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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日,马英九率团参观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参观过程中,一面布料微微泛黄,布面上写着大大的“死”字的旗帜,引起了马英九的注意。
而在随行人员介绍这面旗帜的历史后,马英九居然多次鼻子发酸,险些当场落泪。
这面“死”字旗有何不为人知的历史?背后又隐藏着哪些慷慨激昂的热血故事?
抗战烽火4月8日,在一众人员的簇拥下,马英九来到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进行参观活动。
走入纪念馆大门,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磅礴大气的展厅内,每一件馆藏都在默默诉说着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那些锈迹斑斑的武器,那些泛黄的信件,它们的存在共同勾勒出那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随着参观队伍的深入,马英九被一面写着巨大“死”字的白色旗帜所吸引,“死”字两侧还有用墨水写就的长诗,令人不由地对这面旗帜背后的故事产生好奇,而在纪念馆工作人员的介绍下,一段尘封多年的历史随之揭开。
1937年7月7日夜,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在北平西南的宛平城附近的卢沟桥悄然发生。
寂静黑夜里,一声石破天惊的炮响撕破了丝绸般的夜空,也撕碎了中日之间短暂且虚假的和平。
在这个阴谋与热血交织的夜晚,70多名中国军人在卢沟桥上寸步不让。
面对数倍于他们的日军,他们呐喊,他们反击,他们坚守阵地,他们在血泊中跌倒又爬起,他们无路可退,因为身后便是北平。
炮火声从夜晚持续到白天,当天边泛起鱼肚白,卢沟桥两侧躺满了血迹斑斑的尸体,桥上的满目疮痍记录了战斗的惨烈,流淌千年的永定河见证了中华民族抵御外敌的碧血丹心。
七七事变后的第二天,举国震惊,联合抗日成为全民族共识。
四万万人齐蹈厉,同心同德一戎衣。
抗战、前线、战斗、牺牲成为那个时代的主旋律,前线的坏消息接踵而来,白纸黑字构成的报纸仿佛多了分血色,冰冷的数字描绘出战场的尸山血海,亡国灭种的压抑氛围在后方每一座城市蔓延,谁也不知道今天的后方是否会成为明天的前线。
在救亡图存的号召下,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赶赴前线,他们明知此去九死一生,但他们仍旧慷慨赴死,他们是这个民族的全部希望与未来,如今他们也要为这个民族去搏出希望与未来。
请缨,签字,誓师,同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后方城市,而在1937年初冬的川西地区,一位名为王建堂的年轻人,也即将随队出征。
王建堂出生于四川省北川县曲山镇,当时算是安县辖下的小镇。
王家是当地有名的富贵之家,王建堂也算含着金汤匙长大,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
王建堂
但人生起伏无常,15岁那年,王建堂家道中落,他的求学之路也由此漂浮不定,先是随经商的舅父到内江中学插班,没过多久便因舅父的商号倒闭,只能转去省立第二中学就读。
随后几年里,王建堂一路磕磕碰碰,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学业,但好在肚子里还有几分墨水,便在家乡私塾找了份教书先生的工作。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前线传来的消息令王建堂产生了投笔从戎的想法,他奔走四方,很快便组织起100多位同样有报国热情的年轻人。
他们将王建堂推选为代表,联名向安县县长请缨上前线。
安县社会各界欢送出征大会
见县里的青年对抗战杀敌有如此热忱,县长大喜过望。
毕竟在那个逃兵和汉奸多如牛毛的时代,如王建堂这一干忠肝义胆的有志青年,就如同长夜明灯,有助于提振士气和征兵宣传。
不久后,王建堂为首的一百多名青年被命名为“安县特征义勇队”,安置在安县县城准备出征。
而在出征前,一份来自曲山镇的包裹,彻底将这群年轻人的斗志点燃。
“死”字旗的故事1937年冬天,在安县特征义勇队即将赶赴前线之际,一份包裹经安县县长成云章之手转交给王建堂。
包裹内是一张由土白布做成的旗帜,旗帜长约5尺,宽约3尺,正中写着一个斗大而又苍劲有力的“死”字。
王建堂出征在即,突然收到一张写着“死”字的白布,多少有些不吉利,可白布完全摊开后,其内容却令在场所有人动容。
只见“死”字右边写着:“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尽忠。”
左边则是一首四言绝句:“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你说这是一位怎样的老翁,在挥笔写下“死”和“死后裹尸”时,他是多么的踌躇,多么的不舍,最后又化作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这是何等的悲壮!何等的惨烈!
这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临别寄言,也是一曲壮怀激烈的抗战悲歌!
