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紧张地躺在后厨的桌子上，
浑身仅着一两片植物叶子遮挡。
想象中生鱼片落在身上的冰凉感迟迟没有到来。
睁开眼，看见厨师眼里赤裸的欲望。
1
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各种信用卡透支的我被介绍了一份“女体盛”的工作。
所谓“女体盛”，则是日本那边传过来，用少女裸体的身体当作餐具，在上面放生鱼片和寿司。
一开始，我对这份工作还抱有迟疑态度，毕竟这不是一份体面的工作。
介绍人一再给我保证，这是日本的一项传统文化，都是在大庭广众下享用美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她说得天花乱坠并没有打动我，最终决定去做这份工作还是因为丰厚的报酬。
女体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还要经过严格的培训，否则并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而且在去工作前，洗澡用的沐浴露都不能随便用，得严格按照他们指定的洗漱用品。
看着拆东墙补西墙也还不上信用卡的我，经历过重重训练，终于在这一天被新开的日本料理店选为女体盛。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我，在一个人进入温度比较低的后厨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后厨很是干净开阔，那些食物都被摆在精致的盘子里。
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么大的后厨，就一个厨师？
厨师的脸略黑，约莫四十出头的年龄，偏瘦，眼睛不大，平静的眼神里却有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压迫感，脖子上有两三道不新不旧的疤痕，像是近段时间才有没有完全消除。
一时心里不知是庆幸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我的身体，还是担心我的安全。
厨师正埋头顺着纹理切着三文鱼，我抱着手臂，有些不知所措。
“来了？”
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
“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咬了咬嘴唇，再次应了一声。
厨师这才抬起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看到我的第一眼，眼神并没有什么波动，甚至还不如他手下的金枪鱼那么炙热。
我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边脱下衣服一边打量后厨，看到监控的存在，安全像是得到了保证似的。
终于，厨师看着脱光的我眼神有了一些变化，隐晦复杂，变化很快，快得我差点没有捕捉到。
“躺上去吧。”
正当我再次紧张起来时，他一丝不苟地说道。
仿佛刚刚是我的错觉。
2
刚躺下来，后背冰冷刺骨，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又冰又硬，委屈与屈辱从心底升起，可是一想到欠的大笔钱，就只得咽下去这口气。
“放轻松，不要紧张，你把这当成一种行为艺术即可。今天餐厅开业，到来的贵宾都是有门槛的，你也不要过度往心里去。”
厨师在做着准备工作，声音比之前温柔了一些。
被他看穿心底的我脸上燥热着，这日本人的文化我也实在理解不了啊。
只能顺着他的话去忽视心底所想。
厨师并没有马上把食物放在我身上，而是耐心地安抚着我，似乎这也是他作为厨师需要做的一个环节。
渐渐地，他的话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催眠作用，我放松下来，也适应了身下的冰冷。
“好，我要开始了。”
厨师的声音在我的上方响起。
我闭上了眼睛。
整个空间静得但凡发出一点儿声音都听得到，所以我等了许久，身上并没有任何东西放置的感觉，也没有切割三文鱼发出的声音。
我好奇地睁开眼，厨师一只手拿着夹子，一只手正停留在我身体的上方，注视着我。
四目相对，他眼里赤裸的欲望如同席卷而来的江水，惊得我猛得坐起，双手环抱胸前。
3
“你要做什么？”
由于太过于害怕，我的声音带上浓浓的颤音，裹着几分破音。
“你这是做什么？”
厨师见状，神色变得晦暗，明显不悦。
像是我在大惊小怪。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眉头一皱，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今天新店开张，来的都是老板的朋友，你不要误了时间。”
