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的对印自卫还击战,他曾凭一己之力,成功智擒16名印军。
现今生活在成都的86岁陈金见老人,当时是个侦察排排长。
回忆起往事,依然充满自豪:
1963年3月2日,我接到政治部通知。
让我去见个印度俘虏军官,对方指明要见我。
去了后,他说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你独自冲向我们那一刻,就不怕我们开枪吗?你哪来的勇气?”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他:“你们是败军,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是侵略者,而我们是正义者。正义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
其实,当时情况危急万分,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我是19岁当的兵。
部队来村里招兵,我就去报名了。征兵的首长见我个子矮,没达到征兵要求,不准备要我。
我不放弃,说我会武功,去部队有用武之处。
我们老家在四川省仁寿县铜铁乡长久村,家有父母和六兄妹,我排行老四。
因为家穷,从小吃不饱饭,体弱多病。
附近村一位武功师傅见我可怜,想带我去习武,强身健体。
父亲见有人收留我,而且还管吃饭,便答应了。
师傅姓方,在师傅家一日三餐都能吃饱,吃饱饭就有了劲,师傅教什么,我就学什么,而且一学就会。
不料,五年后,师傅病故,我只好又回到了家里,但习武的习惯一直坚持着。
征兵的首长见我决心大,便破例招了我。
那是1957年的12月。入伍后,我被分配到西藏边防419团。
边防官兵和藏民在联欢
到团部,首长们见我个子矮,像个孩子,说要将我分配到通信班。
我不同意,当兵就是为了打仗,我会武功,坚持要下一线连队。
这才将我分到了特务连3排当侦察员。
那时,西藏形势十分紧张。
叛乱分子更是在山南成立卫教志愿军,企图把山南建成永久性叛乱根据地。
为防止叛军攻击西藏地方政府,我边防部队被调往拉萨附近,保护地方政府。
两年后,我成长为侦察班班长。
因达赖提出要去西藏军区礼堂观看演出,担心叛军借机生事,团里让我带人前去侦查。
果不其然,我们到达达赖家附近时,门外已经聚集300多藏民,还有人在发钱,教他们喊一些反动口号。
这一重要情报,我迅速报到连队。
1959年3月10日,是达赖去看演出的日子。
我早早带领侦察小组来到达赖家附近,只见叛乱分子,不明真相的僧侣、民众,已将达赖的住处团团围住,不准达赖出去。
来接达赖的西藏军区副司令桑颇·才旺仁增,刚走到门口就被叛乱分子围攻,才旺仁增被打伤。
更让人气愤的是,爱国人士堪穷·索郎降措刚到达赖门口,一伙暴徒围了上去,将其当场残忍杀害。
这一天,是西藏反动集团公开武装叛国的开始。
随后半年,叛军组织“卫教军”发展迅猛。
我们通过侦察获悉,他们每个地区都有上千人的大队,武器都是从印度运过来的,有冲锋枪、迫击炮、山炮、火箭筒等。
解放军进藏
上级要求我们继续掌握敌人的动态,尤其是达赖的行踪。
1959年10月11日黄昏,我和战友王立聪、朱大山化装后,再次来到达赖家附近。
气氛不对,周围布满了岗哨,100多米内不许靠近,出入达赖居住区的人明显增多。
为弄清真相,我必须进去侦查。
这时,见一辆运输货物的马车停在了路口,我有了主意。
我让两位战友在路口等我,如果我下半夜出不来,说明遇到危险,回去给部队报信。
我上前问车主需要帮忙吗?
