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廖运周在政协会议上见到黄维打招呼,黄维装聋作哑不理他

上海女神街访 2022-11-26 17:36:40

“老兄,我看廖运周几次跟你打招呼你都不吭气,是不是你当时没听见?”宋希濂问黄维。

“我耳朵是聋了,可是我戴着助听器呢!我是懒得理他”,黄维没好气地回道。

以上这一幕发生在1983年6月1日,第6届政协常务委员会的会议上。身为政协常委的廖运周和黄维都是参会者,两人自然难免相遇。

黄维是黄埔一期生,廖运周是黄埔五期生,黄是学长。廖运周的哥哥廖运泽也是黄埔一期生,和黄维是同学。还有,二人还曾一起共事,廖运周是黄维的下级。

因此见面之后,廖运周显得非常热情,急忙上前和黄维打招呼。然而黄维旁若无人,没有一点反应,而且还转过身去,丢给对方一个背影。

宋希濂也是黄埔一期生,但是比黄维小了三岁,两人关系很好,前者一直称后者“大哥”。看到大哥如此没有礼貌,他以为是黄维听力有问题,就上前问询。

原来黄维其实是听见了,故意不理睬廖运周。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见面还像敌人似的?

黄维,江西贵溪人,1904出生。青年黄维曾经信奉过共产主义,他到黄埔军校就读还是方志敏给介绍的。

黄维

黄埔军校毕业生不少是名将,一期生更是卧虎藏龙,有不少青年才俊,如黄维、宋希濂、杜聿明、郑洞国、陈赓、徐向前、李仙洲、李默庵、贺衷寒、许继慎、王尔琢、范汉杰、桂永清、宣侠父、俞济时、周士第、孙元良、刘戡等等。

1927年国共分裂之后,黄埔一期的学生也分为两派,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黄维与宋希濂、杜聿明、郑洞国、李仙洲、李默庵、贺衷寒等人仍然紧紧追随"校长蒋介石",而陈赓、徐向前、王尔琢等人却选择了共产党。

黄维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毕业后,在讨伐陈炯明的两次东征和与直系军阀孙传芳的战斗中,他表现出色,很快便得到提拔,此后一路顺风顺水,在1929年,到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主办的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一期深造,掌握了更多的军事理论。

更重要的是,黄维还得到了陈诚的赏识。

陈诚是蒋介石身边的大红人、蒋的“八大金刚”之一,兵权在握,陈诚也是黄埔军校的教官,和黄维属于师生关系。

1932年,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一期毕业后的黄维,被陈诚点名调到了他的18军,担任了旅长。

黄埔军校一期毕业生700多名,黄维跟陈诚不是老乡,却能得到重用,这说明了一点,黄维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不管怎么说,黄维由此成为陈诚"土木系"的一位重要将领,开始发挥自己的才华,晋升很快。

29岁那年,黄维被升职为11师师长,该师不但是国民党五大主力师之一,也是陈诚的看家部队。

陈诚的土木系的“木”,拆开来是十八,代表十八军;而土木中的“土”,拆开来就是十一,代表十一师。到了陈诚手下,就有了一个好的平台,晋升速度肯定慢不了。

这一点,比较一下王耀武的升迁就可以看出来。

黄埔军校生王耀武,和黄维一年出生,黄当师长的时候,王还是个旅长。

王耀武堪称军事奇才,1932年第四次“围剿”中,王耀武所在的32旅奉命防守战就打得不错;1934年32旅又打败了方志敏率领的中国工农红军,重挫了红十军团、红七军团。

相比之下,黄维在“围剿”中表现平平,没有打出像样的战绩,但是因为攀上了陈诚的高枝,并不影响他的晋升。

34岁那年,即1938年,黄维担任国民革命军18军军长,该军可是国民党军队的主力。这一年,屡建奇功的王耀武还是个副军长。

总的来说,黄维在“围剿”红军中表现一般,乏善可陈。尽管如此,也不妨碍他受到重用和升迁。不仅如此,在1937年陈诚还推荐他到德国深造,可是没有多久抗战就全面爆发,黄维不得不中断学业,奉召回国,担任18军67师师长。