我的身子仍然颤抖，警惕地看着他，他刚刚的眼神我绝对没有看错，可不是现在这样道貌岸然。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断地看手机，眉头紧皱，提醒我道：“误了吉时，你能负责？我没记错的话，你做这份兼职，交了保证金的吧？你不要了？”
他一句话戳中我的软肋。
他没说错，这份兼职会带来很大一份收入，但是由于其特殊性也会劝退不少人，所以还得提前交一笔对我来说不菲的保证金。
我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只得低下了头，再次躺下去。
厨师的神情这才缓和许多，“这就对了，你不要胡思乱想，误了老板的时间我们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这次我不再闭着眼睛，带着几分警惕与害怕看着厨师。
他又不着急了，而是抱着双手打量着我的身体，那目光像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眼底涌上暗潮。
我浑身似乎每个细胞都在抗拒，身体也僵硬起来，小声问道：“你不是说时间很赶吗？能不能快点开始？”
厨师笑了下，“我不得好好研究研究才知道将盛宴放在哪个部位才能最大激发出它的美味。”
话落，他的手开始落下来，闭着眼睛，“我现在要用手具体感受一下，请你表现出你的专业水平来。”
我心里一咯噔，培训的时候说过，每个厨师会有自己放置食物的方式，而坐我们这一行的，就只有乖乖听从。
我咬紧牙关，身体像是被阴冷潮暗的毒蛇爬过，干脆又闭上了眼。
“你缺多少钱？跟着我，我帮你还。”
渐渐感觉一股热气喷在脸上，我一睁开眼，厨师的那张脸就在我的咫尺。
4
“救命！”
第一反应我呼救着，却被他蒙上嘴，只能发出呜咽声。
“你装什么清高呢？还是说你想钓外面那些有钱人？你都做这行了，还在这儿给我装清高？”
厨师一脸不屑。
我不断蹬着双腿，挣扎了半天，不料力量上的悬殊，根本没用。
眼泪顺着眼角往脸颊两边流着，我后悔了，我就不应该贪图这种来钱快的工作。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厨房里，被厨师侵犯？
眼前是厨师急不可耐的身影，我不断摇头，却换不来他动作上的犹豫。
当我已经死心的一刻，厨房外突然有人敲门。
被迫停下来的厨师表情不耐看了一眼，露出扫兴的神情。
他整理好衣服，这才去开门。
他仅仅开了一条门缝，这样门外的人根本看不到我。
从他们沟通交流中得知，前面已经催促着让他上菜了，而今天我作为女体盛，我身上这道菜即是压轴出场。
厨师两三句将那人打发了，回来看我的眼神不善。
我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下。
至少现在，我不用担心他再对我做出什么。
二十分钟后，我躺在餐车上，身上仅着几片叶子遮挡，生鱼片和寿司巧妙地点缀在我的身上，一出场那个，引得许多人的惊叹。
“是真的人诶，看上去身材不错。”
“味道会更不错。”
全程我需要闭着眼，即使没有看到，但是依然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全都在我的身上，他们是在看食物。
不是生鱼片和寿司，而是我。
开业老板作为主人家介绍了两句女体盛的由来以及美妙后，这场由肉体带来的暗潮汹涌的盛宴便开始了。
“嗯，味道确实不错，比平时吃得有意思多了。”
那些人道貌岸然地评价着。
我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犹如那不存在的衣服，越来越少。
甚至，明显感受到有人“不小心”地触碰。
直至散席，我这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我去换回我自己的衣服时，厨房没有人，刚把衣服穿上，厨房门突然被打开，我胸前的扣子还没扣上。
“啊……”
我忙扣上衣服扣子，厨师将门关上，后背抵住门，从身上口袋里拿东西。
他的脸黑红黑红，应该是喝了酒。
今天的开业活动尤其是以女体盛为噱头的餐饮办得很成功，厨师估计是被老板叫去喝了几杯。
“怎么，急着走？”
厨师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沓钱，红红的，在手里数着，看着我，眼里有戏谑的笑容。
“报酬都不想要了？”他说道。
看到那么厚的一沓钱，我眼睛都亮了。
这神情自然落在了厨师的眼里。
但是随即我眉头一皱，拎着挎包，手机紧紧握在手里。
什么意思？不是说我的酬劳是老板给我吗？
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我暗叫不好，他已经一步步向我逼近了。
“今天很是成功啊，看来你还挺专业。”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厨房，继续道：“你难道不想拿更丰厚的报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