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立国第一功臣——萧何,帮助刘邦留守关中,稳固后方

雁玉历史 2024-10-09 03:16:29
丞相萧何不是狗——功人与功狗

萧何是秦泗水郡沛县(今江苏沛县)人,因为办事认真,待人宽厚,才能超出同僚,被升为沛县主吏掾,即县令以下主事的官员。

萧何是同刘邦一起反秦的最早的一批人之一,而且很早就同刘邦相友善。汉高祖刘邦起事之前,几次触犯刑律,全赖萧何从中庇护才得平安。刘邦为亭长后,又因其办事不细密,常出纰漏,萧何数次为他周旋,得以无事。

刘邦曾率领一批民夫到咸阳服役,其中小吏一般都送给刘邦三百钱做路费,唯独萧何送刘邦五百钱。秦监察泗水郡的御史很欣赏萧何的才干,就任命萧何为卒史。监御史考核手下从吏的能力和功绩,萧何被评为第一。由于萧何治绩突出,监御史打算上奏朝廷,推荐萧何到秦皇朝中央做官。萧何坚辞不就,继续做他的小吏。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七月,陈胜、吴广起事反秦以后,刘邦也聚众数百人隐藏于芒砀山泽之间。得到陈胜、吴广起事消息后,萧何、曹参就劝说秦沛令举兵反秦,同时建议他招来刘邦徒众,以号令沛县父老,共谋大计。

当刘邦、樊哙率众赶来时,秦沛令又反悔,关闭城门,拒不接纳,而且想杀死萧何、曹参。萧何与曹参秘密从城上缒下,逃至刘邦军中,后协助刘邦杀死沛令,起事反秦。此后,刘邦称沛公,萧何被任命为沛丞,负责行政和后勤事务,一直跟随刘邦南征北战,是刘邦最有力的辅佐之一。

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十月,刘邦率军攻入关中,秦王子婴束手投降。进入咸阳以后,将领士兵纷纷跑到秦朝的府库中掠取金帛财物,只有萧何置金帛财物于不顾,进入秦丞相、御史府,将秦朝的法律、文书、档案秘籍和图书全部清点接收,使沛公刘邦得以具知天下形势险要、户口多少、强弱分布、百姓疾苦,为以后取胜定天下打下了基础。

项羽攻入关中以后,火烧咸阳,残破城市,掠取秦宫的宝货妇女;之后,又擅自裂地分封,改变楚怀王同诸将“先入关中者王之”的约定,将刘邦封在受大山阻隔的山坳里为汉王,以防止刘邦的势力扩大。

汉王刘邦对项羽的分封不公、不讲信义大为震怒,准备发大军同项羽拼斗。周勃、樊哙、灌婴极力相劝,刘邦仍不能平息,萧何对刘邦说:“虽在汉中恶地为王,难道不比死要强一些吗?”

刘邦忙问萧何:“你怎么能说是死呢?”

萧何为他分析说:“现在人众兵马不如项羽,必定百战百败,不死何为?我希望大王能够到汉中做王,休养百姓招致贤人,同时收用巴蜀,然后可以还定三秦,这样,还是有希望获得天下的。”

听完萧何的一番分析,刘邦极为赞成,大叫正确。然后,刘邦率领人马来到汉中,并任命萧何为丞相。

萧何做了丞相以后,迅速简派官员,把巴、蜀地区控制起来,这个从战国以来备受称誉的“天府之国”成了日后刘邦同项羽作战的总后方,源源不绝的士兵、粮秣和军资在萧何的精心组织下送到了楚汉战争的前线,为楚汉战争的胜利起到了战略总后方的作用。萧何的分析和措施显示了他的政治战略眼光。

韩信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治商贾,常从人寄食,别人都很厌烦他。陈胜、吴广反秦以来,韩信仗剑从军,参加了项梁队伍。项梁死后,韩信屡次向项羽献策,项羽不予理睬,韩信被迫投靠刘邦,因犯法当斩,正碰上夏侯婴,才免一死。夏侯婴给他上荐给刘邦以后,韩信被任为治粟都尉。

萧何发现了韩信的才能,后来韩信感到无用武之地,愤而出走,又是萧何月下追回韩信,力劝刘邦立坛拜将,重用韩信,使得韩信成为刘邦手底下战功最著的军事将领,为楚汉战争的胜利起了关键作用。

汉元年(公元前206年)八月,刘邦开始进攻关中,萧何留守汉中,他全力经营巴蜀,征集兵源,筹集军资,源源不绝地保证了前线需要。

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刘邦率军东出函谷关,千里奇袭彭城(今江苏徐州),萧何留守关中,以栎阳(今陕西临潼)为临时都城,辅佐太子刘盈,制定法令规章,严明约束,建立宗庙、社稷、宫室、县邑,使整个关中地区的社会和生产秩序走上了轨道,保证了刘邦有一个稳固的大后方。

