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庆历年间,开德府珲州境内有一位贫苦书生,名叫杜永名。他虽家贫但志却不短,每日除了替人打杂做工,赚些银两度日以外,其它时间全都用于读书。
杜永名父母早亡,因此直到二十岁那年也未曾娶妻。后来他去沈家帮忙,沈家的女儿沈书兰看上了他。
由于沈书兰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等到杜永名走后,她便找来父亲,让他托人打听一下,问杜公子有没有订过亲事。
沈老爷一听便说道:“不用劳烦别人,这杜永名我是知道的,他今年二十,至今没有媒人肯去他家说媒。”
沈书兰一听欣喜,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父亲听。
沈老爷听后面露难色,有些为难地说道:“要说这孩子品德不错,做事也利索,只是他这出身,为父怕你嫁过去受苦呀。”
沈书兰回道:“纵使有万贯家财,也买不到日后幸福,女儿见他为人厚道,且踏实认真,日后指不定会有一番作为。”
听了女儿的话,沈老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与夫人这辈子就生下这么一个女儿,不管做什么,不还都是为了她?
只听沈老爷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明日便找他前来问话,他要是同意那便罢了,要是他不同意,你也不要怪我。”沈书兰点头应下。
第二天晌午,沈老爷派人前去杜家请杜永名过来。杜永名见来人是沈家的家丁,便疑惑地问道:“昨天已经完工,且工钱都已结了,今日沈老爷又唤我前去为何?”
家丁回道:“我家老爷请你过去,并不是让你做工,是有事同你商议,你快随我一起前去吧。”
杜永名听后,赶忙让家丁引路,自己跟在后面,两人急急向着沈家走去。
等到了沈家,沈老爷已经摆好了宴席,邀他入座。杜永名不胜惶恐,谢座之后,两人便举杯对饮。
席中,沈老爷问了他家的一些家事,以及他未来的打算,只听杜永名说道:“自当以仕途为重。”
沈老爷接着问道:“俗话说成家立业,杜公子就不考虑先成家,再考虑立身扬名?”
杜永名听后心想,难道沈老爷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改做媒人了?一边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双亲亡故的早,也没什么家底,哪敢奢求什么婚事。”
沈老爷听后坐直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杜公子,我家小女儿今年比你小三岁,想必你来我家做工,也曾见过她的面。如今我看你品德端正,有意想把女儿嫁给你,你看如何?”
杜永名听后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他一直没敢想,沈老爷竟然会打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至于沈书兰,两人曾见过几次面。他只觉得沈姑娘知书达理,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样子,且相貌也是十分出众,自然心生爱慕之意。当下便口齿磕巴地说道:“沈老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沈老爷听后说道:“哪有拿女儿开玩笑的,我说的自然是认真的,你若是答应了,明日便可以让媒人来我家提亲,我断然不会拒绝。”
杜永名连忙下跪,说提前拜过老丈人,之后等到席罢,便高兴得匆匆而归,第二天请媒人登上门来,而沈老爷也果真答应下来,将婚事定在了下个月。
成亲当日,杜永名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将妻子沈书兰接入轿中,身后抬着有足足数十箱嫁妆,可见沈老爷对于女儿的疼爱。
而杜永名也不负沈书兰的情义,婚后对她十分照顾,两人夫妻恩爱,好似一对鸳鸯一般。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婚后不过几年,杜永名就因贪婪抛弃了妻子,还差点害死了自己。
一开始,两人过得十分甜蜜,有妻子在家操劳,他也不用再四处奔走做工,替人干些杂事,没过多久,他开始自命不凡,在城内结识了一群膏粱年少。由于他饱读诗书,文采出众,受到他们的吹捧,经常带着他一起往返于勾栏瓦舍。他也因此渐渐出名。
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名声,沈书兰听到风声之后,便向其劝说,提起以前的那些种种过往,杜永名心生惭愧,向妻子道了歉,说自己一定改过。然而沈书兰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过来喊他。他按捺不住,又一次跟着他们出了门。
这趟,他们中竟然还有几名少女。其中一名少女柳腰细眉,姿态万千,长得十分好看,他一问才得知,这是城内袁家的女儿,名叫袁玉玘。
几人在一起相处久了,袁玉玘也十分欣赏杜永名的才华,临别之际,杜永名还专门为其赠诗一首,皆是夸赞她的好话,这使得袁玉玘对他更加爱慕。
杜永名本来长得白净,在沈书兰的照料下更显俊逸,反而是沈书兰显得有些憔悴了。
这天,沈书兰又外出,他待在家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袁玉玘。这袁玉玘独自前来,刚一进门就催他把门关上。
杜永名知道她还是一个未出闺房的姑娘,此刻两人坐下,到是他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开口问道:“袁姑娘今个怎么一个人来,找我有事吗?”
