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清回忆录-81

江山如娇一大好 2024-04-22 02:08:17

1968年3月13日开始,国防科委召开了第二届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在这之前,我们经过党委讨论, 下发了会议通知。

没想到,通知中关于“拥护以聂荣臻同志为核心的国防科委党委”的提法,惹出了大麻烦,被批为“多中心论”。

1967年12月26日,国防科委机关院内毛主席塑像落成典礼会上,我讲过聂帅“高举”、“紧跟”、“好学生”一类的话,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想引导部分群众掌握好“斗争大方 向”,不要再把矛头对着聂帅。

“文革”开始一段时间,国防科委机关没有形成明显的两派。当时,对于国防科研战线的情况也有过争论,归结起来有两条:一是建国以来是正确路线占主导地位,成绩是主要的;还是所谓“修正主义”路线占统治地位,方向路线是错误的。二是科技队伍的大多数是好的,是拥护党、为社会主义奋斗的,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还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一统天下”,是“封、资、修的大杂烩”。经过辩论和教育,广大群众的认识趋于一致,肯定了前者。那些仍然坚持“有一条又粗又黑的黑线”、“导弹上天,红旗落地”观点的人,只剩极少数,能量不大。

可是,这时江青说国防科委是“一潭死水”,是个“黑洞”,要“砸开”。于是,机关的一部分人与研究院、学校的一部分人串联,要“揭开国防科委阶级斗争的盖子”,掀起了“炮打聂荣臻”的浪潮。

在这种局面下,我不知深浅,急于想引导群众统一思想,结果成了“压”一部分人。特别是“杨余傅事件”出来后,矛头所指非常明确,就是要打倒聂荣臻。

“二届积代会”初期,在代表条件、代表名额、如何看待整个革命路线与科研具体路线的关系等问题上,有分歧,有辩论,但大会还可以进行下去。1968年3月24日,“杨余傅事件”出来,形势急转直下,难以控制。“二届积代会”会场上,贴出了“打倒杨余傅”、“斩断杨成武伸向大会的黑手”等大字报。 社会上也掀起“粉碎二月逆流新反扑”、“揪出杨余傅黑后台”的大风浪。“文革”斗争进入新一轮回合,“二届积代会”也开不下去了。

1968年4月6日,周总理

召集国防科委各副主任在中南海开会。这次会上,我表现得很固执。别人讲完对聂帅的意见后,周总理让我表态。我对总理说:我不知道聂帅有什么问题,不好批判。周总理批评我们支持一派压一派,给聂帅“帮倒忙”;指示我们补选一部分代表,把会开好。

这次会议有群众代表参加,很快大字报就上街了,很醒目的一条是:“刘华清对抗文化大革命罪该万死!”

4月8日,由罗舜初代表国防科委常委向大会作了公开检讨。但是,增补代表难以进行,群众辩论激烈。11日,罗舜初、我和蔡顺礼一起,联合署名向林彪、周总理写出报告,说代表们发言主要矛头对准的是聂帅,光我们几个人检查错误不解决问题,促进大联合的目的很难达到。这个时候,我对“二月逆流”的事仍一无所知,直到10月底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 后,才知道了所谓的“二月逆流”。

1968年底,按上级指示,罗舜初、蔡顺礼和我三个人去国防科委在昌平办的学习班,同群众一起学习,进行检讨接受批判。这个学习班名字很长,叫“中央办的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国防科委、七机部联合班”。

我在学习班呆了个把月时间,我们三人都在大会上作过检讨。后来得到通知:周总理让我们三个人回去,不要再作检讨了。以后再没有让去。

这段时间,我在国防科委的办公室也被人秘密搜査过。 不久,我被撤了职。

国防科委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我自己有什么错误和问题?对这两个问题,我始终不明白。有人明白。

我当时并不知道江青的评语。回海军后,苏振华政委找我谈工作安排,我问他:“我到底有什么问题?”苏说:“你的问题没立什么专案,只是找几个人审査了一下。”但是,具体査些什么、查的结果如何,他没讲。后来,据参加审査的人透露,我的主要问题是反对上海市革命委员会,支持群众组织整江青、张春桥的黑材料;有一条北京——上海的黑线,我是黑后台之一。我哭笑不得。我从没参与过上海有关“文化大革命”的任何事情,完全是无中生有。

又一次,我向另一位海军主要领导人问我的工作情况。他说:“据观察,你还是老老实实干工作,没有什么背后活动。但江青说过,刘华清是坏人,不能用’;根据是什么,海军不清楚,也没办法。”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当了十来年“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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