深造回来的黄维就像换了一个人,军事水平突飞猛进。他的抗战首场秀罗店战役,就打得非常漂亮,让十八军一战成名,也让黄维受到了蒋介石的赏识,晋升为军长。

正是在这时,蒋介石召见了黄维,并且送他一张照片留念,还将他的号"悟我"改为"培我"。

意思是小黄啊,好好表现吧,我蒋校长要培植你。

抗战时期的黄维

之后,黄维带领十八军接连打了几个漂亮仗,果然没有让蒋介石失望。

1939年,黄维改任54军军长,虽然还是军长,但位置更加重要。因为该军是中央军的精华,精锐中的精锐,装备优良,战斗力更强。

如果说之前黄维只是陈诚的干将,现在意味着他成为蒋介石的亲信,境界大大提高了。可是此后的黄维上升势头却停顿下来,进入人生低谷。

原因就是担任军长后的黄维,还要听比自己小一岁的,黄埔一期同学关麟征指挥。当时关是第九集团军司令,54军属于第九集团军所辖。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关黄二虎肯定会发生摩擦,两人尿不到一个罐子里。

问题是关麟征带兵打仗更厉害,23岁就当了师长,31岁被授予中将,黄维望尘莫及。如此一来,不甘居人下的黄维只能挪位子,担任军事委员会中将高参,坐上冷板凳。

直到内战爆发后,黄维才重新出山,被委任为第三十一军军长。1948年底的淮海战役中,黄维战败被俘,被关到功德林改造,直到1975年才被最后一批特赦。

黄维跟廖运周又有什么过往,什么恩怨?

廖运周,1903年出生于安徽省淮南市,黄埔军校五期炮科毕业。

1938年武汉战役中,属于汤恩伯部队的廖运周的六五六团在茨芭山袭击了日军的辎重队,缴获了大批辎重和其他战利品,自己用不完,也带不走。

正在为难的时候,听说附近有一支国军,廖运周就带着部下拉着战利品送了过去。这支国军,正是黄维的十八军。

前面说过,廖运周的哥哥廖运泽是黄埔一期生,和黄维同学,而廖运周也是一员猛将,两人惺惺相惜,一见如故。

来而不往非礼也,得到人家那么多辎重,黄维也非常大方,给了对方8门大炮,从此两人成为至交。

不久之后,爱惜人才的黄维,干脆请求将廖运周调到自己军中,依为“心腹”。

最爱的人伤得才会最深,被黄维最倚重的亲信,却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毁了黄维的一世“英名”,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1948年11月6日,震惊中外的淮海战役打响,60多万国民党军被解放军分割包围在淮海战场上。8日,集结在河南确山、驻马店地区的黄维兵团奉命东进前去救火。

此刻的廖运周,已经是黄维手下110师的师长,当时他正在湖北战场,接到命令迅速赶向淮海战场。

24日,黄维开向宿县,一头钻进了解放军的包围圈。更要命的是,解放军早已占领一百公里外的蒙城,切断了黄维的后方补给线。

发觉之后,黄维惊出一身冷汗,立即组织突围可是为时已晚,口袋已经被扎紧。解放军在外围筑地堡,修交通壕,黄维兵团的12万人马被包围在双堆集一带。包围圈不到五平方公里,正像毛主席后来下的最后通牒中所说,解放军随便打一发炮弹,就弹无虚发,能炸死一堆国民党兵。

黄维是黄埔军校一期生,久经沙场,通讯设施还那么先进,又有飞机在空中侦察提供解放军动向,为何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除了我军决策者运筹帷幄,用兵如神,黄维轻敌冒进之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他的心腹爱将廖运周将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了粟裕大将。

原来廖运周早在1927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长期潜伏在国民党军队中,成为一名出色卧底。正是廖运周一步步把黄维引进我军包围圈,而对方毫无觉察。

26日午后5时许,黄维决定派投入四个师突围,已经和黄维会师的廖运周一听暗暗着急。

这时候包围圈刚刚形成,解放军立足未稳,一旦黄兵团装备精良的4个主力师下决心突围,我军当时可能抵挡不住,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廖运周心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起义,给黄维来个釜底抽薪,乱了他的军心。于是廖运周自告奋勇说要担任突围前锋,冲出包围圈。

黄维听了非常感动,紧握着廖运周的手连声说:“关键时刻,还是廖老弟啊!”

廖运周转身走出去之后一声冷笑,随即将黄维兵团的突围计划和自己的起义打算告知淮海战役指挥部。

总前委经过研究之后,决定让解放军前沿部队在110师突围的左翼让出一条路,等110师过去后再把口子及时封上。考虑到110师两翼都是敌军,恐怕起义部队不能安全出去,廖运周再次来到黄维指挥部。

“老弟,怎么又回来了?”

“司令,我对您的安全不放心”,廖运周忧心忡忡地说,“司令,如果4个师一起突围的话,万一被敌人阻击,司令您的手中没有了预备队不是非常危险吗?”

