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信养老保险，坚持30年每月银行存2000，领退休证那天她哭了
......
张淑芬站在社保局大厅，手里的退休证还带着温度。
50岁，终于到了这一天。
旁边的老同事李红梅正在办理退休金手续，工作人员的声音清晰传来："您的退休金是每月4500元，明年还会上调。"
"淑芬，你呢？"李红梅回过头。
张淑芬握紧手里的存折："我有自己的安排。"
李红梅恍然大悟，眼神里带着几分佩服，"你现在该有100万了吧？当年我们都说你傻，现在看来，你才是最精明的。"
张淑芬挤出一个笑容，没接话，快步走出社保局。
不远处就是工商银行。她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
今天，她要算一笔等待了30年的总账。
1.
1988年春天，20岁的张淑芬刚进市纺织厂当学徒工。
那是改革开放的第十个年头，一切都在悄然变化。
厂里还是大锅饭，但已经有人开始偷偷做小生意。
张淑芬的师傅王大姐就在下班后到夜市摆摊卖毛衣，一个月能多挣50块钱。
"淑芬，你也学学织毛衣，多个手艺多条路。"王大姐一边整理纱线一边说。
张淑芬摇摇头："我不想做生意，就想好好上班，攒钱。"
"攒钱做什么？"
"养老。"张淑芬认真地说。
王大姐笑了："你才20岁，就想着养老了？再说了，咱们是国营厂，厂里会管咱们一辈子的。"
"厂里能管一辈子吗？"张淑芬反问，"隔壁印染厂上个月不是差点发不出工资吗？"
这话让王大姐愣了一下。确实，最近风声很紧，说是要改革，谁知道会改成什么样。
10月，厂里开始试行一项新政策：养老统筹。每个职工每月交5块钱，等退休后由厂里发放养老金。
消息一出，职工们议论纷纷。
"5块钱不少啊，我一个月工资才36块。"
"可是退休后有保障啊。"
"谁知道到时候厂子还在不在？"
人事科的陈科长挨个找职工谈话。轮到张淑芬时，她刚满20岁不久。
"小张，你还年轻，更应该参加。交30年，50岁退休就能领养老金了。"陈科长苦口婆心。
张淑芬算了一笔账："陈科长，我每月交5块，一年60块，30年就是2100块。如果我自己存这笔钱，按现在8%的利率，30年后会是多少？"
陈科长被问住了。
"我算过了，"张淑芬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字，"如果复利计算，30年后至少有3万块。3万块存银行，利息就够我生活了。"
"可是养老金是活到老领到老..."
"前提是厂子还在，政策不变。"张淑芬打断他，"陈科长，我宁愿相信自己，也不愿意把命运交给别人。"
就这样，20岁的张淑芬做出了影响一生的决定。她不参加养老统筹，每月把省下的钱存进银行。第一个月，她存了50块——这是她全部的学徒工资。
她买了一个硬皮本，在扉页上工工整整写下八个大字："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第一笔记录：1988年10月15日，存入50元，年利率8.64%。
2.
1991年，张淑芬23岁，已经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工资涨到了400块，她开始每月固定存200块。
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国家开始在部分企业试点社会养老保险。纺织厂被选为试点单位。
厂里专门开了动员大会。偌大的礼堂里，挤满了上千名职工。厂长站在台上，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每个角落：
"同志们，这是国家的重大改革！是党和政府对我们工人阶级的关怀！现在每月交20块，退休后就能领养老金，一直领到去世。这是铁饭碗之外的又一个金饭碗！"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
"20块不少啊，我一个月才400块工资。"
"可是退休有保障啊。"
"保障？铁饭碗都快保不住了。"
散会后，车间主任挨个找人签字。轮到张淑芬，她把表格推了回去。
"淑芬，你这是什么意思？"车间主任皱眉。
"主任，我不参加。"
"为什么？大家都参加。"
"大家参加是大家的事，我有自己的打算。"张淑芬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存折，"您看，我现在已经存了1万块了。按这个速度，等我50岁退休，至少有50万。50万存银行，利息都够我花一辈子。"
车间主任倒吸一口凉气。1991年，1万块能买两套房子。
"可是淑芬，这是国家政策..."