袁玉玘笑着答道:“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这话一说出来,杜永名瞬间觉得耳根有些发烫,也不敢正眼看她,袁玉玘见状更加大胆起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临别之际袁玉玘突然抱了他一下,随后在杜永名愣愣的目光下快速跑开。
经此之后,两人再一同外出,其他人都看出两人之间关系不简单,其中就有人暗自对杜永名说道:“杜兄你看,袁姑娘对你一片痴心,她家可是城内有名的富商,比起你老丈人沈家,可谓是强出不少呢,你若是将她娶到手,日后一辈子都享福了。”
杜永名也知道袁玉玘对他有意,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沈书兰帮助了他,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全依赖于沈书兰,自己怎么可以辜负与她?
他连声对朋友说道:“不可乱说,我定然不会辜负我家妻子。”
就这么又过了半年,一次他又与袁玉玘外出,两人不小心间做错了事,事后袁玉玘说道:“如今我们之间有了关系,若是被父亲知道,定不会轻易绕过你,你需尽快拿定主意,给我个答复。”
杜永名低着头回了家,发现妻子沈书兰正在院内等他,见到面色憔悴的妻子,当即面带愧疚,转身就要进屋,谁知这时沈书兰却将他拦下。
只听沈书兰开口说道:“夫君这半年多来越来越不像话,常常趁我外出又跑去会见你那些酒肉朋友,我装作不知,是希望夫君你能醒悟过来,可谁知你仍然执迷不悟。”
杜永名低头受骂,不敢回嘴,沈书兰将他近些天来的过错一一数落一番,希望能将他骂醒。可谁知杜永名早已变了心,他听得妻子的责骂,竟突然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我的事不要你管。”说完后夺门而走,只留下沈书兰一个人在家里暗自落泪。
再说这杜永名,他出了门之后,越想越觉得妻子不如袁玉玘。想着想着,竟然走到了袁家门前,恰好遇见了袁玉玘跟袁老爷。
袁老爷招呼他进了府上,说起他与自己女儿的事情。杜永名吃了一惊,发现袁老爷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袁老爷开始责问道:“你与小女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杜永名知道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生愿意娶袁姑娘做个偏房,以后定不会让沈氏欺负她。”
本来,杜永名想的是,妻子沈书兰心软,即使自己娶了妾室,她顶多生气一阵,断然不会弃自己而去,可他没有想到,袁老爷听后大为震怒,开口骂道:“什么!让我女儿给你做妾?杜永名你胆子可不小。”
随后袁玉玘也说道:“我绝不会给人做妾,你若想娶我,便回去将她休了,再八抬大轿迎我进门。”
父女两人一唱一和,将杜永名给吓住了,袁老爷还扬言说要闹到他老丈人沈家那里去,杜永名心想可丢不起这个人,连忙向袁老爷求情。他好说歹说,袁老爷总算答应再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安排休妻,杜永名起身回了家。
此后,杜永名面对妻子总觉得她不顺眼,想着法子来找她的麻烦,可沈书兰做事一向仔细贴心,他一时间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眼看着他与袁老爷约定的日子到了,心烦之下便又跑去找他那几个朋友吃酒,并将心事说与他们听。
只听杜永名说道:“妻子沈书兰对我体贴,沈老爷也待我如亲儿子一样,如今袁老爷竟让我休妻,娶下他的女儿,你们说说这可怎么办?”
