宋朝时期,嘉州境内有一男子名叫李长顺,其从小体弱多病,身形瘦弱,李父和李母请了多位郎中前来医治,都未能见好。
因此,在寻常人眼里,他若是能活过成年,就已经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等到十六岁那年,他终于常病不起,眼看就要不行了,赵母听说山上有位名医,就带着他一起到山上寻找。
然而名医没有寻到,却遇见了一位云游高人。
那云游高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喝下一碗带有纸灰的符水,喝下之后,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似乎身上也有了力气,便急忙向云游高人弯腰拜谢。
那高人却说道:“你先别谢我,这道符纸只能保你三年平安,三年之后,你仍有一场大劫,到时可没人能帮得了你。”
说完之后,那人就转身离开,而李长顺与李母二人也下山回家,此后几年里,李长顺算是过了一段平稳的日子。
只是好日子还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一件麻烦事。
(一)
由于他身体虚弱,不能干重活,因此就只能四处帮人家干些杂活,来赚些银子。
这一天,他从周员外家中刚出来,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街头有一群人围在那里。
李长顺心生好奇,也过去围观,结果看到人群当中的,竟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那女子手里捧着一件衣服,叠放得整齐,问过路的人要不要买。
众人齐齐摇头,都只看不买,他们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喂!你一个姑娘家,卖衣裳不去裁缝铺,怎么跑到这儿来卖?”
“你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男子的衣服吧?莫不是你从哪偷来的?”
众人对她议论纷纷,似乎对这个女子在这儿卖衣裳有些好奇,所以当中有人出声询问。
而女子听到这话,连忙焦急回道:“这不是偷来的,这是我丈夫的!”
“奴家名唤沈谷兰,家就住在离此三十里之外的魏家庄,这件衣服,是属于我丈夫魏文玉的。”
“丈夫他数年前因病而逝,这件衣服是他生前最喜欢的,平时里很少穿在身上。”
“如今我儿生病,急需一笔银两来抓药,因此不得已才将它卖掉。希望各位路过之人能多看一看。”
沈谷兰将手中的衣服铺开,拿给在场的众人看,原来这是一件月白色的锦袍,做工还挺精致。
可众人听说这是他丈夫穿过的,且他丈夫已经去世多年,不禁露出嫌弃的神色,纷纷捏着鼻子跑开。
有人还说道:“真是晦气,你怎么拿它来卖?快收起来带走吧,谁要你这破衣服!”
众人纷纷出声指责,还有人说她拿亡夫的物品来卖,实在是不够贤惠。
而沈谷兰一直不吭声,任由着众人说这些话。过后周围声音减小之后,她才又说道:“若不是因急需银两,我又怎么舍得拿它来卖?”
“你们当中若是有好心人,便是借我几两银子也行,等到日后我儿病好之后,定当如数还给你们。”
周围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这时也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她。
沈谷兰见状,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她将衣服叠放整齐,准备离开了,然而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喊道。
“沈姑娘别走,这衣服我买下了!”
此人正是李长顺,他挤开人群之后,来到了沈谷兰的面前,问她这衣服卖多少银两。
沈谷兰见到面前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小伙子,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真的要买?”
李长顺点头答应,说道:“我见这衣服的做工不错,应该挺适合我,沈姑娘你直接说它多少钱就是了。”
“五两银子!”
沈谷兰伸出如玉般的手,在李长顺面前展开,过后收回手来,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周围的人群中,就有人传出一阵惊呼。
“什么?五两银子!这破衣服哪值得了那么多钱?”
“小伙子,你快走吧,她是摆了明的坑你呢!五两银子够你买几身衣服了,何必买他这件别人穿过的,而且还是被她丈夫穿过的。”
李长顺也是有些疑惑地望着她,而沈谷兰则解释说道:“这位公子,不是我故意要这么高的价格,而是这件衣服本来就贵重,其袖口和衣领所用的全是银丝。”
沈古兰把衣服拿给他,李长顺一看,果然见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即使这样,它也不值五两银子吧?
不等李长顺发问,沈谷兰又接着说道:“公子,我是急需这笔银子,你若是觉得不值,我便再便宜你二两,只收你三两银子即可。”
李长顺见她脸色着急,觉得她所言应该不会有假,就说道:“不用,就五两银子吧!”
他说完,从腰间摸出了一包碎银,随后打开递给她五两。
沈古兰收下银两之后,慌忙给他行了一礼,过后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他,随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而周围的看客们此时也纷纷离开,有人说这小伙子傻,也有人为他花五两银子买一件旧衣服有些不值。
可李长顺心里清楚,他之所以会出钱买下,不是因为他看中了这件衣服,而是因为自己打心里想帮这位姑娘,以及她家中那个病重的儿子。
这件衣服值多少钱并不重要,反正他也不打算穿。
抱着这种想法,李长顺拿着衣服回了家,却没想到晚上睡觉时,一只老鼠出言提醒了他。
(二)
李长顺刚回到家,就在院子里遇到父亲。
李父见他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就问道:“这衣服哪来的?”
