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前夫离婚后,欺负我的小混混就上门没有停歇过。
这次,为了躲避小混混的侵犯,我挑了楼,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警察面无表情的坐在我旁边。
我小吓了一跳。
“你叫什么名字。”
“因什么事跳楼?”
“你的亲人家属在这附近吗?方便叫他们过来照顾你么?”
他是录口供的,因为奉上级命令他必须把工作做完才能离开,他冷着一张脸是因为我实在昏睡太久了,耽误他下班的时间,我出于礼貌问题想坐起来,可身躯麻辣的疼,根本不受我控制。
“你还是乖乖躺着比较好,你从楼上跳下来右边有一条肋骨摔断,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在这时期别说起来了,连睡觉侧个身也要悠着来。”
啥?我肋骨摔断了?
那岂不是……
医药费怎办?家里没那么多钱……
警察同志不知我的难处,以为我在为肋骨摔断或者从楼上摔下来没摔死而伤心。
录口供是他分内工作,而我心里想什么他根本管不着,所以才问我家属在这附近吗?方便叫他们过来吗?这些问题,兴许他要在把我跳楼的前因后果问清楚后再跟我家人说一两句,让他们好好劝劝我不要做傻事。
我说我叫黄丽雅,是b市人前一阵子才来a市讨生活,我去了服装批发市场却不小心撞到那里的土霸王,我被恐吓要钱,交不出来,他们就逼我做鸡,我出于无奈只好从二楼跳下,接着发生街上的一幕。
警察刷刷刷的在纸上书写,他以为是一般的案件,没想到其中的曲曲绕绕,我说的话直接让这宗案件从普通上升为刑事案件。
逼良为娼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我妈来了,急的冒火,我好端端去批发市场一趟怎会遇到这种事呢?
警察走了,他说这宗案子他们会着重跟进,让我最近小心点,他们是社会黑帮,在这城市根基已深,我的口供虽能成为他们抓人的证据,但不能把他们怎样。
我妈抓住警察的衣服问她能撤诉吗?她不愿惹这摊麻烦,她只想我好好的。
警察看着我。
我妈的意思也就是我现在的意思。
警察将刚才那张纸撕掉,然后刷刷刷的再写上几笔,定成我失足落下窗台,是一般的案件。
医院的缴费单来了,我妈没钱,护士来催了几次,我不敢看我妈的脸,她本来就辛苦,而我好端端又惹出这单事,压在她肩膀上的重担更加重,都是我的错。
我妈抓住我的手“钱的事你别想太多,好好在这养伤,把身体养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至于你爸那边……”
我知道,我爸不能气,他需平心气和好好休养,如果我受伤的事,我爸知道了,他肯定整日整夜忧心,对他的身体不好,所以我受伤住院这件事决不能让我爸知道。
我跟我妈达成一致。
当天晚上值班的护士来了,因为我没钱缴费,医院的病床紧张,她让我搬到走廊医治,这个病床留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我再一次感受到现实的骨感。
有钱你是大爷,是上帝,没钱,不管你身上的伤有多重你也只能乖乖听医生护士的话,他们让你去哪就去哪,跟乞丐一样。
我刚从病床上挪到担架,就有一个实习护士过了来,她跟值班护士说外面有个人要找她,要她现在过去一趟。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护士再回来时已不是一脸的黑面神,好像刷上蜜糖,脸上堆满笑意,她说她搞错了,我不是要搬到走廊而是搬到vip病房,我的费用已经缴清,医生正在我的病房等我,只要我过去,他立马就帮我治疗换药。
我觉得这事儿怪异,别说vip病房了就连医药费我也付不清。
再说了,有钱住vip病房还不如存下来去做其他事呢,住在普通和贵宾还不是一个住?
我问护士姑娘,她是不是搞错了,我并没有申请什么vip病房,而且从送进医院那刻开始我所用的医疗用品还有药物,我都没钱垫付,怎可能有钱去住vip病房呢?
