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老仆人(短篇小说)

短文看小林 2024-02-24 20:01:01

作者/董林(原创小说,版权所有,头条首发。盗版可耻,绝不姑息)

(两洞桥小偷续篇)从外面进来的几个人都戴着黑面罩,看上去既古怪又凶狠。古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做生意还遮着脸,有这个必要吗?”

站在前面的矮个,自称四驴子的人说:“失礼了,做的不是正经买卖,还是不见面为好。”

古剑说:“那好吧,咱这就去看货,先过订金,货到付全款。”

四驴子点点头,一侧身,后面的汉子上前伸手拽方艳的背包,被方艳一脚踢靠在门框上。汉子恼羞成怒,拔出弹簧刀,四驴子也拔出刀,嘴里发出猎狗捕食前的呻吟声。

古剑淡笑说:“这可不好,做生意动刀动枪的,订金是信誉不能靠抢。”

四驴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少废话,把钱留下放你们一马,往后记住了,这是两洞桥,到这来做买卖不通门子拜四桥五手六杆子,你趟不出名堂。”

古剑点点头,一伸手要过方艳的背包,低头打包扣,猛然间一甩背包,将四驴子手里的刀打落在地。与此同时,小马一个箭步蹿上去,握住汉子持刀的手腕子,方艳操起木凳子击落汉子手里的刀。

这时候,门外又冲进来四个人,手里都拎着短棍。

古剑用小臂卡住四驴子咽喉,大声呵斥道:“都给我退后,谁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扭断你们大哥脖子。”

四个人站住脚步没敢往前走,但是手里的短棍没放下,仍然举在半空。

四驴子压着嗓子说:“朋友你们不是做生意的,身手不一般,能不能报一下江湖名号?”

古剑轻声说:“这没问题,不过要先看看你的真面目。”

冷不防,古剑扯下了四驴子的面罩,原来就是带路的脏老头。不过这一会儿,脸也洗干净了,不再蓬头垢面。

古剑说:“原来是你,伪装得够可以的,你就是四驴子吧?”

四驴子点头说:“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是四驴子,咱们到院子里去,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一遛。你要是怕了,就给四爷跪下,马上放你们走。”

古剑说:“你让我想想,到底是跪下合算还是到院子里练一练合算。”

小马和方艳知道古剑是跟四驴子废话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大雷增援上来,刚才跟着中年女人穿街走巷兜圈子时,沿途都悄悄留下了记号。

方艳说:“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做生意的,锁在屋里用煤烟熏人还要抢订金,这算怎么回事啊。”

小马说:“我现在还头重脚轻呢,往后可不敢来两洞桥了,这里没法做生意。”

古剑说:“也不一定,也许四爷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过了这一关就顺溜了。”

四驴子嘿嘿笑了说:“朋友松开手,生意还有的谈。”

古剑一松手,四驴子猛然朝后门跑去,一脚踹开门飞奔进黑巷子里。这时候大门外响起了警笛声,大雷带着增援民警赶到了。

古剑跑出后门,紧紧追赶四驴子。四驴子绕了几弯子,见无法甩掉后面的人,慌不择路跑到一处拆了一半的旧楼顶上。

四驴子站在楼顶边沿,气喘吁吁地说:“古剑,你别追了,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楼,你什么也得不到。”

古剑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古剑,我是对缝的强子,你认错人了。”

四驴子笑了说:“古剑你就别装了,我为了拿到你那点订金,昏了头,本来我有机会躲过你。”

古剑琢磨着这句话,“我本来有机会躲过你。”

古剑忽然蹲下,抱着头说:“那间屋里的煤烟太厉害,我八成中毒了,头疼欲裂啊。”

古剑哇哇呕吐了几口,干脆坐在地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四驴子试探地朝古剑走过来,但是他忽然停下脚步说:“你就装吧,四爷不吃这套,我不会上你的当。”

古剑就像没听见他说话,咕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驴子摇摇头,表示对古剑演技的无奈。十多分钟过去了,古剑还是一动不动,四驴子走近古剑,发现其真的晕了过去,于是跨过古剑的身体,疾步朝楼下走去。他整理一下衣服,朝一条黑巷子奔去,七拐八拐到了刻章的小屋外,见屋里没亮着灯,悄悄朝着两洞桥下摸过去。

“走太急,你累了吧?”

四驴子吓得一哆嗦,见古剑拎着手铐子站在面前,猛扑过去。古剑灵巧地一侧身,脚下利索地来个扫堂腿。四驴子重重摔了出去,爬起来耸耸肩膀,苦笑一下摇摇头。

四驴子和诈骗团伙落网,与其它小偷不同,四驴子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杨大年走出预审室,朝古剑点点头。古剑说:“不是外围的,这个四爷该是排座次的上柜?”

杨大年说:“也许是,也许他故弄玄虚,现在还不一定。”

然而,谁也没想到四驴子脑袋一歪突然倒下,被救护车拉走,一直昏迷不醒,大概率成为植物人。

古剑焦急万分,好不容易抓到非常接近小花红的嫌疑人,却眼睁睁从面前划过,没有丝毫结果。

杨大年劝古剑:“办案哪有一帆风顺的,铁路公安处传信来,有个叫老仆人的上柜,可能近期在沿线‘卸货’,四驴子这根线断了,老仆人跟上来,这一回也许有收获。”

古剑让大雷、方艳和小马,回去好好补觉,接下来要熬几个整夜了。困乏不说还能挺住,一说出来就像开关一般,三个人不停打着哈欠,忽然想起来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正了八经合过眼。三个人疲惫不堪地点头应着,各自回宿舍补觉去了。

古剑掏出一沓钱递给杨大年说:“皮夹克不能白穿,把这个转交给嫂子。”

杨大年推辞说:“还是算了吧兄弟,你拿出一月工资,这个月不吃不喝了?”

