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生》106.里外都难

程远鹰眼观 2024-08-06 08:24:51

作者:连传浩。整理编辑:连忠卫。

汉北水利工程结束了,队里的油坛盐坛荡空了,家里的油坛盐坛荡空了。

今年的春耕生产,可不比往年,队里哪里有钱买肥料呢?叫社员们投资,就是拿刀将社员们杀了,也放不出血来。没办法,除了少数办秧田,准备浸谷种下秧的人外,其余的人一律投入“打青”。

你根本就不用问队长今天干什么,每天拿着镰刀到处割青草就是了。

割回的送到仓库门口,按斤数记分,这个活连放了学的小学生也可以干,一时间,到处的田边地角开始有人“剃头”,见青草就割,连水中的油草也不放过。

这一下,男社员可“惨”了,怎么抢得妇女和学生赢呢?积肥,就成了队里的农事中心。

这天晚上,冯书记叫队长喊劳力开会,冯书记说:“我们不能总在屋边打转,屋边的也只能让妇女学生去割,我们应该走远一些,我的一个朋友那天见我也在打青,他说殷家渡的雁蓉花,那才是好青肥,又多又嫩。明天,我带队,全部男劳力都到那里去割。”

有的年纪大的人知道这个地方,吓得叫起来了:“我的天,那不走死人的。”

“走死人的也要走,在屋门口转,把土挖光了也不中。”

二三十名青壮年劳力,吃了早饭就出发。走到那里,已到吃中饭的时间了。河滩上的雁蓉花是多,不到半小时,一人就割了一大担。

走到下午太阳偏西才回。当时在那里,人人都估计自己割有百把斤,可回来一称没有一人有 100 斤的,都是几十斤。

原来这种草特别嫩,太阳晒了几个钟头,在挑回家的途中都晒干了,妇女们都笑:“跑出去搞一天,还没有我们半天割的多。”

可冯书记说:“讲斤数,还要讲肥效。明天再去割时,在那里晒干了再挑回,千把斤就可以肥一亩田了。”

第二天再去时,走到桥咀,还没过河,西边的天上,出现了乌云。耀其一见,忙说:“赶快回家,西黑不过午,马上就有大雨来了。”

在这群人中,耀其的年纪最大,又是一名党员,平时他极少讲话,也极少干涉干部们做了决定的事情。

此话要是出自一个年轻人之口,早被冯书记顶回去了,一听是他说的,不能不给面子,忙说:“不过河可以,但不能回家,这么多人怎能白跑一趟呢?你们看,后湖那么多的嫩芦苇,我们去割些,从这里回家就近多了,下雨也不怕”。

结果,我们一人割了一担嫩芦苇回,可天并没有下雨。此后,耀其的“西黑不过午”也被当成了讽刺懒人的笑话。

每天只是东跑西颠的割青肥,又饿又累。为保证每天能有精力出工,晚上我也极少写这看那,倒在床上就睡了。

孩子都要人引,婆婆也在出工,这是么样办呢?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决定把卫卫往外婆家送。送去不到一个星期,春环在家中想念起来,就叫我去接回。

我借了一辆自行车来到东西湖,卫卫一见我,就形影不离。孩子回来之后,若出工时能带,春环就将他带在身边,不能带就送给婆婆,让她带到大队毛厂里去玩。方方就送到我舅母家,连摇窝一起送去。

将孩子送舅母家,那谈不上抱着引,管你在摇窝哭也好,闹也好,闹累了,就睡着了,只保孩子安全,就是万幸的。

好在舅母的父亲胡幺爹是常年在家中开个理发铺子,舅父的幺叔陈幺爹是常年在家里给人家做皮货衣服,两位老爹可以换着照顾一下方方。

春环也只能给两位老人做点鞋,煨点汤送过去,就只当作是付给二位老人照看孩子的报酬了。

家家也不放心,一个女人,抚两个小伢,婆婆又在出工,叫谁带孩子呢?这天,家家将卫卫的幺舅舅也带来了。

幺舅双喜也只大卫卫三四岁。家家说:“就在你家来住几天,等卫卫和他幺舅玩熟了,还是一起带到我那里去。”

临走的那天,家家说她家喂的一头猪糠不好买,我就讲自己聚集的几十斤米糠,用两个麻袋一装,幺舅坐一个麻袋,卫卫坐一个麻袋,就这样用绳子扁担挑着他二人一起来到了外婆家中,好不容易我才避开卫卫回来了。

第二次将卫卫送往外婆家之后,就狠着心,有好几个月没去看望。怕的是去了之后又像上次那样,粘在身上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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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鹰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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