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人民解放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南海国民党残部。团政委葛玉山骑着战马屹立高坡,心潮激荡:革命形势发展得多快啊!1946年还带着海上游击队北撤,不想今天大军南下,全国都快解放了。
“葛政委,好消息!”通讯员于水淼骑着战马,手舞战报急驰而来,他猛勒缰绳,骤然停住,翻身下马,红扑扑的脸上直冒热气。
葛政委接过战报一看·“好啊!”顿时热血沸腾,两眼闪光:“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十月一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啦!
雾时,像大海里掀起洪波,战士们沸腾开了,欢呼啊,跳跃啊!“攻下珠门港向党中央献礼!”战士们群情振奋,多少天来连续作战的倦容一扫而光。
“郑大忠!”“有!”“据侦察,敌人正连夜破坏珠门港,准备逃往浪山岛。团部决定,命你带领机枪班直插珠门港码头!”郑大忠率领战士跑步而去。
珠门港码头喧器噜杂,一片混乱。国民党残兵败将及其着属,提箱携囊纷纷往登陆艇上挤。“超载了,超载了,沉了船都他娘的下海喂王八!”一个敌舰长站在驾驶台上挥拳吼叫着。
隐隐的炮声震撼着码头,人群更加混乱。一辆插着蒋军海军旗的流线型轿车,在几辆挂斗摩托的护卫下,驶进码头广场。
敌舰队司令汉鹏和参谋长石柏年从车里跳出,急匆匆向码头走去。“报告司令,遵照您的指示,渔船已全部集中海滩,浇上了汽油,等待命令。”敌“鼓风号”舰长梁立荣前来报告。
希汉鹏也不停步,边走边命令:“梁立荣晚走一步,烧掉渔船,炸毁码头,然后到浪山岛归队!”“是!”梁立荣呆呆地挺立在浮桥边,眼望着希汉鹏等径直穿过浮桥。
“闪开!闪开!”传来一阵杂乱的沉重脚步声。梁立荣回头一看,是陆军司今申德赶来了,但希汉鹏已坐上交通舰逃之天天,气得申德甫目瞪口呆,不得不改乘登陆舰逃走。
梁立荣再也无心看下去,急忙命士兵去取定时炸药,自已掏出信号枪,“砰砰砰”对空打了三枪,雾时,海滩上堆积的渔船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船,你们不能烧啊,我们是浪山来的,还得回去啊!”渔民们呼喊着。渔船在瞬瞬啪啪地爆裂,火越烧越旺。一位五十来岁的老渔民于海生挥臂高呼:“狗仔不给留活路,我们拼啦!
正在桥头指挥士兵安放炸药的梁立荣,一看情况不妙,立即拔出手枪,跳上高处,大声威胁道:“渔花子们,本舰长奉令炸毁码头,你们再不滚蛋,老子就让你们上西天!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机枪声,蒋军士兵们顿时慌作一团。于海生势抓住蒋军士兵的枪,朝天一托,只听“砰”的一声,子弹飞向天空。“乡亲们,大军快到了,打啊!”“打啊!”渔民们呐喊着,与蒋军士兵扭打起来。
梁立荣开枪了,于海生胸部中弹,跟跑了几步,翻身摔下码头。“阿爸!他的闺女于水金急忙冲上去抢救。
于水金把父亲扶到浮桥下。父亲慢慢静开眼晴,只见桥上空空荡荡,渔民都被驱散了。他急喘喘地说:“别管我·….……炸药·.快!”
像战士听到命令一样,于水金霍地跃起,拼命向码头飞跑。眼看就要跑到突然,“哒哒哒”一阵机枪声,子弹从尚未驶远的敌舰上打来。
于水金急忙卧倒,奋力向炸药包爬去,头顶上子弹呼啸,炸药箱上计时器的时针正向爆炸点跳去,她的心也跟着猛烈跳动,更拼命地往前爬着,爬着···
“扑通!”炸药箱被推下海去了。这时已電電一息的于海生,听到炸药箱落水的声音,安详地闭上了眼睛,里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炸药在海里爆炸了。
战士们无暇顾及这一切,径直冲过浮桥,踏上船。突然,眼前一片浩渺的大海,波翻浪滚,挡住了追击的道路。
郑大忠两眉一竖,瞅着从自已的枪口下逃走了的敌人,端起机枪,“哒哒哒扫出排子弹。
班长,从两边绕!”一个战士愣头愣脑地说。“这是大海,不是你家的河沟子!”郑大忠瞪了他一眼,“报话员,向政委报告,请求追击!同志们,快,抢救渔船!
