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本期是二战德国大德意志师(GD步兵团)战斗战史系列第9期。上一期讲到德军部队突破塞纳河防线,法军已经彻底无法抵抗。本期将讲述包含GD步兵团在内的德军部队彻底攻下法国……
(本期全文约1万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6月15日,GD步兵团继续向南推进,途中穿过了诺根特·苏·瑟尼、拉·珀斯托尔勒和瑟尔里斯,直至乔伊戈尼,依照时间表部队将在那里做短暂的休息,不少士兵甚至蜷在路旁的沟渠里打起盹来。再往前走,又重新出现了法军的影子,大家伙不由地再次警觉起来,甚至连暗语也变得十分小心谨慎。一路上,给那些驾车司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要算沿途的路标了。这些路标对于那些滞后的车辆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还能不让车队错走冤枉路,白白浪费宝贵的汽油﹔当然这里也有法军对各种交通设施破坏意识不强的原因在内。
在后来的苏德战争中,由于对手在撤退之前做了充分的破坏和蓄意的干扰,因此在那儿德军的车队没能沾上路标什么光。而现在,由于之前已经有装甲部队开过,所以沿途一路上几乎在每个醒目的位置都有摩托车手张贴的方向指示牌,这同样为部队的快速推进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在途经托尔奇镇的时候,3营的车队大摇大摆地开了进去,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前一天刚刚被坦克碾过的小镇居然还有相当数量的法军存在,他们一口气截获了一队刚要开动的法军车队,俘虏400名法军。在这个时候,德军迅雷般的推进速度已经把法国人弄得晕头转向,很多时候双方甚至自己都分不清哪里该是友军,哪里该是敌军!
6月17日,GD步兵团的目标是勒·克雷尤索特城,一路上他们还必须途经圣·普里克斯、圣·勒格尔、埃堂和芒岑斯等这些不知名的法国小镇。当天下午,考赫勒尔中校、吉本尔中尉、瑟姆佩尔上士和几个士兵率先迈步进入了勒·克雷尤索特城,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法军在该地区构筑的防御工事。吉本尔中尉就曾这样回忆道:
在勒·克雷尤索特城,我们没有遇到任何、哪怕是稍微像样点的抵抗,在那儿,我们还找到了很多汽油,要知道这玩意可远比那些金银首饰重要得多。司机们为自己的卡车加满了燃料,有的家伙居然还换了一辆雷诺的新车,真有他们的!这阵子,停火的消息一直萦绕在我们的耳际;当地的法国居民也冒险跑上街,紧张地凝望着我们,胆子大的还会上来问东问西。我自己也感到十分好奇,就询问那些法国战俘,他们也只是耸耸肩,连他们也搞不清楚这些居民到底想干嘛。
在平原上高速前进的GD步兵团车队
追击一直延续到圣·马丁和布克斯,在那儿GD步兵团总算遭遇到了法军像样的抵抗,可这也仅仅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等到伽斯基中校和考赫勒尔中校的部队统统压了上来,当面敌军的抵抗旋即就土崩瓦解了。500多名来自马赛的法军士兵被生擒,在那儿他们还解救了友军的一支侦察队(来自第90摩托化营,由皮特尔斯少尉率领)。简短而猛烈的枪炮声平息之后,当地的居民面带惧色地走出了各自的防空地窖,躲在房子和窗户后面看个究竟。下面是第15连所作的相关描述:
这回,总算遇到了一伙还算是扛得住打的敌人。2排在间隔500米远处摧毁了几栋被武装了的民宅,要知道在这样的距离上能首发命中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在这次行动结束后,考赫勒尔中校把那位炮手——弗雷塔格的军衔由下士提升为中士,而另一位不知疲倦的装弹手则得到了二级铁十字勋章。从色当到现在,我们连一直都站在了战线的最前沿,相信以后也会一样,继续在GD步兵团中扮演重要角色!