刘邦也给了萧何以治理后方的权力,凡后方军国大事,萧何上奏的一律批准,来不及上奏的,也予以认可,给了萧何以“便宜行事”的权力。刘邦在前线作战,几次几乎全军覆灭,全赖萧何在后方的筹措,不断征发兵士,保证了刘邦兵员和军资的补充,使刘邦能够败而复起。因此,刘邦将关中的军政大事放手交给萧何,使得萧何得以独立自主地展开创造性工作,大大提高了工作效能。

汉三年(公元前204年),刘邦和项羽在京、索一线对峙,战争很艰苦、残酷,萧何兢兢业业保证了前线的供给。为此,刘邦数次遣使到关中慰问萧何。

谋士鲍生对萧何说:“现在汉王暴衣露盖作战于前线,却数次派使前来慰问你,是在怀疑你啊!所以,你不如派遣自己的子孙弟弟还有族人能打仗的一律到前线作战,这样,汉王一定更加信任你。”萧何依计而行,汉王刘邦果然十分高兴。

垓下会战打败项羽之后,高祖刘邦西都洛阳。汉五年(公元前202年)五月,汉高祖在洛阳南宫置酒褒奖功臣,让臣下述说汉成楚败的原因。

高起、王陵说:“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战胜以后,就封赏臣下,与天下同利;而项羽则不然,功劳大的遭到嫉害,贤能的人受怀疑。这就是楚失天下、汉成天下的原因所在。”

高祖刘邦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然后,对自己手下的大臣给予一番评价。他说:“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张子房;整治国家,安抚百姓,供给饷馈,不绝粮道,我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是人中英杰,我能信用他们,这就是我之所以能取天下的根本原因。”可以说,萧何为楚汉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刘邦的评价是公正的。

汉六年(公元前201年),登上皇帝宝座以后的刘邦,为酬赏跟随他南征北战的武将文臣,决定论功行封。但是文臣武将,因为争功,整日吵闹,甚至拔剑击柱,岁余不决。刘邦以为萧何功劳最大,就先封萧何为费侯,食邑八千户。刘邦对萧何的封赏引起了将领们的不满,他们抗议说:“我们这些武将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多者百余战,少者数十合,大小各有功劳。而现在,萧何并无汗马之劳,而封赏反而在我们之上,原因何在?”

面对纠纠武夫的傲气,刘邦毫不客气地加以驳斥。他问武将:“你们知道打猎的事吗?”

武将不明就里,回答说:“知道。”

刘邦又问:“你们知道猎狗吗?”

武将说:“知道。”

于是,刘邦奚落他们说:“追杀野兽野兔的是猎狗,而指挥猎狗指示野兽踪迹的是猎人。现在你们武将攻城略地,只不过是如猎狗能得野兽罢了,是功狗;而萧何,如同指挥猎狗的猎人,是功人。而且,诸位只不过以一身随我征战,而多的也不过两三人,萧何却举宗数十人随我征战,功劳是不能忘的。”武将听了刘邦的这一番功人功狗之论,再也不敢讲话了。

功臣依次受封定赏以后,有一百多人获得侯爵。在排定上朝位次时,武将们又将曹参抬出来,借以用武将压文臣。他们认为,曹参攻城略地,身上受伤七十余处,立功最多,应位居第一。刘邦因为功人功狗之辩已经驳难了武将们一次,这一次排定位次就不想再驳难他们,没有说话,然而心里仍然以为萧何应功定第一。

谒者鄂千秋窥测到刘邦的心意,就站出来为萧何评功摆好。他说:“曹参虽有野战略地的功劳,这只不过是一时之事。皇上与西楚霸王项羽相持五年,常常失军丧众,只身逃遁者就有好几次。然而萧何总能从关中调兵遣将加以增补,皇上并没有诏令宣召萧何调兵增补,有好几次都是萧何调数万兵马刚好补缺皇上的困绝。汉与楚相拒荥阳数年之久,军中无粮,都是萧何转漕关中,供给军食使不匮乏。陛下数次失去关东,都是萧何守住完整的关中以待陛下,此乃万世的功业。现在虽然失去曹参这样的武将百余个,对于汉并不太缺乏,汉虽得之也不一定就能成功。怎么能以一日之功而加于万世之功以上呢?还是应定萧何第一,曹参次之。”

刘邦马上表示赞同,立即发布命令,将萧何的位次定为第一,同时允许他带剑上殿,入朝不趋。

为了答谢鄂千秋在关键时刻对萧何功劳的正确评价,刘邦还晋封鄂千秋为安平侯,增加食邑二千户;同一天,又悉封萧何的父子兄弟十余人,皆有食邑。

汉十一年(公元前196年),陈豨据代地反叛,刘邦亲征。被废为淮阴侯的韩信阴谋发动叛乱,吕后知悉后找萧何商量,萧何设计诈称陈議已死,令群臣上殿庆贺,将韩信擒杀于长乐钟室,清除了汉皇朝的一大隐患。

