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村民淘河沙发现青铜剑,证明战国残酷热血,纠出司马迁的错误

瑞知道史 2024-08-12 20:21:09

1997年,山东淄博龙贯村村民韩如水为了砌自家院墙,去附近河滩上淘河沙,没想到,竟在河床上发现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而这青铜剑,不仅证明了战国交战的残酷与热血,还纠出了史学大家司马迁的错误!

龙贯庄,位于临淄区齐都镇政府东南3千米处,元代立村,是一座古村。龙贯庄东临淄水,位于临淄齐国故城之南,古迹众多,文物丰富。庄南、庄北有战国时期遗址。庄西有元达冢、茉莉冢、木力冢、马王冢等古墓。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现这样一柄古剑,并不算奇事。只是可惜的是,这件是在墓葬中遗失,还是作战遗址中被水流冲刷而出,就不得人知了。

韩如水将这青铜剑拿回了家,虽然不识货,但作为文物大省的一员,韩如水不敢怠慢。尤为可贵的是,韩如水没有私藏古物,而是找到了当地齐国历史博物馆。时任馆长的张海龙手握这青铜剑,同样不敢怠慢,几经观察,发现这古剑虽满是岁月痕迹,但雄浑古朴的“气质”仍令人瞩目:剑身呈柳叶形,扁茎,柿蒂形格,茎部有圆形穿孔,长59厘米,宽4.2厘米,重1千克。最重要的是,这剑脊背上刻有铭文!

在中国的文物中,青铜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类别,它代表着商周乃至秦汉时期辉煌灿烂的文化,记载着那段久远而神秘的历史。 更为重要的是,很多青铜器上面刻有铭文,是记录历史的第一手材料。而青铜器铭文的多寡,正是考量青铜器的重要标准。

发掘青铜剑上有铭文,张海龙一下兴奋起来,但可惜的,他也没法确认铭文到底是什么,后来,还是北京权威专家的鉴定,确定这青铜剑是一柄战国时期燕国剑,其上的文字,正是“郾王职作武跸旅剑”。

“郾王职”即燕昭王姬职燕,“跸旅”是指直属警卫部队,“武某旅”是燕昭王下属武官。这八个字的大概意思是:这是燕王赐给心腹警卫将领的宝剑。

正是这几个铭文,让这青铜剑的身价直接翻了倍!因为这铭文,不仅见证了一段大国交战的残酷岁月,还证明了司马迁的一个错误。

大国交战,指的是赵、魏、韩、燕、秦与齐国的大战。对这“五国伐齐”,《战国策》中如此记载:昌国君乐毅,为燕昭王合五国之兵而攻齐,下七十馀城,尽郡县之以属燕。三城未下,而燕昭王死。惠王即位,用齐人反间,疑乐毅,而使骑劫代之将。乐毅奔赵,赵封以为望诸君。齐田单诈骑劫,卒败燕军,复收七十余城以复齐。

这说的是,雄图大略的燕昭王,他在位期间广觅良才,留下了“黄金台”“千金买马骨”等多个典故,他重金聘用苏秦,使燕国一度成为当时的人才高地。公元前284年,燕昭王派上将军乐毅联合攻齐。

那时候,齐王骄傲自恃,联军攻入齐国时,才匆忙组织军队拒敌。双方兵力各约20余万在济水之西(今山东高唐、聊城)展开决战。

齐军士气低落,齐王为了打胜仗,用了损招,要挟军士们死战,战败就要挖祖坟,不战就要杀全家……但各种手段威胁下,强将士寒心离德,军队战斗力更是低下。

在联军的强硬袭击下,齐军一溃千里。乐毅进攻临淄,占领齐国国都。乐毅攻克临淄,施行德政、收笼民心,申明军纪,严禁掳掠,废除暴法,废苛捐杂税。然后分兵五路,准备彻底消灭齐军,占领齐国全境。

燕军仅用6个月,基本占领齐国全境——直下齐国70余城,只剩下莒和即墨两城孤悬。

此后,燕国集中兵力围攻莒和即墨两城,但被逼入穷巷的齐国却拿出了玩命的劲头,两座城池久攻不下。此时,燕昭王病死,燕惠王即位。

齐国将领田单抓住机会,用反间计,让燕惠王罢免了乐毅。随即田单在即墨巧布火牛阵,打败燕军,很快就收复了70余座城……

至此,齐国以弱胜强,转败为胜!这也让燕国从昙花一现的强盛,迅速衰败。

而燕国国君的直属部队的宝剑出现在山东,正是这段烈火战事的见证。

而这古剑如何证明司马迁的错误呢?