车主是个老人,说他儿子突然病了,正愁无人装卸。
也许是见我面善,也许是真需要个帮手,我顺利坐上了马车,进到达赖的厨房。
达赖客厅里坐满了人,还有几个大鼻子的外国人,这些人对着达赖低声细语,不知在商谈什么。
我问车主,达赖家怎么来了这么多客人,他是不是病了,请外国大夫来看病。
车主说,达赖一家今晚要搬走,已帮他家整理了好几天的贵重物品,装入了箱子。
不好,达赖要逃。
情报上报后,上级指示我们不要拦截达赖。
不久传来消息,西藏反动集团挟持达赖一家人逃出了拉萨。
再后来,传出他乘坐美国中央情报局提供的飞机,飞到了印度。
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印度当局将达赖视为上宾,想通过培植达赖集团,向我国施压,意将我西藏分裂出去。
达赖出逃后,叛军向我西藏部队发起攻击。
有爱国僧侣向我反映重要情报,说一支叛乱武装企图伏击我西藏军区的医护人员,在去尼木县麻江地区执行任务的路上。
得知情报后,团长急令我1连向尼木县急驶,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我西藏军区17名医务人员,在中途被叛军杀害。
消息传来,大家悲痛不已,我带领侦察员王金松骑马急追,在密林埋伏下来。
当数百叛军洋洋得意返回时,我瞄准一个头目,一枪打断了他的腿,其他叛军四处逃窜。
中枪的头目是名中队长,被俘后供述,叛军准备三面包围西藏军区,向部队发起攻击。
我连奉命进入拉萨郊区十公里处的山口,阻击叛军进入市区。
我特务连早早潜伏在密林中,这时一名叛军竟钻进路边草丛方便。
我乘其不备,冲了上去缴了他的枪,没想到,还是名大队长。
连首长命令他追上叛军去喊话,说解放军优待俘虏,只要投降保证都能回家。
这群乌合之众见大队长被捉,也都乖乖放下武器,全部投降,一共有350名。
我也因此升为侦察排长。
美国曾经扬言,中国不投入20万人军队,不可能平息西藏叛乱。
20万人的军队每天需要一万吨物资,以西藏恶劣的交通条件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结果,我西蔵边防部队仅用了几万人,短短三年时间,就取得了西藏平叛的彻底胜利。
西藏平叛后,我团接受命令,开往西藏克节朗·达旺地区布防。
准备围歼占我领土的印军。
自从1962年6月起,印军就越过非法的“麦克马洪线”,入侵我西藏山南地区。
野心勃勃的印军,先后打死我边防部队官兵47人,还拟定入侵我国的作战计划。
印军将7旅的4个营、炮4旅的2个营,共5600多兵力,部署于中国边境上。
绝不能让印军侵占我国一寸土地。
10月10日,我边防团开往西藏山南,战斗很快要打响。
我团的任务是攻克印军设在卡隆8号的阵地,这里驻守印军第7旅1营,共600多人。
团部秘密开进,到距印军1营约3公里的密林里,悄悄隐蔽下来。
团长要求特务连深入印军阵地,摸清敌人的具体部署情况。
行动中不能被敌人发现,不能暴露我们准备突袭的作战计划。
我和战友王立聪、方武林仨人武装后,悄悄出发了。
这里海拔4000多米,气候恶劣,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前进到距离阵地50米处,我爬到树上用望远镜观察敌哨所。
第一天,第二天,连续两天观察,印军有6个哨所,分别设在东、西两侧,每个哨所有6人值班,架有机枪。
可印军的地堡一直无法接近,望远镜也无法观察到。
如果战斗打响,不能准确摸清敌地堡位置,一旦进攻,必将给我们造成重大伤亡。
团长要求我们,必须查清印军地堡的具体位置。
经过一夜思考,我一早去找连长。
我让连长给我一个翻译。
我准备直接摸到敌人阵地,抓个哨兵,让哨兵供述敌人的哨卡、地堡及兵力部署。
连长当即否定了我的计划。
万一失败,还没开战就牺牲不说,暴露了我们整个作战偷袭计划。
我说只要摸清底敌情,就将俘虏放回去,保证不透露身份。
连长听后也拿不定主意,去向团长做汇报。
团长觉得虽然是一步险棋,但值得一试。
于是,连长给我们派了翻译朱良正,我们四人经过严密伪装后出发了。
我们潜伏在离印军阵地50米处的丛林,等待晚上行动。
没想到,一个印度兵挑着水桶出了阵地,下到小溪边挑水做饭。
