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欲望与谋杀——明朝时期,徽州府连环无头奇案背后的真相

火耀西南 2024-09-08 22:24:47

文/编辑:nirvana

成化十三年,九月。宁国府。

子时三刻,乌云密布的夜空下,一座破庙矗立在漆黑的林子深处。四周寂静如斯,只闻得庙外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于死一般的寂静中分外刺耳。

一个身着絳红色衣裳的女子,蓦地出现在殿前。她缓缓踱步,拖曳着的裙摆似一条血红的蛇信子,在地上游走。

她停在庙门前,目光阴鸷地盯着屋内,此时一个声音悠悠从外传来:"和尚,还我头来。。。"

破庙内,一名游方僧人正在角落里假寐。

他依稀听到呼唤,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一个没有头颅的红衣女鬼站在门前。

僧人只道是个夜游野鬼,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爬起身来,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和尚,还我头来。。。"女子又开口了,语气愈发阴森恐怖。

头?游方僧人一激灵,似乎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地伏在佛像前,大气也不敢出。

"和尚,还我头来!"女子步步逼近,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整座破庙都在摇晃,佛像也龇牙咧嘴似的在嘲笑。

"头。。。头在你家。。。上三家。。。铺架上。。。不。。。不是?"游方僧人语无伦次地说着,双腿几乎瘫软。

女子听罢,发出一阵桀桀怪笑,笑声在破庙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破庙外黑影一闪,几个身手矫健的汉子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大喝一声:"别动!"

"谁。。。谁?"游方僧人颤抖着问。

为首那人掀开斗笠,露出一张瘦削的脸,只见这张脸满脸肃杀之气,上下打量着游方僧人,冷冷道:"好你个杀人的花和尚,你跑不掉了。"

游方僧人大惊失色,口中喃喃道:"我。。。我没杀人。。。分明是。。。"

"分明是你杀了陈家女眷,又割下人头,藏匿在什么铺架之上!"一个捕快断喝道。

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将游方僧人五花大绑。

只见方才那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竟是一个矮小精瘦的汉子顶着一袭红衣伪装成所谓的无头女鬼。

原来这竟是一场捕快诈僧破案的设计。

游方僧神情恍惚,面如死灰。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徽州府有一个富翁姓程。按当地习俗,但是有些财产的,就称之为朝奉。

程朝奉是城中名声在外的巨贾,家大业大,产业遍布大江南北,据说光是田产就有万亩之多。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程朝奉就是个典型的老色胚。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集邮美女,最先还只是流连于青楼之中,但是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

于是他开始觊觎起城中的良家妇女起来。只要见着貌美的姑娘,便千方百计地想要将其占为己有。他甚至不惜花重金,许以荣华富贵,只为满足一己私欲。

一天,程朝奉又和些朋友在酒楼饮酒作乐,偶然看到隔壁酒铺的女主人陈氏,顿时色心大起。

那陈氏年方二八,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她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却有着不输于世家小姐的美貌和气质。

程朝奉那是一见倾心,当即就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于是,程朝奉天天前去李家酒铺买酒,借机对陈氏言语调戏。

哪知陈氏是个贤惠正直的女子,对程朝奉的挑逗并不理睬。

可程朝奉怎肯善罢甘休?他使出浑身解数,非要得到陈氏不可。

这日,程朝奉又来到酒铺,佯装与店主李方哥闲聊,一方面透露出想给李方哥一笔钱财扩大生意,一方面旁敲侧击地表示希望和陈氏来一段露水姻缘。

李方哥夫妻俩靠这酒铺微薄的收入度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听说程朝奉愿意给他们一笔巨款,李方哥顿时动了心思,打定了主意,要让妻子以身相许,换取程朝奉的重金。

他回家后将此事说与陈氏,并说:"你只需尽一个主人之谊,款待程朝奉饮酒。等他醉意上头,自然会对你动手动脚。你就顺水推舟,成全了这事。等我回来时,你俩已经完事,岂不是皆大欢喜?咱们就可以不动声色地捞上一笔。"

陈氏听罢,羞愧难当,连连摇头:"我做不来这种事,实在害臊。"

李方哥不耐烦地说:"程朝奉不是外人,有啥好害羞的?再说你又不是主动勾引他,只是被动接受罢了,这有什么不妥?"

陈氏见丈夫说得振振有词,心中一软,终是点头应允。

时值黄昏,李方哥在后厨布置酒席,红烛高烧,酒肴俱全。

不一会儿,他便欣然来到程府,邀请程朝奉前来赴宴。

程朝奉一听,乐开了花,心想:哈哈,果然是有钱就是任性!这对夫妻俩肯定是商量好了,今晚这是要把娇妻送上门讨好我啊!

