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时,汴京有位杨员外,家财万贯,富贵殷实,其家中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杨员外的女儿名叫杨千巧,长得如花似玉,前来上门讨亲的人多不胜数。然而最近,杨府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杨千巧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杨员外请遍了城内的郎中,也未能将其治好。
至于是什么病,杨员外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肯对郎中以外的人说。
但后来,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一个瞎眼道士听说了杨千巧的怪病之后,主动前来医治。
那道士还算有些本事,来到杨府的第二天,杨千巧的症状就有些好转。
此后,杨员外就十分相信他,将女儿全然交由他医治。却不曾想,正是因为这样,而差点害了女儿的性命!
这日,汴京来了一对师徒,两人皆是江湖之人打扮,一身劲装在身,看起来干净利落。
师傅叫魏信,年纪大些,估计约有五十余岁,徒弟名叫李承,看起来不到二十。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客栈,向小二要了一壶茶水,点了饭菜之后,就坐下来歇息。
两人在等待的同时,听邻桌的几个男子说起了杨府的怪事。
“你听说了吗,杨家小姐最近要嫁给一个瞎眼道士。”
“可不是,那道士我见过,长得一脸寒碜,不知道杨姑娘怎么会看上他。”
“听说还是因为那场怪病!是这道士出手治好的,杨姑娘愿意以身相许,好像也说得过去。”
“唉,可惜了杨家小姐这么美貌又善良的人,前些日子,我还见她去城外给人送粮呢。”
他们几个旁若无人地讲着,丝毫不避讳这是在客栈,而且声音又大,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李承在一旁听着,也被勾起了兴趣,他看了眼师傅,想问一下他的看法,却被师傅瞪了一眼,让他不要管闲事。
所以他只好低下头重新玩起了筷子,不过耳朵却还在一直竖着,听旁人在说些什么。
只听客栈内,又来了几位男子,加入了刚刚那群人的讨论中,且这几人明显知道得多些,甚至连杨小姐生的什么病都知道。
“你们不知道吧,我可是听二叔说了,这杨小姐这病很是古怪,每到晚上,就好像变了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我还听说,这杨小姐到了晚上,会浑身散发出一种异香,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闻到,都会心跳加速,脸色通红......”
“真有这么奇怪?你们不是在骗人吧?”
客栈内,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讲越玄,但李承却越听越急,因此他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又看了一眼师傅,发现师傅也是面色沉重,一直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小二已经将菜端了上来,师徒二人同时动了筷子,吃完饭后丢下一两银子,不等小二找零,就在背后的议论声中离开了客栈。
李承问道:“师傅,接下来我们去哪?”
魏信看了他一眼,说道:“打听一下杨府在哪,我们去那里看一看。”
李承欣喜,连忙跑到路边拦下一个行人,得知了杨府的地址,随后同师傅一起来到了杨府门外。
如今正是白日,本该热热闹闹的杨府,现在却透漏着一股清冷,且大门紧闭。李承上前敲门,不多会,一个管家打扮的人从院内走来,见了他们师徒二人忙问到:“二位侠客过来找谁?”
李承向前一步,说道:“我与师傅听说杨小姐得了怪病,今日是特地过来帮其治病的。”
管家一听,脸色顿时一黑,接着说了句不需要,就想要关上大门,但是却被李承抢先一步挡下。
他只得无奈说道:“瞧你二位也不像是郎中,难道还会给人瞧病?”
李承回道:“平常小病我就能治,若是大病和怪病,还需我师傅出手。他若出手,什么怪病也都能治好。”
管家听他说得如此玄乎,也不敢不信,只好说道:“那两位稍等,我去问一下我家老家。”
不多会,管家去而又返,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锦衣玉袍的中年男子,这正是杨千巧的父亲,杨府的大老爷。
杨员外听说门口来了两个神医,慌忙让管家带他过来,结果一看,原来是两个江湖人氏,不仅大失所望。
魏信看到杨员外的表情后,说道:“杨老爷,不可以貌取人,有时身份也有可能是假的。”
杨员外似乎想到了什么,态度也变得恭敬了起来,忙请二位进了院子,带着他们来到了女儿杨千巧的房间。
李承初次见到杨千巧,就觉得这女子果真如外面说的那般好看,且从外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而杨千巧听说他们二人是来给自己瞧病的,当下也十分配合,将自己的情况一一说与二人听,而内容也与之前他们在客栈内听到的极为相似。
不过,不同的是,杨千巧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说自己每天做梦,都会梦到一家胭脂铺,那里摆满了各种香味的胭脂,自己就在那里耐心挑选。
然而这时,总会出现一个陌生男子,那男子与其年纪相仿,且一直过来招惹她,所以她就在梦里一直跑,直到天亮醒来为止。
李承听得有些好奇,忙问道:“那胭脂铺你可曾去过?”
