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美杂记（13）·少见多怪说交通

到了美国才知道，堵车不是中国的独有现象。因为怕晕车，在美期间的每次出行，我都坐在大巴的第一排座位，因此也得以比较方便地观察到他们城市交通的一个概貌。在华盛顿、洛杉矶，几乎每天出行都会遇上堵车，有时候还很严重。在洛杉矶的几天里，活动结束回宾馆的路上，差不多天天碰上下班高峰，常常觉得步行可能会更快。说实话，那时候我的“小人之心”还是很得到了一点安慰的：呵呵，美国这么发达的国家都堵车，我们发展中国家，到处搞建设，堵车不是天经地义吗？

可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他们的堵车和咱们的堵车，可大不一样。

美国的城市交通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即已建成高架高速网络，所以我们在交通高峰时间看到的，往往是立体高速交通网的集体拥堵状态。二三四层立交桥，四面八方来去车，全堵。但是，你在任何一条路上，都看不到随意抢道加塞的乱象，听不到让人心惊肉跳的喇叭。去向的车流，一片刹车缓行的车尾红灯对着你；旁边来向的那条路上，一片黄白色的车前灯对着你。那些车，都像是有生命的人，大家都彬彬有礼，车与车之间，一般都自然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统一以均匀的速度缓缓前行，偶尔有一两个变道的车子，大家也十分绅士地理解、宽容，为它让道，让它插队，没有大按喇叭表示不满抗议示威的，更没有挤紧前车绝不给你“得逞”机会的。安静的城市的上空，缓缓流动着一条条方向不同的静静的车河，很从容，很优雅，它让你急着赶路的心宁静。

有几次，我们的大巴行走在马路最左侧的一条车道上，此道车辆很少，我们的车速高达八十迈以上；而此时，右侧的四五条车道上的小车，却慢如蜗牛，后车跟前车，“亦步亦趋”。我很惊讶，问司机缘故。他说，我们走的是快车道，规定必须司乘人数达到三人以上方可行走。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高速路上并不像我们国内的马路遍布电子眼，便问：“这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监管，他们那些没满三人又急于赶路的车子如果过来走一下，有什么关系呢？”

从大陆抚顺移民美国不到十年的司机关师傅，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不屑回答；见我尴尬，我身旁的导游孙先生忙告诉我：“这可不是中国啊。如果那些车子那么做，也许侥幸不被发现，但他们必须考虑万一被发现或举报的后果：除了缴纳高达四百多美金的罚款，同时留下违法案底。这样的代价，是谁都不愿以侥幸心理付出的。”我闻之默然。我想到我们熟悉的情景：因为随便抢道而造成交通堵塞，司空见惯；高峰时段，集体占用应急车道；至于横行霸道，闯红灯、逆行、酒驾耍横往交警脸上砸钱，也不时耳闻……

在美21天，有几次在普通街道过马路的经历，每到人行道口，我们会习惯性等候，想让汽车走后自己再过；结果总是发现，那还距离远远的汽车，它早就减速停在路口——那些驾驶员，是只要发现行人有过街“可能性”，就会停车等候的，行人不先走，他坚决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