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养父母在人迹罕见的小树林里捡的。
后来我成了天才少女,靠创新发明拿了千万专利费,亲生父母却找上门了。
他们闹死闹活要认亲,不但要我给哥哥全款买房,还想要我的一颗肾。
我可太兴奋了,满口答应。
好消息:他们不知道,我有反社会人格。
坏消息:他们生了不止一个坏种。

1
我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女。
年仅17岁,就凭多项发明拿到了千万的专利费,还获得清华大学抛来的橄榄枝。
谁知亲生父母陈俊生和李红燕找上门来了。
这对奇葩夫妻赖在我家大吵大闹。
黢黑干瘦的李红燕,一把鼻涕一把泪:“ 闺女啊,是妈太粗心,不小心弄丢了你!这些年,我们日日夜夜都在想你。苍天有眼,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了啊!”
一旁抽烟的陈俊生沉默不语,时不时瞟我几眼,那眼神让人莫名地不舒服。
这恶心的这一幕,让我的拳头都看硬了。
养父母一脸气愤,见我情绪不对劲,吓得赶紧安慰我:“焕然,要克制,别冲动!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爸妈一定会尊重你的选择。”
六岁的妹妹奶凶奶凶地扬起小拳头:“欺负我姐姐,我要打你们!”
我不由乐了,抱起妹妹,亲了一口,用眼神抚慰养父母,表示不用担心。
我是弃婴,我从小就知道。
十七年前,养父母遛狗时,在一个偏僻的小树林里发现了纸箱里的我。
彼时,长着兔唇的我,身上爬满了蚂蚁,冻紫的小脸都是被蚊虫叮咬过的红疙瘩,惨不忍睹。
要不是养父母耳尖,远远就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哭声,或许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养父母心疼坏了,送我去医院,后来又花钱修复了我的兔唇。
原本坚持丁克的他们毅然收养了我,给我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沈焕然。
长大后,我迷上了发明,屡获创新大奖,频见报端。
亲生父母陈俊生和李红燕便三番两次上门,主动要求要认亲。
他们在我家门口围堵哭闹,在养父母的公司单位撒泼打滚,造谣我爸妈收养被拐儿童,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了,报警也不管用。
这种家事矛盾,民警也只能调解。
所以今天从派出所出来,明天他们依然我行我素。
闹得鸡犬不宁。
周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家,说不出的鄙夷。
爸妈怕被翻出我幼年时的黑历史,影响我的升学保送,一直忍气吞声。
这一次得知我拿了千万专利费,陈俊生和李红燕便像野猫闻到腥味一样,疯狂地扑上来,大有不咬回一条肥鱼就不死不休的架势。

2
“闺女,妈错了,但妈再怎么错也是你的亲妈啊,你就原谅我们吧!”
“你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熟练装可怜的亲妈,我冷漠地说:“别跟我整这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红燕麻利地擦干眼泪。
四下打量着我家宽敞明亮、装修豪华的四居室,又盯着我和妹妹质地上佳的衣着打扮,脸上闪过一丝忌恨:“闺女,你该感谢爸妈,要不是当初丢下你,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瞧瞧,这是碳基生物能说出的话吗?
什么叫把我丢了,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敢情他们遗弃我,我还要烧高香感谢他们!
“我们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拿出六百万,给你哥全款买个房。“
”你现在住得这么好,我们还租着老破小,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哥得了尿毒症,每周都要透析,凭什么他在受苦,你却在享受? ”
“你是他的亲妹妹,不能见死不救,你得给他捐个肾。”
李红燕居高临下,一通噼里啪啦地指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仿佛从小被抛弃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引爆了一向性情温和的养父母。
“我女儿还没满十八周岁,你们就想要她的肾!你们还要不要脸!”
“你们才不要脸,这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被你们抢走了,我还没和你们算这笔账呢!”
李红燕彻底歇斯底里,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拍着大腿干嚎:“天杀的,抢了我闺女,占着我闺女的钱,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直缄默的陈俊生出声帮腔:“连自己的亲爸亲妈都不认,就算你再有出息,也是个垃圾!”
李红燕怨毒地盯着我:“你一天不认,我们就天天来找你!”
她滔滔不绝地咒骂我们一家是十恶不赦的恶魔,痛斥我是药石无医的白眼狼,还扬言要在我家打地铺,吃喝撒拉都在我家,直到我回心转意为止。
她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这个演技,不去戏精学院深造都埋没人才了。
弄得我一阵阵恶心,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我伸手往喉咙一掏,“哇,哇,哇”,开始了疯狂输出。
酸臭的呕吐物喷得李红燕满头满脸,活像一只挂满汤汤水水的刺猬。
“你疯了!”
她尖叫跳起来,眼睛被秽物糊得快睁不开了,还想扬手甩我一巴掌。
结果被养父一把格开。
陈俊生立马和养父扭打在一起。
李红燕抱着养父大腿,疯狗一样对养父又打又咬。
养母和妹妹气坏了,冲过来加入了团战。
场面一片混乱。
养父母给我准备的防身神器“奇痒一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掏出来对着陈俊生和李红燕一顿咔咔咔乱喷。
他俩放弃了团战,在地上翻腾打滚,就像被无数只小虫子啃咬一样,
十指弯成筢子状,左右开工狠劲抓挠,那劲头,恨不得把皮肤给抓下来,挠到哪里哪里就起火红疙瘩。
形同疯癫。
妹妹乐得直拍手:“看马戏咯,看马戏咯!”
澎湃的热血直冲天灵盖,我兴奋地跑到厕所拿来一支马桶刷。
临时制造了一堆金坷垃,搅拌均匀,准备恶心恶心这对夫妻。
养父母吓坏了,他们担心我旧病复发,一把将我死死抱住。
看着我手执金黄金黄的马桶刷疯狂大笑,陈俊生和李红燕瘪气了。
俩人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
惹不起躲得起,养父母找了一个临时的房子,我们一家连夜搬走了。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我知道,只要我一日不认他们,他们就会闹得天翻地覆。
我等着他们把水搅浑,再一击必杀。