机不可失,这是送上门来的猎物,我兴奋极了,要翻译和王立聪在小溪附近隐蔽。
我带着方武林悄悄摸了过去。
岂料,方武林踩到一块石头,印度兵听见响声,持枪朝树林走来。
我们趴在草丛里不敢动,正在想着怎么拿下对方时。
印度兵没有继续找,嘴里嘀嘀咕咕,回去溪边挑水了。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已是寒气逼人。
印军地堡站岗的哨兵是单哨,每两小时换一班。
趁士兵刚换岗之际,我与方武林悄悄摸到哨卡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臂卡住他的喉咙。
我和方武林连拖带拉,将俘虏带到了翻译旁边。
只要他说出印军的地堡哨卡和兵力部署,保证不杀他。如果配合得好,可以放他回去。
俘虏被吓傻了,一听,马上举手对天发誓,称问什么答什么,绝不说半句假话。
从俘虏口中得知,1营有6个哨卡,6个地堡,各设在1营的东、西、北,有兵力600多人。
我们押着他,悄悄摸入地堡附近,一一进行了指认。
翻译告诉他,不准和任何一个人说今晚的事,不然他算工作失职,肯定会被部队处罚。
印度兵早被吓傻了,一顿指天画地发誓,绝对不说出。
我们没有暴露身份,他也不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10月20日清晨五时,部队发射了两颗照明弹,战斗正式打响。
我团的任务是向印军第7旅1营阵地发起反击。
我连的任务是围歼1营1连,因为我们在侦察中,已经明确知道敌人的哨卡位置。
由我排担任尖刀排,为全连开路。
敌哨卡有6人守护,配有重机枪,火力很猛,哨卡底下有一地堡,有守军一个班。
如果强攻,必然会造成重大伤亡。
道路崎岖,树林茂密,我带着一个班悄悄朝印军哨所摸去,我特别传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突然“啪”的一声枪响,印军听到枪响,重机枪疯狂扫过来,我赶紧命令大家卧倒隐蔽。
原来是战士吴树友太紧张,还没到达预定位置就开了枪,先暴露了目标。
敌人一梭子弹打过来,打中了他的肩膀,血流不止,我让战士为他包扎后,先背下阵地。
偷袭不成,只有强攻。
中印边境的印度军人
我命令2班、3班在左右两侧掩护,我带1班强攻。
哨卡里的敌人知道我们要强攻,躲进了地堡,地堡火力越来越猛。
雨点般的子弹在我们的头上掠过,根本抬不起头。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抱起炸药包,就要去炸地堡。
我曾代表西藏边防部队到广州军区比武,获得过全军第二名,为西藏军区争了光。
如今上战场需要实战,非我莫属,我不能让战友做无谓的牺牲。
就在我抱着炸药包往前冲时,1班长张亚雄抢过了我的炸药包,说全班不能没有排长的指挥,他去,保证将敌人的地堡炸毁!
说着,抱起炸药包就往前冲。
我看到身边有根长木棍,赶紧让战士范龙拿着木叉紧跟其后。
在二班、三班的火力掩护下,俩人葡蔔前进,一步步接近地堡。
他们合力用木叉将炸药包推入地堡,只听一声巨响,地堡被炸毁了。
全歼地堡里的守敌12人。
团长指示大家向我学习,充分利用一切手段消灭敌人,保存自己。
我们的对手,是印军最能善战的“钢铁连”,但地堡被炸后,也开始军心涣散,消极抵抗。
为鼓舞士气,敌营长霍尔松明章亲自督战。
第二天,我们顺利冲破第一道防线,见防线被攻破,敌营长不知所措,不停呼叫着什么。
因为印军呼叫很近,我们的步谈机也能听到,翻译告诉我,敌人要两台卡车来接应营长。
敌人可能要逃跑,我跟连长请命,带一个班去7号公路断敌退路,力争将敌全歼。
连长同意了我的方案。
我们离7号公路还有五公里。
40分钟后,我们赶到7公路路口,刚到这,印军的两辆卡车也开过来了。
卡车驾驶室里有两名司机,我冲上去,一枪结束了司机的性命,另一辆卡车司机也被我战士击毙。
我们上车一看,车上装有罐头和面包,打了一天仗,大家都很饿,赶紧吃两口。
刚啃几口面包,突然有一路印军直奔7号公路来,约30多人。
在敌离卡车50米时,战士们全力开火。
印军一时懵了,他们的卡车上怎么会有中国解放军,纷纷迅速往后撤退。
我带着战士跳下车,冲上去将敌人包围起来,大喊“缴枪不杀!”