这天晚上,步兵团在曼西至托尔努斯地区露营并小憩了一阵。大家都明白,指不定什么时候,停战的命令就会下达,当然在这之前他们还需要继续前进。3营在托尔努斯建立起了临时指挥部,而此刻团里走得最远的2营则已经在瓦伊尔雷建起了观察哨。
或许在这个时候,警戒和放哨都已经显得有点多余,很难得才能遇上武装着的法国士兵了。
6月19日凌晨3:00左右,团部相关命令传到了下属各个营连——早上,各部继续前进,目标,最后一站:里昂!7:00,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的步兵团车队兵分两路向里昂方向挺进。第4营营长考赫勒尔中校在托尔努斯村子南面的出发点上对着近千名部下激情洋溢地说道:今天,我将带领你们去攻打法国的第二大城市——里昂!话音刚落,滚滚车轮便转动了起来,全部车头都指向了南方,在步兵团的整个车队中,打头的是1营,4营紧随其后,接下来依次是2营、3营。
由于眼看着战争已经进入尾声,此刻的GD步兵团上下士气正旺,虽然有关停战的话题早在勒·克雷尤索特城时就已经被提起,但现时已经传得越来越有模有样,快跟真的差不多了。他们的战车隆隆驶向南方,比起之前的一个月,现在的一切都要显得轻松许多。但作为一名老兵,斯托克豪斯上校依然会喋喋不休地告诫他的部下要时刻保持警戒,特别是对于那些法军掉了队的散兵游勇和隐蔽着的狙击手,仍会对士兵的生命构成巨大的威胁。
很快车队就到达了马康,在那儿又发现了很多正忙着准备往南逃跑的法国士兵,这次谁都没有开火,那些法国兵平静地放下了武器,走进了战俘队伍里,更有甚者索性脱去了军装,逃到乡下当农夫去了。这一路上还排满了附近逃亡的难民,有些人吹着小曲向我们招招手,显然他们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欢迎的对象是谁;一旦等到他们发现车上的十字标记时,前面的那些人脸色马上就变了,看上去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当车辆驶过村子时,窗前和屋顶上悬挂着的白旗随处可见,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当地居民自发挂上去的,他们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这么做只是想明哲保身而已。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弗兰茨少尉的突击炮排和法比驰中尉的第3连,此时此刻,他们便是GD步兵团实力的象征。在1940年的时候,突击炮显然还是一件非常具有威慑力的武器,许多法国人见到它便很自觉地举起了白旗。两名法语翻译官紧挨弗兰茨少尉的身旁站着,通常情况下他们将被用来作为劝降的使者。
当然这一路上意外的交火也是少不了的,在从安瑟村出发前往勒斯·切雷斯村的时候,车队突然遭到躲在路旁丛林中的法军的暗算,夹杂在轰鸣的反坦克炮声中的还有那熟悉的法军机枪的咔嗒咔嗒声。转眼便有好几名士兵倒在了地上,大家马上从车上跳下并向隐蔽着的法军回击,紧接着从一旁的民宅后面也有子弹飞过来。很明显,法国人这次是有备而来,但即便如此也奈何不了占压倒优势的德国人,一阵急促的交火之后,突击炮让那个放冷枪的反坦克阵地哑了火。紧接着那批法军也开始露脸了,是一支黑人组成的部队,从子弹的落点分布来看,他们的枪法还相当不错,手法熟练地向德军举枪还击……
老规矩,两个步兵纵队被派往公路的左右两边,准备从林子的两翼包抄对方,可是他们的进展实在是慢得惊人。也难怪,这一带的地形确实让人挺头疼——眼前一个陡坡,上面还有好几片葡萄园,山坡的尽头还有一座修道院,法国兵已经征用了那里,还在院子周围砌起了厚实的砖墙以作屏障之用。士兵们背着步枪,一个接着一个地爬上小山坡,却要与眼睛无法看到的那些躲在葡萄园里的黑人士兵交火,这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随着步兵一步步地往上挪,那些隐蔽着的据点也一个接着一个被端掉了,等到德军站到修道院的门外时,那些法军已经被修理得差不多了,零星的几声枪响之后,一切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在修道院里面,士兵们看到了无数粉碎的弹片和被击毙的法军尸体,还抓了几个活口,经过审讯才知道,这是一支摩洛哥师的部队,但战斗力却不容小觑。这就是GD步兵团在西线的最后一场像模像样的战斗,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10人阵亡,30多人受伤。对了,这里的战斗其实还没完,在另外一个葡萄园里,还有一些负隅顽抗的殖民地士兵,他们的手上有1门反坦克炮,正向外倾吐着炮弹!第2连的斯塔德勒尔上士带着手下5个人几个跃起卧倒之后,便逼近了这个阵地,一阵对射之后,他们没有在那里留下一个活口。
此时此刻,GD步兵团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向着里昂逼近,2营率先离开了位于洛汉斯的阵地并向着目标方向开拔,布鲁蒙斯少尉负责组织协调全营整个车队的前进顺序,这位临时客串了一把交警的军官这样描述道:
在我的这辆车子里,除了我自己之外,还有营里一个班的战士和车上搭栽着的几门迫击炮。我特意让自己的车子开在了摩托化部队的前面,为的就是不让那些自命不凡的装甲部队太过嚣张,替我们步兵找回点面子。在快速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突然眼前闪出了5个黑人,清一色的手里端着枪、直直地站在我们面前!我们立即刹车,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快放下武器!”我用生硬的法语喊道。起初他们看样子不是十分愿意,但在我们对天放了几枪之后,他们终于丢下了手里的枪。我让他们等着,因为后面的部队已经跟过来了……料理完这点小事之后,我们继续前进,一挺重机枪架在车头上,我想那样至少可以在遭到暗算的时候能迅速作出强有力的回应!
