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顺势下腰,就躲过了楚狂,手铳也拔了出来,一撑地面,回身对准楚狂。
今夏顺势下腰,躲过了楚狂,手铳拔出来,一撑地面,回身对准楚狂。
软剑锋芒,手铳凶悍。
“楚狂,我从没想过是你。”故人对峙,今夏眼眶是红的,但她没有丝毫犹豫,她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今夏,要怪就怪你过分聪明!”楚狂摘下帷帽,他不想杀她的,毕竟她是他的小师妹。
“大哥这么自信能以一敌三?”今夏话音一落,跟在她身边的护卫瞬间出刀。
陆绎留给今夏的都是好手,哪怕对方是江湖第一人,照样能拼个你死我活。
楚狂懒得再装,隐去了素日的正气,“以一敌三?师妹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一人?”
今夏知道,是的,他不是一个人,楚狂出门不带狼牙剑,那是因为他要当蒋子云。
他,来城郊是为了见谁!
——邪和尚!
今夏像是察觉到什么,蓦的转过身来防御,然而——来不及了!
手被反握,人被制住,手铳被迫指向了她自己的脑袋。
来人一袭红色袈裟,一顶白纱帷帽,身上隐隐都是檀香!
他身形诡谲,防不胜防。
“我来得可真是时候。”邪和尚看向楚狂,第一次见他不戴帷帽。
如意台行事,无形无相,幻化众生,如今……楚狂算是暴露身份了。
今夏右手使铳,左手戴着机关精巧的戒指,这玩意可能要第二次救她一命了。
她改日一定好好谢谢刘崇光和江月儿,
但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邪和尚就已经一掌将她击晕。
虚竹将今夏扶到树旁躺下,冷眼看向如临大敌的护卫,“你们不必担心今夏姐姐,她肯定没事,但你们……就不一定了。”
他森冷的话音落下,独属于他的双刀就拔出了出来,攻向其中一人。
楚狂立刻跟上,攻向另一人。
最后。
护卫被擒。
楚狂吐出一口血,他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但——不死不休,他必达目的!
邪和尚气喘吁吁,他似乎断了两条肋骨,幸好躲得快,差点被刀了。
楚狂想要灭口那两护卫,邪和尚又拦了下来。
“你三番四次拦我究竟何意!”
邪和尚看着那伤痕累累的人,“这可是陆绎亲信,他们身上有你想不到的利用价值,说不定将来还能换回你的命。”
“你都会说是亲信,他们必然嘴硬得很!”
“那倒未必,这诏狱会的,难道我不会?”邪和尚似笑非笑,“这世上最易变就是人心,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
玉兰树下,风过花落。
今夏摘的花落在地上,沾染了鲜艳的血色。
那昏迷的人就这般睡在花树下,雪青色的精致衣裳铺在地上。
楚狂看着今夏,眼中无悲无喜,“那两护卫你要带走,那她怎么办?”
虚竹并没有回答楚狂的问题,而是唠起家常来,“黑衣软剑,杀人无形,我一度猜你是蒋子云。”
“没想到,我猜错了,你居然是正义的化身,江湖第一人楚狂!”
楚狂冷脸,“如意台行事,无形无相,幻化众生,你猜我身份做什么呢?”
虚竹跃上一棵树,打开随身的酒壶,他肋骨断了胸口疼!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爱动脑子。”
“楚大侠,假君子,真小人,让我开眼了。”
楚狂盯着虚竹,“你呢?你又是谁?”
虚竹可不想暴露真身,哪天这江湖第一人出来灭口,他简直不要死得太快,“我何许人,你不必猜,只是幻化众生罢了。”
“我的身份,你最好闭口不言。”楚狂说着,已然是杀气!
“安心,如意台的规矩你我都懂,我可不想被如意台追杀。”
楚狂冷哼一声,“叫我出来,所谓何事?”
“陆绎。”和尚随手摘了朵木兰,像极了佛家拈花一笑,姐姐非要去青楼,她觉得不对劲就报给上边了。
“上边查到,陆绎得了一名册。”
“礼部主事江重死了也不安分,还留下了一本重要名册。”
“我观察到他最近布防了江重举荐的举士,他应该已经开始破译这本名册了。”
“我们必须在他全部破译前找回来,否则——满盘皆输!”
楚狂将软剑收回,缠在腰间,“所以呢?杀陆绎?”
虚竹将手中的木兰花扔到楚狂身上,“江湖人真是血腥,除了打就是杀,杀了又有什么用,照样就有人顶上来查此事。”
“直说你要什么便是。”
“我想要那本名册。”
“你倒是看得起我,就算我客居陆府,但到底不是我家。”
“我指望你偷了吗?”虚竹垂眸看着今夏,“自然是找一个陆绎不会设防的人去做。”
袁今夏,他看上的棋,没想到刚成为揭开真相的手,又要成为刺伤陆绎的利刃了,啧啧啧,姐姐可真够忙的。
“她可不会听你的话。”楚狂看向今夏,为何她要牵涉到案子里,为何偏偏要嫁给那锦衣卫头子。
为何要成为他的敌人。
虚竹笑了。
“骗姐姐这事儿,的确有点难度,但我看清你的真面目,我便有个大胆的计划。”
“十六岁的姐姐,委实还是聪明过头了。可她若再小一些,是不是就更好骗,看起来也更无辜呢?”
“你让我骗今夏去偷名册?”
虚竹撑着下巴,“我聪明吧,不废一兵,不伤一人,达到目的,可比你那些打打杀杀好多了。”
楚狂倒是没有反对,能留今夏一条活口是她仅剩的仁慈,
虚竹给今夏喂了药。
两粒。
“喂,看好!”
楚狂忽然拔剑,给虚竹示范了蒋子云招式。
“学会了吗?”
“嗯。”虚竹飞身夺过楚狂的软剑,连连化了他几下。
伤皮伤肉不伤筋,都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戏。
“呀——不好意思,软剑不好控制!”
“你这狗日的,差点断了我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