古剑说:“不至于,谁还没点积蓄,也不能每个月都把工资花光。”

古剑放下钱,走出派出所,在公用电话亭拨通一个号码:“表舅爷,听妈说你找我?”

电话那边的表舅爷:“是啊小剑,那天在大市场里见到你,我忘了你穿便衣大概是执行任务。小剑,没影响你工作吧?”

电话这边的古剑:“表舅爷别担心,你找我有事吗?”

表舅爷:“过几天,我七十大寿,要办几桌,你来吧,穿警服来给我助助威。”

古剑:“表舅爷你真能演戏,我可不想在你的戏里扮演角色。好吧我知道了,如果能抽出时间我一定去给舅爷拜寿。”

四等小站牛台子,只有货运没有客运,比一般小车站安静许多。但是在车站旁边有个小市场,蹦爆米花的老头隔几分钟放一炮,真是闹得人心烦。

方艳说:“我都闻到爆米花的香味了,蹲守时觉得啥小吃都香啊。”

大雷说:“咱不是来赶集的,别跑题了。”

小马说:“好奇怪,只要蹦爆米花响起来,我总感觉有其它声音掺杂其中,然后就都安静了。”

古剑说:“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大家不要动,防止暴露目标,方艳跟铁路公安联系一下,那个蹦爆米花的可能有问题。”

方艳用对讲机跟蹲守的铁路公安人员交流之后,报告组长古剑:“老仆人带着手下已经开始卸货。”

一块块长方形的铝锭和锌锭被从货车上扔到路基外,有的滚到草丛中,有的扎进泥里。刚刚下过雨,地面松软,铝锭和锌锭从车皮上扔下来声音不大,加上蹦爆米花的掩护,卸货几乎“天衣无缝”。

古剑带领小组与铁路公安一起登上敞篷车皮,抓获了七人盗窃团伙。领头的说自己不是老仆人,也没见过老仆人,但是一直接受老仆人指令。蹦爆米花老头说,有人给了他二十块钱,一面袋子苞米粒,让他不停地蹦到夜里十点半。

回到派出所,杨大年说:“没关系,这次没抓住老仆人,下次再抓吗,跑不了他。”

杨大年发现古剑这一次没着急,而是充满自信地点头说了句,没事早晚抓到他。杨大年疑惑地摇摇头,轻轻关上了门。

“表舅爷,我来了。”

“你没穿警服,没有震慑力。”

“只要是个忠于职守的好警察,不穿警服也有震慑力。”

“可是你没当上刑警队长,面上还不算个好警察。”

“难道只有当队长才是好警察吗?”

“至少表舅爷我是这么认为的,干啥都得有面。”

“表舅爷,那你得改一改了。”

“我不想改,你这件皮夹克不错,可惜不干净。”

“表舅爷,是什么意思?我这可是花一个月工资买的。”

“古剑,不得不承认,你在某些方面是幼稚的。这件衣服是欧洲名牌,一个月工资,嘿嘿,你三年工资才能勉强买下这一件,明目张胆受贿。”

古剑赶忙将衣服脱下来,不停地左右打量着。

表舅爷淡笑说:“穿上吧,不知者不怪罪。”

古剑一抖衣服,一副手铐落在地上。

表舅爷嘿嘿乐出声:“给表舅爷拜寿,还带着手铐?恐怕门外还有你的小组员蹲守吧。”

古剑笑了说:“刑警走到哪,都不能忘了抓贼。”

表舅爷推开门看一看,轻轻关上门说:“我暴露了,救四驴子暴露一半,四驴子逃跑时去刻章小屋找我,就全暴露了。古剑你真是破案天才,不瞒你说,我就是老仆人。两洞桥荣行最上柜四桥中的地桥,如今掌柜说了算。”

表舅爷叫常大凯,没有正式职业,刻章写字为生,市面上都喊他常爷。

常大凯脸部筋肉一跳一跳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石头人说:“清末秀才,老帮主小花红就是他。我在梦里请示了帮主,四桥五手六杆子大会拍板子了。我要将掌柜大杖交给你,古剑你立马就能得到五百万大掌柜金。往后你该抓小偷接着抓,一点不耽误。你是专案组长,接过掌柜大杖就是自己抓自己,世界上的事都是这般幽默,幽默到了极致,那就是最高级智慧。

你以为四桥五手六杆子都是小偷吗,古剑你错了,他们早就渗透各个行业里,如今干着体面的工作,每年拿红利开大会拍板子。古剑,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弄倒你易如反掌。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如加入到他们中去,如此才是聪明人。”

古剑哈腰拾起手铐,用纸巾仔仔细细擦去沾上的灰尘,目光炯炯,一步一步走向代号老仆人的常大凯。常大凯不自觉地朝后退去,一不小心踩到一只老猫身上,猫惊叫了几声从窗户逃走了。

常大凯倚在墙角,气喘吁吁没了去路,慌忙中说道:“古剑可别胡来,你不怕我去公安局告你受贿?”

古剑将皮夹克递近一点说:“你派杨大年把那件名牌强塞给我,难道我不会搞一件仿制的皮夹克麻痹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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