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掠夺。
霸道,肆意。
面对这般直接的亲昵,今夏讨好的回吻着陆绎,像是你来我往的拉锯一般。
小舌勾了勾,求放过。
陆绎很快就松了她,扣住她的后颈,“夫人昨夜不是很嚣张吗?”
今夏在他那逼仄阴暗的眸光中,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那啥……当下行乐,后果自负。
她好慌啊啊啊啊!
陆绎坐起来整理衣裳,“我们该出去了。”
今夏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看陆绎整理好那飞鱼服,毕恭毕敬递上云雀簪,一副不能再狗腿的模样,“大人请。”
这是机关锁,设于陛下的住所,不用想都知道十分难破。
陆绎耐心拨弄着,锁眼中一捅一挑,调动着齿轮——倒真是复杂。
今夏趴在那厚实的铁门上,听着里边细微的机关震动,后来……她这姿势都累了,“大人,你到底行不行?”
陆绎就看了一眼今夏,手上的动作并未停,陆夫人最近已经从盲目崇敬他变成了盲目拆他台了。
像是为了回应今夏。
啪嗒一声,锁开了。
此时,外边是艳阳天。
陛下已经出发去天地坛。
那地方位于大明皇宫正南偏东,正阳门外东侧。
今夏看陆绎肃穆冷然的神色就知晓,大人又要去拯救江山社稷去了,“大人,你的伤可还好?”
陆绎点点头,伤口不深,恰如其分,用了药好多了。
“此行危险,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想跟大人,多危险都不怕。”今夏以为,陆阎王在百官跟前诈尸,这么精彩的画面,她怎么可以错过了呢。
“若是你真想来,就帮我去请林姨来看戏?”
“……好吧。”今夏撇嘴,看不到大人诈尸现场了。
……
三千仪仗浩浩荡荡,锦衣卫亲军二十六卫开道。
万民来朝,尽是恭敬,纷纷跪拜。
公主千金之躯,生辰之日,却为万民祈福。
陛下万金之体,亲临天坛,只为平息急疫,
一路蜿蜒,盛世浩荡到了天地坛。
百官齐迎帝妃和公主。
今日成年的太和公主,美艳得不可方物,是真真京师无人敢做的梦。
李妃舒雅大方,站在陛下身侧。
她只是不愿争,若是要争,她又不是争不来。
不过是借着晗儿生辰,晗儿耐心哄着求着,而她只要恢复如常,陛下也就顺水推舟承了她的情。
今日祈福,是她站在陛下身侧。
十四年夫妻情分,陛下待她不是无情,可是——她不要了!
即将跨上那台阶,身子终究撑不住晃了晃,陛下伸手过来扶她,“怎么了?”
李妃看到的是关切,是温柔,陛下想起她这个故旧人了,自然也就忆起往日情分了。
她笑了,“无事,太久没出来,有些眼花罢了。”
陛下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有东西从指缝溜走,抓都抓不住。
一种没由来的心慌。
他的母妃杜康妃离开的时候,他有过这种感觉。
“父皇将来多带母妃出来走走就好了。”公主跟在身后,抿唇而笑,只要父皇和母妃能和好,就是生辰最大的恩赐。
陛下回头看了眼小公主,吾家有女初长成,“好,都听晗儿的。”
李妃眼眶一红,此事最是难过,没有体念她的女儿。
她要与陛下相杀,还在这种场合,晗儿当多么难过?
台阶拾级而上。
百官皇族跪下。
路过景王之时,李妃状似目前,余光与景王交接。
那器宇轩昂的男子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
陛下携李妃上至祭台。
礼部扯着嗓子念着祭天词。
帝王焚香时,阶下的淑妃忽然高声喊道,“朱载垕没有资格焚香!”
直呼陛下名讳,可是不要命了?
淑妃出列,跪在地上,“我乃赵其婺之女,今日愿与陛下和离。”
“我有冤诉诸于天,陛下继位,臣女得宠,然陛下得知臣女家有诸多秘药残方,可强身健体、滋阴补阳,便令父亲为其秘密制药,以回春堂为根基,要万民为之试药。”
古往今来,诸多帝皇,荒诞之道,大家都心知肚明。
然,搬到台面上,总能引起义愤填膺,这京中染病之人数万,甚至有些官员家中妻儿也带了病症。
“如今急疫横行,皆因回春堂赠药,此事乃陛下一己私欲,视人命如草芥,造成这京师哀嚎,疫症蔓延!此等帝皇,有何颜面祭天祈福,明明他自己才是祸端!”
“闭嘴!此等荒唐言,岂容你一个妇人说道!”时任首辅徐敬呵斥开口。
淑妃再拜,从怀中掏出一份密旨,“臣女之言,句句属实,此乃陛下密旨,上面是父亲的字迹,落的是陛下的私印。若是你们愿意去找,陛下宫中定有回春堂秘密进献的药。”
陛下看着那皇绸密旨,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写了密信?
“放肆!若真有此等事情,朕怎么会不知道?”
“是,朕承认,你们赵家是有秘药,朕让你们以死囚试药,你们却瞒着朕用到了坊间,此事你父亲已经担责,朕并未株连,你还有什么不满,要此般诬陷于朕?”
陛下以为,他真的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