“那依你之见呢?”黄维问。

“我建议把主力师留在司令身边,可以当预备队,以防不测;突围的话只用3个师,这样司令您手中就有了机动兵力,可随时策应第一线作战。”

“我师先突围,如果进展顺利,其他师就迅速跟进,扩大战果。”廖运周恳切地说。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老弟如此忠心,让愚兄何以为报?突围之后一定在委员长跟前举荐,大力提拔老弟!”

廖运周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一看怀表,离起义还有两个小时。

为预防万一,廖运周再次来黄维那里,给他灌迷魂汤,让他吃定心丸。

黄维见了感到困惑:“老弟怎么又来了?”

廖运周说:“司令, 我来给你报喜来了。敌军太麻痹大意了,阵地结合部竟然留有百十米的空隙,这不是天助司令吗?我怕你着急,特地来报告这一喜讯。在拂晓前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保证突出重围。”

黄维听了眉头舒展,长舒一口气说:“一来是老天助我,二来是老弟精明能干,我黄某何其幸运,能遇到老弟,真是三生有幸。”

他转身对自己的副官说:“去,拿出我珍藏的白兰地,我敬廖师长一杯,祝他马到功成!”

廖运周在回敬了一杯酒,又向黄维敬了个正规的军礼后,意味深长地说:“司令,您多保重,运周去了。”说完,面不改色地告辞了。

黄维一直把廖运周送到门口,紧紧地握了握廖运周的手,目送他离开。直到廖运周消失在视线,黄维才转身回去。

这时候,他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眶已经湿润……

可是几个小时后,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廖运周带着110师起义了!这个消息如同炸雷一样,让黄维目瞪口呆。他的心情如同打翻五味瓶,愤怒、懊悔、自责、惭愧、屈辱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把这个“叛贼”当成心腹,几个小时前还对他推心置腹,委以重任,在他出发前为其配置了那么多的坦克、榴弹炮等重型武器……

这时候的廖运周却成为了解放军的大功臣,刘邓首长派第二纵队政委王维纲,代表刘邓首长看望起义部队官兵,对他们说:“这次你们在战场上英勇起义,历史不会忘记,全国人民更不会忘记你们!”

110师起义后被编为解放军二野第四兵团十四军四十二师,廖运周继续任师长,从此结束了其长达20余年的“潜伏”生涯。

新中国成立后,廖运周先后担任沈阳炮兵学校校长兼党委副书记、吉林省体委主任、民革中央常委兼秘书长、祖国统一工作委员会副主任、黄埔军校同学会理事等职。

1955年,廖运周被授予少将军衔,从而成为解放军历史上一位赫赫有名的“潜伏将军”。

而110师起义后不久,人民解放军野战军部队便发起总攻,黄维兵团4个军和1个快速纵队共11个师10万余人瞬间灰飞烟灭,黄维被俘。

成为阶下囚的黄维当时没有反省自己的罪行,以“忠臣”自居,把自己比作“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

在战犯管理所里,大部分人垂头丧气,他却一直挺着腰杆。不仅如此,他还留起了胡子“蓄须明志”,以表示自己不向共产党“低头”的决心。

但是面对新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人民当家做主的事实,黄维这个花岗岩脑袋最后也终于开窍,张开双臂拥抱新时代。

1975年3月,黄维作为最后一批国民党战犯被特赦。

当时我党的政策是,去留随便,但是黄维没有选择去台湾,也没有到香港和国外,而是留在了北京。

1978年,黄维还出席了第五届全国政协会议,当选为政协委员。1983年6届政协1次会议上,黄维更上一层楼,被选为常务委员。而廖运周则作为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代表出席了会议。

相遇之后,廖运周不计前嫌,主动上前跟老上司、好兄弟黄维打招呼,而黄维却装聋作哑,怒目而视,由此可见,他还在纠结过去。

也许他不是为对方是共产党员而感到纠结,而是在为自己致命的疏忽感到自责。

从1978年以来,他们在政协会议上多次见面,场面都比较尴尬。

虽然两人私人感情的疙瘩没有解开,但是他们都有着民族大义,皆致力于两岸交流,促进和平统一,为此做出了突出贡献。

1989年3月20日,黄维因心脏病突发,在北京逝世,终年85岁。

得知噩耗,廖运周唏嘘不已,老上级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如同昨日,可惜未能一笑泯恩仇,成为遗憾。

1996年5月,廖运周因病于北京逝世,享年93岁。黄维与廖运周长达数十年的交往,至此成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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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上海本地真实街头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