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陆绎收回绣春刀,他不追,旁人就不追了吗?
今夏着急陆绎身上的毒,“快去书房拿解毒丸,红色瓷瓶……”
谢霄在陆府住了一阵子,一看这局势,“我去拿!”
岑福看谢霄跑得飞快,突然感觉十分微妙——怎么,简直是比他还紧张大人啊?
没他什么事,岑福转身去追和尚。
丐叔来了兴致,也跟着追了出去。
林菱替陆绎把脉,“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之征。”
“约莫是未动武,不发作?”
谢霄举着瓷瓶跑来,今夏接过喂了一颗给陆绎。
丐叔很快回来了,一脸挫败,“嘿,这轻功何处学来的,还真是江山辈代才人出。”
他说着,伸手捻了一下陆绎身上的粉末,本想看看是什么毒,然而……表情渐渐微妙起来。
“丐叔,怎么了?”今夏急得不行,丐叔那严肃得让人不安。
“这……这不是毒粉,就是普通的面粉。”
众人:“……”
岑福正巧回来,“大人,没追上。”
当他看到今夏手中的瓷瓶,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前些日子,大人要他验药,药验完了,那自然要送回来。
他放回书房中,还跟陆绎提了一嘴,但当时客人又多又吵,大人有没有听见就不得而知了。
岑福盯着那红色瓷瓶,又看了眼今夏,最终什么都没说,吃错药就吃错药吧,反正大人有妻——他什么都不知道。
……
夜深了。
忙活了一整日。
今夏进入凉屋,陆绎正看着杂书。
她笑着钻到陆绎的怀中,与他一起看书,“今日可累了,升官可真麻烦。”
烧尾宴前后置办了两日,又招待了一整日,迎来送往,长袖善舞,要当主母可不容易,怪不得大人不喜应酬。
陆绎垂眸看了眼怀中凉玉,沐浴完的人穿得清透,身上染着淡香,不是他熟悉的,“今日用了什么花?”
“巧婆婆安排的,说是可以消暑怡人。”她无意此话头,就换了一个,“大人,你说那和尚怎么这么难抓啊?”
六扇门发了江湖悬赏,锦衣卫也在暗中追查,然此人就像是滑手的泥鳅。
陆绎欲翻页书,却被今夏按住,“我还没看完。”
他不再翻页,自然而然的抚着她的发,“他有接应,他消失几乎都是凭空,像是被人藏了起来。”
“如意台?”今夏看完,伸手翻了一页,如意台到底什么来头。
“可能。”
“大人,你说那和尚还会回来吗?”
“论起来,夫人与他熟些,问我作甚。”陆绎不动声色。
“……我都不知哪儿招他惹他了,这人是真莫名其妙,让人观之不透。”
“他自小就生在寺中,迎来送往是恩客,身旁没什么亲近人,约莫是惯了不近人情。”陆绎倒是认真分析起来。
“若是往好想,胡来大师没教他什么坏事,他许是个通透的佛家客,佛家看凡俗不过是一出戏,带着点不屑人间,半残忍半慈悲;若是往不好了想,自小目睹师父行恶,本身定是恶魔,所作所为,血腥暴戾,玩弄人心罢了。”
今夏抬眸看陆绎,顺势偷亲了下,“我觉着他是前者。”
陆绎不做评断,等人抓到就知晓了,“嗯。”
只是,儒软的唇落下,让人心思旖旎。
念及她操劳,他并无想法,然她往怀里一钻,带着勾人的浅香。
暗自圧了压。
“大人,这几日岑心不在焉。”
“心中有秘密,自然心不在焉。”
今夏知道岑福心里的秘密是什么,“想起倒真是让人担心,长得那么好看,不知多少人觊觎。”
陆绎垂下眼眸,“无妨,花盏和花钿可护她,而且锦衣卫遍布天下,岑福会让人暗中留意的。”
今夏来了兴趣,不再看那书,眼眸勾勾看着陆绎,“大人,岑福对晗儿究竟是何意?”
陆绎继续看他的书,见不得夫人勾人的眉眼,“我怎知晓,感情之事,如人饮水。”
今夏认真琢磨起来,“岑福是对晗儿牵肠挂肚,可我却不知是哥哥对妹妹的挂念,还是有情人的入骨相思?”
“嗯,夫人对感情,素来大大咧咧的。”
“大人七巧玲珑心,快说与我听——”
“不知。”
“大人与我说说嘛~”怀里的人耍赖,扭来扭去撒着娇。
陆绎皱眉,今日没由来的心火浮躁,他将人搂在怀中制住,“别乱动,待会出事,有够你受的。”
今夏无所谓了,这一日日的,她早就习惯了,“我是真好奇。”
“你去问岑福。”
今夏:“……”她又不是谢霄,此事怎么好问出来呢?
她缠着陆绎,“说嘛说嘛,晗儿才十五,指不定还未开窍,岑福可等不得了。”
无处不撩拨,娇嗔的话,濡染的笑,微醺的香。
陆绎费劲守着心神,“我是真不知。”
约莫是有那么点意思,但终归又差那么点意思。
今夏是熟悉陆绎的,枕边人的那种熟悉,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大人今日有点儿怪……
就有点儿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