几人与袁玉玘关系好,早就撮使过他娶下袁玉玘了,当下更是一顿劝,听得杜永名更加确定了休妻的念头。
他忽然长叹一声,开口说道:“可我妻子一向知书达理,便是休妻也要有个名头,眼下我实在想不出来。”
其中有个名叫荆之的人,眼珠子转了一圈,对他说道:“这有何难,既然杜兄想要赶她走,不如就找个人去暗自勾搭她,只等她犯错,你就能找着借口了。”
杜永名觉得此事不妥,打算另想他法,只好无奈返回家中。然而这次,却因沈书兰的善意之举,给了他一个天大的理由。
他回到家中,发现院中躺着一个男人,那人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的乞丐,他心生嫌弃,刚想将他赶走,却见沈书兰从屋内端了碗粥出来。
原来,这男子今日走到他家门前,忽然晕倒,恰好遇上了沈书兰,沈书兰怕他出事,只好拖着他进了院子。又见他这幅模样,估计是饿过了头所至,这才给他煮了粥喝。
那男子喝下粥之后,渐渐能站起来了,赶忙谢过他们夫妻二人。
沈书兰见他有礼,又担心他路上再晕倒,就说让他在这里留宿几日,养好身体再赶路,杜永名见状也赶忙提出邀请。那男子推脱不掉,只好答应下来。
此后,仲敬就在杜永名家住了下来,一连几日,夫妻二人都待他如自家兄弟一样,只是杜永名心里却另有盘算。
这天仲敬提出要走,杜永名将他拦下说道:“你我二人相识也是缘分,既然兄弟要走,理应给你设酒送行,晚上我们兄弟二人饮罢,明天一早再送你离开。”
到了晚上,杜永名带了一坛好酒,让妻子沈书兰做了一桌好菜,两人喝到深夜,沈书兰耐不住困。早早回房歇息,而杜永名则又与仲敬饮上几杯,一直将他灌醉。
直到后来,看着椅子上东倒西歪的仲敬,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提议送他回房歇息,谁知竟将他送进了自己与妻子的房内。
仲敬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屋内一阵香气扑鼻,踉跄着向床边走去,而杜永名早已关门离开。
然而仲敬还没走到床边,他便扶着凳子缓缓倒在地上,之后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三更天的时候,沈书兰起床看到屋内躺着一人,以为是喝醉了酒的杜永名,她没掌灯,摸着黑将他扶上了床。
直到凌晨醒来,看见枕边之人竟是仲敬,不禁吓得一阵大叫,连忙抱着衣服从屋内跑了出来。
仲敬还是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卷着被子呼呼大睡,这时杜永名从外头赶了过来。他见妻子抱着衣服站在屋外,就问她发生了何事,沈书兰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永名见状,赶忙跑到屋内,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仲敬,此时他一脸怒气地冲出屋来,对着妻子说道:“好啊你,竟然趁我昨夜有事外出,在家中做出这种事情,让我以后脸面何存?”
沈书兰正要解释,杜永名却抢先说道:“如今发生这事,我定然不会再留你,今日便休书一封,以后你爱去哪就去哪吧。”
听到这里,沈书兰顿时醒悟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经的丈夫。她昨夜虽是认错了人,可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且仲敬醉成那副样子,丈夫昨晚又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偏偏这时有事外出?
沈书兰本就聪慧,转念一想便将此事想通个大概,她说道:“原来夫君有此算计,就是为了要赶我出门,你直说好了,何必牵着无关之人进来?”