那不如看看《史记》中的记载。按《史记》燕国年表的我们得知:

公元前333年燕文公去世,燕太子即位,是为燕易王。公元前321年,燕易王去世,燕王哙即位。公元前318年,燕王哙信奉儒家禅位之说,让位给国相子之。公元前314年,燕王哙的太子姬平,在齐国支持下,起兵讨伐子之。齐国趁机出兵,一举攻占燕国,斩杀燕王哙与燕王子之。

这也就是说,太子姬平就任新王,是燕昭王。

但这柄“燕王职剑”,却证明燕昭王其实是在韩国做人质,被赵武灵王扶持的公子姬职。

当然,这如果只有这一柄出土于山东龙贯庄河床上的青铜剑孤品,并不能成为还原历史真相的铁证。

但一系列的文物,却能形成比较完整的证据链。例如,1967年,辽宁北票县发掘了出土文物:郾王铜戈。上刻铭文郾王职作御司马。意思是:郾王职制作,为其抵御外寇之兵刃。

接着,1981年在陕西洛川县,出土了“郾王职剑”。剑脊上铸有铭文“郾王职作武跸旅剑”。(这铭文与龙贯庄的古剑相同,而且,这柄剑的出世很有传奇色彩,当地妇女在取土时,发现了青铜剑,随意仍在了自家猪圈上,随后成了同村孩子们的玩具,后来幸被文保专家发现,请进了博物馆)。

此外,“郾王职壶”问世,其上的“唯郾王职,践祚承祀,厇几三十,东会盟国,命日壬午,克邦毁城,灭郊之获”28字铭文,也丰富了“五国伐齐”的证据。

而在河北易县武阳台村“燕下都遗址”中出土的大批兵刃中,也发现了不少“郾王职”的铭文。

这一系列的文物发现,直接推翻了司马迁在《史记·燕世家》的记述。

不仅如此,考古成果还证明,燕易王和燕王哙其实是同一个人——姬哙是燕文公的太子,迎娶了秦惠文王之女为妻。燕文公去世后,姬哙即位后,初名“郾侯哙”。公元前323年,燕侯姬哙正式称王,就是燕易王。

司马迁撰写《史记》,态度严谨认真,实录精神是其最大的特色。他写的每一个历史人物或历史事件,都经过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并对史实反复作了核对。对于燕国这样一个在战国七雄中享国时间最长、资历最老的一个大国,司马迁为何频频出错呢?

说起这背后的的原因,还要提到历史上的一位迷人的老祖宗——秦始皇。

秦始皇灭“郾国”后,清洗其八百年传承的全部王族,以报荆轲刺秦之仇,并彻底焚书改史,销毁相关记录,还借着“书同文”的契机,改郾国为燕国,湮灭了大量记录,这才让燕国的历史即使在司马迁这个史学大家眼中,也是迷雾重重。

那说燕国其实是郾国,那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而这还要多亏了考古学家数十年的追踪以及出土文物的佐证。

1986年,北京西南房山区琉璃河镇西周墓地出土了一件“克盉”,其上铭文记载:“王曰‘太保唯乃明乃鬯(畅),享于乃辟。余大封乃享,令克侯于匽。倝(幹)、貍、雩、驭、微。’克垂(陲)匽,纳土眔厥司,用乍作宝尊彝。”

这大概意思是周成王大加赞扬了召公奭的英明,然后派召公奭的长子克做匽地诸侯,监察倝(幹)、貍、雩、驭、微等六族氏。

此外,还有一件“匽侯旨鼎”,铭文记载:匽侯旨初次进京觐见周王,得到周王赏赐贝币,从而以贝币铸造了宝鼎。

这些文物,都证明召公奭和克以及旨到燕地相继为侯,是历史事实。

此外,1966年出土有“郾王喜铜矛”,关于这件兵器上刻的“郾王喜”,杨树达在《积微居金文说•郾侯库彝跋》中断言:“兵器有郾王喜矛,即燕王喜也。”即这个“郾王喜”,就是燕国最后的一个国君燕王喜。

此外,根据历史文献与出土文物,人们也确定了铭文与文献中的“郾王戎人”“郾王讙”“郾王遇”“郾王喜”,分别对应此后的四代燕国国君:燕惠王、燕武成王、燕孝王、燕王喜。

众多考古成果也佐证,燕国就是郾国。如此看来,司马迁写燕国历史频频出错,是因为文献太少了。而这,少不了秦始皇的手笔。

如今,山东龙贯庄出土的这柄燕国的古剑为研究战国时期的青铜制造工艺,以及兵器发展提供了宝贵实物资料。后来,这柄青铜剑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并被收藏与齐国国博物馆,成为了该馆“镇馆之宝”之一。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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