"国家政策也会变的。"张淑芬认真地说，"主任，我问您，十年前谁能想到会改革开放？五年前谁能想到会有个体户？政策在变，但银行里的钱不会变，那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晚上，张淑芬的男朋友陈国青来找她。两人坐在厂区的小花园里，月光洒在梧桐树上。
"淑芬，你真的不交养老保险？"
"不交。"
"可是大家都说，这是好事。"
张淑芬转过头看着他："国青，你知道复利吗？"
陈国青摇头。
张淑芬拿出本子，借着月光给他算账："我现在每月存200块，等工资涨了存得更多。假设平均每月存500块，年利率8%，30年后你猜有多少？"
"多少？"
"本金21万，利息能有80多万，加起来上百万！"张淑芬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国青，一百万啊！在咱们这个小城市，那就是巨富！"
陈国青被震撼了："真能有这么多？"
"这还是保守估计。"张淑芬合上本子，"银行利率要是再高点，钱会更多。而且这钱实实在在在我手里，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1992年，两人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张淑芬坚持不大办，省下的钱都存进了银行。
1993年，国家正式推行养老保险改革。这次不是试点，是强制执行。
厂里又开大会。新来的厂长是个改革派，说话很有煽动性：
"同志们，时代变了！以前是厂里管你们，现在是国家管你们！这个养老保险，是写进法律的，是有国家信用担保的！现在交180块，退休后至少能领1000块！你们算算，这是多少倍的回报？"
这次，大部分人都动心了。180块虽然不少，但退休后1000块确实诱人。
签字现场，张淑芬又一次成为异类。
"张淑芬，你还是不交？"新厂长亲自找她谈话。
"不交。"
"你给我一个理由。"
张淑芬从包里拿出一份剪报，是关于东北一家国企破产的新闻："厂长，这家企业曾经是共和国的长子，现在呢？工人的养老金谁来发？"
厂长沉默了。
"我不是不相信国家，"张淑芬说，"我只是更相信自己。我现在每月存2000块，已经存了6万。等我50岁，这笔钱足够我养老了。"
"每月2000？"厂长吃惊，"你工资才800块吧？"
"我做点副业。"张淑芬说。确实，她下班后给人做衣服，老公也支持她，两人省吃俭用，硬是每月存下2000块。
3.
1995年，女儿张美玲出生了。
小生命的到来给家里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压力。奶粉、尿布、衣服，样样都要钱。陈国青提议暂时减少存款额度，被张淑芬坚决反对。
"孩子可以穿旧衣服，可以喝便宜的奶粉，但存钱不能停。"张淑芬一边给孩子换尿布一边说。
1998年，美玲3岁了。活泼可爱，聪明伶俐。
一天，张淑芬带女儿路过市少年宫。橱窗里摆着一架黑色的钢琴，美玲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妈妈，这个大盒子好漂亮，它会唱歌吗？"
"这叫钢琴，弹它就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我能学吗？"美玲眼睛亮晶晶的，"隔壁小芳姐姐在学，她弹得可好听了。"
张淑芬看了眼门口的价目表：一节课50元，一个月400元，一年下来近5000块。她心里快速算了一笔账，5000块，如果存银行，30年后就是好几万。
"妈妈要考虑考虑。"她含糊地说。
回到家，美玲兴奋地跟爸爸说："爸爸，妈妈说要考虑让我学钢琴！"
陈国青看向妻子："学吧，孩子有兴趣是好事。"
晚上，夫妻俩为此争论起来。
"一年5000块，太贵了。"张淑芬坚持。
"孩子的教育不能省。"陈国青说。
"教育？弹钢琴能当饭吃吗？"张淑芬反问，"国青，我们现在存了15万，再坚持20年，就能有100万。到时候，美玲要学什么都行。"
"20年后她都23岁了，还学什么钢琴？"
争论没有结果。第二天，张淑芬告诉女儿："钢琴太贵了，等你长大了再学。"
美玲失望地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很懂事，擦擦眼睛说："妈妈，我不学了，我知道你在存钱。"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张淑芬心上。3岁的孩子，就已经知道为大人考虑了。
2000年千禧年，陈国青的单位组织海南游，家属优惠价1500元。
"淑芬，我们结婚10年了，一次远门都没出过。"陈国青拿着宣传单，上面是三亚的碧海蓝天。
张淑芬接过来看了一眼："1500块？你疯了？"
"就这一次，就当是结婚10周年纪念。"
"国青，你知道1500块意味着什么吗？"张淑芬拿出计算器，"按8%的年利率，30年后就是1.5万。1.5万够我们生活好几个月。"
