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默了默,有点不对劲,“大人如此了解此事,难道……大人曾经偷过?”
陆绎:……
夫人终日都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本座也曾御前带刀,与那么多侍卫混在一起,知晓这条通道理所当然。”
“……哦。”大人手眼通天,这宫城于他而言,说不定熟悉得跟陆府一样。
“夫人放心,为夫是第一次走这条道。”
今夏斜了陆绎一眼,颇为好奇,“大人生得这么好看,难道就没有水灵灵的宫女妹妹投怀送抱?”
“……夫人,说实话,能见面就扯为夫衣裳,又投怀又送抱的人,真就夫人一个。”陆绎淡淡开口。
他与旁人不同,深受先帝信任,受陛下差遣,戾气满身的锦衣卫,旁人哪敢近身,如同夫人动手动脚,他哪见过这般。
今夏哼唧一声,她哪里是投怀送抱,那分明就是……意外加意外,“那恕卑职冒犯了。”
陆绎将今夏带到一处湖心的假山,寂静无人,“此地甚是隐蔽,因着远离陛下,夜里无人会来,巡防渐渐减弱,若是真有什么私情,多半就在这儿了。”
“大人,你很了解嘛,老实交代,你真没干过这事儿啊?”调侃,十分调侃。
“没有。”陆绎说得十分笃定,捏了捏今夏的脸,“染指此事,被发现是要论罪的,我若是真想要什么,需要这般委屈自己吗?”
今夏戳了戳他的心口,“先帝挺宠你的,若是你真想要,估计就直接赏了。”
确实不需要偷鸡摸狗。
陆绎不与她再说这些风花雪月了,“说正事,我听闻……我昨日死了。”
他这不过是进宫与冯都督密谈。
结果,好端端的,陆府白事。
“你可知晓锦衣卫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今夏:……
沈惊在观火楼看楚狂行迹诡异,猜测敌人想弄死陆绎。
那,大手一挥,安排。
就,就死了呗。
“我能如何?楚狂要杀你,瘫了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还省了千面日日躺着……再说了,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大人死了,那不都是旁人说的吗?”
——她只说陆府有白事,她又没说是谁,甚至都没让锦衣卫报陛下。
她郑重拱手,“大人,坊间传言,不可尽信。”
陆绎看着她胡搅蛮缠,“罢了,我日后诈尸便是。”
他得知自己的死讯,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对啊,想想就刺激。”今夏不与陆绎开玩笑了,与陆绎说起外边的情况,“大人昨日入宫密会冯提督,岑福那边继续扒着百官,沈惊在府中监着楚狂,一切还算顺利,就是那楚狂突然异动,我担心打草惊蛇就……”
“就让我死了。”陆绎扯了扯唇。
“这不是顺势而为嘛。当时我在房内燃着迷离香,人吸了会产生幻觉,我甚至抓了死囚来当替死鬼……”
“楚狂进来挂了风铃,估计是当初阆苑那一套。”她有一套,楚狂也有一套,都是万年老狐狸,“但我没料到谢霄闭了五感,反倒顺理成章揭开了楚狂的面目。”
陆绎看着今夏,月初无月,此处无灯火,可他却能见着她清亮的眼眸。
她心思豁达,提起楚狂,已经尽量不难过。
萤虫五月起,绕在二人之间,点点绿意冷。
陆绎不再提楚狂,“谢霄怎么样了?”
“他目睹楚狂杀了‘你’,当即就跟楚狂动手了,简直跟不要命似的。”今夏去碰那萤火点点,真有萤火落于她那玉指。
她瞬间就开心起来,抓住陆绎的衣襟,“大人,你看——”
下一刻,萤火就飞了。
她又伸手去引,指尖微光,眼底笑意,全都落入陆绎心里。
“对了,今日啊,许多命妇来关心大人呢。”
陆绎知道,肯定是来看他死透没,“那几位夫人都来了吧?”
“都来了,跟她们打马虎眼真费劲,要不是小公主邀我入宫,我都要演个悲痛过度厥过去了。”
两人正说话,外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陆绎拉着今夏躲进深处,竖起耳朵细细去听。
结果……
“哥哥,你别那么急,你弄疼我了……”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女娇美,男急躁。
偷偷偷情?
陆绎和今夏互看一眼,这居然还真给他们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