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在近距离遭遇敌人时，美军士兵的开枪率只有20%。

德国心理学家海斯曼表示，大多数美军士兵会以补充弹药为理由回避杀人，即便是面对日本士兵的自杀式冲锋，开枪的人数也没有上涨多少。对于大多数处于最前线的士兵来说，杀死敌人的恐惧要远大于自己被杀的恐惧。

海斯曼还强调，在男性士兵中，真正做到可以毫无顾忌杀人的只有2%。

然而到了越南战争时期，士兵的开枪率却飙升到了95%。

也就是说，从二战结束到越南爆发，美军仅用16年的时间就几乎将每一位士兵培养成了杀人机器。

美国军方是怎么做到的呢？

越战

二战时期，对于美国人民来说参战是“突然”的。珍珠港事件之后，尽管很多人因为爱国情怀参军，但事实上大多数人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

很多人想象中的当兵就像征兵海报中宣传的那样，左手搂着美女，右手端着冲锋枪。但直到真正上了战场后，很多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杀人的罪孽感如此之深。

美军参战之初的表现并不好，除了是因为初期装备不好以外，士兵素质不高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就连美国人也自嘲道“大号童子军”。

美军和德军的首次交锋是在1942年的北非战场的阿拉曼战役，美陆军第2军在指挥部还没有修好的情况下就被隆美尔击溃，4000多人被俘。

美国军方很快发现了军队建设的一系列问题，一方面武器落后，很多士兵拿的还是一战时的武器，随后立即开始更新换代，比如用M1加兰德步枪替换了M1903春田步枪。

但是另一方面，军方也发现很多士兵不敢在近距离对人开枪，这是一个大麻烦，海斯曼用“惊慌”来形容美军高层当时的心态。战场上讲道德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这才开始重视起士兵心理学的研究。

北非战场上的美军坦克

通过研究，美军在训练上做出了两点改变。第一是加强军队的集权力度和权威，要求士兵对命令无条件服从，比较著名的一个西方名言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中国话叫“军令如山”。

通过对权威的服从和归属集团的统一化、荣誉感，消除士兵个人的主体性。如今美军新兵入伍的第一道洗礼就是被士官大吼大叫，专业术语叫“shark attack”，目的就是让新兵服从权威。

这也是为什么在到处讲个性、讲自由的美国，在军队里却看不到这些，美国军队是全美国最集权的组织，也正是因为如此美军办事的效率在美国的所有组织中最高。

在高强度的集体意识下，个人压力是很大的，而且个人责任会转移到集体责任，这种情况下开枪杀人也是一种压力释放，个人道德上的压力也会转移到集体。

接受“shark attack”洗礼的美军新兵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句话在解放军中是不一定认可的，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朱德认为只有旧式军队才强调士兵对命令的无条件服从，新式军队的最大特点是发扬“军事民主”，让前线官兵高度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

在短剧《能文能武李延年》中就展示了这一特点，上级命令下来后，连级干部聚集起来讨论作战方案，不仅仅是讨论谁主攻谁佯攻的问题，还要充分揣摩上级的真实意图，同时把困难都摆出来，大家一起讨论找出解决办法。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每一个士兵都充分了解作战目的，自主作战意识强，遇到突发问题会有解决方向而不是站在原地等新的命令。

所以解放军既是一支高度统一，又是一支个性丰富的现代化军队。美军虽然装备先进、作战理念先进、训练水平也很高，但是从建军理念上来讲，仍然是一支旧式军队。

《能文能武李延年》剧照

训练上改变的第一点则非常简单，就是将射击训练的靶纸从圆形换成了人形，然后根据射击成绩来奖励和处罚，比如成绩不错的有更大的晋升机会，成绩不好的就把裤子从裤腰拉到脚跟，再背着枪围着操场跑几圈。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让士兵成为条件反射，看见人形目标后开枪成为一种高压状态下的本能反应，这也是导致美军在越南战争中开枪率飙升到95%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这么做有一个坏处，就是士兵往往在开枪杀人后会产生严重的精神创伤，尤其是在不知道为何而战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尤为严重，美军称其为PTSD。

越战中美国老兵患上PTSD的人数是历次战争中最多的，至少有10万人在回国后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自杀，要知道整个越南战争美军的阵亡人数也才5万人。

不过在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美军士兵患上PTSD的人数却大幅减少，不仅如此，美军士兵对于杀人的负担似乎也越来越轻。

一名前美军无人机操作员曾在给联合国专家委员会的证词中表示，美军的无人机袭击纯粹是“为了杀戮而杀戮”，空袭在阿富汗造成的平民死亡人数远超美国统计或公布的数字。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美军掌握了一个“诀窍”，即让士兵与杀戮目标保持距离。

这里的距离概念由两部分组成：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

物理距离很简单，只要与敌人拉开一定的距离，士兵们不仅愿意开枪，更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更具破坏力的武器轰炸——面对一个火力据点都恨不得用上从迫击炮到轰炸机的所有武器犁一遍。

美国士兵不喜欢拼刺刀，他们说太残忍；但是他们会将炸毁10栋建筑的飞行员视为英雄，甚至都懒得统计10栋建筑中死了多少人，飞行员也不会为此感到丝毫的愧疚。

先进的科技带来了先进的武器，也让杀人变得更加轻松和容易。

心理上的距离则是一种洗脑教育。美国是一个严格划分种族的国家——尽管他嘴上总说“平等”——对于不同种族的细分程度，美国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细致。

白人要分为WASP（白种央格鲁撒克逊新教徒）、南欧移民、东欧移民、拉美裔白人、犹太人。

美国本土人要分为美洲原住民和夏威夷土著。

亚裔要分为华裔、印度裔、菲律宾裔、越南裔、韩裔和日裔。

反倒是黑人最为统一，就只有非裔。

除了种族之外，还有语言、宗教、意识形态的划分，每一种划分美其名曰自由和个性，但其实都将美国人进行了一次切割，每个不同种群的人之间则都会产生一种心理距离。

大多数情况下，心理距离带来的是歧视、不信任和仇恨。这种只承认自己所在种群的心理，在战争中则会很容易变成杀人的动力，当把敌人视为低劣种群，甚至是非人的情况下，就可以打着“正义的旗帜”去杀戮，并且还在心理自认为这是为别的国家带来“文明”。

事实上从殖民时代开始，西方就一直以这种思维进行侵略，直到今天也从未在本质上改变。

而在所有的战争中，与敌人在心理和物理上的距离最远的则是战争的发动者。

2003年，美国以伊拉克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发动侵略战争，直到今天战争的余波仍在继续。据悉这场战争至少造成了55万人死亡，其中美军死亡人数不到5000人，这还不包括受伤致残的人数。

但是这对于战争的发动者美国前总统小布什来说，只是一串一晃而过的数字，而他甚至还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提名。在公共场合中，小布什依然西装革履，微笑着讲述着他对于美国的“贡献”。

很难说战争的发动者是一个普通人，即便造成数十万人的死亡，在他心中却不会引起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