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年,红军团长被战友掩埋后,被老大娘剪去烂肉,丝瓜络成救命药

烟寒若雨话秋风 2024-03-02 14:58:39

1936年,湖北黄冈贾庙一带,两名凶神恶煞的国民党军,对着过路的一名身体虚弱的行人吼道:“什么人?”

“我是挑夫。”行人用近乎沙哑的嗓音回应道。

一人不怀好意的说道:“看你样子,是受伤掉队的红军吧?”

行人赶忙辩解:“不不不,老总别吓我,我确实是挑夫。

前几天红军拉我挑担子,国军来了,我受了伤,在山上躲了几天,现在才逃回来。”

那两个国民党兵上下打量了一番,耀武扬威的说:“叫化子似的!放你一马,下次不要再给红军挑担子了。”

这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叫花子”刚把阎王爷吓退,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他正是时任红28军245团团长,新中国开国中将梁从学。

梁从学先后9次负伤,身上清晰可见的伤口足有13处。

其右锁骨、肱骨、掌骨都曾骨折,右眼底和耳朵里残存的弹片,已经与肌肉长为一体。

最显眼的一处,是从胸前打到后背的贯穿枪伤,若不是老大娘和丝瓜瓤,他早已撒手人寰。

革命的“老黄牛”

“我宁愿当个战士,或者马夫,也必须留在红军的队伍!”

1932年5月,蒋介石对红军发起了第四次“围剿”,红74师遭遇重创,大量减员,红四方面军决定撤销该师建制,所有的干部都回归地方。

时任222团指导员的梁从学强烈要求留队,即使当个普通的士兵,也毫无怨言。

这是因为,梁从学将红军视作救星,他对人民军队有着很深的感情。

梁从学出身于安徽六安县晏公庙,一个徒有四壁的家庭,家中无地,全家老小就靠着租种地主的土地生活。

梁家上下起早贪黑,一年到头却还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为了生存,梁从学9岁开始给地主放牛,10岁下地干活,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间疾苦。

1929年轰轰烈烈的皖西农民运动爆发了,深受地主老财压榨的梁从学决定投身革命,并参加了六霍起义,并在当年10月火速入党。

在当地苏维埃主席刘兴和的推荐下,梁从学正式成为红军的一员。

在田地里摸爬滚打长起来的梁从学,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不论是训练还是作战,他都冲在队伍最前面,大家给他起了个雅号:老黄牛。意思是打仗勇猛,为人忠厚,任劳任怨。

刚参加几个月,梁从学就当了班长,不到半年又成了排长。

在频繁的冲锋陷阵中,梁从学出任红25军74师222团指导员。

即使74师减员大半,被方面军撤销建制,梁从学也不愿到地方上当官,即使没有任何职务,他也要留在人民军队。

随后,梁从学调任红4军12师34团1营3连副连长。

在跟随大部队西征,穿越平汉铁路时,梁从学首次负伤。

伤愈后,升任连长,在皖西北开展游击战,参加了四道河、胭脂坳、白沙河等战斗。

因为作战勇猛,梁从学竟然在红28军重建后,从营长直接成了师长。

虽然当上了师长,可梁从学依旧保持着身先士卒的作风,其后屡次负伤。

已是死人的团长,如何又活了下来?

长征开始后的1936年3月,红28军留了下来,并进行整编,梁从学出任第245团团长。

说是团长,他的手下只有两个连和一个手枪队,也就200多人。

梁从学带着他们在黄梅、太湖、宿松、潜山一带,跟国民党打游击战。

梁从学抓住国民党军番号庞杂、互不熟悉的弱点,多次化装成国民党军,往来穿梭于敌占区,奇袭小股敌军和反动民团,有力打击了国民党地方统治势力。

8月14日,梁从学带队来到了黄冈马曹庙,刚准备休整,国民党的一个警备团就杀了过来。

贵为团长的梁从学,跟所有的战士一样,拿起枪就跟敌人交火。

敌众我寡,正面硬刚,肯定会吃亏,梁从学带着部队边打边退。

突然,一枚子弹“嗖”地击中了梁从学的胸膛,呼啸着穿过了他的后背。

虽然这是梁从学第五次负伤,可这次跟以往明显不一样。

梁从学的身上血流如注,衣服都被鲜血浸湿,他的双腿失去了力气,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周围的战友们见伤情如此严重,都以为梁从学牺牲了。

他们冒着敌人猛烈的炮火,把梁从学的‘尸体’抬到一旁的草丛里,揪了几根树叶和青草,匆匆掩埋。

过了一会,梁从学竟然醒了过来。

他挣扎着爬到附近茅草丛中隐藏起来,躲避国民党军的搜索。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梁从学的鲜血还在汹涌的流淌着。

