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新疆兵团,小时候的家在基层连队。
(1986年末,千里冰封的冬季,我的爸爸、妈妈经团部和师部领导批准同意,从此结束20多年从事西北边疆兵团战士生涯,返回内陆祖籍河南老家,前往平顶山市区工作。我和弟弟随从前往。)
冬季的连队营区屹立在西北边疆的雪域高原之中,兵团战士和兵团孩子们在明朗严寒,晶莹剔透的茫茫雪海上工作和生活;我站在塞外寒气肆无忌惮的茫茫雪原上,在冰天雪地的寒风中,瞭望连队营地周边遥远蓝天白云下雪原寥寂的地平线,感受大自然的苍茫之气,以及半年之久难以消解的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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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节奏,大雪像往年一样如约而至,天穹之下,苍茫而辽阔的大地被层层积雪覆盖。冬季里第一场大雪纷飞,重新塑造了万物,世界猛然变成了一座洁白的宫殿。此后,从天而至不计其数的大雪飘落,寒气肆无忌惮地伴随风雪狂卷,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白雪苍苍,银光闪闪;把连队装点的,冰清玉洁,优雅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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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覆盖的连队居住区,有许多条被众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活动时的脚步踏实的雪路,包括,离开连队居住区通往外界被积雪覆盖的土路上,也有自行车经过时遭碾压瓷实的雪路。
连队营区屹立在明朗严寒,晶莹剔透的茫茫雪海上;我站在塞外寒气肆无忌惮的茫茫雪原上,在冰天雪地的寒风中,瞭望连队营地周边遥远蓝天白云下雪原寥寂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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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阳光清澈明亮,地面上闪闪发光的积雪。冬天的夜晚,寒星满天,一轮圆月悬挂在空中,清透无比,斑斑点点依稀可见。银白色的积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幽暗的光芒。白茫茫的积雪反射朦朦胧胧的光亮,幽兰色的夜晚格外寂静,夜海茫茫。
大西北的冬天,天寒地冻,刺骨的干冷风频繁地肆虐刮来,洗净的湿衣服晾在室外(当时还没有洗衣机),几分钟之内僵硬结冰,晴天大约1天的时间冻干,包括风雪交加的夜晚。
我小时候,就听爸爸说,每年冬天驾驶苏联(俄罗斯)进口的大型农用拖拉机去连队拉沙(运输沙漠边缘沙丘的沙粒)运往连队耕地,再由我的妈妈或者连队里的叔叔、阿姨们使用农用工具铁锹洒向一望无际的耕地,来改造土壤板结的问题。(1994年9月,我爸爸去新疆兵团探望亲友和以前的同事,回来之后,惊喜地诉说此次新疆兵团之行,说是,现在的兵团战士的工作条件有所改善,寒风刺骨和白雪世界的冬天不再拉沙和向3千多亩耕地撒沙;整个冬天在家里闲着,等第二年春天再走出家门,在室外的耕地上工作。听到这里,我羡慕兵团战士们的工作条件,等于一年只干半年的工作。)
我记得,小时候一年冬季的寒假期间,我和家人呆在温暖的房子(家)里,我惊叹室外天寒地冻,冷风嗖嗖,频繁的暴雪飞舞。我爸爸说,1960年代来新疆兵团时期,有一次他听单位领导说,解放以后,他是最早随部队来到我家所在的团场驻军垦荒戍边的现役军人,当时的团场人员稀少,冬季特别寒冷,最深降雪覆盖地面的厚度是成年人没膝的位置。爸爸接着说,新中国成立之初,土改政策之后的1952、3年大批地主“jj”强制来到新疆接受劳动改造,随后,全国各地的重刑犯也来到新疆认罪服法服刑恕罪;还有以种种原因来到新疆兵团的人数越来越多,冬天的温度越来越高了,降雪量减少。
青春的岁月,激情燃烧的“wg”时代,内陆许多省份多才多艺的精英,响应国家的号召,热血沸腾的陆陆续续来到新疆我家所在的团场,实现保卫祖国边疆的理想。爸爸还说,新疆的人数逐渐多了,天气没那么冷了,地上的雪也没有那么厚了。我接着问爸爸,连队里的冬天最冷的时候有多冷?爸爸说,在我太小不记事的1970年代初期,每年冬天都有几天零下40度的极寒天气,连队领导通知全体职工,禁止一切室外工作。
我诧异的问爸爸,为什么?爸爸说,正常人待在零下40度的室外,呼吸困难。我突然茅塞顿开,又联想到,我记事起每年冬天从没听我爸爸和邻居阿姨们说起此事,因为,冬天已经没有那么寒冷了。我又问爸爸,现在最冷的天气是多少,爸爸说,零下30几度。好像我小时候冬天里的某一天,在室外听到连队里的几个叔叔阿姨们在室外冷的哆嗦,惊叹:零下36度的严寒,身体难以招架。
漫天飘雪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夜晚。
一年四季夜色茫茫的天空,缀满灿烂的星辰。连队的天空白云悠然自得地漂浮,不计其数的夕阳侵染的傍晚。
我家所在的连队,一年四季当中,冬季为主,酷寒漫长,夏季为仆,短而炎热。每年的春、秋两季是两个10几天的过度期,瞬息而过。
季节反差明显,周而复始,年年岁岁。
西北边疆的夜晚,一年四季都是万籁俱寂,茫茫夜空,繁星闪烁,月亮无论月圆还是月缺至始至终的皎洁。
连队居住区,每当夜阑人静之时,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第二年春天,连队区域好一派生机勃勃的姿态,再次光临,周而复始,年年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