我让她去查清楚,那人绝不会是我。
护士说很肯定,全医院就我一个叫黄丽雅是今天早上送来的,转住vip病房的人绝对是我没错。
我被送进了vip病房,这里很宽敞,墙上挂着名家绘的画,环境很清幽很舒服,我喘喘不安,我打电话给我妈,问她是不是帮我垫付药费还有帮我安排住进了vip病房,我也觉得没这可能,可我还是问了,她说没有,她还在为我医药费的事烦心呢,怎可能把这个解决了?
那我想,究竟是谁帮我把医药费付了,还帮我安排进vip病房给我最好的医疗团队服务?
这个疑问伴随着我待在医院的每一天,除了医药费、vip病房还有一束匿名送来的花。
我数过,每一天送来都是八朵玫瑰花,代表深深的歉意请求原谅,谁对我做了我不可饶恕的事情又迫切希望得到我的原谅么?
除了甄剑仁,他这辈子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他,因为他间接弄死了我的孩子,不过……这人绝不会是他。
我人虽搬来了a市,但如今信息科技这么发达,甄剑仁家又是b市的钱霸,他家时不时都会上电视一次,接受财经节目的采访,他跟小三、孩子还有我前任婆婆一家四口相处和睦,而且以甄剑仁的为人,这种事怎么轮都轮不到他头上,他不会做这些默默无闻的事情。
那会是谁呢?
“黄小姐,你背上的线可以拆了,至于你体内用来固定肋骨的钢片还要过一年再取出来,医生在手术室等你,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护士小姐突然进了来,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知道了。”
虽然问了她很多次,她都不透露帮我做这些的究竟是什么人,但今天拆完线,再在医院观察炎症反应如无意外我就可以回家了,她今天应该能告诉我了吧?
我再问了一遍,帮我垫付药费还有做这些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他叫什么名字,我让护士把这些消息告诉我,我出院后也能当面跟他说谢谢。
护士笑了笑,她说:黄小姐,真的很抱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那人每次来都会换一个人,缴费的单又是分好几个身份证缴纳的,所以……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略感失望,难道真见不着帮了我的活雷锋么?
护士还说缘分到了,我自然会知道,如果那人是存心瞒着我,我做再多也是枉然。
医生正在手术室等我,她问我是自己过去还是叫护工帮忙,我说自己能行。
我出了院,因为好几天没回到家,我爸担心我,他问我去哪了,我说学校有些事就回去了学校几天,让我爸别担心,我没事,可我爸依旧放心不下,连续追问了好几遍,回学校又不是什么坏事,跟他说一下又不会怎样,我一声不吭就跑掉几天不见人影,他很担心。
最后还是我妈来搭救我了,她跟我爸说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因为学校的档案出了些问题,让我回去核对一下。
我爸才作罢。
因为拆完线不久,伤口还没完全痊愈,还有发炎的可能,所以平时护理要注意日常消毒和避免碰水防止伤口发炎、红肿。
我爸在时我不敢去浴室洗澡,我怕我洗的时间太长,我爸察觉到什么,每每等他睡下之后,我才行动。
我洗到一半,有人敲响我的门,是我妈。
她帮我擦身体边问我医院的事是怎么回事,我除了前任老公还认识其他有钱人?
我说没有,我自己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她问我创业的事要不要换一个,服装批发市场上那群混混不是我们惹的起的,我弄出这么大的风波,让他们再遇上,他们铁定不会放过我。
我想着,我正正经经买我的东西创我的业,服装批发市场又不是他们的,见着他们我避开点不就行了吗?为了他们把我的事业放弃?这事儿我做不到。
翌日起来,我像往常没受伤那样,踩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单车,往服装批发市场踩去,我妈忧心忡忡的送我出门,让我万事小心,我把她的话记在心里。
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新,风吹到脸上很舒服,a市作为全国有名的经济城市,其繁华程度不是用“一般”、“挺好”两个字概括,天才刚亮,人们就陆续从自己的家出发到工作的地方,路上车水马龙,交通出现了稍微拥堵,我看着车座上还打着哈欠的司机,不耐烦的摁动车铃声,我踩着脚踏车从他们身边缓缓而过。
四个车轮的,比不上两个车轱辘的,这感觉真好!