溃败的印军只能乖乖投降,只有一高个印军,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向最近的战士刺过来。
我眼明手快,一脚踢飞匕首。
他还不死心,叽里呱啦叫着要拼命,看我是带队的,立即向我扑来。
我一闪,他扑了个空,不甘心,再扑,我一个扫膛脚向他踢去,他摔倒在地上,掉了一颗门牙。
奇怪的是,他满嘴是血,并没有去揩一揩,而是不时抬着手腕看时间。
事后我得知,这个大高个是个排长,是为营长撤退扫清障碍的,他与营长规定好时间,如撒退成功,营长将提拔他当连长。
眼看接应营长的时间到了,为显示自己的忠诚,他才有意与我对决,想给营长看。
想不到的是,营长在规定的时间没有到来,他很失望,带着26名部下,乖乖当了我们的俘虏。
只一天,我们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就即将完成,印军第7旅第1营被歼灭256人,俘虏349人。
这一战,后来有印度军官在回忆录中写道:“第一批炮弹在头顶上呼啸而过时,有几分钟我们都吓得目瞪口呆。”
双方部队离得如此之近,印度军官都当是自己部队哗变了,根本不敢相信中国军队已经悄悄潜伏在身边。
几天后,我们接到命令,准备返回原驻地待命。
突然发现我侦察班1班战友张金光没有归队。
连队派出1班寻找一天也没有下落,张金光是我的战友,不能让他在异国失踪。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决心要找到他。
昨天1班曾经去追击溃逃的印军,之后就没有见到张金光返回。
10月28日清晨,我也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个人独自前往7号公路侦察。
这里离驻地只有5公里,时间不长,我又熟悉那里的地形,很快能返回的。
我担心张金光可能负伤昏倒在路上。
我(一排左三)和战友合影
我一路搜索前进,草丛、树木、小路,沿途查看是否有血迹。
一直往前走,在路边草丛的树枝上,我发现一小白布条,我大喜,这是我侦察排规定的信号。
每个人都留有一小白布条,在遇到危险时,将小布条留在路边,以示遇险方向。
我赶紧往印度方向搜索前去,终于发现了扑在地上的张金光。
他见到我,又惊又喜。
他说,见一股印军向7号公路逃去,他想去追剿,结果印军向他开火,他左腿受伤,动不了,只能装死。
逃跑的印军当时也很混乱,以为他死了,继续往7号公路右侧小路去了。
我夸他好样的,为他重新包扎了伤口,要他别动,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一看,很快会返回。
这时已是上午十时,雾霾逐渐散去,我悄悄搜索前进。
在7号公路路口右侧40米处,有一片树林,果然发现一股溃逃的印军。
军官坐在树下,一士兵正递上水壶,让他喝水。背着步谈机的士兵,在不停地呼叫,看样子像是在叫援军。
怎么办?
如果返回去叫连队来围歼,时间太久,这股印军肯定会逃跑。
我一个人去,能让印军投降吗?
一番思索,觉得不能让印军逃跑,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决定一个人解决这伙逃兵。
我端着枪,对空连开几个点射。
大喊着冲了上去:“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这伙逃兵见我,犹如见从天而降的神兵,一时懵了,端着枪的士兵手在发抖,不敢开枪,又不敢放下枪。
军官回过神后慢慢站了起来,大概发现只有我一个,嘴里叽里呱啦叫着,要士兵抓活的回去领赏。
有个胆大的士兵端着枪,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瞅准机会,一把抓住士兵的枪刺一脚踢上去,士兵痛得摔倒在地哇哇大叫。
眼见另一个士兵从右侧端着枪朝我靠拢,我左手抓住他的枪,猛地往前一拉,右手肘砸在他的腰背上。
几个跃跃欲试的都被我一一撂倒,见识到真正的中国功夫后,一个个吓得急忙后退。
我冲上去,先缴下印度军官的手枪,控制住对方。
我示意他下令,不仅放下武器,还要所有士兵将弹夹取下来,丢在我前面。
见一支支弹夹丢在我的脚下,我的底气更足了。
就这样,我用枪押着军官,带着15个印度俘虏往前走。
这几天的溃败早已把他们吓得像惊弓之鸟,大家都无心反抗了,俘虏可能是活命的最后机会。
来到战友张金光处时,他见我押着这么多俘虏,大为惊喜,也来了精神,立马坐起来说:“陈排长,你真了不起!”
