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生》91.穷兄弟

程远鹰眼观 2024-07-25 08:32:41

作者:连传浩。整理编辑:连忠卫。

从1961年到1966年,即初中毕业到结婚前一段时间,总想在大小队里混点名堂出来,但关键性的好事也总没有我看的灯。

人在劳动中,在挣扎中,还会忘了这些无端的烦恼,一旦闲下来,就感觉闷得慌。

出于自身解闷的需要,我喜欢和小我六七岁的姜四清闲聊。有时我家中来了客人,没地方睡,我就去和四清弟兄俩睡一起闲聊。

四清的父亲是一个极乐观的人,但已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又不能出工。四清的母亲去世的早。不说他父亲以后要替他们兄妹三人的婚事操心,就是他父亲本人,还需要儿女们奉养。

四清为此常有忧虑,小小年纪为家事操心,这正合我的性格,所以,我俩总有说不完的话。

四清的哥嫂没分家之前,嫂子为家务细事,责怪弟妹一下也在所难免,但芙蓉嫂实在说得不对的地方,连小焱哥都不敢做声,惟有四清能直言奉告,但他的嫂子有个什么三病二痛,他也担心地跑腿张罗。

一次,我见他在大队猪毛厂借一个提炉回家,我问他干什么用,他说给嫂子煨耳子汤。

在新村,我家后门,斜对着四清家大门。后来卫卫出生,我忙于生活长期在外,他有空时,像个阿姨一样,总要来抱抱孩子,他还说自己这么穷,总是讨不到老婆的,把卫卫给他做干儿子算了。

我分家这一段时间,他虽在经济上无法帮我的忙,但常帮我出点子,也是劝我买不起的东西就向人家借。

一听说他当兵体检合格了,既为他高兴,又为我失落。他换了军装之后,他说他完全没有亲戚走,不像别人换了军装到处去辞行。

他还遗憾地对我说,在这次当兵录取所认识的人中,就他自己一人连个团员都不是的,我只好安慰他到部队去了之后再争取。

新兵要走的这一天,我们送他到横店。四清一起的新兵,在横店粮店门口的大水泥晒场上整齐地坐了一大片,一来是开会,二来是等车。我和小焱哥就在场地外面等他。

会开完了,小焱哥肩上背着木华,和我一起走到场地上四清身边,送他去上火车。

路上,四清的心情极为压抑。人家都是父母亲人一大串地说这说那送上火车,可我们这里是不言不语的三人行。既没有千言万语,也没有泪流满巾,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向“能说会道”的我,也用无声代替了有声。

四清和他哥,侄儿木华的这一别,万万没想到竟成了永别!

四清入伍后,清山在队里出工的时间较少,主要是在三砖瓦厂里做,幺妹清秀在家出工,照料父亲,日子虽清淡,也相安无事。

小焱哥分了家,和我住在隔壁到隔壁,吃饭的声音也听得见,就不用说隔着墙互相说话了。

再加上一月要有一二天在家清账、走账、过账,又在一起分粮分草,自然接触就比常人多些,于是,队里疑心重的人,名堂就来了。

说不干这差事吧,队委会和大多数社员又说我们“俏皮”。“长征干部”老党员张国才总是劝我们,他说他家中只夫妻二人,每天都有六十多个矛盾,何况几百人的个生产队。

特别是分稻草,一次捆多些草称,秤不易抬起来,捆少些称,我称得累,会计也要每笔记下来,再把花数条子给户主,总数入账。

有时慌慌张张看错了秤,场地又窄,户与户之间分好的草有时混杂或拿错了,花数不符等,没有哪次不为这些鬼事费尽口舌的。

遇上蛮横霸道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还要骂人,一争论起来甚至还想动手打人。

芙蓉和春环谈家常时认为,家中就四清胆大一点,又当兵走了,清山的嘴巴还越是不如小焱,他又总在外面搞副业。

小焱一个独人在家,出了点事,没有人帮腔,当个鸡巴受气会计。有一次,小焱哥为着我在分草时差点被人动拳头的,幸归遇见四元哥出面制止。于是,芙蓉嫂这回就坚决不让小焱哥干了。

正好,小焱这时也在横店农机厂找到了个开拖拉机的差事,就开车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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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鹰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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