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一线初级职称教师——何止被掏空,简直喘不过来气!

康康双旗 2024-04-10 10:46:36

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间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清明时节雨纷纷,你断魂了吗?

就在清明节的最后一天,我这个二十六年一线教龄的初级职称教师却几乎喘不过气来——太累了!“身体被掏空”可能已经无法形容我的境况了吧,我只感觉到自己已经几乎无法呼吸了。

清早五点钟左右,我就要起床。五点钟,不能再比这个世界晚一分钟了,因为我作为一个平凡人的家庭和工作的负担太沉重了。我需要为全家老小准备好当天早上的餐饮——你不可能不吃饭而去上学和工作吧?

然后,我还需要送孩子去学校。

但凡我晚起床五分钟,我在早上七点半钟赶到学校的目标就没法儿实现,我就要受到学校“叉杆儿”群体的严厉批评——在县管校聘和教师末位淘汰制度的加持下,“叉杆儿”们越来越嚣张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教师们的“勤务员”,而成了教师们的奴隶主了。

也怪我,二十六年以来,我没有及时醒悟,终究没有活成市侩的样子。毕竟,一些人告诉我:打不过,就加入!这个时代不需要铁骨铮铮,而需要奴颜婢膝。

年轻的时候,我总是把师范学校张挂在宿舍里的“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和张挂在教室里的“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训导作为座右铭,我在幻想着:教书育人是一件积德行善的善举;只要我教师生活中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一定可以诗意地栖居在校园里。

可我错了!二十六年以来,我没有在校外开办过任何一次校外辅导班,我对那些月薪五六千元的教师开办月收入三四万元的辅导班的行为无限鄙视——鄙视了二十六年;我也基本不接受学生家长的任何宴请邀约,甚至拒绝过很多次由学校“叉杆儿”出面做联络的学生家长谢师宴而得罪了一些学校的“叉杆儿”;上班前五年,因为城市框架还没有拉大,而今是城市绝对中心的那个学校还是最偏僻的学校,教师们总是依靠“情商”去往重点学校而导致学校里教师奇缺,仅存的一些教师也不愿意多承担课程,不得已,我曾经一个人担任了三到六年级所有班级的数学教学工作;然而,这一切的回报是什么呢?

这一切的回报是:我仍旧要待在一线教师的工作岗位上,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最繁重的工作,时刻战战兢兢!

反观身边许多“情商高、人脉广”的教师,他们并不专注于教学工作,人家早就看穿了这个世界,时时处处以“向上爬”为目标,他们或者成了学校的“叉杆儿”群体,或者成了“马户和又鸟”老师。

总之,这些人已经不再是一线教师了,可以面沉似水、大义凛然地训斥教师们:你们的激情呢?你们的奉献精神呢?你们这是在误人子弟!你们有负学生家长所托!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做一只狐狸和哈巴狗的串儿——仅仅把教书育人四个字儿挂在嘴上,我内心里会以“当上‘叉杆儿’、当上‘那户和又鸟’”为己任。我会早早通过教师职称评审,不再做一个被行内人士看做牛马的无垢者教师,也不再做一个行外人士无法共情的、自我感动的教师!

我每天起床时间那么早,但我入睡的时间很晚——这算不算一种骄傲?

四十多岁的年纪了,虽然我是一名男性,但我好像意识到了一点:男性也有更年期。因为更年期,繁重工作之余,午夜十一二点钟,躺倒在床上时候,我的睡眠质量总是很差——极度困倦,却难以入睡。

暗夜的辗转反侧里,我似乎能够听到自己年轻时多到苦恼不已的青丝,而今不但越来越少,而且还在寂静的夜里一根根断裂在枕边。

四十多岁的年纪,我发现自己的精力像退潮的潮水一样减少,就连年轻时的“一夜N次郎”似乎都已成记忆,“顺风尿一鞋”倒成了常态。

当我在早上七点半钟跨入校园之后,就需要面对一个班接近一百人的学生团,面对他们层出不穷的喧嚣、扰攘。

这不是尊师重教的时代,这是一个轻师贱教的时代。班级里接近一百名学生简直就是一百名到校园里巡行的小少爷——批评不得、惩戒不得。

同时,你还有如山一样的作业需要批改——批改完毕,学生却不愿意进行认真纠正、改错的作业!

就以今天为例吧,加上中午的所谓“课后服务时间”,直到下午六点钟左右,我才能够小憩片刻!

我绝对没有夸张——局外人不会知道我们这里的工作模式和工作强度!但凡有一个纪录片导演忠诚记录我的一天,所有人都会发现,在我繁忙的一天工作里,到处都是问题——你需要在县管校聘和教师末位淘汰机制面前卑微地和强势的教师同行相处,可你甚至不能在“叉杆儿”主导的劣质不堪的校园饭菜中吃好、吃饱。

当我回到家中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钟,窗外已经万家灯火。

至少在今天,我活着的唯一快乐可能就是现在:我还能坐在电脑前,敲下一些不知所谓的文字吧?

但是,我的悲哀,一篇文字哪里能够承载?

补白

作为一个上个世纪末入行的、正规师范学校毕业的教师,我深知自己的职称问题会成为不少教育生态里“叉杆儿”、“马户和又鸟”们的笑柄,他们轻而易举就可以以此为据攻击我——你一定没有努力!

如果他们看了我的自媒体,可能会将攻击我的声音放大一百倍:“不要相信这个教师描述出的教育生态内幕!”很明显,我不是教育生态内的喜鹊,我反而是一只乌鸦,我经常在我的自媒体里展现教育生态最不为人知的肮脏、龌龊一幕:“情商高、人脉广”的一些人正在侵害教育肌体。

这样的人啊,他们鄙视祥林嫂,也鄙视孔乙己。如果他们是祥林嫂,当他们的孩子被狼吃了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去忌恨狼,他们的精神也不会失常;如果他们是孔乙己,他们一定是踱到咸亨酒店雅间里吃饭的、善于打人的举人老爷,或者是那些喜欢在咸亨酒店柜台前无缘无故嘲笑、戏弄和挑衅孔乙己的短衣帮——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关于我的职称,我第一百零一次重申自己的态度:哪怕教师职称“以考代评”,我这个上个世纪的老古董都不说什么!至少在现阶段,教师职称评审制度立足于评审,注定不会比旱厕干净!

此外,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能想到2023年秋期,大河南郑州那名23岁便悄然离去的女教师——我和她有一样的感受啊!

当然,我的那些心如蛇蝎的同行们极有可能会说: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提她干嘛?!

我不会和这些人有一样看法。在我看来,一个生命的逝去,值得我们用全生命周期去追思!

明天,是那名23岁女教师的第一个异世清明节,我希望她知道:我的血,仍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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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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