一辆陷在泥地里的GD步兵团的吉普车
在开到下一个村子的时候,我看见两个黑人在拐角处转悠,当然马上也被我们解除了武装。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另外还有更多的黑人躲在前方的森林里,我马上让司机把车开过去,那些家伙倒也很配合,一看见我们的汽车,就高举着双手走了过来(要知道在这种时候抓获俘虏的多少往往能决定一个尉官的前程)。前面还有一个法国人开的汽车加油站,可惜那里已经没有油了,我开始有点担心了,没油的话可就跑不到里昂了!
在那儿待了一会儿,居然遇上了一队迷路的法国骑兵,各自对天放了两枪之后,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克制自己的行为,好在这时后面的车都已经跟了上来,我们的卡车和法国士兵的高头大马就像是绕着蚁丘的蚂蚁一样绕圈跑起来,当然不用一分钟就分出了胜负——我们把他们整整围了一圈。
“快投降吧,你们已经输了!”别的车上有人举着高音喇叭喊了起来。“快点,快点!”我也跟着吆喝,车里的司机却有点幸灾乐祸:“大家放轻松!放轻松!”在我们猛烈的口水攻势下,那拨骑兵终于挡不住了,下马投降!事后一经清点,他们大约有40个人,还有3挺重机枪和好几挺轻机枪;而我们这边一共只有4部卡车,不到半个排的兵力,这真要打起来还说不定谁赢呢!趁着他们还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们赶忙砸坏了他们的枪支,听说这还是一帮招募的外国退伍军人……
直到我们的突击炮赶到的时候,我们才全部从卡车周围走了出来,那帮法国兵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们,才意识到我们的人原来只有这么点,可惜现在说啥都是白搭了。那帮家伙做了俘虏还满腹牢骚,互相间还怪这怪那的,而我们则继续自己的里昂之旅。眼前又是一个路障,一群法国兵举着双手、面带微笑地向我们这儿走来,这一路的轻松让我们麻痹大意了,冷不丁地他们就从身后掏出了冲锋枪向我们疯狂扫射,我亲眼看见前面的司机头部中弹,硬生生地倒在了座位上。
里昂,GD步兵团在法国的最终目标
我们赶忙从车后面跳了下去,逃进了路边的壕沟里,一时间却找不到适合的掩体,真该死!空中满是漫天飞舞的子弹,吓得我脑袋都不敢往外抬一下!好在中尉带着连主力马上跟了过来,突击炮向着那个法国人的路障就是一炮,三下五除二地就搞定了眼前的这点麻烦。我站起身来,拍拍腿上的泥土,属于我自己的卡车是没有了,只能和其他人排着队步行向前了。目前在团里带头的是第6连,据说连长库比埃尔中尉亲自驾驶着第一辆卡车奔赴里昂,这时候那些指挥官们口里念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
以下是2营营部关于这天里一系列小规模交火所作的综述:
大约在11:25分,部队在前往特雷法沃克斯的途中意外地拿下了一个法军关卡,俘获了他们的指挥官——一名法军上尉,以及他手下的45名士兵。其中的一些人已经喝得醉气熏天,一些人则是显得昏昏欲睡;装备方面主要缴获了2挺重机枪。为我营开道的是冯·威尔霍夫少尉指挥的2门突击炮。
在路上,我们遇到敌人的第一波顽强抵抗是在纽维尔·苏·瑟尼(大里昂市的郊县),法国士兵在通往里昂的主干道和两旁的花园里架起了重机枪,只等着我们的到来。前面还放着一个路障,上面同样也架着机枪,两边还有2挺轻机枪和1门47毫米反坦克炮。我们在损失了2名士兵(另外还有2人受伤)的情况下,拿下了这个路障。在途经第二个类似的关卡时,起初躲在路障后面的法军士兵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但当我们的战士松懈的时候,突然之间机枪、步枪从各个角度一齐射来。好在我们的突击炮及时赶到,一炮就结果了这个路障,那些负隅顽抗的家伙基本上都被射杀。