我将自行车放到一边让人保管,护紧小包包四处逛,看到一家衣料、款式都比较好的,我主动上前交谈,跟里面的老板谈了谈我的计划,他面上有松动感兴趣的意思,我心思开始雀跃,总算找到一个识货肯跟我谈合作事情的,我有百分百信心只要我的计划能推广、实施成功,我可以引领电商界的潮流,让它往全新的一个方向发展。
可计划说到一半,我就被人往前推了一下,差点磕在老板的办工作上,我抬头一看,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映入我的眼前。
是那天我不小心撞到,后被他虐打再打包会酒吧的社会黑帮,我看着他这张脸,虐打的场面浮现,我吓得说不上话,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放空。
“你特么还敢来?你知道你给我造成多大的损失么?条子把我的场搜了,吓坏我不少客人,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条子,是这里的地方方言,也就警察的意思。
老板为人不错,看我小小姑娘一个,将我拉到一边让黑帮老大有话好好说,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可黑帮老大哪里会听他的话?直说他多管闲事,让小弟把他架到一边,让他别管闲事,否则恶果自付。
老板也怕了,待在一边不敢出声,黑帮老大的气焰更加嚣张,直伸出手戳我的额头,他说上次是他的人不留神,让我给跑掉了,我今日再送上门来,新账旧账一起算,我想离开这里,可不是容易的事。
我很害怕,我问他究竟想怎样?撞到他是我的不应该,就为了一件小事把我折磨死吗?他还有人性吗?
我的话惹恼了他,他一巴掌抽过来,我脸颊火辣辣的疼,嘴巴有腥咸的味道,我流血了,被推到在地上,感觉胸腹部传来清脆的响声,我痊愈一点点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伤口撕裂,血液流了出来。
黑帮头头揪起我的脸,看到脸色煞白如纸的我,他额上两条毛毛虫眉毛皱在一起,使他本来就不帅气的外表更加凶神恶煞。
他放开了我,然后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大串纸巾将手掌擦拭干净,指挥着小弟把我带走,他要好好跟我算算总账,不管是手上与否。
我的嘴被他用纸巾塞住,手脚被小喽啰束缚住,我很肯定的是,我伤口已经裂开了,而且……骨头造成第二次伤害,我很痛,痛的说不上话来,眼皮越来越沉,可我依旧不放弃,我想店铺老板帮我报警,他们都是社会的人渣,一定要除去他们才行。
店铺老板被恐吓坏了,他蹲在一墙角,我被驮在某一个人的背上,远远的,我还能看到店铺老板吓的颤抖的身体,不敢从地上起来。
我彻底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从社会黑帮上逃脱出来的,当我醒来,一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涌入鼻息,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是的,我又被送进了医院,我妈就坐在我旁边抓着我的手,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红,像刚哭过。
“你这孩子,说了让你小心点你又不听,叫你不去那服装批发市场不去惹那堆人你又不听,现在又受伤了,你是想要我担心死不是?”