郑大忠率领战士飞快地跑向海滩,渔民们也从四面八方涌来,奋不顾身地扑向火堆,从烈火里拖出渔船、槽奖,迅速地在海水里浸灭。
战士们跳上渔船,正要继续追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海滩边传来,船上的战士扭头望去,只见一红一白两匹战马,越来越近。
政委葛玉山和通讯员于水淼来了。战士们纷纷跑上岸来。郑大忠习惯地行了个军礼:“报告政委···…”刚想说什么,“嗨!”头一低又卡住了。葛玉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又不痛快啦?
政委,你快下命令,追击吧!”战士们一致要求道。葛玉山心平气和地说:“命令好下,可我们拿什么渡海?就凭这几条烧焦的渔船?同志们,这能完成渡海作战的任务吗?”问得战士们哑口无言,面面相
突然,一声暗哑的喊叫声从岸边传来:“葛政委!阿哥!”人们骤然回头望去,只见于水金像泪人似的呆在船中。
于水金猛然扔下船橹,跳进没膝深的海水里,不顾一切地向岸上跑去,阔别三年的亲人会面了。
“你阿爸和阿妈都好吗?”葛玉山关切地问。“阿妈她····她还在家里,阿爸于水金忍不住痛哭起来,“为了迎接大军过海,阿爸和我划船前来,没想到船一靠岸,就碰上了遭殃军,阿爸他·…··
波涛冲击着堤岸和礁石,发出一声声悲壮的轰鸣。大家涌到于海生遗体前。葛玉山解下雨衣,默默地盖上遗体,众人纷纷脱帽向英雄致哀。
海浪澎湃凶涌,卷起堆堆白雪。战士们群情激昂纷纷请战:“政委,下命令吧,渡海解放浪山岛!”“没有船,每人给一块板也行啊!
海风吹拂,心潮起伏,葛玉山久久凝望着浩渺的大海,猛然转身:“给我马!他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向港内司令员办公室急驰而去。
葛玉山急步跨进司令员办公室,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们都不住劲了一致要求渡海解放浪山岛!如果要成立海上武装的话,我在这儿搞过海上游击队我要求恢复老行当!
哦,你的想法与组织上不谋而合了。”司令员高兴地说道。他亲切地拉着葛玉山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连船都给你准备好啦!
车子飞快地来到江边码头,葛玉山出来一看,嘿,船旁停靠着十来条大小不等的机器船,有炮舰、拖驳、登陆舰等,船上不时进发出耀眼的电焊火花,工人们正在修理。
“这些都是运输大队长交来的老牙货,目前还可以用一用。司令部已决定马上成立舰艇训练大队,由你负责,炮团参谋刘永德过去在敌舰上工作过,可协助你工作。有什么意见吗?”葛玉山兴奋地说:“没有意见!
紧张的准备工作开始了。葛玉山来到修船的海滩上,他上衣一脱,跳上渔船就和大家一起干活。“同志们,加油干啊,修好渔船,支援大军海练!”雾时,砍木凿船,海滩上一片热火朝天。
刘永德负责招收工作。从各团抽来的青年战士前来登记报到。轮到郑大忠时刘永德问:“你多大年纪?”郑大忠笑笑说:“都看我快四十啦,其实还差三年。刘永德说:“你回去休息吧!”像一盆凉水泼在头上,郑大忠愣住了。
为什么?”“你的年龄不适合在舰上工作。”“可是,我是共产党员,我挺得住,什么苦我都吃得来啊!”郑大忠焦急地辩解道。“你先回去吧!”刘永德不再与他多说。
郑大忠逹地跨出门去,迎面一辆吉普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住,跳下前来报告的司机文国良,一问才知道郑大忠没被批准。文国良说:“去找葛政委说说。”郑大忠嘴笑了,拔腿就跑。
黄昏时,葛玉山劳动回来就找了刘永德:“老刘,你还不了解郑大忠,这个同志苦大仇深,参军后一直是我们团的骨于。”“可他的年龄由不得人啊!世界上哪有四十岁当水兵的?
葛玉山颇有些激动地说:“可我们是人民的军队!”“哎哟!半年里得完成海练,要是人员不凑手,行吗?”刘永德也急了。
俩人默默地走着,月亮渐渐东升。突然在防波堤那边,只见一个人用毛巾捂着眼,在拼命地旋转,募地身不由已地裁倒在地。当他俩正惊聘之时,那人“霍地跳起,接着又转了起来。
“咚!”那人又倒了下去。他俩急忙跑去把他扶起,拉开毛巾一看,竞是郑大忠。“首长,同意我吧,浪山岛的乡亲盼着我们去解放啊!”郑大忠愿求道。刘永德顿时心头一热,感动地说:“好,我同意啦!
