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进贡俩“神兽”,满朝文武全都傻眼,司马光:这货能是麒麟?

胡不喜 2022-05-31 11:28:06

怪事代代有,宋朝特别多。

作为中国历史上最富庶的封建王朝,宋朝在文化、商业、艺术领域上的成就,都可谓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文明的进程总是曲折向前,在各项生活指数都高度发达的宋朝,也常常会发生一些令今人哭笑不得的事。

宋仁宗嘉佑三年6月,交趾国(也就是今天的越南)向宋朝进贡了两只奇怪的动物,说它们奇怪,是因为这是两只宋朝人从没见过的东西。

传说中的祥瑞之兽“麒麟”

史料记载,这两只动物的模样与水牛相似,身上披着铠甲,头上还有一个霸气外露的长角。

它们以食用水果蔬菜为生,脾气暴躁,横冲直撞,以至于每隔一段时间,饲养员都要“暴揍”它们一顿才能老实。

据交趾国前来朝贡的官员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为了表示诚意,特意把它们进贡给宋朝。

诚然,对于现代人来说,“麒麟”无非就是一个神话传说,但是对古人来说,“麒麟”二字却意义非凡。

北宋与交趾国疆域图

要知道,古人对“祥瑞理论”极为推崇,尤其在歌舞升平、高度发达的宋朝,麒麟、凤凰这类神兽,都是代表着祥瑞的最高等级物种。

麒麟降世,就代表着天降祥瑞,是一个太平盛世最直接的表现。就算皇帝每日吃斋念佛,乞求国泰民安,都不如来这么一只“动物”好使。

而且,在“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宋朝,文人们对于“麒麟”还有着一层特殊的情怀。

因为,孔子著《春秋》时,最后一个故事,就是鲁哀公十四年的“西狩获麟”。

孔子像

话说,当年鲁哀公去打猎,打死了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于是就请孔子来鉴别一下,看看这是什么?

谁知,当孔子看到这个动物后,当时就瞠目结舌,怔在了那里,随后大哭了整整七天七夜。

不明所以的人问其原因,孔子悲痛欲绝地说道:“这只被打死的动物,是麒麟,它的出现代表着太平盛世的到来,结果它竟然被打死了,看来这个天下已经没救了。”

从此,孔子便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于是他决定不再继续写《春秋》了,“西狩获麟”也就成了孔子的绝笔。

“西狩获麟”的故事

孔子的这个故事,在宋朝的士大夫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可以想象,如果这两只动物真的是传说中的“麒麟”,那么对于满朝文武,甚至对整个大宋子民来说,将是一件多么振奋人心的事。

经过了两个月的翘首期盼,嘉佑三年8月,这两只“麒麟”终于被送进了开封城,来到了皇帝和群臣的面前。

史料记载,见到这两只动物后,满朝文武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

要说起来,群臣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虽然大家都没见过麒麟,但是从古至今,无数麒麟的画像和文字,已经大致了描绘出了麒麟的样貌特征。

不管怎么说,麒麟总该是一个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的结合体,哪怕有以上一半的特征,也不枉称威武霸气的神兽。

可眼前这两只动物,和神兽是不是差得也太远了?小眼睛、胖嘟嘟的,一副傻乎乎的表情。这不会是开玩笑吧?传说中的“麒麟”就长这模样?

民间传说中的“麒麟”可以腾云驾雾

很快,围绕着这两只动物到底是不是麒麟,群臣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由于谁也没见过麒麟,这种辩论当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一部分人说,这应该是麒麟,毕竟没人见过,没有办法证明这两个动物不是,况且作为贡品,交趾国应该不会撒谎。

而更大一部分人,包括司马光在内,则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千百年来都没人见过的神兽,就这两个憨货能是麒麟?拿我朝百官都当傻子不成?”

关于真假麒麟的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两只“麒麟”的画像很快传遍了全国,各地官员都在想办法解开这个谜团。

司马光像

就在此时,朝廷收到了两封奏章,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原来,雄州(广东南雄)和虔州(江西赣州)的官员接连上奏朝廷,说有当地经商的外国商人验证过了,这两只动物根本不是什么麒麟,而是一种东南亚遍地都是的玩意儿——犀牛。

并强调说,交趾国这是存心戏弄朝廷,皇帝万万不可信以为真,中了他们的圈套。

这两封奏章,让本来只是一个“学术”范畴的辩论,变成了一个朝廷棘手要解决的难题。

犀牛

诚然,外国商人的话不能全信,这俩动物万一真是麒麟呢?你相信外国人的话,把祥瑞之物轰走了,那这不是重蹈“鲁哀公”的覆辙么?要遭报应的。

可是,万一外国商人的话是真的呢?这两个动物根本就不是麒麟,真是东南亚遍地都是的玩意儿,我们把这俩货像神一样供起来,还不让交趾国笑掉大牙?我天朝颜面何在?

那么,这两只动物,到底是麒麟还是犀牛呢?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群臣终于达成了一致:这两只动物是不是犀牛,我们不知道,反正它们应该不是麒麟。

宋仁宗像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是麒麟的话,应该主动在宋朝的土地上出现,也就是说,应该出现在中原,这才名正言顺。怎么能跑到那弹丸之地的交趾国呢?

另外,堂堂的神兽麒麟,就这样被一个弹丸小国的百姓捉住了,而且不光捉住了,还被装进了笼子,用船运到了开封,这形象也太惨了点吧。

就凭这一点,即使这俩货真的是麒麟,我们也不能承认。否则,我们传承了千年的祥瑞之物,岂不成了笑话?

犀牛

好了,现在结论出来了,不管对不对,反正这俩动物肯定不能是“麒麟”。如果不是,那就必须把它们送回去才行,绝不能当个“宝”养起来。

但是,问题来了,朝廷以什么借口拒绝签收呢?万一真是交趾国的一番好意,怎么才能不伤和气地回绝呢?

不收礼,不伤和气,还要有面子,这事儿确实很难办。

不过,每每遇到奇葩问题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决问题,宋仁宗时期的这个奇人,就是司马光。

司马光以一篇《交趾献奇兽赋》,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难题。

宋仁宗像

司马光的这篇文章,从题材到体裁都很有意思,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言进谏,而是选择模仿皇帝的口吻,说了这么一段话:

“当今,天下虽然太平,但国家疆域远不如汉唐时期广大;国家虽然富庶,但与尧舜禹时代比起来,还相差甚远。眼下国家仍旧矛盾重重、问题多多,这种情况下,朕怎么能安享外国的贡品呢?交趾国送来的这两个动物,心意朕领了,但得到它们不能增加我的德行,失去它们也不会损害我的德行,我还是不养着它们了吧,把省下来的这些钱,用来供养贤人为国家出谋划策,这样可好?”

北宋商业十分繁荣

不得不承认,司马光的这篇文章,于今天来看,都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杰作啊!

史料记载,宋仁宗在看完司马光的文章后,大喜过望,毫不夸张地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理想的“台阶”了。

于是,宋仁宗下令,把这两个可疑的“麒麟”还给交趾人,让这两个动物从哪来,回哪去。

他要用实际行动,让交趾国看一看,天朝的皇帝是一个“万民景仰”的好皇帝,不会因为这两只外来的祥瑞之兽,就玩物丧志。

至此,“麒麟事件”终于宣告结束,那个幼时“砸缸”的司马光再一次用自己的聪明智慧,为皇帝解决了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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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喜

简介:尘封在旧光阴里的故事,揭开风月背后的一段深情与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