我妈抓着我的手呜呜呜的哭,泪水弄湿了我的手背,我很难过。
我张嘴,我想说话,可喉咙好像被502强力胶水黏住一样,除了嘶哑的声音我发不出完整、清晰的话,我想问我妈我是怎么到这来的,是谁送我过来,我看到病房的摆设,是我之前待过的vip病房,而且撕裂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移动身体的话我感到轻微的疼痛,不像刚才在服装批发市场那样痛的死去活来。
我妈说她也不知道,她帮某间公司搞着卫生,就有个陌生人打来了电话说我出事了,让我妈去医院一趟,我妈刚开始也有所怀疑,那人就报出我的名字还有我此前因什么住院,住院的过程中又遭遇了什么事。
他跟我妈说,他就是帮助我的人。
可我问到我妈他长什么样的时候,我妈却回答不上来,她只跟他通过电话,但她赶到医院时,病房只有我还有诊治的医生在,其他人见不着。
我的恩人,再次成为了谜……
过了一段时间,我能走动了,因为伤口再次撕裂,我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在这段小日子里,我跟护士站值班的护士混熟,进而打听到我恩人的消息。
他高高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六,搭配一身休闲男装,顶着个飞机头,是当代男生最喜欢的发型之一,皮肤麦黄,下巴的靠右边有颗小小的痣,脸是“国”字,嘴唇微嘟,带着肉。
我以前上高中时,对画画情有独钟,特别是人物素描。
我根据护士小姐提供的面部信息,找来一支炭笔,在一张A4纸上勾勾画画,初时还不觉得,我不断对面部进行填充,我就越发觉得帮我的恩人像我的前男友。
但我的前男友下巴是没有痣的,那他会是谁呢?
我软磨硬泡,好话、坏话全都说尽最后还用上要挟,护士姑娘终于把恩人的最后一点消息告诉我了。
她说:恩人每天下午五点不管是刮风还是下大暴雨他都会过来这里,透过半透明的百叶窗观察我的状态,然后留下一束花,让护士转交给我。
我一听,立刻炸毛,这算什么事啊,他以为他是我恩人他就是天王老子,只有他能看我,我就不能看他吗?这算什么道理?!
五点过后是病人休息家属禁止探望的时间,不过……那是针对普通病房的,vip病房的病人还有家属可没这么乖。
我不听护士小姐的话,坚持躲在百叶窗背后的窗帘。
他透过百叶窗观察我,我站在他身后直接望着他!
哈哈哈……够光明正大吧!
我让护士小姐帮我瞒着,用一张棉被放在病床上面,又用另一张被将它盖住,从外面看就是我躺在床上,熟睡着,雷打了也不醒。
可我站在窗帘后面,等啊等啊等,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见着半个人影,护士小姐该不会坑我的吧?
我又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等到六点钟,我实在受不了了,拖着疲倦的身躯回了我的房间。
那天,直至我出院我再没有受过一束玫瑰花,我的恩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回了家,因为身上的药味实在呛人,我爸还是知道了。
原本他才是家里的熊猫,气不得,做不得,每天只需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可我爸知道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让我做了,完全把我当熊猫中的熊猫王,我简直闷坏了,只想快点结束这种生活。
就这样,闷的慌,每天除了吃药、吃饭打开电视看新闻差点发霉的过了一个星期,有个男人找到了我家。
我认出来,他就是那天护着我的服装店老板。
他说他虽然被黑帮恐吓了,也打了几下,可脑袋里一点也没忘我跟他说的计划,他先前去医院打听过,我伤势比较严重,所以他就没有去病房打搅我。我后来出了院,又不见我去服装市场溜达,推销我的计划,而他着实对我的计划感兴趣,一天不落实跟我的合作关系就一天寝食不安,所以他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家。
我将他请进里面,我爸帮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主动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我和他两个人,让我们能安静的把计划说完,把合作关系确立。
他说,我的想法很新奇也很大胆,他虽然是个服装店老板,但做服装店之前是做过其他生意的,生意还不错,只是一场金融风暴就把他的钱卷走了。他说货可以让他这边直接出,不用我每个月跟他结算货款,在他那里卖出多少件衣服就算多少股份,我出力,他出钱,以后成立了公司,股份五五对分,他要帮我创业。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服装店老板真的很有诚意,他不仅亲口确立跟我的合作关系,还把合同定好了,只要我在上面签上字,这份合作合同立马生效。
我问他:你就不怕我失败,让你赔钱赔的血本无归吗?
