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看着今夏,“真,不理解吗?”
“赵家的药有奇效,陛下欲罢不能?”今夏看向陆绎,显然两人又想一块去了。
“你猜对了,赵家的药的确很神奇,或者说……赵其婺是为了淑妃和陛下炼药。”
今夏嘴角抽了抽,这事扯上陛下可不得了,京师急疫的情况多严重啊,这要是处理不好可就成了民怨民愤了!
“大人确定陛下掺和了?”
“确定,我问了。”
今夏:?
大人与陛下关系太好了些吧?
这事儿做得太不厚道了,陛下居然敢直接与大人说,这么不要脸的吗?
“你敢问,他敢应?”
“……他之所以应,是想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自然不是随便问的,陛下尊贵岂容他随意猜疑?他是确定陛下在服用过回春堂药后旁敲侧击。
今夏默了许久,拱了拱手,“大人辛苦。”
陆绎:“……陛下能惹事,本座挡不住。”
今夏点了点陆绎紧皱的眉,“大人不慌,我与你同在。”
陆绎握住今夏的手。
人生路漫漫,所幸能寻到同路人。
……
此刻,岑福正在北镇抚司。
他如今是杀伐果断,否则陆绎不会安心将名册全权交予他。
他审着犯人,满手是血,忽感不适,总觉得……又生出一种被忽略的错觉。
不同于陆绎成亲后,宠妻如命,在京中名声好转,起码有妻之人,看起来不似一个十足的冷血人。
岑福那曾经作为京师少女可以一试的梦,正渐渐变为京师少女不敢做的梦。
……
宫中深墙寒院,似有着永不灭的灯火。
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今夏跟着陆绎许久,已能将家国大事随手捻起。
“我当时就奇怪,赵府炼药害人,罪无可恕,陛下怎么就轻拿轻放?”
“原来此事还有陛下的手笔!”
今夏恼得不行,那是三十三个婴儿啊,那是上千上万人身患急疫。
“陛下他到底怎么想的?”
陆绎垂着眼眸,声音不辨悲喜,“陛下性子宽仁,遇事不决,容易被人左右。”
“初始,他宠幸淑妃,只是一时新鲜,可他很快就上瘾了,大约是跟淑妃一起比较痛快,就像是泥潭一样步步深陷……”
“淑妃得盛宠,胆子也大了,告知陛下这一切都是因为先祖传下的秘药。据说,这药功效极佳,还可强身健体,补气养血,是真的能……”陆绎顿住,想起陛下一脸信誓旦旦的说真能变大。
他轻咳一声,面无波澜,“陛下对此药相当感兴趣,然近日祖先传给他们秘药逐渐减少,他们手中只有残方,若是想要继续享受乐趣就得设法制药。”
“此药隐蔽,陛下不好与旁人说,淑妃就举荐了她父亲,陛下就由着赵其婺去制药,可他不知赵其婺为了讨好他,找人试药,用人做引。”
今夏听到这儿,终归是气消些许。
至少,帝王说他不知道。
陆绎手撑在树干上,手指轻敲,“后来回春堂出了事,陛下与赵府在同一条船上,只得想办法压了下来。”
今夏看着陆绎,枕在他肩上的脑袋蹭了蹭,“陛下只是被奸人蒙了眼。”
她都恼陛下了,那大人定是更加难过罢。
陆绎一开始十分的失望,那不是对帝王的失望,是对好友兄长的失望。
可,那是帝王,是他们供奉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