杨千巧摇头说道:“没有,近些天来,一直都未曾出过闺房。”
李承又观察一阵,发现她的确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随后又望向师傅,只见他镇定自若,好像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
只听魏信说道:“杨员外,你女儿的病,恐怕只有晚上才能查清,我们师徒就等天黑再来。”
但这时,杨员外却面露难色,他叹了声气,说道:“等到了晚上,杨千巧的未婚夫就会过来。他不许我找郎中给女儿瞧病,要不你们领了诊费,就离开杨府吧。”
李承听后一怒,心想这什么未婚夫,竟然不让岳父找郎中给女儿瞧病,随后似乎想起了客栈内众人说的话,又问道:
“杨姑娘的未婚夫,是不是外面一直在说的瞎眼道士?杨老爷为何会将女儿嫁给他?”
只见杨员外眉头紧皱,说道:“唉,千巧她生得这场怪病,请了许多郎中都没瞧好,只有他还有些手段,若是我不答应,小女她怕是活不过三天。”
李承这才明白,原来这瞎眼道士竟是趁人之危,以杨姑娘的性命做要挟,来逼迫杨老爷将女儿嫁给他。
确实,杨姑娘长得漂亮,喜欢她的人有很多。可他双目不能视物,又为何一定要娶杨姑娘为妻呢?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千巧突然说道:“爹,你若是真要我嫁他,那女儿宁愿一死。”
杨员外听后心里更加为难,一边是为了救女儿的命,一边又是女儿以死为要挟,左右都不好办。
魏信也察觉到了杨员外的难处,说道:“杨老爷且宽心,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若不想我们留下,那我们师徒现在就走。”
说完,他拉着李承一起离开。李承扭过头看向杨千巧,本想留下来帮她,却被师傅捏了一下胳膊,他这才知道师傅是别有用意,随后也不挣扎,跟着师傅离开了杨府大门。
等到了外面,李承才说道:“师傅,你有什么好主意?”
魏信说道:“杨老爷不想我们留下,我们留下反而会坏事,你晚上偷偷潜入杨府,观察杨千巧的举动,若是有异常的事情发生,明日一并告诉我。”
李承明白了师傅的用意,答了一声,好!随后住进了一间客栈。
等到天黑之后,李承从客栈内的窗户跳出,悄悄从杨府后院,进到了杨千巧的闺房内。
他行走江湖,练就了一身轻功,飞檐走壁更是不在话下,因此即使杨府守卫森严,也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杨千巧也没有注意到闺房的桌子后面,竟然藏着一个人。
这时,李承偷偷望去,只见杨千巧安静地躺在床上,不过从她呼吸的频率来看,其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房间内一直没有动静,杨千巧还和白天见到的一样,李承心想,会不会是杨千巧的病已经好了?
然而他话还没落,忽然闻到屋内一股奇香,这香气比胭脂味儿还浓重,但味道却有些甜。
李承闻了几口,就觉得胸口处像是烧了一团无名火一般,忙从怀中掏出两粒事先准备好的解药吞下,才抑制住那股冲动。
此时再看像杨千巧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坐起,面容还如白天所见,只是头发,已经从青丝秀发变成满头银发,让其看起来既神秘又诡异。
杨千巧从床上下来,嘴角带笑,来到了铜镜前坐下,对着镜子涂起了胭脂,那胭脂味儿好像同她身上散发的奇香一样。
李承见四下无人,想要上前仔细观察,却听院子里传来竹棍敲击地面的声音,随后听到了数人的脚步声。
他忙将自己藏好,不到片刻,就看到一个身穿道袍,双眼绑着一条黑色布带的中年男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的杨员外。
“大师,你不是说小女儿已经病好了吗?怎么半夜还是这个样子?”