王建堂抹了抹眼泪,将“死”字旗收入行囊,向曲山镇的方向作了一揖,自此踏上征程。
80年前大洪山保卫战,二十九集团军总司令部旧址——湖北省随县洪山镇周家湾村。
在此后数年时间里,王建堂先后参与了武汉会战、鄂西会战、大洪山保卫战、常德会战等大规模战役,王建堂皆是奋战在最前线,参与大小战役数十次,多次负伤甚至濒死,他也从一名普通的热血青年成长为钢铁般的军人,在战火中实现了淬炼。
在枪林弹雨中战斗数年后,王建堂逐渐从见习排长升至连副,分管连里一百多人的后勤军需。
有一天发放军饷时,王建堂发现其中一块银元缺了一角,放在市面上根本用不了,但他又不舍得丢掉,便将银元收入怀中,闲暇时经常拿出来把玩。
一次战役中,王建堂所在部队接到攻克日军阵地的任务,可在日军密集的火力下,战士们寸步难行,几乎每前进一米都会有战友倒在血泊之中。
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愤怒、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此时的王建堂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率领部队再次发起冲锋。
在舍生忘死地进攻中,王建堂忽然感觉小腹就像被人抡了一拳似的,巨大的冲击力甚至令他当场顿在原地。
王建堂久经沙场,无须查看伤口便知道自己大抵上是中弹了,但敌人的阵地近在咫尺,后退只有死路一条,前进才能搏得一线生机,再不济也要跟日本鬼子换命。
最终,在王建堂的带领下,我军攻克了敌军阵地,而在指挥部下打扫战场时,王建堂这才想起小腹的伤口,赶忙查看伤势。
只见身上几层衣服都被子弹打穿,一个硬块镶进肉里,右腹局部已是血肉模糊,棉花与弹片几乎融为一体,剧烈的疼痛在这一刻从王建堂的腹部传导至全身,令他身子一软几乎要昏倒在原地。
随后卫生员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带血的碎片夹出伤口,这才发现原来王建堂放在口袋中的那块带缺口的银元,准确无误地将弹头拦截,银元本身被打碎变形,却为王建堂挡出了这颗致命的子弹,实在是吉人自有天相。
多年后王建堂向儿孙们回忆起这段往事,也不禁感慨自己的无心之举,居然让自己从阎王爷手中抢回一条命,否则他恐怕真要用“死”字旗马革裹尸了。
至抗战结束时,草根出身且从未上过军校的王建堂,凭借赫赫战功成为一个营的副营长,且多次在战斗中立功,曾两次接受战区最高司令长官颁发的甲级勋章。
可惜的是,那面父亲赠予的“死”字旗在某次战斗中遗失,成为王建堂晚年常常挂在嘴边的一桩憾事。
传承1946年6月,在蒋介石的野心操纵下,国军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解放战争全面打响。
王建堂从军是为了保家卫国,将枪口指向同胞与他的初衷相去甚远,在挣扎与彷徨中,王建堂迎来了1949年。
随着三大战役和渡江战役相继打响,国民政府大势已去,尽管蒋介石鼓吹构建西南防线,但政府要员与大部分中央军已经陆续迁往台湾,王建堂所在部队成为弃子。
1949年12月,王建堂随部起义,四川解放,王建堂也借此机会解甲归田,结束了他波澜壮阔的军旅生涯。
尽管抗战有功,但国军旧部的身份令王建堂时常受人诟病,正因如此,哪怕是在亲人面前,他也很少提及那段金戈铁马的光辉岁月。
但有五件事情,王建堂始终为之自豪。
第一件事是父亲送给他的“死”字旗,当年被四川各大报刊争先报道,鼓舞了众多当地青年踊跃参军,为此四川军管区还在1940年为王家颁发了一块“父义子忠”的匾额。
第二件事则是他在抗战中两次立下大功,都是由战区司令长官陈诚亲自为他颁发勋章,这也是普通战士难以想象的殊荣。
第三件事发生在他当排长的时候,由于团长指挥失误造成重大损失,向来刚直不阿的王建堂直接冲上去给了团长一耳光,气得团长要将他就地枪决,没想到此事居然惊动了上面的师长甚至是军长,在他们轮番说情下,王建堂死里逃生。
第四件事是王建堂在一次住院疗伤期间,居然与著名文学家张恨水被分到同一个病房,两人的交谈令王建堂在文学上受益匪浅。
第五件事则是抗战结束时,王建堂随部队前往天津参与受降仪式。
而这些属于王建堂的光辉往事,也随着他的解甲归田被封存。
直到1980年9月,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修补抗战记忆成为政府的主要工作,王建堂的特殊身份受到政府照顾,为他提供每月23元的生活费,并任命他为北川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委员,负责撰写他的从军经历。
尽管那面浸染了鲜血的“死”字旗不复存在,但白发苍苍的王建堂依旧凭借记忆复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死”字旗。
1992年夏天,80岁高龄的王建堂溘然长逝,而那面崭新的“死”字旗则被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所收藏,王建堂与“死”字旗的故事得到传承。
岁月如梭,斗转星移。
那些悲壮的、激昂的岁月虽然离我们远去,但历史的回响却依旧萦绕耳畔,令精神不朽,使浩气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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