没等到这里的麻烦全部解决,第6连和第8连的车队便已经迫不及待地上路了……不知不觉已经是这天的下午了,先头部队的面前又出现了拦路虎,步兵不得不再次求助于突击炮。让全团士兵颇感意外的是,他们的对手并没有出现预想中那一溃千里的情况,反而很多时候还工事完备、蓄谋已久地等待在德军车队前进的道路上。
成群的法军战俘走向战俘营,战争结束了,但他们并不能马上回家
下午14:45分,2营的先头部队到达了纽维尔·苏·瑟尼城外,该市市长亲自举着一面休战旗,神情不安地向德军这边走来。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接待他的德军官员——里昂辖区的议员和政府官员都已做好了与德国人协商投降事宜的准备! 他以期望的眼神望着2营营长戈劳瑟尔上尉(刚从戈雷姆少校的手中接过了指挥鞭,少校本人则受伤住院了),希望上尉能单独陪同他回到城里,或是作出他所期望的许诺,戈劳瑟尔上尉稍作思索之后便拒绝了他的提议。2营的车队随即缓缓地驶入里昂附近的第一个郊县。戈劳瑟尔上尉曾自豪地回忆说:
……从城里驶来了一辆小车,一眼就能望见车上随风飘扬的休战旗!车里下来的那人自称是该市市长,他同时还宣布整个里昂地区都已经成为不设防城市,并希望能和我坐下来谈谈。我知道他这是个缓兵之计,便告诉他没有什么可以谈判的,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进城。听了我这话以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很不情愿地被我们的士兵架上了车。我让那辆载着这位市长的车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自己就紧跟在后面,再后面便是整个2营。
其实在进城之前,我已经给每个连队布置了具体任务:进城后,冯·库比埃尔中尉的第6连立即将整个辖区封锁起来;瓦克尔纳格尔中尉的第7连则负责保证至关重要的骚尼公路桥的安全。一名文职执行官则被马上护送前往当地的政府机关,以保证部队在进城以后可以立即获得标注准确的地图……
道路两旁一派和平生活的景象,女人们穿着轻柔的夏装,露天剧院门前也不乏三三两两的人群,而牵着个尾巴的电车则依然在城市里到处转悠。我们惊讶地望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似乎更是一种自然的流露。站在带头那辆汽车脚踏板上的(市长的)那两名法国随从不停地向道路两边的人群叫喊着:“注意,注意!当心别撞车了! ”……开着开着,我们已经到达了里昂市区,直奔据说是那里最雄伟的一幢建筑。
满脸肃穆、站在门口台阶上的是大里昂区政府代表康亨迪、红衣主教吉勒尔和法军卫戍部队指挥官维兹尼雷。而在我们这边,出席的人员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本克副官以及助理医疗官哈恩。握手之后,我们被请进那栋建筑,当然之前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做——任命本克中尉为步兵团的军事谈判代表,另外还特意调来了一门突击炮,让那些想靠谈判来从我们手上得到些好处的法国人不再敢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同时也让那些顽固的家伙看看他们继续抵抗的下场。这所有的一切都办妥之后,我就正式接过了里昂城的降书!