“杨老爷,要医治你女儿哪有那么容易,等到千巧她嫁给我之后,我再长期替她医治。”
两人自顾自地说着,而一旁的杨千巧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仍坐在镜前涂着胭脂。
过不多久,那道士朝着杨员外说道:“杨老爷,你先出去,我来给千巧医治。”
随后,杨老爷转身离开,而那道士来到杨千巧身边,摸着她的秀发,扶着她站起来,并让她面对着自己。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李承意想不到,只见瞎眼道士缓缓摘下自己眼前的那条黑布带,露出了一双明亮又狡黠的眼睛。
这哪里是个瞎眼道士,明明是个心怀不轨的恶道人!
那杨千巧见了他的眼睛之后,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下,随后竟直直来到床上躺下,那道士又重新带上了那条黑布带,喊杨员外进来。
杨员外再进来时,屋内已经没了那种奇香,且女儿也已经再次躺下,他表情这才放松一些,对着道士说道:“廖道长,你的医术可真是高明,多谢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女儿。”
廖道长表情不悦,回道:“岳父,叫我廖平即可。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返回家中,你切记不要让外人来打扰千巧。”
杨员外点头应下,随即关上了房门,带着廖平一起离开了院子。
李承这才敢从桌子后面出来,他来到杨千巧身前,轻轻推了一下,发现她一点动静都没有,转念一想,便断定这时杨千巧可能正在做那个奇怪的梦。
他知道有种方法可以进入到别人梦里,且曾见师傅用过,自己也略懂一些,不过那也需要对方接纳他才行,不知道杨姑娘的梦里能不能容得下他?李承决定试一试!
他坐在床前,嘴里念动咒语,不一会就觉得周围景象大变,随即来到一间胭脂铺。
这胭脂铺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好像很长,没有尽头一样。李承见铺前有多个女子在那里挑选着,仔细地找,终于在一个摊位前找到了杨千巧。
杨千巧正在耐心地挑选,他刚想上前,就看到一个男子直直地朝她走去。
杨千巧好像早有料到,放下了胭脂赶紧跑开,而那男子就在后面一直追赶。
虽然李承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可那双狡黠的眼睛,他记得清楚,这不正是那个叫廖平的瞎眼道士?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作怪!
李承手中摸出一个石子,朝着廖平的方向一弹,结结实实地打中了他的右腿,而廖平吃痛,顿时跌倒在地。
他转过头来,想看是谁在打他,但此时李承早已经跑开,而且还带走了杨千巧。
梦中的杨千巧表情有些糊涂,呆呆地看着李承,好像是想与他相认,却记不清自己是不是认识他。
李承说道:“我叫李承,是个江湖人,就是白天跟师傅一起来杨府为你瞧病的。”
杨千巧似乎明白了过来,明亮的大眼睛也好像恢复了一些神志,过后,李承又接着说道:“明日晌午,你让廖平来到杨府,我有办法医治好你。”
不等杨千巧有回话,李承已经从其梦中出来了,他学术不精,只能维持这么一会。
李承见天亮还早,且杨千巧也需要休息,就悄悄为她盖了被子,随后从杨府溜回了客栈,第二天一早,就把所有的事情讲给了师傅听。
魏信听完后说道:“若是那杨千巧醒来还记得,事情就好办了,等到了晌午,我们再到杨府走一趟。”李承点头应下。
这天,杨员外发现女儿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平日里总是无精打采,躲在闺房不肯出门,今日勉强喝了一碗粥,又跟他多说了些话。
杨千巧说道:“父亲,今日你去廖家将我那未婚夫请来,有些成亲之前的事儿还需同他商议。”
杨员外听了有些意外,平时女儿不愿见到廖平,今日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杨员外连忙答应,说道:“我这就去派人去请,一定让他早早过来。”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杨员外就看到廖平从院外赶来,只是感觉他今日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右腿有伤似的。
因此,他出声问道:“廖道长,你的右腿是不是有伤?这是怎么回事?”