他说他不担心,他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我的脑子,能把事情做得更好。
我将他发送过来的电子服装照片一一放上网,并在旁边标明价格,衣服料子、尺码尺寸还有适合人群等等参考系数。
头半个月,我把王文新进的衣服卖掉一半,小赚了一笔,然后我把目光放到更高端的品牌,在网站上,低价格贩卖,把更大的消费者人群吸引过来,事实证明,我又成功了,当月的销售量比上半个月翻了三倍以上!
随着衣服越卖越多,我打算跟王文商量一下,要不建立一个专属的品牌,让人们一上网购买衣服就能想得到我们,因为随着衣服越卖越多,很多人都跟风追上,要想不被时代打败就得引领时代,跑的比时代快。
所以,我跟王文决定,将网络销售与实体店销售结合在一起,让线上和线下完全对接,除了衣服,还要开拓其他领域,发展周边产品,让事业做得更大更强。
一年过去,从一个网店,一个普通的服装店,到拥有五百万注册基金的公司,现在的我完全不用为我爸的医疗费所担忧,而我妈的工作,也能从外面奔波劳累赚钱回归到本该属于她的家庭主妇地位,我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
忙碌过后的空闲,我跟王文都会聊聊自己的事还有家里的事,他经常说我是拼命十三妹,做起事来完全不顾后果,半年时间就拥有自己的注册公司完全是坐飞船的速度,是商业界的奇迹。
现在的我,车有了,房有了,连钱也有了,父母那边也不需要我担心这么多,他问我是不是该时候找个伴侣,陪我度过下半辈子。
我故意的,我故意隐瞒我嫁过人的事情,王文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可我跟他说的也就是有我跟甄剑仁离婚后搬来a市的情况,对于那个像生活在恶梦的家,我是半个字都没有提。
我笑了,掩饰心里的恐惧。
以前的我,没钱,出生贫贱,嫁到那家之后为了我爸的医疗费用尽心思讨好婆婆,爱上老公,我原以为家庭的和睦能让我幸福快乐下去,我爸的医疗费也不用再担心,可我错了,错的离谱。
我是个工具,生孩子的工具,即便我做的再多,他们也不会对一件工具产生感情,我的孩子死了,我又成为单身一人,婚姻带给我的只有恐惧,没有别的,我不想再经历多一次。
我跟王文说,自己一个人挺好,我喜欢自己一个人过。
他说人是群居动物,或许我经历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让我饱受伤害,对组建家庭一事甚为抵触,我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他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是否能放下心里的执着跟那人好好的生活下去,从此不再孤独。
我笑了,我问他好端端干嘛说这个?他不当商人转当媒人了?为自己说媒?
这是开玩笑的,他却把它当真了。
他说,像我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本、底气不足的男人驾驭不了,我应该找年轻有为又英俊帅气的男人作伴,像他这样的男人就是在泥地里滚爬的老牛,碰上我这棵嫩草只有糟蹋的份,他信佛,他不会做这些事。
我笑了,说他好奇怪。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我听到对方的声音提着一口气,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王文以为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接近五十岁的脸增添了几道皱纹。
我刚把电话挂断,他就追问我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事还是家里出了事,我说没有。
是私家侦探那里出消息了。
私家侦探?
他很夸张的喊了句,似乎对我找私家侦探感到很意外。
我说是啊,之前住院了,没钱交医药费,遇到一个好心人,他不但帮我把医药费结了还帮我安排进vip病房给我准备最好的医疗服务,我出院之后一直想找他,但都找不到,今天可好,私家侦探来了消息,我能根据私家侦探提供的消息找到我的恩人,向他当面致谢。
王文沉默,他的眉头皱的很深,我问他怎么了,他反问我,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吗?
