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到了丽江地震灾区。这次地震给老百姓造成极大损失，恢复和重建工作困难不少。一位卫生学校校长对我说，他们学校有800多名师生，教室和宿舍在地震中全毁了；感谢子弟兵，夜以继日地帮助他们修建了简易教室和宿舍。瞅着在简易教室里念书的孩子们，我心里很不平静，拿出一万元个人积蓄，捐给了“军民抗震希望小学”。我赞扬了军分区和武警支队官兵，要求他们和灾区群众同甘共苦，继续在重建工作中发挥积极作用，保卫边疆，建设边疆。

随后几天，我到了姐告分站、银井分站和畹町边防检查站，看望常年驻守在边防第一线的武警官兵。云南边防的社情相当严峻，地理环境也十分复杂，毒品、枪支、走私、闯关偷运案件相当严重，边防武警官兵的责任重大。我鼓励他们，守好国门，守好边防，严守职责，为祖国站岗放哨。

跑了一些基层部队，联系几年的调研情况，我感到基层工作还是薄弱。基层是部队战斗力的基础，我军的性质、宗旨、本质和传统，都要从基层体现，抓基层犹如盖楼打地基，疏忽不得。在驻昆明部队师以上干部大会上，我专门讲了抓基层的问题。

我说：“各级领导干部和机关要树立为基层服务的思想，深入基层掌握实情，千方百计为基层解决实际困难。各级领导要经常问一问自己，是不是真正了解基层、了解班排、了解战士？文件发了，会开了，课也讲了，底下听懂没有，照不照着做，做到了没有？”我要求各级领导，“一定要深入下去真正蹲在一个连队，仔细解剖一个连队，不要只是带着机关的同志东跑西跑，工作组像'流水'，指导工作像'泼水'，甚至连水都来不及喝就走了。”

我特别强调，抓基层工作要实事求是和反对形式主义；“领导干部要带头讲实话，报实情，办实事。襟怀坦白，对党忠诚老实，是共产党员的基本品质。全军这么多部队，一点问题不出是很难的，关键是怎样对待部队建设中的问题。出了问题，绝不能捂着盖着，更不能弄虚作假。

基层出了问题，要多从领导和机关自身方面找原因，不要总是指责下面。把问题摆出来，找准原因，才能正确总结经验教训，不断改进工作。树立典型，不要人为拔高，既要看到好的方面，也要指出不足。看待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要防止表面化、模式化、绝对化。后进能够变先进，先进也可能变后进。决不能为保先进，缺点不指出，问题不揭露，矛盾不解决。总之，我们的一切工作都要务实，反对形式主义，在全军上下形成好的风气。”

当年5月，我考察了江西省军区、东海舰队等部队。在江西省军区，我重点谈了人武部收归军队建制后，怎样加强建设的问题。我说，在新形势下，人武部工作的重点，一个是战备，一个是维护社会治安，一个是组织民兵预备役人员支援国家经济建设，还有一个重要工作是保证征兵的质量。我要求省军区的同志，要抓好民兵队伍建设，发挥他们的作用，注意处 理好民兵训练教育和减轻群众负担的问题，要深入基层，了解情况，扎扎实实做好工作。

在东海舰队，我考察了潜艇的训练管理和装备维护保养情况，我说，海军是高技术装备密集的军种，训练必须十分严格，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要按照条令条例，精心管理维护保养好装备，使之保持和发挥出战斗力的最大效能。

6月中旬，我来到石家庄，召集陆军学院、装甲兵指挥学院、陆军参谋学院、空军四航校、石家庄高等医校等几所院校的领导，座谈军队院校建设问题。

40年代末，我在二野军大、西南军大工作，50年代从陆军调到海军大连海校办学，对院校的工作比较熟悉。我主张建军先建校，治军先治校。这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都强调的问题，也是国际上的普遍经验。

建设现代化的军队，离不开干部，离不开人才，因此一定要把校办好。这方面我们有教训，办学校总是翻来覆去，一会儿多了，一会儿少了；一会儿重要，一会儿又不重要了。耽误了时间，浪费了财力。

总体上讲，现在院校的规模还是大了。单位多，分散财力、物力和人才，效果不很明显。当然，不管怎样调整精简，院校要保持一定规模，培养的学员要保持一定数量。过去是这样，今后更是这样。现代科学技术发展了，武器装备发展了，军队的组训形式发生了变化，对组织训练提出了许多新的更高的要求。有了新装备还不够，更重要的，还是要靠高素质的指挥员、技术人员和战斗员，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因此，搞好院校建设越发显得重要。

座谈会很热烈，院长、政委们争着发言，直言不讳。有的讲，打高技术战争还停留在口头上、会议上、讲座上，观念还没有转过来，还用旧的教材训练学员，内容还有50年代、60年代的。有的讲，教员队伍的深造解决不了，地方可以出国，部队没有机会。有的讲，经费器材保障不够，靠学校搞生产经营来点儿钱，又怕干部被染坏。有的讲，学校教员职级照套部队等级，不符合院校规律。有的建议，总部领导、军区领导应兼 任重要院校的一把手。很多同志希望，院校不要来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