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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怪人,50岁不结婚,不抽烟不喝酒,不交朋友,一年四季都在自家菜园干活,农

村里有个怪人,50岁不结婚,不抽烟不喝酒,不交朋友,一年四季都在自家菜园干活,农闲就在果场打工。大家都叫他"老闷",孩子们见了他就躲,说他眼神阴森森的像条蛇。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老闷,是在去年夏天。 村里都叫他老闷,五十岁,不娶不抽不喝,不跟人搭话,菜园是他的阵地,果场是他的另一个阵地。 孩子们见他就跑,说他眼睛沉得像口井——其实我后来才知道,那井里不是阴森,是太深的东西没地方倒。 他的锄头木柄磨得发亮,握在手里像长了层包浆,每次收工,都会把沾泥的裤脚仔细卷到膝盖以上,露出小腿上蚯蚓似的青筋。 去年夏天,我家黄瓜架被台风刮塌了,菜苗压了一片,正蹲在地上发愁,他背着喷雾器从地头过,脚步没停,却在我身边顿了顿。 我没话找话,说这风真缺德,菜苗全毁了。 他没回头,声音像蒙了层灰:“东边菜畦有备用的,刚出苗,你去移几棵。” 我愣住了——全村没人知道他菜畦里还育着苗,更没人想过他会主动开口。 那天下午我去移苗,他正在给番茄搭架子,手指粗的竹竿被他削得尖尖的,插进土里时没一点犹豫,可碰到一株歪倒的小苗,却突然慢下来,拇指轻轻把它扶直,那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玻璃。 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不交朋友,是没人问过他菜园里的番茄为什么总比别家甜,也没人注意他每次去果场,都会把掉在地上的烂果子捡起来,装在布袋里——不是自己吃,是拿去喂山脚下那几只流浪猫,那些猫见了他,会蹭着他的裤腿喵喵叫,一点不怕生。 有次我傍晚路过他家,见他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红裙子的姑娘,辫子垂到腰。 我没敢多看,只听见他低声说:“今年的豆角又结多了,你要是在,肯定嫌我种太多。” 原来他不是不结婚,是结不成了;不是喜欢孤独,是孤独里有他放不下的人。 这孤独像他种的菜,一茬茬长,一茬茬收,收完了,地还是空的,可他总得种点什么,不然日子怎么熬? 其实人和人之间,哪有那么多“怪人”?不过是我们习惯了用自己的尺子量别人,忘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别人没去过的菜园。 现在我每次去菜园,都会跟他打招呼,他还是话少,却会点点头,有时还会扔给我一根刚摘的黄瓜——顶花带刺,甜得像加了蜜。 村里开始有人学着跟他说话,问他菜苗怎么育,果场的果子怎么选,孩子们不再躲着他,有胆大的还会问:“闷爷爷,你的猫今天来没来?” 前几天我又看见他蹲在菜畦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正给那片备用菜苗浇水,水珠落在叶子上,亮得像撒了一地星星。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去,递给他一朵野花,他愣了愣,伸手接过来,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瓣——那一刻,他眼里的那口井,好像漾起了波纹,不再是沉的,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