已是深夜,办公室里,葛玉山刘永德正在接待来自广州支援的十二名船工“我们这些人里有搞航海、舵工,轮机、讯号的····”葛玉山兴奋地和他们握手:“太好了,以后就靠师傅们多多指点!我们明天试航。
第二天中午,训练大队的干部和战士们都齐集在码头上,向港口跳望。一会儿,六条舰艇编队而来,大家热烈地鼓掌,笑语沸腾。
葛玉山和刘永德一起走上木壳炮舰。葛玉山看得心花怒放。可是,刘永德却双眉紧锁地说:“我还寻思是什么样的宝货哩!”
”“嗨,你的胃口还真不小。这船要炮有炮,要机器有机器,你还想怎样?”刘永德听了只是淡然一笑,摇摇头。
这时,战士们一哄涌上船来,好奇地看看这,戳戳那。郑大忠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这下咱该到海上闯一闯了。”战士们热烈地议论着。
着这热乎劲儿,葛玉山大声地鼓动:“同志们,我们的海上训练就要开始了,我们要以百倍的信心和勇气去征服大海,掌握技术…·”突然,一阵密集的炮火从海上传来
葛玉山和刘永德二话没说,急速跑向观察所,一问,原来是浪山岛来的敌舰,炮击过往的渔船。
“这下难题来了,敌舰在我陆炮射程以外,这海上训练怎么搞?”刘永德看了看炮镜,不禁搔起脑门来了。葛玉山沉静地向观察哨了解敌舰行动的情况
他俩回到大队办公室。“老葛,你说怎么办?敌舰日夜巡逻,晚上雷达控制海峡,随时可以出击,咱这海练·····”刘永德不免有些着急。葛玉山只是默默地步思索。
我说,干脆,敌人不是要堵咱们的大门吗?咱走后门,到江上去练。”刘永德说。“那不行,将来我们是在海上打仗,不首先征服大海能行吗?”葛玉山不同意他的意见。
“那你说怎么办?”“我看敌人表面上耀武扬威,实际上很虚弱,他们怕我们袭击。”“嗨呀呀,我们拿什么去袭击人家!”刘永德听了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时电话铃响了,司令员来电话,也问他们这个问题,指示他们多与群众商量。
晚上,葛玉山回到木壳炮舰住舱,凝视着初升的新月,波光闪亮,凉风沁心。“对,必须挫败敌人的气焰,搬掉这块堵门石!”
葛玉山悄然来到统舱,静静听着战士们的讨论。“大家别瞎叻叻了,听大老郑的。”郑大忠慢条斯理地磕了磕烟锅说:“我说一条意见:敌人不是躲着咱陆炮吗?咱给他来个炮阵地搬家。
怎么个搬家法呢?有的提出用门板接起来,有的说结个大木筏。但这一切都装不了机器,开不了炮。葛玉山忍不住插嘴道:“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木筏呢?“船!”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曦了起来。
说着,大家都涌到船上来了。葛玉山步量了一下船的长宽度,兴奋地说:“行啊!这家伙至少能架两门重型榴弹炮。咱们多搞它几个,炮阵地不就搬家了吗?
第一天一清早,葛玉山来到司令员办公室。“报告!”他一推门,正巧刘永德也在,“司令员,问题解决啦!
刘永德听了不禁一愣,司令员斜皖着他,故意说:“哦,战士们没有提出千奇百怪的意见吗?”“不,群众总是实事求是的。他们提出把大炮架到船上,拖驳拖着,来个炮阵地搬家,出其不意,给敌人来一家伙!
司令员赞同道:“太妙了!组织一个小船队,把敌舰引出来,狠狠地捧,看他们还敢不敢出来捣乱!”刘永德禁不住脸上有点发烧:“我保证坚决执行上级的决定!
夜色渐渐降临了,大海上波光粼粼,风平浪静。敌“鼓风号”炮舰出现了,两艘日式巡洋舰也鬼鬼票票地跟着出现了。
敌舰长梁立荣站在驾驶台上命令道:“雷达兵,注意搜索大陆!话筒里传出话来:“报告,发现共军船队,但都是普通木船。”梁立荣听了喜形于色,立即向敌司令请求出击。
“司座,今夜共军敢拿木船出海,其中必有文章啊!”参谋长石柏年说。“你鼓风号,立即出击!
