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裁掉干了18年的清洁工张姨,人事经理冷笑“扫地的也敢谈条件”,张姨只说了一句:“我儿子明天来接管公司,顺便把你欠我家的4300万债务结清。”
......
"扫地的也敢谈条件?你以为你是谁?"
人事经理把裁员通知书砸在张秀兰面前,咖啡溅到她洗得发白的工作服上。
"我在公司十八年,是不是应该……"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乞求施舍。
"十八年?十八年又怎样!"人事经理冷笑,"你一个扫地的,十八年存款才三万块,钱都去哪了?我怀疑你三年前偷了公司的iPad!"
会议室里响起讥笑声。张秀兰站在那里,五十八岁的脊背弯得像一张弓。
更残忍的是,公司LED大屏上滚动播出:"张秀兰,涉嫌盗窃,品行不端。"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
她蹲在寒风中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八辆黑色豪车驶入公司大门。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律师团队。
"妈,让您久等了。"
第二天,那份尘封十八年的借款协议摆上了谈判桌——本息合计四千三百万。
可没人想到,三天后发生的事,才是真正的开始……
01
张秀兰后来常常想,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会在那个清晨就拨通儿子的电话。但那时的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清晨六点,她像过去六千五百七十个日子一样,穿上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走进云栖市这栋二十八层的大楼。
十八年了,从三层小楼到如今的摩天大厦,每一块地砖都被她的拖把擦过无数遍。她记得每个角落,就像记得自己手上的老茧。
上午十点,突如其来的全员大会打破了平静。
人事经理在投影上展示着"组织优化方案",屏幕上赫然出现她弯腰拖地的背影照片,配着刺眼的红字——"低效能岗位清理"。
"在公司待得久就了不起?"人事经理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恐龙还活了一亿年,现在也灭绝了。"
哄堂大笑声中,她低着头,指甲陷进手心。这笑声像针,扎在她五十八岁的自尊上。
会后的走廊里,新来的姑娘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溅了人事经理一桌子文件。
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张秀兰看着那张年轻恐慌的脸,想起自己刚进城打工时的模样,便主动站出来:"是我擦桌子时碰到的。"
"你这双扫地的手,连咖啡杯都端不稳?"人事经理的怒骂劈头盖脸,"以后别碰我办公桌!"
后来那姑娘追出来道谢,眼眶红红的。
张秀兰只是笑笑:"好好工作就行。"她没说自己也是母亲,见不得年轻人受欺负。
下午时,高烧让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三十九度的体温烧得她头晕目眩,但她还是咬牙拖完了所有楼层。
财务部的小伙子劝她回去休息,人事经理路过时冷笑:"清洁工请假?那谁来扫你的地?别装病偷懒。"
总监助理附和道:"底层人就是矫情,我们加班到凌晨也没喊累。"
傍晚六点二十三分,她终于撑不住了,晕倒在十五楼的楼道里。
醒来时已是深夜,病床边只有手机微弱的光。
屏幕上是儿子的照片,西装笔挺,意气风发,和她这个扫地的母亲仿佛活在两个世界。
她想起十八年前那个雨夜,创始人跪在她面前:"张姐,您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她想起那份压在箱底的借款合同,想起那些被遗忘的承诺。
夜里十一点,她从医院回到出租屋,翻出那个尘封的文件袋。
借款合同、股权协议草稿、创始人亲笔写的感谢信,每一张纸都泛着岁月的黄。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翻到儿子的电话,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出去。
儿子刚接了个大项目,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再等等……"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再试试和他们谈谈……"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苍老的脸上,她不知道,有些尊严一旦被践踏,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02
张秀兰后来才明白,有些尊严一旦跪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二天,她穿上最体面的那件衣服——一件洗得褪色的蓝衬衫,拿着劳动合同去了人事部。
她想着,十八年的情分,总该值点什么。
人事经理正在和创始人视频会议,不耐烦地挥手让她等着。
她就站在门外,像个等待发落的罪人。两个小时里,她眼睁睁看着被裁的销售总监走进去,半小时后笑着出来,拿到了N+5的赔偿和期权回购;技术主管进去二十分钟,拿到了五十万补偿金。
轮到她时,人事经理连头都没抬:"法定标准,N+1,十八万,一分不多给。"
"我在公司十八年,是不是应该……"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扫地的也敢谈条件?"人事经理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是谁?"
