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一夜打混凝土,困蒙逼了天还挺冷把棉袄都穿上了,干到12点。班长把饭菜拿到工地了,老板买了排骨做了一大盆,干夜班的吃肉随便。一般人不爱干夜班遭罪。所以夜班工资比白天的高。我只能坚持一个晚上了,明晚说啥也不干了太难坚持了又冷又困。 后半夜的工地像个大冰窖,风裹着混凝土的潮气往骨头缝里钻——我把棉袄领子拉到顶,还是冻得直缩脖子。 混凝土泵管“嗡嗡”响个不停,震得手发麻,眼皮沉得像灌了铅,看啥都模模糊糊的。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12点时,班长突然喊了声“吃饭了”,提着个大保温桶从板房那边过来,桶沿还冒着白气。 “老板特意买的排骨,炖了满满一盆,夜班的敞开吃!”他掀开桶盖,肉香混着葱花的味儿“轰”一下涌出来,馋得我肚子直叫。 我夹了块带脆骨的,肉炖得烂乎乎,一抿就化——平时在食堂哪见过这么实在的肉?可嚼着嚼着,心里却有点堵。 谁不想躺在热被窝里睡觉呢?可工地上的活儿,哪有轻松的? 人家说夜班工资比白天高两成,划算,可他们没见过后半夜的困劲儿:眼皮黏得像抹了胶,脑袋里像塞了团乱麻,连走路都打晃。 我扒拉着米饭,心里反复念叨:就这一晚,明晚说啥也不干了——又冷又困,挣这点钱咋就这么难? 正想着,旁边老李端着碗凑过来:“小伙子头回干夜班吧?挺住,等发工资那天,攥着票子心里就热乎了。” 他说得轻巧,可我瞅着他眼角的皱纹和冻裂的手,突然明白:高工资哪是白给的?那是拿熬出来的夜、受的冻换来的。 事实是,从晚上8点到凌晨4点,8个小时里,我打了120方混凝土,喝了三壶热水,还是冻得脚底板发木;推断是,身体早就发出了抗议,连做梦都在找暖和地方;影响呢?就是现在,哪怕肉再香,也挡不住我想撂挑子的念头。 但筷子还是没停——毕竟,这盆排骨,是老板能给的最实在的“补偿”了。 短期看,今晚咬咬牙总能熬过去;长期嘛,这夜班我是真不敢再碰了,身体熬不起。 要是你也得干夜班,听我一句:提前三小时睡够觉,揣个暖宝宝在兜里,别硬扛。 最后一口饭咽下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工地的灯一盏盏灭下去——棉袄里好像没那么冷了,可眼皮,还是重得像要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