轰!轰!”三艘敌舰射出了猛烈的炮火,在我渔船周围激起高大的水柱。梁立荣“哼哼”地笑着,正在得意忘形时,突然,话筒里传来雷达兵的惊呼声:“报告舰长,发现共军大型方块舰只!
话没说完,火光四起,炮弹接二连三地打来,“鼓风号”后甲板着火了,“轰!几具户体同时被抛向大海。梁立荣一见,大惊失色,急忙喊叫:“撤!快撤!”敌舰掉头就逃。
眼看着炮弹掀起的水柱已远远落在后面,敌人暗暗庆幸,刚要张嘴喘口气骤然间又变得目瞪口呆,迎面又飞来八只快速艇,一阵炮火又打得梁立荣焦头烂额,捂着伤口急叫:“加速!加速!”敌舰没命地逃窜!
从此,敌舰再也不敢露面了。“嘟—嘟— 哨音从各船上传来,我军海上训练开始了。战士们各就各位,马达轰鸣,浪花四溅,舰艇在风浪中前进
刘永德站在前主炮炮位上,一边给战士讲解,一边作示范。郑大忠等初次上船的战士们,隐忍着晕船的痛苦,凝神听讲
“现在进人炮位,练习射击!”刘永德跳下炮位喊道:“郑大忠上!”郑大忠勉强做了个立正姿势,刚要答应“是”,一张嘴,一口苦水“哇”地吐了出来。
突然,一个大浪劈头盖脸打来,把他砸倒在甲板上。刘永德急下令道:“快把他扶下舱去!”只见他“霍”地跳起:“不,要征服大海,就得抗住晕船!”郑大忠摇摇晃晃地终于踏上了炮位。
战士们都以巨大的毅力克服着晕船。舰艇渐渐驰近了遮浪礁。“各部门注意,马上就要通过狭窄航道!”葛玉山急忙上前观看,这里礁石恂,瑞急的海流冲击着舰体。
“右舵!75度!”船工发出了号令,但舰艇仍在笔直行进,不见打弯。“怎么搞的!右舵!右舵!”“舵机失灵啦!”舵手惊慌地喊道。全船人员立刻紧张起来。
沉住气,别慌!”葛玉山提醒大家。大家稳住了气。“对!快用碰垫!”船工说。礁石太低,垫不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永德飞快地抱起一块抢险方木,纵身跳上对面礁石把方木插进舰体和礁石之间,只听得“唯”的一声,舰体撞上来了。
剧烈的震动一下子把刘永德甩向礁石旁的一片沙滩上,舰艇总算安全地停住了。葛玉山和战士们急忙奔向沙滩,扶起刘永德。“怎么样?”“没什么。舰艇行吗?”“脱险啦!
刘永德推开众人的手,忍着疼痛,艰难地迈开步子“走,回舰艇继续训练!“老刘,你”葛玉山想劝阻他。“嗨,你看,我们的战士个个多棒,咱不能差劲了啊!”刘永德激动地说。
敌人挨了一次狠揍后,总想搞清我军的战舰情况,但派出的人至今查无音信,又闻南海失守,整个敌司令部一片哀叹声
“报告司座,珠门县长求见!”门开处,一个驼背老头儿颤巍巍地走了进来深深一鞠:“司令,经卑职查明,派出的人已落共军之手。”“废物!”汉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司令,卑职获悉,共军船队每夜在遮浪礁附近进行海练,我方若派一精干小队,乔装渔民隐蔽起来,乘机捉他们个“舌头” 鹏眉宇间略有舒展:“可以!驼背狡地一笑,汉
驼背与梁立荣来到即将修成的炮阵地。被威逼来的民工正在挖土敲石,士兵“嘟嘟”吹起哨子,吃喝着把民工们驱赶到一起。
“国军为执行特别任务,需征用一名船老大,愿效劳者,本县长有赏!”驼背直着嗓子喊道。梁立荣见没有反响,火冒三丈,一把拉出一位老渔民,劈头盖脸地就打。“住手,我去!”于妈妈挺身而出
“你?”梁立荣反而有些迟疑了。驼背把她拉到一旁说:“行啊,这更便于乔装,迷惑共军。”于是,士兵就把于妈妈带走了。
夜色沉沉,海边停着一只小船,几个渔民打扮的黑影跳上船来。梁立荣吼道:“老太婆去遮浪礁,开船吧!”于妈妈拽动篷索,升起船帆,船在雾海里行驶起来。
特务船来到了遮浪礁,隐蔽在幽黑处。梁立荣等一边监视于妈妈,一边趴在船头,向我渔船海练的地方跳望。
渔船队来了,从遮浪礁附近的海面上划过去,一会儿于水金划着救护船过来了。梁立荣见她只身一人,急急下令:“快,追上去!”