杜永名背过身来,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休书递给了她,沈书兰当场接下。
仲敬直睡到晌午才醒,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沈书兰房内,当下十分羞愧,又见他们夫妻二人面色不佳,便满怀歉意的告辞离去了。
一天之后,沈书兰带上自己的嫁妆,寻了辆马车,从杜家离开了,顿时家中就只剩杜永名一人。
不多会,袁玉玘听到了消息,与她几位朋友一起来到了杜家,一见面就催着他快点成亲。杜永名没了后顾之忧,很轻松的就答应下来。两人不到一个月,便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婚后的袁玉玘不如以前那么乖巧懂事,反而更加任性恣情,常常整日在外头游逛,她在杜家住了不足十天,就吵着要回自己家住,杜永名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袁家。
可他毕竟是个外来的姑爷,在袁家住着多有不便,因此晚上睡觉时,他与妻子袁玉玘说道:“不如我还是回自己家住吧,经常过来看你就是了。”
袁玉玘听后骂道:“让你住在我家,难道还委屈你了?也不看看你那破房子,有谁肯住那里。”
“即使再破,那也是自己家啊,况且自己与沈书兰不也住了那么久时间,沈书兰又何时嫌弃过家破?”
他这话终于还是没敢说出口,低着头一语不发,袁玉玘又接着说道:“你那屋子今后也不要再去住了,明日让父亲找人将它卖掉,看看能换回多少银两。”
杜永名听后心里更觉得不是滋味,可他再想反对又能如何呢?第二天下午,袁老爷子派人送来三十两银子,袁玉玘顺手接了过去。
就这么过了半年,他渐渐觉得自己不受袁玉玘重视,袁老爷也开始不待见他,对待他就像是仆人一样喝来喝去。袁玉玘更是一天到晚跟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连出门找之前的那群朋友也不带他一起。
后来有一次,袁玉玘外出前特意的打扮了一番,临走之前让杜永名就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等她走后,杜永名找了个机会偷偷跟上。
如今袁玉玘身边的朋友早就换了一批人,杜永名根本不认识他们,不过他还是在其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便是曾经替他出过主意的荆之。
等到袁玉玘一行人离开之后,他悄悄唤来荆之,问袁玉玘最近都做些什么,她身边又是些什么人。
荆之低声笑道:“我们只是四处听听小曲,找些玩乐罢了,杜兄不必放在心上。”
等到他走后,杜永名还是不放心,偷偷又跟上了袁玉玘,结果发现几人听过曲之后,袁玉玘和一名男子不等戏唱完便提前离开了。
杜永名看到两人进了一家客栈,踩着木梯上二楼,他在客栈门口寻思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定进去看看。
他向掌柜的打听到两人的房间,他来到门前,手指悄悄捅破窗纸,眯着眼睛望去,一下便觉得气血涌上了头,随后站在门外用力敲门。
屋内男子听见门口的动静,披着衣服出来探视,他不认识杜永名,见着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开口便骂。
他刚骂几句,杜永名一拳打了过来,将他打倒在屋内,袁玉玘也已整理好衣服,她见来人竟是自己相公,一时愣了片刻,之后竟帮着屋内男子说话,让人将杜永名赶了出去,过后才带着他赶回了家。
再说这杜永名,发现了妻子的丑事,本想着回家让老丈人主持公道,谁知袁老爷偏袒自己的女儿,反而将他骂了一顿。
他见袁玉玘仍不知错,胸中一口闷气差点没上来,过后他当着袁老爷的面,说要休了袁玉玘。袁老爷听后,找人将他痛打一顿,随后让人将他丢出了家门。
此时杜永名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竟是多么蠢,有一个贤惠的妻子自己不珍惜,非贪上了袁玉玘的美貌和家世,如今落得个这般下场。
他现在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只得在街上到处游荡,想着找之前的朋友救济一番,可那些人听说他被袁家赶了出来。一点也不肯施舍与他。
就这样,他在街上流浪了半个多月,终于决定离开这里,另寻一处生活。
他离开的时候,路过一座庭院,看到门外两人格外眼熟,其中那名妇人正是他休掉的妻子沈书兰,而那男子,不正是之前住在他家的仲敬?