他靠在一根树干上,过往的一幕幕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放映。

梁从学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正当他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了林子里面有响动。

定睛一看,竟然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

“老乡,老乡,这里!”梁从学用尽浑身力气,压低声音,嘶哑的喊道。

原来,这个大娘听说了白天的战斗,她推测山上可能有红军伤员,特意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有所发现。

“哎呀,这怎么得了!”看清梁从学的伤势后,老大娘不禁心疼的落下了眼泪,蹲下就要背梁从学。

可老大娘已经上了年纪,梁从学又使不上力气。

“孩子,你在这等着,我回村里叫人!”说完,老大娘健步如飞的叫来了乡亲们,用扁担做成的简易担架,把梁从学抬回了家里。

说来,梁从学真是命大,那颗贯穿前胸后背的子弹,不偏不倚的从他的心脏和肺动脉中间穿过,如果往左或往右哪怕偏半厘米,就会伤到心肺。

倘若如此,梁从学早就牺牲了。

村子附近没有医生,老大娘只好先给他擦洗伤口。

任谁都知道,伤口最好用盐水擦洗,可那时的人们家里都穷,根本买不起盐,所以只能用井水。

擦完以后,老大娘又上山采来草药,给梁从学敷上包扎。

为了给梁从学补充营养,老大娘还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鸡蛋,通通给梁从学煮了。

乡邻们知道老大娘家有红军伤员,每次做完饭,也都盛出一点给梁从学送去。

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梁从学的伤情逐渐好转。

伤口腐烂,长出白蛆,英雄能否再挺过劫难?

梁从学刚能下地走路后,就起身跟乡亲们告别。

一是因为,继续留下给大家平添负担;二来,国民党军正在大肆搜捕红军伤员,很可能牵连老乡。

老乡们强留不住,便自发为梁从学送别。

有个村民告诉他:“你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系,不过,我听说贾庙那里有红军,你到了可以联系便衣队长汪少川。”

从梁从学所在的马曹庙到贾庙也就40里的路程,若在平时,梁从学一天就能赶到。

可身负重伤的他,只能拄着树干一瘸一拐的行进。

饿了,他就吃口乡亲们给拿的干粮;渴了,就找个水潭舀上两口,足足4天才抵达了贾庙。

汪少川听说梁从学来了,第一时间前去探望,并安排他在一名游击队员的家里食宿,还派了名卫生员给他治疗。

梁从学的伤不难治,难的是没有药。

当时,国民党对药品的封锁异常严格,红军根本没有药物缝合伤口。

时值酷暑,天气炎热,梁从学的伤口感染化脓,高烧不退,还长出了白花花不停蠕动的蛆虫。

如果不及时救治,梁从学很可能因为伤口腐烂病亡。

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有老乡推荐了一个偏方。

卫生员按照老乡的说法,把新鲜的丝瓜瓤晒干,然后塞到梁从学的烂肉里,随后奇迹出现了:丝瓜瓤像海绵一样,很快吸满了脓血,就连蛆虫也钻了进去。

接着再把丝瓜瓤拽出,脓血和蛆虫就一并带了出来,随后再塞一根新的进去,如此反复数次。

这样的“治疗”,不禁让人想起了《三国演义》里关羽的刮骨疗毒。

可那是小说,这是现实。

梁从学疼得撕心裂肺,青筋暴起,为了不叫出声来,他咬住一双竹筷,痛得直冒冷汗,几近昏厥。

他就这样凭着超强毅力,一次又一次挺了下来,不知咬断了多少根筷子。

经过如此治疗,他竟从死神手中又抢回一命,伤势逐渐好转。

梁从学的伤势刚有所好转,国民党就集结重兵封锁贾庙游击区。

梁从学只能一边养病,一边跟阴魂不散的国民党军“捉迷藏”。

国民党军严密封锁,群众有时好几天无法送来饭食,梁从学就只能和其他伤员,喝水、吃树叶、草根充饥。

即使形势如此严峻,梁从学也从未忘记作为一名党员的职责。

梁从学利用养伤期间与群众建立的联系,在当地建立了游击队,并担任队长。

游击队初建时 50 余人,不久发展到 200 余人。

抗战爆发后的1938年,整个鄂豫皖边区的红军和游击队在湖北红安七里坪集结,改编为新四军第4支队,高敬亭任支队司令员。

梁从学的黄冈游击队,全部编入第 4 支队,从此踏上皖中敌后抗日战场。

在此后的革命生涯中,梁从学又接连4次受伤。

梁从学身上的每一处伤疤,都是中国革命艰辛历程的见证。

参考文献:

[1]陈乔桂.梁从学:九次负伤的开国中将[J].党史博采(上),2020,(08):51-5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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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寒若雨话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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