于水金闻声转过头来,刚要发问,特务船已经驶到跟前,梁立荣纵身跳过去把将她抱住,住嘴。于水金奋力挣扎,机灵地伸手抓住腰里的手电,快速地闪了三下。
“报告!发现渔船求救讯号!”于水森从驾驶台上探出身子大声报告。“呵,敌人出题目来考你们啦!”正在舰艇上视察的司令微笑道。葛玉山会意地立刻下令:“准备战斗!
渔船上的蒋军正在捆绑于水金,忽听马达声响。“不好,共军的快舰!撤!他们架起于水金,准备劫往特务船。
这时特务船上留守的一士兵,也顾不得监视于妈妈,慌忙前来接应。于妈妈乘机抢起船槽,照准士兵后脑勺猛地一击,“扑通”一声,士兵栽进海里
特务船摇开去了。渔船上的蒋军吓得目瞪口呆,眼看我木壳炮舰全速冲过来了,他们纷纷跳海逃遁。“抓特务!”于水金大喊一声,猛地挣脱未绑好的绳索,跳下海去。
于妈妈听见喊声,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定一看,正是于水金!只见她抓住一个蒋军,正在水里扭打,于妈妈也顾不得多想,猛地跳了下去。
梁立荣侥幸攀上特务船。他慌忙启动马达,没命地逃窜,这一切早被葛玉山看在眼里,大声命令:“前主炮,击沉敌船!
郑大忠快速摇动回旋机,转动炮身,瞄准敌船,“预备一放!”只听轰的声,火光一闪,特务船及梁立荣的户体顿时被抛到半空中
晨曦中,舰队编队返航。木壳炮舰小型会议室内外,挤满了战士,于妈妈久久凝望着舱壁上的毛主席像,激动地说:“整整三年了,今天我又见到了毛主席和大家在块了!
水金,你阿爸呢?”“他··…·”于水金一下子扑在妈妈怀里痛哭起来。“于海生同志,为了革命事业,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司令员沉痛地说。
于妈妈把泪水一抹,坚强地说:“司令员,同志们,我们浪山岛乡亲就像大旱盼雨,盼你们早日打过海去啊!为了配合大军渡海,我把你们要的情报带来了!”说着,她脱下灰布上衣,递给司令员。
司令员接过一看,迷惑不解。于妈妈指着大小不一的补丁说:“这一块是伏波港,这是东坝····”司令员然大悟,这原来是一张敌军兵力部署图。司令员紧紧握着于妈妈的手说:“你们的心愿一定能实现!
阳光普照,云淡风轻,珠门港码头外的广场上,搭起了主席台。红旗飘舞锣鼓喧天,战士们换上了斩新的海军服装,准备参加“命名誓师”大会。
“同志们,我代表华南军区宣布:海防大队正式成立!”司令员大声宣读,“命令:任命葛玉山为海防大队队长兼政治委员,刘永德为参谋长,命名原训练大队指挥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无敌号炮舰
中国人民自已的海军正式诞生了!司令员开始授旗“党和祖国人民命令你们:坚决前进,完成配合陆军解放浪山岛的任务,让这面红旗在南海上空飘扬起来!”葛玉山接过红旗,率众高呼:“坚决完成任务!
夜,海风在呼啸,海水在翻涌。我们的舰队出动了,以“无敌号”为首,艘艘舰艇在夜色中破浪向前。
住舱里,葛玉山和刘永德正用手电照着海图,研究作战方案。葛玉山说:“咱们分成两个梯队,我先冲进伏波港,你隐蔽港外,一日敌人冲出来,你再拦头堵住,狠狠地打,这样可使登陆部队迅速登陆。
刘永德不禁沉吟起来:“对作战具体实施我没意见,不过应当让我先冲进去。”“不,为了准确掌握敌方动态,我必须首先冲进去,就这样决定了吧!”葛玉山颇为动情地说。
这时,在浪山岛伏波港内的敌舰上,依然灯光闪亮,“鼓风号”上的官兵在酒、狂欢,为新上任的舰长举杯祝贺
“报告舰长!司令舰发来讯号,让熄灯就寝,加强戒备。”“他妈的,今夜有五到七级大风,就凭共军那几条破木船也想渡海?”舰长然下令:“熄灯,大家照喝!
