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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是我国古时最高官职的泛称,是皇帝的得力助手,皇权的有益补充;是人臣顶点,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
历来皇帝开明、宰相能干,社会就会和谐发展。但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相权过重必伤皇权。因此,历朝皇帝围绕如何加强皇权、削弱相权,开动脑筋积极探索。
明朝劳模朱元璋废掉宰相,成立内阁事事亲为,无奈子孙不肖,搞得内阁大学士比宰相还牛。
到了清朝,在内阁基础上又设置了军机处(相当于爱新觉罗办),加之清朝皇帝普遍都有较强的职业操守,总算彻底消灭了相权,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皇权一统。没了宰相的大清王朝,再无人敢于争论谏言,整个社会被压抑的毫无生机,最终在刻板保守中走向沉沦。
唐时实行“群相制”,或者叫“宰相集体办公制”。有唐一代289年天下,共有21位皇帝,却产生了461位宰相。
这个制度设计来自隋朝,被大唐开国皇帝李渊继承下来。宰相从一人分为四人,在皇帝统一领导下,按分工履行职责,有利于分化相权、适度放权、稳固皇权。李渊当时的宰相是李世民、裴寂、窦威、刘文静,这四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玄武门”之变被抢班夺权,李渊大叔应当可成为大唐最舒服的皇帝。
这种设计对皇帝个人的格局、胸怀、眼光要求都很高。没有格局就会自以为是,对宰相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有胸怀,就总怀疑宰相在坑自己,处处设防搞得宰相没法正常工作;而没有眼光,就会把奸佞之辈当成“治世能臣”放在身边,既害了自己也毁了国家。
从这个层面看,无论是太宗李世民、高宗李治,还是玄宗李隆基,都做得不错。甚至是一代女皇武则天,虽然换相勤了点,也还说得过去。帝、相之间互动良好,一度形成了互促互进、和谐发展的良好局面,出现了贞观、永徽、开元三大盛世。
但到了玄宗晚年,因贪图安逸,懒得再费力选人,就重用了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其实李林甫也未必有多坏,无非是心眼儿小点,某些方面还是很有权谋的,至少安禄山就很怕他。如果玄宗还似以往那般英明,李林甫说不定也会成为一个好帮手。
失去监管的权力就是一剂慢性毒药,即便是正人君子,如果长期服用,也会沉沦在它所带来的快感中迷失自我!
到了唐肃宗、唐代宗时期,藩镇势力野蛮生长,谋求脱离中央、相对独立。朝廷对其内部事务特别是所属军队的控制日趋弱化,宰相权力空间也相应缩水,逐步过渡到打理日常事务和组织税收上,这大概也是中、晚唐时期的宰相,多是深谙经济之道的无奈之举吧。
实事求是讲,与前朝后世相比,唐时宰相权力并不大,甚至很窝囊。一方面群相分权,宰相之间窝里斗,在大事大非上难以达成统一意志;另一方面轮换频繁,宰相任期通常一至三年(几个特殊人物例外),甚至更短,且往往四人全部调整,无法保证政策的延续。
制度设计的偏差,导致以宰相为主的文官集团整体弱化,这也是唐朝后期藩镇集团和宦官集团失去制衡的一个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