戈劳瑟尔上尉在开始谈判之初便向里昂市政府官员提出了以下五点条件:
桥梁由法国警察把守,但同时还要有德国驻军的协助;所有交通设施必须正常运行,但在每天21:00以后就要实行宵禁,并禁止居民进入敏感地区,当然拥有以下职业并持有证明的人除外:牧师、医生、药剂师、画家、护士;灯火管制和汽车用灯规则仍然有效;驻军拥有特殊汇率,1法郎仅可兑换0.05德国金马克;所有此前与此相抵触的一切规则都被取消。整个谈判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辖区民政官员最终接受了所有的条件。
其实这一路过来,戈劳瑟尔上尉的2营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孤军深入,他们甚至和团主力都失去了联络,这让上尉本人都觉得有点心慌,要知道光靠他手下一个营的兵力显然不可能控制这么大的一个里昂;谈判结束之后,副官本克中尉曾几度尝试赶往城外寻找团部,均未获得结果。直到当天晚上,他才在城市的郊外遇到了配合1营的突击炮。对此,2营曾作过这样的报告:
在和那些法国官们进行谈判的时候,布洛克少尉带队一路向前冲向市政大厅,为我们获取了城市最大比例的地图,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驾驶着摩托车穿过了聚集在门口的密集人群。与此同时,本克中尉带着一支由10辆摩托车、1门突击炮和1辆军需供给车组成的车队出城去寻找团主力。这支车队一路到达瑟琳,驻守在那里的法军旋即投降了。这次我们又俘虏了175人,其中包括在方坦斯附近的一个路障处俘获的4名尉官。
之后这支车队还到达了骚尼河,这地方的法军士兵已经做好了摧毁一座新建好的大桥的准备工作,尽管象征投降的白旗还在空中飘荡,但这显然是缓兵之计,不时有子弹从大桥方向射来;本克中尉决定用武力解决这一问题!当然在此之前有必要进行一下招降!而那里的法军指挥官拒绝拆除爆炸装置,甚至不惜鱼死网破。直到一位投降了的法军上校上前劝说,那些守卫部队才最终同意放弃抵抗。本克中尉和他手下的特遣队过了桥之后,马上再次遭到法军的火力攻击,3名士兵应声倒下,眼前的这支小部队只要是遇上像样点的法军部队就没辙了。而就在那个节骨眼上,1营的突击炮凑巧路过,稍稍发挥了一把便搞定了眼前的一切。与此同时,大批残余的法军士兵正匆忙撤出里昂市郊,朝着马赛方向奔去。
大约在晚上19:00,本克中尉和他的特遣队赶回了里昂市区,显然在今天是不可能与团部取得直接接触了。当戈劳瑟尔上尉开始询问本克中尉关于没能找到团部的理由时,中尉一言未发,单单拿出了他放在车上的笔记本,5个枪眼啊,让这位营长看了都浑身冒冷汗。其实就在这时候,GD步兵团主力部队正缓慢地向里昂逼近。与落伍法军的持续交火延缓了其前进的步伐,但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几乎在每处弯道和村寨口都会遇到种种障碍。等到斯托克豪斯上校的座车抵达里昂城时,天色早已被黑夜笼罩了。大约21:30分,车队开进了里昂城,而2营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斯托克豪斯上校一进城,就马上担负起了城防司令的职责!有关城市命脉的地方都被迅速下令控制,为了弥补之前戈劳瑟尔上尉1个营兵力分配不够的情况,3营的第9、10连马上包围了里昂城向西的所有出口;第11连负责奥尔林斯村,也就是里昂城的西南大门;而第10连则负责监视约200名摩洛哥战俘。步兵团其余部队则接到了一项更为严酷的任务——保护好他们的所有车辆,禁止士兵进入周遭的一切民宅!
当第11步兵连驱车迈入奥尔林斯村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在他们的第一辆汽车开进村子时,一名乡下妇女从自家窗口向外张望,突然兴奋地叫道:噢,英国人,你们终于决定回来了?愣了半晌,一名士兵终于开口用英语回应道:不,我们是德国人!那女人就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由于部队的纪律还算不错,驻军与村子里居民之间的关系不久之后便大为改善。
这次,与团主力一起过来的还有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戈雷姆少校。第二天,德国无线电台就报道了戈劳瑟尔上尉的第2营占领里昂的新闻。考赫勒尔中校被任命为城市卫戍部队的司令官,同时向市民下达了第一个指示——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GD步兵团将留驻在里昂,但部队将陆续搬出现在的临时住所,转而搬进在城市边郊寻找的一些专门住处。斯托克豪斯上校将团部设在了里昂城最著名的“大饭店”,那些团部的士兵住宿条件之优越真是令人羡慕。空余时候,上校还与一名退了休的一战法国老将军相互认识了一下,其间,那位将军表达了自己对GD步兵团能在里昂城保持严明纪律的钦佩之情(德国方面的一面之词)。
几乎整个GD步兵团都在风光秀丽的里昂城里放假,除了一支部队,那就是伽斯基中校的3营。斯托克豪斯上校命令该营于次日(也就是6月20日)去支援驻扎在里昂西北勒·阿布雷斯勒的LAH团。皮特尔斯少尉于凌晨赶到了那里,先期与党卫军部队取得联系。老实说,这会儿3营的官兵对于这样的任务表现得并不怎么高兴,那将意味着他们将是目前团里唯一有任务在身的部队。