陈国青把宣传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张淑芬，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我眼里有我们的未来！"张淑芬声音也高了起来，"现在苦一点，将来就能享福。你看看那些下岗工人，没有积蓄的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陈国青无言以对。确实，最近几年企业改制，很多人下岗，没有积蓄的家庭过得很艰难。
2003年，张淑芬的父亲查出胃癌晚期。
医生建议用进口药："进口药副作用小，病人不那么痛苦，但是价格贵一些，一个月3000块。"
"国产药呢？"张淑芬问。
"国产药便宜，一个月500，但是副作用大，病人会很难受。"
张淑芬看着病床上日渐消瘦的父亲，心如刀割。3000块，是她一个半月的存款额度。
"用国产的吧。"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父亲理解地点点头："闺女，爸知道你不容易。国产药就国产药，反正都一样治病。"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不一样。用国产药的那几个月，父亲吐得厉害，头发掉光了，人瘦得皮包骨头。每次化疗后，他都会抱着马桶吐上半天，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
父亲去世前一天，拉着张淑芬的手，声音微弱："淑芬，爸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你妈过上好日子。你不要像爸一样，钱是挣不完的，该花就花..."
他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张淑芬跪在父亲床前，哭得撕心裂肺。她知道，如果用进口药，父亲至少不会走得那么痛苦。
办完丧事，她在账本上写道："2003年，医药费支出2.8万，丧葬费8000。存款余额35万。爸，对不起。"
4.
2005年，第一批同事开始退休。
老王是第一个。他1955年参加工作，2005年正好60岁。退休欢送会上，大家都很羡慕。
"老王，你退休金多少？"有人问。
"2200块。"老王笑呵呵地说，"不算多，但够花了。关键是活到老领到老，心里踏实。"
张淑芬在角落里默默算账：自己现在45万存款，年利率3.5%，一年利息1.5万多，平均每月1300块。比老王少了900块。
不过，她马上安慰自己：本金还在啊，这45万是实实在在的。老王那点退休金，万一政策变了呢？
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张淑芬的几个同事损失惨重。
"我买的股票跌了80%，30万就剩6万了。"同事小刘哭丧着脸。
"我的基金也亏了一半。"另一个同事说。
张淑芬暗自庆幸："还是存款保险。你们看，银行利率虽然降了，但本金一分不少。我现在有58万了。"
"58万？"大家都吃惊，"淑芬，你真有钱啊。"
"这是我25年的积累。"张淑芬不无骄傲，"每月2000，雷打不动。"
2010年，李红梅也退休了。她是1960年参加工作，缴纳养老保险17年。
"淑芬，我退休金3500呢。"李红梅兴奋地说，"而且每年都在涨，明年可能到4000。"
张淑芬心里一沉。3500？比老王多了1300。而自己的利息收入，因为利率下降，反而没怎么增长。
更让她不安的是银行利率的持续下跌。从最初的10%以上，到8%，5%，3%，现在只有2.75%了。
62万存款，年利息只有1.7万，每月1400块。还不到李红梅的一半。
这天晚上，张淑芬失眠了。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如果当初交了养老保险，现在会怎样？"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第二天，她偷偷去了社保局。
"请问，我现在补缴养老保险，还来得及吗？"她小声问窗口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查了她的信息："张女士，您1968年出生，现在42岁。如果要补缴，需要补27年，从1988年算起。"
"要多少钱？"
"本金大概20万，加上滞纳金和利息，一共需要38万。"
38万！张淑芬倒吸一口凉气。这几乎是她存款的三分之二。
"如果我交了，退休能领多少？"
"按现在的标准，您50岁退休，大概每月能领3000元左右。"
3000元，比她的利息收入多一倍。而且是活到老领到老。
张淑芬在社保局门口的台阶上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她看着手里的存折，62万，这是她27年的心血。
"都坚持27年了，怎能半途而废？"
她最终还是站起身，离开了社保局。但心里的那根刺，却再也拔不出来了。
5.
