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聚会,酒过三巡,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酒瓶转向黄煜,他咧嘴一笑,选择了大冒险的惩罚。
亲吻我交往多年的女友。
唐柔一愣,没有丝毫抗拒,双手不自觉地摸上他的胸膛。
二人缠绵间,朋友们错愕地向我投来目光。
我无所谓地笑笑,评价道:「别光碰嘴唇,你们倒是伸舌头啊。」
1.
唐柔浑身一僵,连忙收回了手。
黄煜倒是非常淡定,甚至舔了舔唇,回味般道:「你还是那么甜。」
唐柔蹙起眉,神色有些恼怒,推开黄煜对我解释道:「游戏而已,我喝多了。」
一时间,氛围有些尴尬。
朋友们逐渐开口,缓和气氛。
「这么损的惩罚,谁想出来的?」
「游戏也得有个度,下次注意着点哈!」
「哎呀,大家都喝多了,酒后的事都不算事。」
几句话的功夫,准备将这事翻篇。
可是,黄煜显然不这么想。
他的眼神得意,挑衅般地看着我。
似乎刚才的吻让他确定,只要自己回来,那么招招手唐柔就会投入他的怀抱,成为他的女人。
我没回避他的目光,笑问道:「要不要帮你们订个酒店?」
唐柔顿时不悦,恼羞成怒道:「江辰,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说了,这只是个游戏!你玩不起就别来参合这场聚会!」
「再说了,我跟黄煜只是中学时在一起过。」
「那时候不懂事,什么都没做过,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们?」
氛围顿时激化,朋友们的面色全都不太自然。
以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好追究而已。
黄煜附和着道:「对啊,我们清清白白。」
「江哥,大家都谈过恋爱,你应该不会计较吧?」
我耸耸肩,表现的没有所谓。
明明是他们行事不端,怎么反而还生气了呢?
眼下这情景,仿佛他们才是一对,而我则像外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黄煜回来以后,少不了会有接触。
我们互不顺眼,每次接触,都像是针尖对上麦芒。
唐柔被夹在中间,总会偏袒着他。
等到事后,她才会安抚我的情绪,说几句好听的话,就算是翻篇了。
她对我的态度,就是哄得好就哄,哄不好拉倒。
我曾想过分手,却又总是不争气地向她低头。
冷战最严重的时候,那也是我自己收拾好情绪,再跟她就事论事地理论。
并非每次都能把事情讲开,于是我只能服软,用自己卑微的态度,维持这段无比脆弱的感情。
我爱的太多太满,以至于丢失自我。
即便低人一等,那也无可厚非。
2.
虽然不知道唐柔中学时发生过什么,但是大学相识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受人瞩目的校花了。
每天总有男生守在宿舍楼下,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就为了多看她一眼。
也有些胆子较大的家伙,疯狂地展开追求。
可是,无论鲜花还是礼物,全都被唐柔冷漠拒绝。
她就像不可染指的冰山雪莲,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唯独我是个例外。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明白。
不过是选修课上偶然的接触,唐柔为什么会对我心动。
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追求的过程,只是她一开口,问我要不要做她男朋友,我便呆滞地点了点头。
她的表白突如其来,让我没有丝毫准备,以至于怀疑对方是否在捉弄自己。
一时兴起,还是恶作剧呢?
回宿舍的路上,我整个人都像在飘。
这实在太过虚幻了。
虚幻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呆呆地看着聊天软件,她的头像非常可爱,跟真人的反差有些大。
整整半天时间,我不知道要不要给她发消息,发了又该说什么。
直到傍晚,她对我问道:「要不要一起吃饭?」
「嗯,好,你在哪?想吃什么?我去找你吧。」我手忙脚乱地回复着,内心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
别人的校园女神,成为了我的女友!
人们常说,越容易得到,就越不会珍惜。
但我不一样。
自从那天以后,我生怕失去唐柔。
只要有空我就会找她聊天,越她见面,想方设法地给予关心,让她感受到我热烈的爱意。
可是,她总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
不过,只要能接受我的爱意,那我就很满足了。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注定输的彻底。
我以为,她的淡漠是性格使然。
殊不知,她的热烈不是为我而已。
3.