见两人并排走着,眼看着就要遇见,他赶忙背过身去,此时脸上一阵火辣,等到两人走远,他才向着城外走去。
此时已经入冬,天气异常寒冷,又突然下了一场大雪,杜永名身着单薄,受不住冻,一下子生了一场大病,倒在了一间破庙里。
就在他病重不起的时候,迷糊着双眼,竟看到了沈书兰。他当是在做梦,自顾自得说了很多后悔的话。
沈书兰默默听着,随后找人将他抬回了家。当杜永名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处在一间房内,屋内精致的雕花装饰,以及淡淡的檀木香味,让他觉得十分舒心。
杜永名走出门外,看到了坐在院中的沈书兰与仲敬两人,当下觉得羞愧要走,仲敬却将他喊了过来。
他一坐下,沈书兰就将身子扭到一边,仲敬见场面尴尬,先开口问道:“杜兄之前意气风发,出了什么意外,竟落得这种下场?”
杜永名就把他娶了袁玉玘,以及被袁老爷赶出家门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得仲敬不住叹气,说道:“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杜兄怎么就这般糊涂。”
杜永名听后脸上更是挂不住,直言自己愚笨。仲敬看了沈书兰一眼,又接着问道:“那当日我住在你家,醉酒走错房门一事,这件事可是杜兄故意为之?”
杜永名被人当面询问,只恨不得钻入地下,但他还是对仲敬明实说了。实际上仲敬早就听过沈书兰的推测,当下听到他亲口确认,也不太过惊讶,只是长叹一声。
杜永名觉得愧疚,就打算与两人告辞,便说道:“既然你们二人有缘在了一起,敝人只好恭喜二位,等下我便自行离开。”
仲敬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杜兄误会了,我与沈姑娘二人只是朋友,她虽然暂住在我这里,但是我们二人仍是清白的。”
杜永名抬头一看,发现沈书兰正望着他,见她面色平常,再知道仲敬说的是真的。
原来,他见两人同出同进,还以为沈书兰离开之后就与仲敬在了一起。毕竟是他提出的休妻,且自己又娶了袁玉玘,如今即使沈玉兰再嫁,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听仲敬接着说道:“沈姑娘离开之后,我确实动过心思,见她无处可去,就让他来到我家住上几日,也算是报答之前两位的恩情。可她心中仍然挂念着你,不肯接纳我,这次也正是她听人说山庙中的人有些像你,才将你救了回来,如今你可不能再辜负她。”
杜永名知道了前因后果,连忙抓住沈玉兰的手,不住道歉,希望能与她重归于好。沈玉兰本来对他已经死了心,救他也不过是念在过往的情分,当下便甩出手来,起身站了起来。
仲敬又接着劝到:“杜兄也是一时糊涂,你们始终做过夫妻,就原谅他这一次。”
听见仲敬相劝,沈玉兰心情稍微缓和一些。
她当初选择嫁给他,就是看他品德端正,才不听父亲的话执意要嫁。如今两人分开之后,她怕父亲生气,一直没有敢跟父亲说,这才一直住在外头,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沈玉兰见他态度诚恳,又想起他之前的好,心头一软便答应下来,不过她对杜永名说道,虽然她愿意跟他走,但两人仍然算不得夫妻,只等他有了功名才愿意再嫁给他。
杜永名一听,便欣喜同意,两人辞别仲敬,在城内另买一宅,他痛改前非,一心考取功名,沈玉兰也没有与他产生隔阂,两人重归于好。
终于,几年之后,杜永名达成所愿,此后两人再也没有因家事闹过矛盾,沈玉兰为其生下一儿一女,直到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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