轰!轰!”一阵猛烈的炮火,打得烂醉如泥的蒋军,爬的爬,叫的叫:“共军!共军!”我“无敌号”勇猛地冲向敌舰群,敌舰顿时乱作一团。
敌司令舰上的战斗警报一个劲地怪叫着,士兵满甲板乱窜。“起锚,还击!刚走出舱的希汉鹏吼叫着。突然,一颗炮弹打来,汉鹏中弹倒下,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抢下舱去
官舱里,几个士兵正在给希汉鹏包扎,一个敌参谋跑来报告:“我‘鼓风号被击沉,兰条艇受重伤···“滚!给我滚!哎哟·“但,司座,共军只冲进一条木壳舰。”“什么?”希汉鹏惊叫起来,“立即封锁港口,生俘共军炮舰!
“嘀铃铃电话铃响了,原来是报务值班军官打来电话,转告岛上的申德甫要希汉鹏派出舰艇,去阻击共军登陆。汉鹏听了,咬牙道:“告诉他,我已被人打得头破血流,难道还得去保他的大驾吗?”他愤然扔下电话。
敌舰开始反扑。炮弹在我“无敌号”四周爆炸。葛玉山屹立驾驶台上,浪花溅湿了他的衣衫,但他镇定自若,观察战斗情况,不断下达战斗命令
“无敌号”的甲板上,火光闪处,燃起了熊熊大火。战土们一边战斗,边灭火。
又一颗炮弹在左爆炸了,一块弹片从葛玉山头部擦过,雾时,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卫生员急忙上前给他裹伤。
“报告大队长,报话机被炸坏了!”话音刚落,又一声巨响,舱壁被弹片洞穿,机件上立即燃起火苗。“快,抢险堵漏!”葛玉山命令道,他镇静地思考着眼前的严重情况。
大浪扑船,于妈妈掌船把舵,司令员站在主前目不转晴地注视着伏波港方向的闪闪火光。“报告,无敌号”联系中断,敌人封锁了港口,切断了无敌号跟其他舰队的联系。
雾时,船上一片寂静,大家都期待地望着司令员。“敌舰至今没离开伏波港,证明已被牢牢拖住。通知各船队,总攻时间提前20分钟!”司令员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
突然港口处响起密集的炮火。于水淼兴奋地喊了起来:“大队长,二梯队打进来了!”
敌舰的炮火都转向港口外。“无敌号”的周围雾时沉静下来。葛玉山乘机急急巡视了战舰和弹药情况。战士们都激昂地表示:“只要有一口气,我们就要战斗下去!
葛玉山说:“同志们,现在离总攻时间还有30分钟,为了赢得时间,变被动为主动,我们抢滩登陆,变海战为陆战,既出其不意,又可以把敌人的火力全部吸引过来,让我们的陆军顺利登陆!”战士们一致赞同。
大家各就各位,作好了登陆准备。葛玉山屹立驾驶台上,向机舱喊话:“小文,机舱情况怎样?抢滩登陆行吗?”话简里传来问话:“行程多少?”“海里左右。”“保证完成任务!
机舱里硝烟弥漫,文国良刚扑灭大火,由于过度疲劳和缺氧,他身不由己地香倒在地。这时话筒里又传来了葛玉山的命令:“双进三!”文国良然惊醒使尽全身力气把操纵杆推进到“三”的位置上!
“咔”一声巨响,“无敌号”冲上了海滩,猛然搁浅在铺满鹅卵石的海滩上,“冲啊!”葛玉山振臂一挥,战士们奋勇而上,直扑滩头。
“嘀铃铃·····嘀铃铃······”报务值班军官打来电话,希汉鹏恶狠狠地接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什么,共军炮舰登陆了?混蛋!还不给我赶快消灭!”摔下电话,又急忙传令:“快快,马上赶去,消灭登陆共军!
一阵天崩地裂的排炮,一个个敌防御工事飞向半空。总攻开始了!土快舰和渔船队上的战士们冲向沙滩。
浪山岛的乡亲们手持大刀,钢叉,和解放军一起冲进敌防守司令部,活捉了申德甫。汉鹏乘指挥舰狼猜逃窜。
葛玉山率队冲上浪山峰顶,把红旗插上山头。这时东方已亮,五星红旗在朝阳的映照下,火艳艳,红亮亮,迎风招展。浪山岛重又回到人民手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