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十天就开学了，我和孩子们相处愉快，这又快上学了，我还有点不适应了，放假两个月，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带着她俩，开学了，一走一上午，一走一下午的，怪舍不得。 今早煎蛋时，油星溅到手腕上，还没来得及躲，妹妹就举着创可贴冲过来——她总记得我怕烫，就像我总记得她俩书包侧兜要装湿纸巾。 放暑假那天，姐姐把奖状塞进我包里，妹妹拽着我衣角晃：“妈妈，我们要当你的小尾巴啦！” 这两个月，超市货架前她们争着推购物车，公园长椅上抢着分我带的草莓，连我加班改文件，小书桌都要摆在我旁边——姐姐画公主，妹妹涂蜡笔，笔尖沙沙声比键盘声还让人心安。 昨天整理书包，发现妹妹的铅笔盒里还塞着暑假第一天捡的银杏叶，枯黄的边卷着，突然惊觉：原来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已经从60变成了9。 朋友说我太黏孩子，可谁能懂呢？不是孩子离不开我，是我早被她们的小习惯腌入味了——早上六点半的牛奶要温到45度，出门前必须检查妹妹的鞋带有没有打成蝴蝶结，连手机相册里，七百多张照片里六百张是她们的后脑勺。 事实是，我带她们去菜市场，卖豆腐的阿姨都能喊出“姐姐要嫩豆腐，妹妹要豆干”；推断是，这两个月的晨昏相伴，早把“我和她们”熬成了“我们”；影响呢？就是此刻盯着墙上的日历，突然不敢想：明天的早餐桌，会不会少了抢最后一片面包的争吵声？ 短期结果是，我今天偷偷往姐姐书包里塞了颗她爱吃的柠檬糖；长期影响呢？或许等她们长大，会笑着说“妈妈当年连我们上学都掉眼泪”；当下能做的，就是把剩下的九天，每天早上都给她们扎不一样的辫子——毕竟，小尾巴总要学会自己奔跑，而我，得先学会欣赏她们跑远时的背影。 傍晚妹妹抱着绘本跑过来，指着扉页的小兔子问：“妈妈，开学后你会想我吗？” 我把她搂进怀里，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桃子味——和暑假第一天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我轻轻说：“当然，但妈妈更想知道，今天的数学小测验，你能不能得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