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盲女,嫁给了王府病弱的大公子冲喜。
新婚夜,身旁人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
可他不是病弱吗?
“嫂嫂。”身旁人突然出声叫我,
我才知,与我洞房的竟是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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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京城的商户,十四岁那年,我随爹爹去江南做生意。
却在船上遇了强盗,落水被救后,我的眼睛便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
也因为患了眼疾,我的婚事一拖再拖,曾经许了娃娃亲的人家也将聘书要回,同我退了婚。
爹爹也因为强盗的事一蹶不振,家里的生意每况愈下。
深夜,我总能听到爹爹阿娘传来的叹息声。
家里的婢子仆从遣散了大半,院子愈发空荡荡。
就在这时,宁安候府抛来橄榄枝,让我嫁给他们府上的大公子。
宁安候家的大公子,我是知道的,万千京城少女梦中的情郎。
我还记得初遇大公子时,他刚刚打了胜仗,凯旋回京。
人声鼎沸中,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绕城,享受着属于他的荣光。
我险些被人群冲倒,少年翻身下马,隔着衣袖的布料握住了我的手腕。
“姑娘,当心。”
他的手掌很热,即使隔着两层布料,我依然无法忽略他的体温。
我朝他福了福身:“多谢小将军。”
宁遐州。
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还有他的样貌。
轮廓很深,凌厉的眉眼,却因为眼神温柔似水,冲淡了那种疏离之感。
我不敢奢望自己能和他攀扯上关系,只敢在拜佛时悄悄念上一句:保佑小将军顺遂。
可是后来,宁遐州打了败仗,被手下的将士拼死从马蹄下救了回来。
虽然捡回一条命,却受了重伤,一条腿被马蹄踏碎。
且摔下的时候撞到了头,至今还昏迷不醒。
他的全部荣耀,在那一刻落入泥潭。
听说他回京时,马车被百姓扔满了烂菜叶和臭鸡蛋。
若是他知道自己拼死保护的百姓这么对自己,该有多难过。
我很想去城门迎他,亲口对他说一句辛苦了,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我自顾不暇,家中仆从不多,我又目不能视,根本没办法出门。
没多久,我就听说宁安候府家的大公子被革去将军之职。
宁遐州的病越来越重,每日吐血不止,侯府寻遍名医,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答复。
京城又恢复了喧闹,那场战败很快被抛诸脑后。
茶余饭后的谈资从陨落的战神,很快又变成了其他深宅秘闻。
而我家也收到了宁安候府的拜帖。
爹爹和娘亲捏着帖子发愁,他们不贪慕侯府的富贵,只想许我一世安宁。
可我想到自己还能看的到世间的光彩时,曾看到过的最惊才绝艳的少年郎便是他了。
若是真如那个道士所说,我的八字与他相和,嫁过去便能冲喜,那我愿意嫁。
我在神佛前许下的誓言,永远作数。
小将军,要一生顺遂。
宁安候府是世家大族,关系盘根错节,就算陨落了一个嫡长子,仍能撑得起体面。
只可惜我不仅是没落商户的女儿,又是一个目力不够的瞎子。
想来侯府觉得娶我进门是一件不宜声张的丢脸之事。
我只是坐在一个逼仄的小软轿上,被一个仆从领进侧门。
因为宁遐州仍在卧床,就连拜堂的环节都被取消。
好在侯府体谅我是盲人,一进府,我便被人搀扶着前往洞房。
前厅的喧闹声越来越小,我也松了口气。
听说宁遐州养病需要清静,住进了偏僻的别苑。
我不熟悉侯府的地形,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一双大手扶上了我的腰肢,甚至还意味不明地摩挲了几下。
我立刻汗毛竖起。
扶着我的竟是个男子!