他迫不及待,恨不得让时间飞奔,马上就到晚上。

但是,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程朝奉刚刚兴高采烈地走出家门,就被他的狐朋狗友汪朝奉给逮住了。汪朝奉非要拉他去青楼视察一番,看什么新来的头牌。

程朝奉百般推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但是汪朝奉铁了心要拉程朝奉堕落,一帮纨绔子弟浩浩荡荡,把程朝奉拽进了青楼。

众人在里面又是喝酒又是调笑,汪朝奉看上了新来的姑娘,当场就开始打赏,要留下过夜。

程朝奉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才在深夜溜了出来。

这时候李方哥早就借口躲到朋友家去了,程朝奉只好自己摸到酒铺。

酒铺的门虚掩着,里面灯火通明。程朝奉嘿嘿一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顺手把门一锁。他抬头一看,二楼透出暧昧的烛光,陈氏肯定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程朝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了楼,推开门,正要说几句温柔蜜语,却愣在了当场。

只见房间里一片凌乱,桌椅东倒西歪,花瓶碎片撒了一地。而在这一片狼藉中,却静静地躺着一具无头女尸,雪白的胴体上满是鲜血。最恐怖的是,那女子的脑袋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脖子。

程朝奉定睛一看,那女尸不就是陈氏吗?这特么是怎么回事?陈氏不是应该等在这儿侍寝吗?她的脑袋怎么不见了?

程朝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逃下楼,冲出酒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程朝奉逃回家后,惊魂未定,他知道这桩命案肯定会牵连到自己,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坐立难安。

再说李方哥,还在朋友家中懵然不知。

他以为妻子此时正在跟程朝奉颠鸾倒凤,想着回去蹭上一杯酒,便悠哉游哉地踱了回来。

谁知刚到店门口,就觉得大事不妙。

只见店门大敞,李方哥暗骂道:"程朝奉这孙子,真是色胆包天,门都不关,也太不像话了。"

待到李方哥走进房中,没看到爱得越深越浓越缠绵,倒是见到一具无头女尸横陈于地。

仔细一看,这身衣裳不正是妻子陈氏的吗?这下差点没把李方哥给吓尿了,也慌忙奔逃而出。

待跑得远了,才坐下来一寻思:"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妻啊!"

再一想:"陈氏明明已经答应了,怎会惹恼程朝奉?难不成她临阵反悔,被那禽兽一怒之下杀害?"

李方哥越想越气,心想定要讨个公道。

他回头大着胆子匆匆收拾了一番凶案现场,锁上店门,径直奔向程府。

程朝奉听到是李方哥的声音,忙开门迎接,想问问究竟。

谁知李方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骂道:"好你个程朝奉!你把我妻子杀了,还敢装糊涂?"

程朝奉慌忙辩解:"我到你家时,压根没见着人,只有你妻子的尸首。我怎么可能杀她?"

李方哥怒斥:"除了你还能有谁?我妻子平白无故的,你一个外男深夜造访,她就惨死家中,你休想抵赖!"

程朝奉急道:"你要明白,我中意你妻子还来不及,怎舍得下毒手?你须好生查明此事,别冤枉了我。"

李方哥气极反笑:"我夫妻两个平日相敬如宾,全是你挑唆才起了歹念。如今陈氏惨死,你这凶手还想逃脱?走着,跟我去见官,法治面前,看你还怎么狡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竟吵到天明。

李方哥拉着程朝奉,直奔府衙告状。府官见是命案,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派擅长断案的王通判前来审案。

王通判率人先到李家酒铺查看尸体,只见一个妇人横尸当场,身中数刀,头颅不翼而飞。

随即将尸身收殓,带着原被告回到衙中。

王通判先听李方哥陈词,只听他哭诉道:"小人夫妇靠卖酒谋生,是这程朝奉看上了小人妻子,趁小人不在,意图强暴,我妻不从,这才惨遭毒手。"

王通判又问程朝奉,他辩解道:"小人与李方哥算是故交,李方哥昨日亲自登门邀饮。小人因有别事耽搁,去得晚了。到李家时,只见他妻已遇害,哪里见着李方哥?小人自知难辞其咎,这才仓皇逃回,实在与这桩命案无关。"

王通判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隐隐觉得案情并不简单。

他严词质问:"李方哥,你说程朝奉借酒色图谋不轨也就罢了,可他说是你邀他在先,你人又不在场,反倒显得可疑。程朝奉,你要真是赴宴,酒宴的主人却不见人影,反而主人的妻子死于非命,你就是实情难辞其咎。看来你们二位,必有一个在撒谎!"