她想争辩,想说自己这些年从未请过假,从未出过错。
但人事经理突然翻出一份陈年报告:"你还记得三年前公司丢的那台iPad吗?监控拍到是你负责的区域。
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我一直怀疑是你偷的。现在裁你,已经够仁慈了,信不离我报警查你?"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那台iPad是高管儿子拿走的,但谁会信一个扫地的清洁工?
"没偷?那你一个扫地的,十八年存款只有三万块,钱都去哪了?"
她说不出口,十八年前那四百三十万借款的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她以为创始人会记得,会感恩,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站出来说句话。
但今天她才明白,恩情也有保质期。
那天晚上,人事经理回到云栖市郊区的家中,得意洋洋地向妻子炫耀:"今天怼了个扫地老太婆,她还想多要赔偿,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什么老太婆?"妻子放下碗筷。
"叫张秀兰的,干了十几年清洁工。"
妻子脸色瞬间惨白,手开始发抖。她想起十年前那个绝望的雨夜,自己在医院走廊崩溃大哭,急需手术费却借不到钱。
是那个穿清洁工制服的女人走过来,听完情况后什么都没说,回家取了两万块现金塞给她:"救命要紧,不用还,我也是当妈的人。"
她想说出真相,但看着丈夫得意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自尊心强,若知道曾被"扫地的"救济,会觉得是奇耻大辱。
第二天,张秀兰被赶出人事部后,在茶水间遇到了认识十五年的老同事。
"老赵,你说我该怎么办……"
老同事立刻躲开:"张姨啊,我还有会要开……你保重……"
前台姑娘以前每天都甜甜地喊"张姨您辛苦了",现在经过时装没看见。
工作群里有人发消息:"终于要换家专业保洁公司了,之前那个老太太擦玻璃都擦不干净。"
只有那个新来的姑娘追出来,塞给她一瓶水:"张姨,您别难过……"
傍晚时分,她坐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手里攥着那份十八万的赔偿协议,抬头看着这栋二十八层的大楼。
十八年前,这里还是破旧的三层小楼,她拿出全部家当救活了这家公司。
如今大楼越建越高,她却成了最先被清理的"垃圾"。
她拿起手机,儿子的号码就在屏幕上,但她想到儿子刚接了大项目,又放下了。
"再忍忍……不能给孩子添麻烦……"
她不知道,有些委屈一旦咽下去,就会变成毒药。
03
张秀兰后来常想,也许人心本就如此——得到时感天动地,忘记时理所当然。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永远记得。
那是2007年的五月,互联网泡沫破裂,创始人的公司濒临破产。
供应商堵门要账,银行催贷,员工三个月没发工资。
她在公司做兼职清洁工,那晚加班到深夜,看见顶楼天台的门开着,创始人站在边缘。
"周总,别想不开!"她冲上去拽住他。
"张姐……我完了……公司完了……"三十出头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我对不起跟着我的兄弟们……"
"需要多少钱能活下来?"
"四百三十万……但我已经借不到了……"
第二天,她卖掉了禾场村老家的两套房,取出全部积蓄,凑了四百三十万交到他手里。
创始人跪下磕头:"张姐,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这钱我一定还!"
她摆摆手:"不急,公司活下来再说。我有个条件,让我在公司干到退休,我想见证你们成长。"
三年后,还有一件事。
创始人五岁的儿子在公司附近走失,是她找了一整夜,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时截了回来。
创始人抱着儿子哭着说:"张姐,您救了我的公司,又救了我的儿子,您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
可十八年过去了,公司市值二十亿,创始人身家过亿,搬进了云栖市最豪华的别墅区。
他很少来公司了,裁员名单经过他批准时,看到"张秀兰"三个字,他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算了,人事部的决定,批准吧。"
就这样,她被一个签名批准裁掉了。
转机出现在那个周末。创始人二十岁的女儿在家整理旧物,翻出父亲十八年前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字迹还很年轻:
"2007年5月13日,晴。今天张秀兰姐把她的全部家当都借给了我,她说'我信你能成'。她卖掉了老家的房子,那可是她准备养老的钱……如果公司活下来,我一辈子记着她的恩情。"
"2010年3月8日,雨。儿子走失,是张姐找了一整夜找回来的。我欠张姐两条命,公司的命,儿子的命……"
女儿追到书房:"爸!张秀兰阿姨现在在哪?你还记得她吗?"
创始人愣住:"张秀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女儿翻出最近的裁员名单,手指颤抖地指着一个名字:"她被你批准裁掉了!她在公司当了十八年清洁工!"