那人并未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我有些吃痛,轻唤了一声痛,那力道才松了些。
走了很久,才走到宁遐州的住处。
喧闹完全被隔离,我甚至能听到虫鸣。
坐在喜床上,我只能看到黑暗中模糊不清的红色。
空气中还有浓烈的药味。
我紧张地绞着手指,构思着等会应该跟宁遐州说些什么。
若是叫他小将军,会不会刺激到他,反而惹他回忆起伤心事。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
我思绪正繁乱,盖头突然被掀开。
我茫然地抬起头,不知道自己望向的是不是宁遐州的方向。
隐隐能看到他的身形,挡住了明明灭灭的烛火。
原来他的腿已经能站起来了吗,真是太好了。
身旁的软垫陷了陷,我知道他坐在了我身边。
他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混着些酒味,把屋里的药味盖住了不少。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夫……夫君。”我小心翼翼地叫道。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把一个酒杯递到我手上。
我在他的引导下,有些艰难地完成了交杯酒的仪式。
酒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正出神之时,被那人抱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则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摸。
我有些疑惑,宁遐州常年习武,指腹怎会如此柔嫩,反而像个书生了。
腰间的软肉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专心些。”
声音有些低沉,却又湿湿黏黏的。
我瑟缩着肩膀,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些害怕。
可他却比我想象中的有耐心的多,只是抱着我,吻着我,尽力安抚着我的情绪。
我原本的抗拒与扭捏被他的撩拨冲散。
直到他的手顺着我的腰往肚兜处移动时。
我如梦初醒,按住了他的手。
虽然看不清,我也知道我们二人此刻距离极近,呼吸相贴。
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双手摸上他的肩膀往外推:“夫君,我害怕,你就只抱着我好不好。”
我声音软软的,带着些哭腔,像是撒娇。
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真的停了动作,在我身侧躺下。
我抽出手描摹着他的眉眼,五官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清瘦了不少,仍是我记忆中那个耀眼的少年。
他在我额间落下珍视的一吻。
我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诉说着多年来的倾慕。
“那日将军凯旋归京,黄金络马头,青丝系马尾,好不气派。无数女眷将手帕往将军身上丢,我就只能站在角落仰视着将军。直到我鼓起勇气,往人群前挤,想离将军更近的时候,被人推搡摔倒,是将军身形矫健,翻身下马救了我。”
我猜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如同熟透的虾子。
同将军说这些,也是希望能让他开心。
没想到身旁之人的气压越来越低,甚至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
“将军,你怎么了?”
我刚问出声,就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莫要叫将军了,叫夫君。”
原本还温柔贴心的将军此刻却像换了个人。
哪怕我哭闹不止。
第二日醒来时,我浑身酸痛。
身旁那人还在熟睡,一只手臂还搭在我的肚子上。
身上十分的干爽,想来夜里他还叫人帮我净了身。
武将果然都……不同凡响。
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他闷哼一声,又将我捉进他的怀里。
“要去给夫人和老爷请安敬茶了。”我提醒道。
“不急。”他声音懒懒散散。
“嫂嫂。”语气间满是暧昧亲昵。
我却浑身僵直,胸口被羞辱感堵的喘不过气。
他不是宁遐州,他是宁遐州的胞弟,宁遐安。
宁遐安是新科状元,入职了翰林院。
侯府如今的荣耀,有大半都是靠他撑起来的。
如此人物,怎么会费尽心机,只为得到自己的长嫂,还是个目盲之人。
被子被他拽下,我找不到蔽体之物,只能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声地啜泣着。
他的指腹带去我眼角的泪,语气中是恶劣的戏弄:“别哭了,对眼睛不好,夫君会治好你的。”
“夫君”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我摇摇头,甩开他的手指。
倔强道:“你不是我的夫君,宁遐州才是我的夫君。”
宁遐安逗弄似的拍了拍我的脸。
将已经被撕碎的肚兜捡起丢到我身上。
“现在得罪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母亲一直等不到你,就会派人来寻,到时候就会看到……”
我不敢想象那场景,失神地摇着头:“不要,不要这样。”
宁遐安的手摸上我的头,轻轻摩挲着。
他语气温柔,带着诱哄:“嫂嫂若是听我的话,这侯府夫人,不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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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戴整齐地被婢女橘香带到前厅给长辈们敬茶。
橘香是宁遐安的人,不用想我也知道。
路上,我心虚地拢紧了衣领,虽然我看不见,却能想象到脖子上的暧昧红痕会有多惹眼。
夏日的日头很烈,橘香甚至贴心地找来软绸为我蒙上眼睛。
我被搀扶着敬了茶,听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寒暄。
老夫人嘱咐我要照顾好大公子。
我全都应下。
回别苑时,我抬眼望向日头的方向,隔着软绸,也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光圈。
怪不得这么热。
我微微扯了扯衣领,又抬手在脸颊边扇了扇风。
一双手突然罩在我的脸上,转瞬就将我拖进了一处密不透风之处。
身后有坚硬又不平整的石头硌着我的后背,我知道这里是假山。
我的挣扎对宁遐安而言如挠痒痒一般。
好不容易掰开了他捂住我的嘴的大手,我呼唤着橘香。
面前的人忽然笑了。
也是,橘香本就是他的人,恐怕现在已经听话的去望风了,怎么可能来帮我。
“嫂嫂真可爱。”
我还未出言反驳,就被他吻住唇瓣。
要骂他的词汇便被我呜呜咽咽地吞回了肚中。
可他却不满足于此,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探进我衣裙下摆。
[鼓掌]
[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