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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是姐姐,她的弟弟弟媳都在某研究院工作,两人月收入五六万,还有不菲的额外收入

我朋友是姐姐,她的弟弟弟媳都在某研究院工作,两人月收入五六万,还有不菲的额外收入,另置有三套房产。在外人看来,这家人简直是人生赢家,可朋友每次提起弟弟,总是欲言又止,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我弟是外人眼里的“模板人生”——某研究院核心研究员,月入五六万,额外收入能抵我半年工资,手里攥着三套房产证,连小区保安见了都客气地喊“张工好”。 只有我知道,他衣柜里最多的不是西装,是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一件能穿五年;他手机相册里存着最多的不是一家三口的合影,是凌晨三点的实验室走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每次亲戚聚会,总有人围着我夸:“你弟真给家里长脸,不像我们家那小子,光会啃老。”我笑着点头,手指却会无意识摩挲茶几上那个旧马克杯——那是他十岁得奥数一等奖的奖品,杯沿磕了个小口,他当时哭了半宿,说“奖状能贴墙上,杯子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去年中秋家宴,他难得提前半小时到,一进门就被我妈拉着问东问西。弟媳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平板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时不时低头回消息,说“李教授催了,模型参数下午必须调完”。 饭桌上,我妈给弟媳夹虾,说“你看你瘦的,多吃点”,弟媳没接,盯着手机说“我约了营养师,热量得控制”;我爸问弟弟“你们那套学区房打算什么时候搬”,他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说“不急,等孩子上学再说”,可筷子却在碗里画了个圈,没夹起一粒米。 我坐在旁边,想问他“你上次说脖子疼,去医院看了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你们装修找的哪家公司?我同事最近也想装,让我问问”。 他抬起头,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比上次见面深了点:“就小区门口那家,全包的,我省事。”说完又低下头,好像那碗米饭里藏着他没算完的公式。 真正戳中我的,是今年春天。我去给他送我妈包的粽子,提前没打电话,按门铃时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东西掉了。 开门的是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眶泛红,看见我愣了一下,赶紧把我拉进去,关门前还朝电梯口看了看。客厅地板上,一个摔碎的玻璃杯,水洒了一地,旁边是弟媳的包——她应该是刚走。 “吵架了?”我蹲下来帮他捡玻璃碎片。 他没说话,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我一瓶,自己拧开喝了一大口,喉结动了动:“她嫌我整天不着家,孩子家长会都是她去,昨天孩子发烧,她给我打电话,我在开国际会议,没接。”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他小时候,我带他去公园,他摔破了膝盖,非要我背着他走,趴在我背上,热气呼在我脖子里:“姐姐,我以后长大了,一定天天陪着你。” 可现在呢?他有三套房,却没一间房能让他安安稳稳睡个囫囵觉;他赚的钱能买下半条街的糖,却再也没说过“想陪谁”的话。 外人总说“他这是为了家”,可谁又问过他,那些深夜里对着冰冷数据的时刻,他有没有想过小时候趴在我背上,说“姐姐我长大要当科学家,给你买好多糖”的样子? 前几天视频,他说“姐,下次你过来,别带东西了”,我问“怎么了”,他说“你上次送的粽子,我放冰箱里忘了吃,过期了,扔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你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夹给我,说‘姐姐不爱吃肥肉’”。 我没说话,看着屏幕里他眼角的细纹,突然明白,所谓“人生赢家”,或许从来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也不是房产证上的名字,而是你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卸下所有“模板”,说一句“我有点累”。 现在我再想起他,眼里的复杂少了点,多了点心疼。下次他再回来,我不打算问他房子,不问收入,也不问那个永远算不完的“模型参数”。 我会把那个磕了口的旧马克杯洗干净,倒满温热的牛奶,递到他手里——就像小时候,他摔破膝盖时,我背着他,给他买的那支草莓味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