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种了一辈子地,吃了一辈子苦,积劳成疾,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临死之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亲眼看到我结婚成家。
我跪了一宿,安澜才终于同意陪我演一出订婚的戏码,好让父亲安心的走。
可是当父亲连坐一天一夜的火车赶来时,安澜却始终没有出现在订婚宴上。
父亲气急攻心,当场走了。
我强忍悲痛,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时,才看见安澜的男闺蜜发的那条动态。
「得不到才会躁动,被偏爱则有恃无恐。」
我彻底死心,向安澜提出了分手,第二天她就赶了回来。
1.
凌晨,我处理完父亲的后事,独自离开医院回到了家。
自从我提出分手,已经过去半天时间,安澜却迟迟没有回复。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又或许,她在陪男闺蜜楚曜,压根没时间搭理我。
毕竟,这已经不是她为了楚曜而抛下我了。
每次我跟安澜约会,楚曜总会找各种借口打断。
要么是感冒发烧,要么是擦伤手脚。
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只要跟楚曜有关,便成为安澜眼中极为重要的事。
她一次次中止约会,急匆匆地去找楚曜。
起初我还会觉得别扭,争辩过几次,便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们十来年的友谊,哪是我这么个三年男友能比拟的?
渐渐地,我不再期盼,内心只剩麻木。
我没开灯,借着发散的路灯走进昏暗的客厅。
脱掉租来的纯白西装,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开门的声响。
我听见有人发出一声低呼,睁开眼才发现已是清晨。
「你有病啊?」
尚未彻底清醒,我转头就对上安澜不耐的目光,「瘫在沙发跟个死人一样,吓我一跳!」
「对不起。」我的嗓音低哑,下意识地致歉。
见我面色憔悴,安澜撇了撇嘴,鄙夷道:「假订婚你还上心了?昨天有事,过两天再办吧。」
无比随意的语气,把订婚说得像是儿戏。
说来也是,这是我下跪求来的戏码,目的是让父亲安心,我过得很好……
在安澜身后,楚曜跟着进门。
他手上提着早餐,虚情假意地对我问道:「苏哥,你没吃早饭吧?医院门口买的,味道还不错。」
我没吭声,清楚二人又共度了一宿。
「昨天下午突发高烧,要不是澜澜赶来,送我去医院,恐怕真得晕在家里。」楚曜看似解释,实则是在卖弄。
昨天下午,正是我跟安澜订婚的时间。
他总爱对比,在感情里拔高自己,以这种方式展示自己的优越。
事到如今,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别搞笑了。
没有搭理楚曜,我平静地看着安澜,「分手吧。」
这出恶心的三角戏,我不掺和了。
你们玩吧。
2.
安澜蹙起眉,错愕地看着我,楚曜也倍感意外。
不打算解释什么,我准备起身去提收拾好的行李。
之所以在客厅等待一宿,就是打算亲口跟安澜提分手。
本想好聚好散,谁知楚曜跟来,让一切都变得难堪。
无所谓,结束了。
在沙发上睡得双腿发僵,我扶着茶几才能站稳。
安澜丝毫没有来扶的意思,只是冷声质问道:「苏辰,你有完没完?抽什么风啊!」
我提出房间里的行李箱,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
「嘁。」安澜不屑地笑了笑,「你走啊!以为我会拦你不成?多大的人,还跟我闹着出,我可不会惯着你。」
「别误会,我只是有东西忘了带。」我径直走进厨房,拉开冰柜,取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母亲包的粽子。
虽然还没到端午,但她却早早准备,托父亲带了过来。
见我小心翼翼地收好,安澜满脸嫌弃,忽然抬手一掌拍飞。
「我不是让你丢掉么?你怎么还留着啊!怪不得冰箱一股怪味儿!」
塑料袋掉在地上,“哗”的一阵响动,粽子散落一地。
我觉得心疼,连忙过去捡起。
「苏辰!你丢不丢人?」
安澜更加愤怒,像被触及底线,「几个破粽子而已,我买不起吗?散着一股穷酸味,真是恶心死我了!」
我没吭声,重新把粽子收好。
「一个大男人,还学会装可怜了?」安澜鄙夷道:「假订婚都能搞得这么失魂落魄,你能不能有一点出息啊?」
楚曜摸上她的肩头,安抚道:「澜澜,消消气,都是我不好。」
「你很好。」安澜不屑再多看我一眼,眼里满是楚曜,「他要闹就随他闹,你的身体最重要。」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我在感情用事,分手也只是闹脾气而已。
我觉得可笑。
在她眼里,无论是真订婚,还是假订婚也好,总之关于我的一切,全都无关紧要。
我在她的世界里,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我总是卑微地付出,盼着能有回应,哪怕是一点被在乎的感觉都好。
可惜,我等不到。
或许,楚曜的确更适合她。
每天都能在下班后陪她疯玩,不管多晚。
不像我,只会在家里傻傻地等。
若是深夜还没消息,我总忍不住关心,询问要不要去接她回家,却只有红色的感叹号作为回复。
她从来都不需要解释什么,不耐烦就直接拉黑,也无所谓是否会伤我的心。
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凌晨三点多钟,楚曜拿着她的手机,把我拉出黑名单。
「苏哥,我跟澜澜都喝多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到家了。」
那一晚,安澜去了楚曜家。
楚曜还给我拍了张照,安澜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
「你的目光太狭隘了,窄得只有楚曜一人。」
我看着安澜,目光渐冷,「我跟你不一样,也别太自以为是。」
「对我而言,爸妈的事情远比你更重要。」
3.
我对安澜向来温柔,从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她永远高高在上,毫不担心我会心生怨怼,仗着我的偏爱与宠溺为所欲为。
如今,似乎觉得这样的情感地位遭到威胁。
安澜沉着脸道:「你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说话?」
我懒得多说半句,拖着行李箱就要离开。
「站住!」不料安澜拽住我的手,不依不饶道:「你不是要闹吗?」
「闹啊!我们把话说清楚!你想让我怎么做?去医院给你爸磕头道歉吧?」
「要是还不够的话,我拉着阿曜一起去!这样你爸能满意吗?」
如此极端的言辞,引燃我强忍的怒火。
安澜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我不能接受,她这么看待我的父亲。
父亲常年务农,亲和淳朴又本分,从没对不起过安澜。
这次来访,还带了不少亲自熏的腊肉,却全都被安澜嫌弃地丢进垃圾桶。
我们只是普通农家,确实不算富裕,难道因为这样,就该被人看不起吗?
凭什么?我们不偷不抢,从不胡乱闹事,也不亏欠任何人!
思索着,我不禁愤怒地攥紧双拳。
「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安澜不屑地笑了笑,眼神变得愈发森冷。
一旁的楚曜见形势不对,开口道:「苏哥,你别生气啊!」
「我有医院开的证明,昨天实在太难受了。」
「不小心耽误了你跟澜澜的订婚宴,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该向你道歉。」
「对不起!」
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得意,我压抑的怒火轰然炸开,再也不顾保持理智。
一拳重重地挥向楚曜的脸,砸得他面部变形,身形歪曲,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八蛋!你跟我装什么呢?」
4.
「苏辰!你过分了吧!」
安澜彻底爆发,夺过我的行李箱往墙上砸。
衣裤散落一地,她还不肯罢休,抢过我手中的塑料袋,粽子全被抖了出来。
高跟鞋踩在粽子上,糯米漏了出来。
安澜恶狠狠地碾了碾,肆意践踏我最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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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正常啊,一个平民怎么斗得过富豪家族
怂货
废物,垃圾,别说舔狗,侮辱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