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生》99.身体吃不消

程远鹰眼观 2024-07-26 10:28:35

作者:连传浩。整理编辑:连忠卫。

1969年,春环又是身怀大肚的。我在队里虽不是队委会成员,但有很多宣传材料要去商量他们。例如,今天要表扬谁;有那些不正之风,要不点名地提出批评,总在跟队委会的人接触。

大队不准政工员为队里外出搞副业,我再也离不开家。小队里见此情况,还是劝我出来搞我甩了的那两件差事。

也是用家务人的口气劝我,你马上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年纪又不大。你还天天在写宣传表扬人,批评人,可你自己干工作,遇到了波折就“甩神棍”,那不成了两面派了吗?

我无言以对。我提出一个条件,让群众选举,如达不到半数以上的票,证明我没有群众基础,我不干。结果,几乎是全票通过,我只好又接手了。

彭显波也劝我,他说他一个人又是会计,又是保管,又是出纳,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去了,不是屎也是屎。叫我再好好的搞,别三心二意。

彭显波说,队长之所以听闲话,要我们这些没有三兄四弟的人搞,就是不能将“权力”落到那些上中农户的家庭,他们的势力太大了,亲弟兄、叔伯弟兄,占了队里的一大半,如果他们掌握了实权,队里更乱,人力单薄的家庭更可怜,并说冯书记也是这个观点。

从此,我更忙。家庭中的挑水、轧米、种菜等事,都是靠晚上做。有时晚上月亮大,总是在菜地里忙几个钟头,深更半夜回到家里,春环也是怀着身孕艰难的在纺线。

饭,还有米,可以吃饱,但吃油就太可怜了。一个月吃斤把两斤油,何况没钱,有钱也没处买,买油是要有票的,黑市油,那不是像我这样的家庭买的。

有时我想炒菜,可春环还总怕我给多了油。队里出工,大多数时候,是干的挑担子的活,也就是常说的,天天出工干“一杠二”。

有些社员,说来也是可怜,挑了几天草头,好,挑累了,派你去挑粪,挑几天又累了,好,派你去挑秧。

有的人就说。那不总是挑吗?队长也无可奈何的说,不一样,同样是萝卜,为什么有的人咽多了,就今天切萝卜丝,明天切萝卜丁呢?我这个队长也没办法,总不能叫老人,叫妇女去挑吧?因此,我每天就不用问了,只顾一条心做“一扛二”。

肚子里没油水,吃肉,个把月难得一次。纵然吃肉,不是想让给孩子,就是想让给孕妇。

自阑尾炎开刀之后,除在同济休息三天,喝了翠伯母的四碗排骨汤外,在家可说是从未休息一天。

有时在外开会,或者在队里,吃了肉后,当家中难得买一次肉时,理所当然的要让给他母子。

精神的倍增,并不完全等于精力的倍增。有时在队里挑秧,走着走着,跨一个很小的沟,就让人连人带秧地摔倒了。

大家就笑,没吃饭,没吃饭。我也只好干笑,吃了饭的,只是没吃油盐饭。

这一段时间,有时还头晕,如果在家中头晕,就赶快扶墙闭眼站一会,在队里出工,就只能蹲一会儿。年纪轻轻的,这都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现象。

后来,听学校的董老师说,益母膏有效,八角钱一瓶,喝了两瓶,人才强一点。

我意识到,不分昼夜地像磨子转是不行的。但队里的一些具体细事,又非做不可,因此,只能在家中能偷懒就偷点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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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鹰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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