3
果不其然,陈俊生和李红燕没有轻易放弃。
他们跑到我的学校贴满了大字报,哭诉一家倾家荡产苦苦寻女十七年,谁知亲生骨肉嫌贫爱富,不愿相认就罢了,还撒痒痒粉虐待亲生父母。
他们声泪俱下发表多个小视频,看上去痛心极了,也可怜极了。
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站在他们那边,为他们加油打气,痛斥我的不孝不义。
他们以为通过舆论的压力,就可以道德绑架我,这算盘可不要打得太响。
我安慰养父母:“等他们闹大,我再去反告他们遗弃罪。就算他们翻出我的黑历史,也不用怕的。”
好的父母为孩子遮风挡雨,恶毒的父母对孩子风吹雨打。
这句话在我的养父母和亲生父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放学路上,陈俊生和李红燕带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又把我堵住了。
“闺女,这是你哥哥陈成龙,他一直挂念着你。”
这就是他们患有尿毒症的好大儿,面色有些泛黄,却颇为文质彬彬。
没想到歹竹也能出好笋,陈成龙并没有站在父母那一边。
他把我拉到一旁温声劝慰。
“妹妹,爸妈没什么文化,做事偏激,你能躲先躲,别影响学习。 ”
“我尽量劝住他们,不给你添乱。”
这通话看起来通情达理,却让人感觉把自己摘干净,把脏水全都泼到父母身上了。
李红燕擅长变脸,又装起了柔弱:“闺女啊,我们一家都在过苦日子,你现在有钱又有出息,为什么不能帮衬我们一把?“
陈成龙叹了口气,想把父母拽走。
李红燕瞪了他一眼:“小兔崽子,我们还不是为了你!”
转头又对我陪起了笑脸:“只要你答应我们两个要求,我们断绝关系,再也不来打扰你。”
我都要气笑了,他们有什么碧莲,想跟我要钱还要肾的。
一直沉默的陈俊生,突然阴恻恻地插话:“听说你小时候很不乖,如果清华大学知道的话......”
我心里一凉。
这段黑历史,是我最大的软肋,没想到竟成亲生父母威胁我的把柄。
所幸的是,他们只打探了一个大概,并不知全貌。
尽管早已知道他们对我只有算计和利用,但如此赤裸裸地威胁我,只为供他们吸血,还是让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我努力地憋着泪,嗤笑一声:“谁没有顽皮捣蛋的童年?”
我甚至还对他们挤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只要你们当面吃一公斤金坷垃,我就原谅你们。”
凭什么他们就可以恶心我,我不能恶心他们?
李红燕疑惑:“金坷垃是什么,金子吗? ”
陈成龙一脸尴尬地解释:“是大便。 ”
“怎么样,你们愿意吃,我就愿意认你们。”
李红燕和陈俊生顿时暴跳如雷,“贱货”、“丧门星”、“婊子”、“杂种”,丰富多彩的脏话不停地往外飚。
要不是被陈成龙强硬拉走,他们估计要当众演示家暴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
他们不知道,我有反社会人格,是一个高智商的天生坏种,极其擅长伪装自己。

4
养父母家境优越,他们尽最大所能培育我成才。
寒暑假带我游览祖国山川,每年还有两次出国游,拓展我的视野。
各种钢琴班、舞蹈班、绘画班、口才班、跆拳道、围棋班一个不拉,直到发现我喜欢阅读科技书籍,痴迷于科学创新发明,便着重培养我的发明兴趣。
好景不长,他们很快发现我的异常。
三岁时,我神情冷漠地用水果刀肢解了一只可爱的小黄鸭,扒光毛,割下一块生肉,便放在嘴里咀嚼。
四岁时,幼儿园的小朋友抢了我的文具,我一把抄起凳子砸断了他的手。
五岁时,霸气的女同学骂我是野种,我抓起她的脑袋就往黑板上撞,撞得头破血流。
七岁时,班主任说我是毒瘤,我拧开保温杯,直接把热水泼她脸上。
……
种种暴戾行径,令人胆寒。
老师们听到任教学生有我,纷纷跪求支教;家长们联合上书,要求我转学。
养父母跪在人前尊严散尽,一次又一次地给同学、家长和老师道歉,赔付了一大笔又一大笔的钱,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转了一次又一次的学。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我。
他们采取专家的意见,对我采取“刚柔并济”的教育,引导我树立正确的三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