日记本从创始人手中滑落,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那天晚上,张秀兰的儿子从京海省打来视频电话:"妈,今天还好吗?公司最近要上市,等忙完这阵子,我就接您过来住大房子。"
她笑着说:"挺好的,今天公司还发了福利呢。"桌上的裁员通知书被她藏在了身后。
"您再干两年就退休了,到时候就享福了。"
"好,妈等着那一天……"她眼眶湿润,赶紧挂了电话。
镜中的自己已经满头白发,而墙上贴着的十八年前的合影里,创始人一家笑得那么灿烂。
她终于从箱底翻出那份借款协议,上面还有创始人的亲笔签名和指纹。
另一边,人事经理的妻子终于崩溃了。
看着丈夫在家炫耀如何"修理"张秀兰,她哭着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十年前我生病,是她借给我两万块手术费!"
人事经理脸色铁青:"她……一个扫地的……"
"所以扫地的就不配做好事吗?!"妻子的眼泪止不住。
人事经理彻夜未眠,但心里只有恼怒——一个清洁工,凭什么让我丢人?
深夜,张秀兰终于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宏远……妈有件事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儿子听完十八年的遭遇,办公室里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
"妈,您等着,我明天就到。"
04
张秀兰后来明白,有些人一旦心虚,就会露出最丑陋的嘴脸。
第二天一早,创始人罕见地来到公司,直奔人事部:"关于张秀兰的裁员,暂缓执行,我要重新考虑。"
人事经理愣住了:"周总,名单您已经批了,而且外包公司合同都签了……"
"我说暂缓就暂缓!"创始人少有地发了火。
他来到清洁用品间找张秀兰,但她不在。
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有张简陋的折叠床、一个老式保温杯,墙上贴着十八年来公司的发展照片——从三层小楼到二十八层大厦,每一张照片里都有她辛勤工作的背影。
角落里有个旧鞋盒,装着他十八年前写的感谢信、公司第一次盈利时送的锦旗,还有儿子五岁时画的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感谢张奶奶"。
创始人看着这些,泪流满面:"张姐……我怎么就忘了呢……"
但人事经理慌了。
张秀兰是唯一知道真实清洁成本的人,她若留下,他这些年在外包业务中吃回扣的事就会暴露。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中午,他把张秀兰叫到偏僻的会议室:"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签这份'自愿离职'协议,我给你二十万,比法定标准多两万。
第二,我把你三年前偷iPad的事报警,到时候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要坐牢。"
"我没有偷!"
人事经理掏出一叠"证据材料":"我已经找到三个证人,都说那天看到你在失窃办公室附近鬼鬼祟祟。你一个扫地的,怎么跟我斗?"
张秀兰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很快,人事经理把"证据"发到公司高管群:"各位,查清了,三年前的iPad失窃案有了新线索。"
流言像瘟疫一样传遍公司:"原来真是张姨偷的……""难怪她十八年存款只有三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个新来的姑娘冲到她面前:"张姨!他们在说您偷东西,这不是真的对吧?"
张秀兰苦笑:"不是……但没人会信……"
更残忍的是,人事经理通知保安:"张秀兰有偷窃嫌疑,从今天起禁止她进入公司,等警方调查。"
十八年,她从这道门进进出出六千五百七十次,今天,她第一次被挡在门外。
保安老李为难地说:"张姨,您别让我难做……上面的命令……"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马路对面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大楼。
就在这时,大楼的LED屏幕上突然滚动播出:"公司决定终止与张秀兰的劳动关系,原因:涉嫌盗窃公司财物,品行不端。"
这是人事经理的杀手锏——公开羞辱,让她永远抬不起头。
路人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云栖市十二月的寒风刮过来,她站在路边,终于崩溃,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她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她的儿子。
"妈!"儿子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儿子……妈对不起你……妈给你丢人了……"她哭得说不出话。
儿子眼中燃烧着怒火,看向那栋大楼:"妈,您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明天,我会让他们跪着给您道歉。"
他掏出手机,拨通律师电话:"把那份文件准备好,十八年前的借款协议,该清算了。"
05
张秀兰后来才懂得,真正的强大,是平静地说出真相的那一刻。
第二天上午,她又来到了公司大门口。保安老李为难地拦住她:"张姨,上面说了……"
她平静地笑了笑:"老李,让我进去,我今天不是来扫地的,是来通知他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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