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金瓶梅》:第164回

小逸阿逸 2024-03-17 13:54:51

书接上回。

诗曰:春楼晓日珠帘映,红粉春妆宝镜催。已厌交欢怜旧枕,相将游戏绕池台。

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处裙裾扫落梅。更道明朝不当作,相期共斗管弦来。

在西门庆的宴请上,他收到了宋巡按的礼物,心中喜悦。夏提刑也对他表示敬重,劝酒至深夜才让他回家。潘金莲早已除去冠儿,设放衾枕,薰香澡牝等候。当西门庆进门时,见他微带醉意,便连忙帮他脱衣。

妇人瞅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这没廉耻的家伙,整日与书童和小厮为伍,现在又缠着我。你和他们干去吧!”

西门庆笑着回答:“小油嘴,别闹了。如果你愿意,又何必稀罕小厮呢?你不知我心里真正喜欢的是你吗?放心,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

妇人被他再三纠缠不过,只好说:“只怕应付不了你这大行货。你要是把我的头圈拿走了,我就和你耍一遭试试。”

西门庆叫道:“好心肝,你叫着达达,不妨事。明天我给你买一套好颜色的妆花纱衣服穿。”

妇人道:“那倒不用了,我昨天看到李桂姐穿的玉色线掐羊皮挑的金油鹅黄银条纱裙子挺好看的,说是里边买的。他们都有,就我没有。你知道多少钱吗?你帮我买一条吧?”

西门庆答应道:“没问题,我明天就给你买。”

妇人用帕子擦了擦脸,然后上床休息。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晨,西门庆从衙门回来,收到安主事和黄主事的差人送来的请帖,邀请他在砖厂刘太监庄上设席。他打发来人离开后,从上房吃了粥出来,正好遇到篦头的小周儿跪倒在地磕头。西门庆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篦篦头哩。”

于是走到翡翠轩小卷棚内坐下,除了巾帻,打开头发。小周儿铺下梳篦家活,为他篦头栉发。观察他的泥垢和风雪痕迹后跪下讨赏钱,说:“老爹今年必有大迁转,发上气色甚旺。”

西门庆大喜过望。篦完头后,又叫他取耳、掐捏身上。他有一身熟练的按摩技巧,到处为西门庆滚捏过身体,还进行了导引之法,把西门庆弄得浑身通泰舒畅。赏了他五钱银子后,叫他吃了饭,伺候着哥儿剃头。西门庆就在书房内的大理石床上睡着了。

那天杨姑娘起身离开,王姑子和薛姑子也要回家去。吴月娘把他们原来的盒子装了些蒸酥茶食送给他们作为告别礼物。两个姑子每人得到五钱银子和两个小姑子的两匹小布作为回礼。薛姑子嘱咐月娘说:“到了壬子日你把那药吃了,管情就有喜事。”

月娘回应道:“薛爷,你这一去之后,八月里到我生日的时候,希望你能来走走看看我们。我非常期待你的光临。”

薛姑子合掌问讯道:“打搅菩萨这里,我到那一天一定会来的。”说完作辞离去。月娘众人都送到大门首。月娘与大妗子回后边去了。只剩下玉楼、金莲、瓶儿、西门大姐、李桂姐抱着官哥儿在花园里游玩。李瓶儿提议大家到新收拾的书房里瞧瞧。

在花园内,金莲看到紫薇花开得灿烂摘了两朵给桂姐戴上。他们顺着松墙走到翡翠轩看到里面摆设的床帐屏几、书画琴棋极其潇洒。床上绡帐银钩冰簟珊枕西门庆倒在床上睡思正浓。旁边流金小篆焚着一缕龙涎香绿窗半掩窗外芭蕉低映。潘金莲在桌上掀弄他的香盒儿玉楼和李瓶儿都坐在椅儿上。西门庆翻过身来看见众妇人在屋里便问道:“你们来做甚么?”

金莲答道:“桂姐想看看你的书房我们就引她来看看。”

西门庆看着他们抱着官哥儿又引逗了一回。忽见画童来说:“应二爹来了。”

众妇人都乱走不迭往李瓶儿那边去了。应伯爵走到松墙边看见桂姐抱着官哥儿便道:“好呀!李桂姐在这里。”

他故意问道:“你几时来的?”

桂姐答道:“不关你的事问那么多干嘛?”

伯爵道:“好小淫妇儿既然不关我的事那就让我亲个嘴吧。”

于是他就想搂过来亲嘴。但被桂姐用手推开并骂道:“贼不得人意怪攮刀子如果不是怕吓着孩子我一扇把子打的你……”

西门庆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说道:“怪狗才看把孩子吓坏了!”

他教训书童说:“你抱哥儿送与你六娘去。”

书童看到西门庆出来,立刻接过了孩子。奶子如意儿正在松墙拐角边等候,接着孩子过去了。伯爵和桂姐两人站在一旁说话,询问桂姐的事情进展如何。桂姐回答说,多亏爹的帮忙,差保哥替她去东京说了话。伯爵听后表示赞同,并告诉桂姐可以放心。说完,桂姐就往后边去了。此时,伯爵又叫住桂姐,让她过来和自己说话。桂姐回应说,她需要走一趟,稍后再来。于是,她也往李瓶儿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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