我问他哪里怪。
我的恩人帮我,却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我出院直到现在也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我请私家侦探的次数肯定不少,我承认了这一点,他继续说出自己的分析,既然几次请私家侦探都不成功那说明我的恩人真的不想让我知道,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他的消息,会不会是私家侦探想拿钱故意编出来骗我的。
我说不会吧,我找的私家侦探都是挺有诚信的,一般不会这么做。
他说如果我嫁了人,我老公存了别的心思,回家对着我,会将他的心思全部告诉给我听吗?
我想起了甄剑仁在外面包养小三,甚至将小三接回家对我进行侮辱、嘲讽的事情。
我下意识的逃避,我闭嘴不谈。
他说商场上多得是尔虞我诈,我进商业圈都一年多了难道还不了解吗?私家侦探是个见不得光的行业,他调查的都是别人的隐私,许久没生意又或者被调查的事发现,殴打一顿索要赔偿款也是常有的事,他说我光听私家侦探的一面之词不可靠,让我小心点,我很有可能被骗。
我看着他,觉得他对私家侦探很抵触,很厌恶,好像私家侦探是什么超级病菌,只要一沾上,小命就丢了,他……是受过伤害吗?
我根据私家侦探提供的地址来到海悦大厦,在这工作的都是a市位于金字塔上方的高收入人群,我坐在车内,看着每一个从里面出来或者从外面进去的人。
天突然黑了下来,一场磅礴大雨说到就到,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我看着来往的人,手上有东西的拿东西挡雨,没东西的直接脱下外套,个个往挡雨的地方奔走,车窗外面吵闹的厉害,雨声夹杂着人们的尖叫声。
一个穿着帆布鞋的小姑娘被人撞到在地,身体很快被雨淋的湿透,她磨在地上起不来,摁着自己的脚,表情极为痛苦,看见她,我就好像看到在痛苦边缘挣扎的自己,没人帮我,周围都是冷漠,痛死伤死只能我一个人好好受着,不过幸好,最苦的时候我都挺过来了。
我让司机拿来伞,我不顾大雨直接冲了进去,她的脚真的扭伤了,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护车来不了,我只能拗断木质的衣架把衣服撕烂当绷带帮她稍微处理了一下,让司机帮我把她送上车再送进医院。
她的脚被诊断为粉碎性骨折,伤势比较严重,那女孩说她家没钱,医院治疗太贵了,要我帮她转回家里,她真的跟我很像,但我是幸运的,她也会是幸运的,我让她不用担心医药费,她只管好好养伤剩下的就交给我。
我因为女孩的关系错过找到恩人的机会,但我不后悔,骨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理不好很容易落下残疾,我不想世上多个受苦受难的人。
说起来事情也是巧,女孩是应届毕业生,她刚从海悦大厦面试出来,公司的高层不说全部,起码有好一部分是见过的,她听我说要去海悦大厦找人,就问我要恩人的照片,我拿出来给她看,说实话我很紧张,直觉告诉我,我可以通过这女孩找到我恩人。
可她想了很久,最后跟我说,在面试她的面试官里并没有这个人,但她看着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我狂热的心稍微被冷水浇冷。
女孩握着我的手,很有力的握着,让我不要放弃希望,皇天不负有心人,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的。
我只能……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吧,以前我无能为力,我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做任何事都要受各方面的因素限制,现在……我有资本,我能靠我自己的双手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能通过我的双手去改变以前无能为力的事情。
恩人,或许他家很富有,用于帮助我的钱,对他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想知道的不仅是他是谁,我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送我八朵玫瑰花,这问题缠绕了我一年多,我想知道的仅此而已……
女孩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终于耐不住寂寞坚持出院,我拗不过她,身体是她自己的,该说的该劝的我全说了,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我只能尊重她。
女孩离开病院的第二天,她告诉我,她见到一个很像我恩人的人,要我过去dance咖啡厅一趟,我去到,她把手机拿给我看。
眉眼、鼻子、嘴巴,跟我在A4纸上画的素描一摸一样,只是真实的他,脸部少肉,与我画的素描有稍微偏差。
我拿着她手机,流出激动的泪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