廖平脸色难看,说了句没事,随后便一直闷着头不再说话。
等到见了杨千巧,他终于嘴角露出了一些笑容,不过他双眼仍然缠着黑布带,因此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有没有在看向杨千巧。
虽说是杨千巧让人请他过来,但是等到他真来了之后,杨千巧却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对这个未婚夫,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起,就充满了莫名的讨厌。
她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一边望向院子外,盼望着昨日来为他治病的那对师徒过来,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不禁怀疑昨日的那场梦是真是假。
到了晌午,众人开始吃饭的时候,管家才带着李承师徒二人进来。
廖平虽然没有看见,但他却突然惊觉起来,倏然站起身来,面向杨老爷问道:“他们是谁?是老爷你请来的?”
杨老爷也很纳闷,他们两个人明明昨天已经走了,怎么今日又回来了?且管家也没有通知他一声。
杨员外望向管家,这时杨千巧却出声说道:“不用问了,是我让管家带他们进来的。”
随后她又说道:“廖道长若是不心虚,何必怕这两个江湖人过来?”
她这话说的也对,廖平确实没有怕他们的必要,因此,他听过之后,又继续坐下。
杨千巧让管家添了两张座椅给师徒二人,并亲自为其倒上酒,随后开始招呼二人用餐。
魏信见到廖平之后,出言试探说道:“廖道长在哪家道观修行?可曾拜过师?”
廖平回道:“不过一介散修,未曾拜师。”
李承又接过话道:“廖道长身上有股胭脂味儿,家中可是卖胭脂的?”
廖平倏然一惊,提起袖子闻了闻,但却什么都没有闻到,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不禁怒道:“哪里来的江湖混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李承见已经将他激怒,忙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来,欲要给他赔罪,却在接近他的时候,眼疾手快,一把扯下他蒙住眼睛的那条黑布带。
这下,廖平的真面目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而杨员外这才知道,原来,廖道长并不是瞎眼,这一切都是其装出来的。
杨员外也怒道:“廖道长,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那杨千巧,心中早已惊讶不已,因为她也知道,梦中纠缠他的男子是谁了,正是眼前这个廖道长。
眼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廖平冷笑道:“杨员外,你可知道这样会害了你女儿?他没有我的救治,不出三天,就会衰老而死。”
杨员外脸色瞬间惶恐,不过此时,魏信却开口说道:“你那点小把戏,也敢在众人面前卖弄?不过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之后,魏信对着杨千巧说道:“杨姑娘,你之所以会生怪病,是因你用了他家特制的胭脂。”
“刚刚我徒儿故意,说他家是卖胭脂的,而他表现慌张,说明被我徒弟给猜中了。”
“今日一早,我让徒弟乔装打扮,到城西的胭脂铺买了一盒胭脂,那掌柜没认出我徒弟的身份,给了一盒特制的,你看是不是与杨千巧姑娘用的一样?”
李承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木盒,递给了杨千巧,她打开一看,果然同自己闺房中用的那款一样!
李承接过师傅的话说道:“若是不出所料,城西胭脂铺的掌柜,应该是你父亲吧?”
等到李承说完,廖平早已经满头大汗,自己的那些小计策,全被他们师徒二人给识破了。
眼下他一心想逃,但还没跑开几步,就被李承从后面追上,一脚给踢翻在地,之后抓着他痛打了一顿,连同他那个买胭脂的父亲,一起带走,并交给了衙门处置。
后来,李承师徒二人又回到了杨府,直到帮杨千巧治好怪疾才离开。
等到临走那天,杨千巧依依不舍得给李承送行,自从那次李承入梦之后,她就对李承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而李承也是如此。
魏信见状后叹了声气,说道:“罢了,为师一个人也能成事,你就在杨府多待些日子吧。”
说完不等李承回话,就骑着马离开了汴京。
后来李承与杨千巧感情更深,两人都禀示了长辈和父母,得到同意之后,才正式举行了婚礼,此后,杨千巧就跟着李承一起游走于江湖,三年内就生了一双儿女。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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