韩信拜将、发迹,由于萧何的推荐;韩信被杀,也出于萧何的谋划,故此,后世留下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评论。其实,萧何荐韩信和杀韩信,都是为了汉朝的利益,可以说,为汉皇朝的建立和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刘邦接到诛杀韩信的报告,立即遣使回到长安,宣布晋升萧何为相国,益封五千户,又命令一都尉率五百士卒作为萧何的卫队。大小官员都到丞相府向萧何表示祝贺,只有以种瓜为生的原秦东陵侯召平前来哀悼。他对萧何说:“您的大祸就自此开始了。陛下暴露于外而君守于中,没有被矢石的功劳而加封置卫的原因,在于现在淮阴侯韩信谋反刚刚被平定,陛下现在正怀疑您呢!为君置卫以保卫您,并不是真的宠封您,希望您辞让不受,拿出全部家财以佐助战事,那么皇上必定很高兴。”萧何认为召平说得对,就依计而行,刘邦果然大为欢心。

汉十一年(公元前196年)七月,淮南王英布谋反。刘邦再次御驾亲征,萧何一如既往留镇京师。离长安后,刘邦不断从前线派使回到关中打听萧何的动静,使者回来报告说:“萧相国因为皇上率军亲征,乃安抚劝勉百姓,拿出所有资财以佐助国家军事,如同平定陈豨反叛时一样。”

知道这件事后,说客劝萧何说:“您灭族的日子不远了。君位为相国而功定第一,不能再有所增加。君入 关早,镇守时间长,非常得民心,已经十有余年了。关中的百姓都亲附您,您还在那里孜孜不怠地争取民心。皇上之所以数次派使前来慰问您的原因,是怕您倾动关中。您何不多买田地,贱价借贷以自污呢?如此,皇上就可以放心了。”

萧何采纳了这个建议,依计而行,刘邦果然十分高兴。

刘邦平定英布反叛,返军长安。关中的百姓道路遮行,拦驾叫冤,控告萧何买民田宅数千万。回来以后,萧何谒见高祖,刘邦就把百姓控告萧何强买民田的上书全部交给了他,让萧何自己向百姓谢罪,以便妥善处理。

汉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初,萧何见长安附近人多地狭,而上林苑中多空地,闲弃无用,就为老百姓向刘邦请求,交给百姓耕种,免除其税。

刘邦听后,大发雷霆,说:“萧相国大量接受商贾财物,为他们请求我的上林苑。”就将萧何交付廷尉,带枷入狱。

过了几天,有一个姓王的卫尉殿中执勤,上前问刘邦说:“萧相国有多大的罪过,使陛下系之大狱,给这么重的处罚。”

刘邦说:“我听说李斯做秦皇帝的丞相,有善归主,有恶归己。现在,相国多受商贾财物,替他们请求我的上林苑,是想自己求媚于百姓。所以,我把他交付廷尉,押系监狱。”

王卫尉对刘邦说:“如果政事真的有便于百姓而为之请政,这正是宰相的职分,陛下怎么能怀疑相国接受了商贾的财物呢?陛下与楚相持数年,陈豨、英布反叛的时候,陛下亲自带兵前去征讨,当时相国坐守关中,如果相国有所动作,恐怕关西地区早就不属于陛下了。况且秦皇正是因为听不到自己的过失才丧失天下的,李斯的错误做法,又何足效法?陛下怀疑萧相国太不应该。”

一番话说得刘邦很不高兴。不过,就在当天,刘邦派使者持节赦萧何出狱。

萧何为自己子孙的未来设想得也很周到,他置田宅必居于穷乡之处,治理家产不修治垣屋。他常说:“后代子孙如果贤能,就应效法我的俭约;如果后代不贤,也别为有势力的人家所夺。”

汉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四月,刘邦死,其子刘盈继位,是为惠帝,萧何继续做相国,辅佐惠帝。

汉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夏,萧何病重,惠帝亲到萧何家探视,问他,假定他百岁之后,谁可接替他的相国职位。萧何说,知臣莫如主。惠帝问他,曹参怎么样。萧何连连称是,表示赞成,而不计较论功行赏时同曹参积下的个人成见。

作为西汉皇朝的第一位丞相,萧何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同刘邦相始终,参与了刘邦自起事到做皇帝以后的一系列重大政治活动,为汉皇朝的创建和巩固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刘邦大封功臣,称许萧何为指挥功狗的功人,功劳远高于武将,可说是对萧何功劳的一种公允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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