说着王通判喝令快拿夹棍,两人一人一下,这才抖落实情。

原来李方哥这个财迷,竟然想把自己媳妇的清白换程朝奉的钱,这顿酒局纯粹就是个局。

而程朝奉,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垂涎陈氏已久,这次就是来偷香窃玉的。

李方哥自觉碍事,竟然躲到朋友家去了。哪知回来一看,好家伙,媳妇都凉透了。

此番供词,与二人开始各执一词大相径庭。

王通判听了,勃然大怒,痛斥道:"原来尔等狼狈为奸,图谋不轨!私通友妻,原就不是君子所为,如今竟酿成人命案,岂能轻饶!"

他当即认定,程朝奉图谋不轨,陈氏拒不从命,这才酿成悲剧。何况堂堂朝奉,非礼友妻,更是道德败坏!若不严惩,难以服众。

王通判正要定程朝奉个强奸杀人的死罪,却发现陈氏尸身虽然死状惨烈,可偏偏缺少了人头。这样一来案情就有悬疑了,若死无对证,只怕程朝奉不肯认罪。

于是王通判限程朝奉在三日内找到陈氏的头颅,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就按莫须有的罪名论处。

程朝奉哀告于王通判道:"即便我真的强奸不遂,一怒之下杀了陈氏,我又何必藏匿她的头颅?巴巴地在这里受罪受审,实在冤枉!"

王通判听他辩解,心中也生疑窦。

莫非真凶另有其人?

他下令将程朝奉和李方哥暂且关押,一面派人传唤李家邻里,询问案情始末。

邻里们纷纷作证:"程朝奉虽是李家的主顾,常来光顾,但也未曾见他们有什么奸情。程朝奉身家殷实,就算贪恋女色,也断不至于走上绝路。这人命案,恐怕还是别人下的毒手。"

王通判闻言,又盘问:"据你们所言,他夫妻平素为人良善,并无仇家,那么陈氏的死,还能是谁下的毒手?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邻里们你看我,我看你,摇头晃脑道:"李家开酒铺的,跟客人难免言语不和,但从未闹出什么大事。这深更半夜的,有人行凶,我们也想不出究竟是谁干的。"

王通判无奈,吩咐众人再去外面访查访查。

正当众人要退下时,一个老者站了出来,躬身禀告:"小的斗胆,心中有一人可疑,不知老爷以为如何?"

王通判问那人是谁,老者慢条斯理地说:"向来我们这里有个游方和尚,每晚敲木鱼,沿街乞讨,似乎已经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可自打李家出了人命,这个叫化子忽然就不见了踪影。若说他移身别处化缘去了,怎会这般凑巧?我瞧这事儿有蹊跷!"

王通判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杀人越货,原本就是些无赖游僧的拿手好戏。这番怀疑,倒也有理有据。只是这和尚如今去了哪里?"

老者笑答道:"重赏之下,自有勇夫。老爷何不唤程朝奉出来,让他知晓此事?程朝奉家底殷实,为查明真相,必然不吝赏银。这游僧纵然已经逃之夭夭,想来也不会远走高飞,只要四下派人,不愁找不到他。"

王通判依言,当即提程朝奉出堂,将老者所言告知于他。

程朝奉大喜过望,连声恳求道:"若真有此线索,那便是在下的生路!还请老爷做主,发布悬赏捉拿文书,一定要将那秃贼缉拿归案!在下愿出重金酬谢,决不食言!"

于是王通判令捕快立即去办,程朝奉托人宴请众捕快,先赠银十两作为盘缠,又允诺事成之日,赏银三十两,分文不少。

众捕快领命而去。

原来这些捕快心思缜密,耳目众多,但凡他们想要查的事儿,没有查不出的。何况程朝奉出手阔绰,他们岂有不卖力的道理?

不出半年,众捕快果然打听到,那叫化子如今正在宁国府一带化缘,每晚嚷嚷着要饭,天黑了就去一座破庙里歇脚。有本地人亲眼所见,正是半年前那个每晚在严子镇吆喝的游僧无疑!

捕快们聚在一起商议,眼下人虽然找到了,却也没个证据,就这么莽撞地去捉拿,只怕会打草惊蛇。众人想来想去,决定来个迂回战术。

于是几个机灵的捕快借来一套妇人的衣裳,打扮起一个年纪小些的同伴,假扮成陈氏的模样。一行人埋伏在通往破庙的必经之路,等到夜深人静,那游僧叫化回庙的时候,就悄悄尾随上去。。。

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始时的一幕扮鬼诈游僧的一幕。

游方僧供出陈氏头颅下落后,被押解到王通判面前。通判问僧人为何残杀陈氏,又将头颅藏于何处。

僧人颓然道:"小僧与陈氏并无仇怨。那夜经过李家店铺,见店门半掩,灯火通明,起了贪念。谁知店中竟有一美妇盛装而坐,丰姿绰约。小僧一时鬼迷心窍,欲行不轨。不料那妇人宁死不从,小僧羞愤难当......"