李长顺回答说这是他自己买的。
“哦,你也会挑衣服?快穿上给为父看看。”
李父听说这衣服是他自己买的,不禁心生好奇,因为儿子长这么大以来,衣服鞋子都是人家给他准备好的。
而李长顺见父亲要看,只好穿上给他看一看。
还别说,这衣服他穿上正合适,似乎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李父夸赞了几句,也没问他花了多少银两,之后就离开了,而李长顺赶紧将衣服脱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李长顺把衣服放在桌子上,准备熄灯睡觉时,一只老鼠从梁上缓缓爬了下来。
这只老鼠体型硕大,一身棕灰色的毛发,肚子也被撑得圆滚滚的。
李长顺见了它也没惊讶,而是像招呼老朋友似地说道:“小灰,你终于回来了。”
“看你这肚皮,又偷吃了什么东西?小心以后胖的认不出你了!”
这只小灰在他家中待了好几年,一开始,李长顺就知道它住在这儿。
但是李长顺从来没有赶走过它,而且还会经常从厨房带些吃的来喂它!
也因此,这只老鼠与他关系非同一般,两人经常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望着。
李长顺从床上起来,来到桌前坐下,而那只小灰也爬到了桌子上。
它见到桌子上摆着一件衣服,就用鼻子嗅了嗅,结果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下跳开了很远,滚落在地上摔了一跤。
李长顺慌忙将它从地上捡起,放在手心,看它有没有受伤。
而小灰在他掌心翻了一个跟头,似乎是在对他说自己没事似的。
不过等李长顺将它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它又重新跳回到他的身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谨慎地盯着那件衣服,似乎很怕它。
李长顺从来没有见过它这样,因此不免有些好奇,便想着再拿出衣服看一看,
结果这时小灰忽得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溜烟没了踪影。
“怪不得人家都说胆小如鼠,原来即使是小灰这般胆子大的,也被一件衣服给吓得不轻。”
李长顺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他想着应该怎么处理这件衣服。
首先,他不可能穿在身上,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有些芥蒂。然而若是让他丢掉,他同样也舍不得。
而且,若是沈姑娘日后再来找他要,到时又拿什么还给她呢?
想来想去,不如就挖个坑,将这件衣服包好之后埋起来吧,若是日后沈姑娘来找,就挖出来还给她就是了。
想好之后,李长顺来到窗户边,抬头看了眼半空的明月,随后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三年之前,他在山上遇到的那位高人,说他三年之后会有一场大劫,到时候只能靠自己,没有人能帮他。
算了算日子,也就是明天的事情了。
可最近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难道明天真的会有事情发生?
李长顺关了窗户,重新回到床上躺下,然而当晚夜里,他就觉得身体似乎有些沉重,次日醒来的时候,面色苍白而眼圈发黑,似乎正是大难临头。
赵父和赵母得知情况之后,急得赶忙要请郎中过来,然而一直忙到晌午,也没有一个郎中看出李长顺生的是什么病。
后来,赵母急得说要带着儿子再去山上找那位高人,然而赵父说道:“这几年来,我一直让人去找他,可自从那次过后,就再也没见到高人出现,现在这情况,上哪去找人?”
唯一的希望,也被赵父给否决,这下赵母只好趴在儿子的床头痛哭。
李长顺转过头来,看着娘亲说道:“娘,你别伤心,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早在三年前,孩儿就应该离去了,是那位高人帮我拖延了三年时间。如今孩儿已经别无它求,只要日后父亲和母亲好好生活就行。”
李长顺说完,似乎是有些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而李父怕夫人打扰他休息,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外面,并关上了门。
等到戌时左右,李长顺觉得身上全身酸痛,似乎就快要挺不过去了。
然而此时,小灰却从梁上爬下,一跃来到他的床头,对他说道:“快穿上你带回来的那件衣服,晚上一定要穿着它睡。”
李长顺刚想回答,然而一转身,身上传来一阵剧痛,此时他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原来,刚刚的那些只是一场梦。
可这梦又如此清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真的。
李长顺强撑着从床上起来,从箱子中找出那件衣服,随后套在身上,接着又颤巍巍地回到床上躺下。
等到半夜时,他侧身躺在床上,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两道声音。
“这是魏大人?”
“怎么可能,魏大人不是早就回地府了?眼前这个只是长得像而已。”
“可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是魏大人身上穿的那件呀,而且气息也一样。要不,你上前去看一看?”