当回忆中的身影,与如今的唐柔重合。
一切的答案,便摆在我的眼前。
「嗯,是我打扰你们了。」
或许我就不该来。
既然这个场合不适合我,那么我也没必要再待着碍眼。
我起身离开,关上包厢门之前,黄煜预期夸张地打趣道:「这就走了?玩玩而已,江哥不会真生气了吧?」
我不由得嗤笑,他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唐柔一如既往地站在黄煜那边,冷漠道:「他的脾气就这样,总爱莫名其妙地无理取闹!」
关上包厢门,将二人的揶揄声隔绝。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离开后,包厢里的氛围再次热烈起来。
他们玩着各种“刺激”的游戏,毫无作为朋友的自知与底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唐柔跟黄煜同样如此。
他们打着朋友的旗号,做着恋人般的举动。
光是一个对视,就能无比暧昧。
我的底线被一次次地强行拉低,一旦发脾气,他们声称自己是纯友谊,反过来批判我小肚鸡肠。
正如今晚这样。
他们的关系病态,还认为我的观念,应该跟他们一样扭曲。
可能么?
我想没人能接受,自己的女友跟别的男人接吻,举止自然,态度还理所应当。
终究是我给唐柔的偏爱太多,所以她才觉得,无论自己怎样,我都会选择原谅。
来到街边,一个朋友给我发来短信。
「阿辰,你真走了?唐柔好像真喝多了,现在跟黄煜喝交杯酒呢!你赶紧回来管管吧!」
交杯酒算什么?哪怕他们今晚开房,我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眉来眼去这么久,铺垫到位,不就该办正事了?
「随她去吧。」
简短地回了消息,我点燃一根香烟。
人行道旁,一盏盏路灯投下昏黄的光芒。
我走近光灯里,又步入黑暗中。
忽明忽暗间,一根烟燃尽。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彻底放下唐柔了。
4.
回到家中,看着熟悉的场景,我的内心难免有些怅然。
电视柜上,摆着我跟唐柔一起做的手工。
餐桌的桌布,茶几的摆件,沙发的玩偶,也都是我们逛街时一起挑的。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承载着我们共同的记忆。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现如今,她在跟黄煜重燃旧情,我这个男友反而显得多余。
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一脚踹开。
无所谓,我不会哀求着挽留,只等攒够失望,便会自行离开。
我没回房间,而是走进次卧。
今晚唐柔会回来么?不重要。
既然他们已经表露得如此明显,那么,我想自己还是识趣地保持距离比较好。
躺下没多久,我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客厅传来些许动静,我从梦中醒来。
唐柔生性爱玩,经常性的聚会、派对,她总是很晚回来。
以往,我总会在客厅等候,为她留一盏灯,尽量给予家的温暖与安全感。
如果她的胃不舒服,那还得煮点小米粥或是醒酒汤。
今晚我却什么都没做,想来唐柔应该很不适应吧?
我听见她怒气冲冲地推开主卧的房门,语气里带着怒气,「江辰!」
随后,她又发现我不在房间,便给我打来电话。
「喂,你在哪?这么晚不回家,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我平静地应道:「我在家。」
「你还骗我?」唐柔更加愤怒,「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觉得可笑,懒得懒得再说什么,索性直接挂断电话。
分明是她做错事,就在我面前,跟别的男人热吻,现在反倒过来质问我了。
我头一次觉得,唐柔怪不要脸的。
隔着房门,我能听见唐柔无能狂怒地在客厅里一通乱砸。
我想,电视柜上那些手工作品,应该都没能幸免吧。
算了。
既然她不珍惜,那我也没必要在意。
5.
等一切客厅的嘈杂声平息,唐柔又不死心地打来电话。
似乎她能做错事,却不允许我有半点不轨的嫌疑。
「江辰!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在哪?」
「我不是说过么?我在家。」我的态度依旧平静。
「我现在就在家里!」唐柔近乎怒吼着道:「骗我有意思吗?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你要是实在不想谈,我们现在就能分手!」
她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以分手作为威胁。
例如这次谴责我不想谈,她总把问题甩到我的态度上,却丝毫不反省自己的行为。
以前,我珍惜感情,总会低头妥协,这才让她养成固性的观念。
只要她提分手,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选择让步。
这次不会了。
唐柔终于有所察觉,一把推开次卧的门,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
我静静地看着她,挂断了电话,「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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