僧人说着说着,突然痛哭流涕:"都是那妇人不从,小僧才会红了眼,操起戒刀......一时失手,酿成大错。"

"你......."王通判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厉声喝问,"那妇人头颅呢?你藏到哪里去了?"

僧人不敢抬头,颤声道:"小僧慌不择路,逃离现场,将头......挂在前面三间铺的梁上......"

通判立刻差人将三间铺老板带来,老板吓得直哆嗦,连连磕头认罪:"小的......小的一时糊涂,见头颅吓人的紧,又怕惹祸上身,这才......挪到十里外赵大家树上了。"

王通判当即令人拘捕赵大。

赵大颤颤巍巍跪倒堂下,不敢隐瞒:"回禀老爷,小人......小人本想报官的。可这事儿牵连甚广,只怕受连累。就......就把头砍下,埋在了后院......"

通判大怒:"混账!竟敢私藏人头,隐瞒不报!来人,给我押去,挖出那颗头来!"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赵大家,赵大指认出埋头之处。衙役挖土不到三尺,就见一颗腐败发黑的头颅滚落出来。

通判连忙令人洗刷干净,仔细查看。不看则已,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这头颅上长着髭须。

"哪有女子长胡子的道理!"通判惊呼,"来人,快将赵大抓起来!"

四下一看,哪里还有赵大的影子。原来他趁乱逃之夭夭了。

王通判在赵大家中搜出男尸首级,心知有诈。

他大步走进前堂,端坐公案之上,令人将赵家老小一并带上堂来。

赵大妻子吓得面如土色,跪地磕头如捣蒜。王通判沉声问道:"此男子头颅从何而来?老实招来!"

赵妻颤抖道:"老爷,这......这是十年前,家夫杀死马相公时留下的人头......"

"赵大何在?"王通判目光如炬。

"他......他见事发,慌不择路逃走了......"赵妻哭道。

王通判冷笑:"区区路径,岂能逃过王法?来人,搜!无论如何要将赵大捉拿归案!"

衙役们领命疾驰。片刻,只听一声惨叫,众衙役将赵大从女婿江令史家中拖了出来。

原来江令史是衙门小吏,最是识时务。他见赵大嚷嚷要来避罪,哪敢多事,忙不迭将其推出门去。赵大正慌不择路,却撞进了一张大网。

赵大被五花大绑押回府衙,王通判当堂审问,赵大抖如筛糠,再也不敢抵赖。

原来十年前,赵大与马相公有些龃龉。一日偶遇山中,赵大持刀杀死仇人,为灭口,遂将马相公首级割下,藏于家中后院之中。马家失人,四处寻访,却只寻得一具无头浮尸。

十年来,赵大时时提心吊胆,生怕旧案重提。

不曾想陈氏命案牵连甚广,他恐惶不已,掘出首级,原想高挂树梢,嫁祸他人。

谁承想,挖开陈氏埋头之处,竟先发现了马相公的头颅,露出马脚。

如今是躲无可躲,赖无可赖了。

"陈氏头颅何在?"王通判厉声。

"就。。。就在后院,离此十步远。。。"赵大颤声道。

王通判亲率人马,赶赴后院。

果不其然,将陈氏腐烂的首级从土中挖出。这桩疑案,终于大白。

堂上,王通判将赵大,游方僧人一并提审。赵大杀人灭口,游僧则淫杀陈氏,一个泯灭人性,一个丧心病狂。王通判痛斥之后,两人皆伏诛。

至于李方哥,作为惨案的导火索,王通判发配充军。三间铺也因藏匿人头,难辞其咎。

马相公十年冤案,终得昭雪。

赵大杀人偿命,只是遗憾晚了十年。

陈氏含冤而死,也算是红颜薄命。

王通判长叹一声,对众衙役道:"索命奸杀,原是恶果。然天不藏奸,恶人终难逃脱。偌大严子镇,可有冤屈之鬼,可有滥杀之徒,尔等都给我留意着!"

众人齐声称是。

经此一案,举城震动,无不称颂王通判断案如神。

本文改编自《三言二拍:程朝奉单遇无头妇 王通判双雪不明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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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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