李长顺没有入睡,他穿上这件衣服之后,似乎觉得身体好了不少,此时正在想什么事情。却听到屋内传来两人的对话。
他从来没有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而且窗户也关着在,这两人是如何进到屋里的?他们又是谁?
李长顺不准备打草惊蛇,想再听一听他们说些什么,结果就听到让他惊讶的一番话。
“不管如何,他寿命已经尽了。既然大人要我们抓他回去,我们照做就是。”
“可万一此人若是跟魏大人有关,到时候得罪了魏大人,他岂不是会责怪我们?”
“而且,我听说魏大人有个儿子,这或许就是魏大人留在人间的儿子。”
两人似乎当李长顺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得说道,而李长顺却心中十分震惊,听出他们竟是从地府里来人的。
李长顺慌忙从床上坐起,对着两人说道:“两位大人,在下名叫李长顺,不是你们所说的魏大人的儿子,况且,我也不认识什么魏大人!”
李长顺抬起头来,见这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衣服,皆足不沾地,身影虚浮。
而那两人似乎很是惊讶,问道:“你看得见我们二人,还能听到我们说话?”
李长顺没有撒谎,他点了点头,说道:“两位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这下他们二人心中更是诧异,觉得李长顺一定非同常人,所以只好先行离开,准备再回去查探清楚。
而李长顺见他们竟然没有抓自己,反而离开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一个时辰之后,那两人又再次出现在屋内。
而且这一次,身边还跟着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其手中持着一只判官笔。
(三)
“魏大人,我们所说的,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你看他是不是与你有关?”
两人毕恭毕敬,对着面前的书生弯腰,而那书生看了李长顺一眼,顿时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冒充我的身份?”
李长顺知道他的厉害,忙起身跪在地上说道:“魏大人,小人名叫李长顺,没有冒充过你的身份。”
“那你身上这身衣服是从何而来?”魏书生瞪目怒斥。
“这是我昨日在街上,花了五两银子,从一位妇人手中买来的,我记得那位妇人名叫沈古兰,其丈夫名叫魏文玉。”
李长顺说到这,已经意识到,莫非眼前的这个书生,正是沈姑娘的丈夫魏文玉?
他抬起头来,看了魏书生一眼,发现此人身高体态都和自己差不多,想来这件衣服,还真有可能是他的。
魏书生此时脸上浮现出一股紧张的神态,过后平静下来,让他将事情说清楚。
李长顺就把当日他买衣服的事情自己跟他说了一遍,当他说道魏文玉的儿子病重之时,魏书生脸上又浮现出一阵慌乱。
后来,魏书生便明白这是怎么一件事情了。
他屏退了身后两人,让他们先回去,而自己留在这个房间,跟李长顺商议些什么。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一团黑雾从李长顺房间飞走,而房间内才安静下来。
次日,李父和李母过来看望儿子时,发现儿子已经病好了。
昨天还病恹恹的儿子,今天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生龙活虎。
李长顺也开心的跟父母打着招呼,之后吃过早饭,他一个人带上包裹,出了城门。
李长顺穿着魏文玉的衣服,来到魏家庄。
刚到魏家庄的时候,众人见了他就跑,像是见到乐不可思议的东西。然而过了一阵子,众人又都围了上来。
“你不是魏书生,怎么穿着他的衣服?”
“老伯,我是他远房亲戚,请问他家在哪?”
老伯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李长顺谢过之后,便走了过去。
大约一刻钟左右,李长顺来到一间院子外面,他敲开门,正是沈谷儿为他开门。
沈谷儿见他穿着丈夫的衣服,且正合身,眉目间轻柔了许多,问他来这儿有何事。
李长顺就把自己目的说了一遍。
原来,他主要是过来看望魏文玉的儿子病好了没有,以及为沈谷儿送来银子。
沈谷儿喊来儿子,让他给李长顺道谢。
而李长顺见他气色红润,料想病是好了不少,这才放心,随后又为沈谷儿丢下几两银子才离开。
他一直没有说昨晚见到魏文玉的事情,因为即使说出来,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
而此后,李长顺常来这儿看望沈谷儿与她儿子,他自己的身体也愈发强壮。
当沈谷儿得知他还没成婚之后,就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而李长顺见到她的妹妹沈南儿,也是一见钟情,当场就点头答应了。
在得到李父和李母的同意之后,两人半年之后正式完婚。婚后沈南儿为了照顾姐姐和侄儿,也把他们接到了李家一起生活。
再到后来,李长顺跟随父亲,一起做了生意,不到几年的时间,就成了镇上有名的富商,而他与沈南儿也是恩爱有加,从此幸福到老。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民间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古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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