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市场再推新国九条,提高上市公司质量,遏制财务造假

若上林 2024-04-19 08:38:53

新“国九条”是继2004年、2014年两个“国九条”之后,国务院再次出台的资本市场指导性文件,是资本市场的第三个“国九条”。

新“国九条”从严把发行上市准入关、加大退市监管力度、加强交易监管、大力推动中长期资金入市等多方面提出要求。相应地,沪深北三大交易所也发布了退市制度改革优化配套措施。

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严把发行上市准入关

A股指数长期不涨的原因,主要还在于上市公司质量问题和监管上有缺陷。比如大部分公司在上市前都选择把财务报表和盈利预测包装的天花乱坠。公募基金在新股发行报价时又会普遍和券商、上市公司共谋把发行价定的很高,从中获得回扣。

大V洪榕说承销商与公募基金通过抬高股票发行价,实现上市公司超募大量资金。随后,承销商与基金公司通过融券对冲风险、转融通等操作,基金公司没什么损失,承销商能拿到更高承销费用。上市公司至少要拿出20%的超募资金作为回扣,承销商配合线下报价的机构都有一笔感谢费。这种利益输送行为不仅使得上市公司得以超募资金,也导致承销商和基金管理公司获得了丰厚的利益。

所以很多新股上市即巅峰,随后业绩和股价都不断创出新低。有些上市当年营收利润就大幅下滑,甚至出现亏损。这样的上市公司计入指数当然会拖累股指的上涨。

比如东兴证券保荐承销的万润新能,2022年9月29日上市,该股发行价高达299.88元/股,发行市盈率75.25倍,IPO发行2130.38万股,募资总额63.89亿,扣除保荐费2.43亿后,募资净额为61.46亿。

万润新能上市后最高价为259.99元,比发行价299.88元低了约40元,之后一路下跌,股价最低跌至39.01元,4月17日最新收盘价为40.58元,最新市值仅有51.18亿,比IPO募集资金还要少12亿多。

万润新能2022年上市当年营业收入123.51亿元,同比增长454.03%,净利润9.59亿元,同比增长171.9%,上市第二年的2023年,业绩马上大变脸,2023年营业收入121.84亿元,同比下降1.36%;净利润-15.05亿,同比减少 256.96%。

像万润新能这样的制造业上市公司,发行市盈率超过75倍,是相当滑稽的。

为了上市,企业都会选择通过各种方式把前三年的营收和净利润做成高速增长,来获得上市时的高市盈率发行。万润新能2022年营收增长454%,净利润增长191.9%,这才使得发行市盈率高达75.25倍。

之所以能给出这么高价格发行,投资上隐含的寓意也是公司会继续高速增长。但上市第二年2023年营收、利润马上就变脸,很显然,这样的公司上市前几年的业绩必然存在造假问题。

说白了,现在A股企业上市发行动不动七八十倍、上百倍的市盈率,肯定存在利益输送。公募基金要说没拿回扣也不会有人信。

一般的制造业企业,正常情况下增长率都不会高,又不是赢家通吃的互联网企业,二十多倍市盈率已经很可以了。上市前故意做出来虚高的净利润,然后再用七八十倍的高市盈率去发行新股,等到财报回到正常水平,股价下跌空间就非常大。

A股存在的最大的历史问题就是众多的小盘微盘股发行价太高,也长期被炒作,股价居高不下。所以新国九条出台后,微盘股股价才会集体重挫。成熟的资本市场,投资人会更看重蓝筹股,价值投资是主流,小市值股票炒作价值不大,这也是美股科技七巨头能贡献标普近八成指数涨幅的原因。同样道理,港股创业板里几毛钱几分钱股价的小公司比比皆是,而且不少上市公司基本没有成交量。

新“国九条”提高了主板和创业板上市标准,拟适度提高主板和创业板企业的营业收入、净利润等指标,对最近一年净利润,主板准备提高到1亿元、创业板准备提高到6000万元,对科创板企业的科创属性拟提出更高要求。严把发行上市准入关,扩大现场检查覆盖面,强化发行上市全链条责任,加大发行承销监管力度,严查欺诈发行等违法违规问题。

遏制财务造假,强化退市监管

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的处罚太轻,没有什么震慑力,这才导致很多上市公司都是带病上市。上市后各种问题不断暴露出来,股价持续下行,拉低了股指。

美国股市之所以长期牛市,和对上市公司的严格监管的密不可分的。别说上市公司造假,会被退市和罚的倾家荡产,哪怕是说话不严谨,也可能吃上官司。

3月份苹果公司刚与股东达成4.9亿美元和解协议。苹果公司就是因为5年前CEO库克的一句话而付出4.9亿美元的代价。2018年底,苹果CEO库克在一次分析师电话会议上提到巴西等几个国家市场iPhone销量下滑,但却隐瞒了中国市场iPhone销量也出现下滑的事实。

库克在电话会议上告诉投资者,尽管苹果在巴西、印度、俄罗斯和土耳其等货币疲软的市场面临销售压力,但他“不会把中国归于这一类别”。两个月后,苹果公布的业绩里,中国市场iPhone销量也出现下滑。这导致苹果股价当天下跌10%,引发了股东对苹果的集体诉讼。股东指控库克“隐瞒中国iPhone需求下降的事实,欺骗股东”。

经过五年时间的漫长交涉。3月15日,苹果公司向美国加州奥克兰地方法院提交了一份初步和解协议,同意支付4.9亿美金作为和解。库克发表评论和苹果下调营收预测期间两个月内购买苹果股票的投资者都将得到补偿。

苹果CEO库克随口一句话就付出了4.9亿美元的代价。相比之下,中国的上市公司财务造假,以及高管各种场合的假话大话空话,几乎都不用付出多大代价。如果我们的股市也像美国要求这么严格,上市公司肯定也不敢靠作假的财务报表上市,自然也不会新股上市后就拖累股指下跌。

针对财务造假,新国九条调低了财务造假触发退市的年限、金额和比例,将现有的连续两年造假金额5亿元以上且超过50%的指标,调整为一年造假2亿元以上且超过30%、两年造假3亿元且超过20%、连续三年及以上造假,目的就是有力遏制财务造假。

新国九条提出强化退市监管,严格执行退市制度,严厉打击财务造假、内幕交易、操纵市场等违法违规行为。严厉惩治导致重大违法退市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事、高管等“关键少数”。推动健全行政、刑事和民事赔偿立体化追责体系。

新国九条是中国资本市场划时代的重要政策,相信补上资本市场的漏洞后,中国资本市场会健康地发展,会在服务实体经济、促进经济增长上发挥出更大作用,也能让广大股民分享到中国发展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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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院:杨飞,经济学博士,高校教师,深度观察产业经济与财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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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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