我暗示他端起枪,子弹上膛,他明白后,将冲锋枪子弹快速推上了膛。
接着,我对印度军官指挥,要他安排一个士兵背着张金光走。
军官只好照办。
我让印度俘虏背着张金光走在最前面,这样如果前面出现敌情,他可以先开抢,这里是刚攻下的阵地,我担心会有漏网之敌。
我押着军官走在最后,每往前一步,信心就增加一分。
走着,走着,有个士兵突然瘫坐在地上,不走了。
莫非他要耍赖,当了俘虏不甘心,幻想等救兵?
细想,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他们的军官都当了俘虏,他一个只得服从。
我过去一看,只见他卷起裤脚,露出了受伤的腿,伤口还在流血。
我让印度军官亲自蹲下来,给士兵包扎伤口。军官只能乖乖照办。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这群俘虏看到中国军队确实是优待俘虏,不是空谈。
快到达我们攻下的印军1号阵地时,印军官知道马上要到中国军队的营区了,他突然对我比划说,希望停止前进,只需几分钟时间。
我想了想,量他也不会耍什么花招,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只见他对士兵说了几句话,众俘虏围在军官半圈,军官双手合十,对天发誓,士兵也双手合十对天发誓。
后来知道,军官的意思是士兵们听他的话,跟着我走,先保住性命,他保证大家今后能平安回家。
连长见我押着一大长队俘虏胜利归来,又见失踪的战士张金光也安全回来了,激动得拥抱了我。
经审讯,这名被捕印度军官,就是印军第7旅1营营长霍尔松明章。
对印自卫反击作战,前后历时一个月。
我们以较小的代价,收复了被印军占领的土地,维护了我国的领土和主权。
我边防部队共歼灭印军3个旅,击毙4885人,俘虏印军第7旅旅长以下3968人。
我(右)在老挝作战时与战友合影
一天,我接到政治部的通知,让我前往印军战俘的营地,说印军营长霍尔松明章要见我。
我一口就拒绝了,一个侵略我们的俘虏,有什么好见面的。
首长笑着说,这是政治任务,俘虏要见你,说明他们服气,也说明我们友好。
1963年3月2日,我来到了关押印度俘虏的营房,霍尔松明章气色不错,主动走过来,握住我的手,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他说:“我想不通,你一个人冲向我们的那一刻,就不怕我们向你开枪吗,你哪来的勇气?”
我想了想,然后才认真回答了他。
我说,因为你们是败军,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是侵略者,你们心虚害怕,而我们是正义者,正义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
机不可失,我也反问他,今后你是愿意做朋友,还是继续与我们为敌?
霍尔松明章连忙回答,愿意做一辈子的朋友,如果回去还当兵,保证不侵占中国一寸土地。
我这才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我想他也是愿意做朋友的,才会同意去见他。
不久,我军开始交还缴获印军的武器装备,飞机、坦克、火炮、汽车全部打包,还给了印军。
被俘人员也分批进行释放。
据说释放时,有些俘虏还依依不舍,挤到机仓门口,含泪向我军战士挥手大呼:中国军人,谢谢你们了。
我们国家,从来都是喜欢交朋友的。
作者潘怀英在采访陈老
对印自卫反击战结束后,陈金见调往昆明军区边防民族第1支队3营10连当连长。
我们的老作者潘怀英就是他的新兵,后来他们一起去了老挝战场。
在教授新兵时,陈金见讲了很多自己在西藏、中印边境侦察的实战案例。
这些经验深深影响着新侦察兵潘怀英,他都一一记了下来。
不久前,潘怀英专程去了趟成都看望老连长,在老连长家住了一周,一起追忆往昔。
陈老今年86岁高龄,眼神不好,耳朵也有点背,但只要聊到战场上的事,依然很激动。
很多朋友都会好奇,我们的故事怎么来的。
老作者潘怀英今年七十多岁,他本可以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但他还在全国各地奔走,记录下一个个感人的真实故事。
因为他是一名老兵。
编辑:霞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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