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超过三天不去看老妈,马上就会打电话问:家里有啥事啊?怎么好几天都不来了,你不管妈妈了吗?上周公司赶项目,连续加班到深夜,第四天早上刚想补觉,手机就在枕头边炸响。老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出车祸了? 我跟老妈的规矩,是三天。 超过三天没出现在她家门口,电话准会追过来,带着点委屈的颤音:“你不管妈妈了?” 上周公司赶项目,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第四天早上脑袋沉得像灌了铅,刚把脸埋进枕头,手机就在耳边炸开——是她的专属铃声,《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前奏,还是她去年非要我设置的。 “你是不是出车祸了?” 她的声音裹着哭腔,像被雨打湿的棉花,闷得我心口一揪。 我刚想笑她夸张,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上个月小区张阿姨的儿子车祸去世,她在楼下跟人聊了一下午,回来眼睛肿得像桃子;上周我随口提了句“最近总走夜路”,她连夜翻出红绳非要我系在手腕上,说能辟邪。 “妈,我没事,就是加班太累了,想补个觉。” 我坐起来,声音哑得厉害,“这就过去看你,给你带楼下那家的糖糕,刚出锅的。” 电话那头顿了顿,突然传来抽鼻子的声音:“那你路上慢点,我给你留着热粥。” 以前总觉得她黏人,三十岁的人了还被管着“几点回家”“吃没吃饭”,烦得想躲; 你说,人老了是不是都会这样?把所有的不安,都藏在一句“你不管我了”里? 直到那天在她抽屉里翻到个旧本子,里面记着我的生日、第一次发烧的日子、甚至我小学时说“长大要给妈妈买大房子”的傻话,最后一页写着:“囡囡忙,不能总烦她,但三天不见,我怕她忘了回家的路。” 原来她的“三天规矩”,不是要绑住我,是她怕啊—— 怕自己老得记不住事,怕我被工作冲昏头忘了她,更怕哪一天,那个每天喊她“妈”的声音,突然就没了。 那天我到她家时,糖糕还冒着热气,她正站在门口张望,看见我就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盛开的菊花; 后来我才明白,老人的依赖,从来不是负担,是她们藏在岁月里的慌张——怕被时间丢下,怕被孩子忘记; 现在每天睡前,我都会给她发个消息:“妈,今天也很想你。” 手机震了震,是她的回复,还是那熟悉的表情包,一个抱着爱心的小熊,后面跟着三个字:“妈妈也是。” 原来所谓规矩,不过是她爱我的倒计时,而我要做的,是把那个数字,改成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