2012年，张淑芬44岁，离退休还有6年。
这一年发生了几件事，让她的信念有些动摇。
首先是陈国青的身体出了问题。常年的劳累加上饮食不规律，他患上了糖尿病和高血压。医生建议住院调理，费用不少。
"医保能报销70%。"医生说。
陈国青有医保，因为他的单位一直按规定缴纳。住院半个月，总费用2万，自付只要6000。
而张淑芬想到自己，如果生病住院，所有费用都要自己承担。
其次是女儿考上了大学。美玲很争气，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但学费、生活费一年要3万。
"妈，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美玲善解人意地说。
"不用，妈有钱。"张淑芬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滴血。3万，是她一年多的存款。
但就在这时，一件事让张淑芬重新坚定了信念。
2013年春天，同事老赵退休了。大家都以为他能领到不错的退休金，结果却傻眼了。
"什么？每月只有800块？"大家都不敢相信。
老赵苦笑："我1998年企业改制时下岗了，断缴了5年。后来虽然找到新工作继续缴，但因为中断的那几年，退休金大打折扣。"
"那你当初交的钱呢？"
"交了就是交了，又不能退。"老赵叹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存钱。"
这件事给了张淑芬极大的震撼。"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对陈国青说，"政策是会变的，单位也靠不住。还是钱在自己手里踏实。"
更让她庆幸的是2015年发生的股灾。
她的同事小刘炒股，本来赚了不少，最高时账户里有50万。结果股灾一来，50万缩水到15万。小刘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我准备养老的钱啊！"
另一个同事买的P2P理财，承诺年收益12%，结果平台跑路，30万血本无归。
"还是淑芬聪明，"大家都说，"存银行虽然利息低，但至少本金在。"
张淑芬更加坚定了："你们看，什么投资都有风险，只有银行存款最安全。我现在有75万，就算利率再低，本金总是我的。"
2016年，一个消息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
新闻上说，东北某市养老金出现缺口，退休人员的养老金延迟发放。虽然后来解决了，但这个消息还是让很多人心里发慌。
"要是养老金发不出来怎么办？"同事们议论纷纷。
"所以我从来不信这个。"张淑芬得意地说，"我的钱在银行，想取就取，谁也管不着。"
李红梅虽然退休金有4000多，但也担心："万一哪天真的发不出来..."
"不会的。"有人安慰，但语气明显不确定。
只有张淑芬心里踏实。她看着存折上的数字：70万。这是实实在在的钱，不会因为政策变化而消失。
2017年，银行利率虽然只有1.5%，但张淑芬算了一笔账：70万即使不产生任何利息，按每月花3000块，也够她花20多年。她现在49岁，20年后69岁，"够了，"她对自己说，"人能活多久？70岁就不错了。"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秘密武器"——银行的大额存单。
"张女士，您这么多存款，可以办理大额存单，利率能到2.75%，比普通定期高很多。"银行经理向她推荐。
2.75%！虽然比不上当年的10%，但在利率普遍下行的时代，这已经很不错了。70万的2.75%，一年有21450元，每月1787元。
"加上老陈的退休金3000，我们每月有4787元，完全够生活了。"张淑芬心里盘算。
2018年，她满50岁了，正式退休。
30年的坚持，30年的等待，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刻。
从社保局领到退休证后，张淑芬直奔银行。
工商银行还是老地方，但已经装修得富丽堂皇。
张淑芬找到VIP窗口，那里人少，比较安静。
"您好，麻烦帮我查一下所有的存款记录。"她递上存折和身份证，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柜员小王是个年轻姑娘，接过材料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阿姨，您这是要销户吗？"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张淑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我30年存的钱，加上所有利息，现在到底有多少。"
小王调出历史记录，眼睛瞪大了："阿姨，您从1988年就开始存钱？"
"对，30年，360个月，从未间断。"张淑芬骄傲地说。
"每个月都存2000？"
"早期少一些，后来基本都是2000。"
小王开始仔细查看记录。
旁边等候的人被吸引过来。
"30年每月存2000，现在得有上百万了吧？"
"肯定的，利息都是一大笔。"
"这位阿姨真有毅力，了不起！"
听着大家的赞叹，张淑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李红梅的4500退休金算什么？老赵的800更是可怜。她才是真正的赢家！
小王还在计算。她调出了历史利率表，对照着每一笔存款计算利息。
"阿姨，您稍等，我要用专门的软件算一下复利。"小王打开另一个程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淑芬感觉度日如年。
终于，小王抬起头，表情有惊讶。
"阿姨，我算好了。您的存款本息合计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