还有一件事情,皮特尔斯少尉取得联系之后便于凌晨3:00驱车返回,路上还遭到了一伙黑人士兵的偷袭,身边好几名士兵都受了严重的枪伤。
天还没亮,3营的车队就动身了,并于早上9:00按时到达了勒·阿布雷斯勒。说来也算是一奇景,这座“雄伟”的城镇就坐落在几座大山之间,让人不由地发出无限感慨。正是由于这一小小的特点,使得几乎每个人都会对这个小镇情有独钟。而在这种多山、有植被覆盖的地区,步兵行进必须格外谨慎,因为散落在那里的黑人会时不时地制造些麻烦出来。结束了这郁闷的一天,伽斯基中校在那儿还向第11连的古特尔上士颁发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为冯·乌萨德尔中尉颁发了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最后,也是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全体官兵聚在一块儿收听了休战谈判的广播。
在法国贡比涅森林这节1918年德国曾签订投降协议的车厢里,法德签署了停战协议,法国正式宣布投降
如果在现在GD步兵团中,还有部队在执行战斗任务的话,可能没人会相信,但那确是事实!这支不幸的部队正是第2营6连。大约在20日这天中午11:30分,上级向该连下达了攻占考巴斯城堡的命令,城堡位于里昂南部10公里处,有相当数量的法军残余士兵聚集在那里。第6连的A.斯埃拉夫下士这样描述所发生的一切:
连长冯·库比埃尔中尉在所作的简报中这样写道——“我们被赋予了攻占里昂南部考巴斯城堡的使命,上级部门提醒我们,在那里,可以预见敌人的顽强抵抗!”1排和2排立刻上了他们的卡车,3排则留在城内守着燃料储备点。我带领连里的突击班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我们渐渐逼近了处在马路左面的那个城堡,而车子则停在了马路上。行动必须迅速且谨慎,没多久我们就走到了城堡的入口。天哪!大门居然亮堂堂地对外敞开着,似乎没有任何可能遭到抵抗的迹象。排长突然发现城堡里已经有我们的人了,那些装甲兵自打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待在这儿了。他们说前方3公里处还有一个城堡(其实那个才是真正的考巴斯城堡)尚未被攻占。库比埃尔连长当机立断,决定从2排调出相当数量的步兵,并加强有1挺重机枪和1门迫击炮作为补充,朝着最后一个目标出发了!
走了近500米,库比埃尔连长也亲自跟了过来。我们小心翼翼地向那儿靠近,沿途曾听说那里也没有敌人把守,但我们依然不敢太过大意!那挺重机枪被迅速地架在了交叉口处以确保安全,紧接着我们继续前进。那座雄伟的城堡前面铺着一条长长的、笔直的马路,好像在迎接我们的到来似的,当然城堡的入口和不远处的桥梁也已经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那扇偌大的铁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我们拿出了白旗,想让里面的法国人知道我们是来谈判的,而不想打仗,如果在这种时候再白白搭上几条性命就太不值得了!因此我们没有必要激起任何矛盾。突然,我看到1挺机枪的枪口正缓缓地从墙头伸出。右端远处更夸张,好像是1门反坦克炮!我们迅速而又机械地寻找掩体,而在一秒钟之前我们还是笔直地站着的。接着连长突然站立并朝着城堡用他那生硬的法语大声叫喊起来——“里面的人立即缴械投降,否则你们将遭到斯图卡最猛烈的轰炸,要知道你们的国家和军队现在已经投降了,更多的流血已经没有必要了!”那还的确起了作用。几秒钟后,第一个城堡卫兵出现在窗口,从那儿扔出了他的兵器。
紧接着,城堡的指挥官也走出了大门,但他对于投降仍然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要求我们放了他手下的士兵,而他本人则愿意成为我们的俘虏。这样的条件显然是无法答应的!库比埃尔连长给了他5分钟的考虑时间。在确信成为战俘之后,他的士兵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才极不情愿地屈服了,紧接着27名法国士兵高举着双手陆陆续续地走过那扇铁门,这场战斗没放一枪就结束了。我们在城堡里的发现简直让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2400枚航空炸弹,每枚含有2至4公斤炸药
2700枚航空炸弹,每枚含有3至10公斤炸药
3500枚航空炸弹,每枚含有1至15公斤炸药
100枚150毫米炮弹300枚75毫米炮弹
带有装甲防盾的20至150毫米炮
5挺重机枪,每挺都配有30箱弹药;大量步枪和相关设备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类似于战斗的行动,但它仅仅测试了战士们的勇气而已。
最重要的里昂机场现时已经被5连所控制,而第3装甲师则接管了里昂南部远端的安全工作;现在整个里昂的一切日常事务就如以往的和平时期一样了。众所周知,里昂是法国的第二大城市,整个市区横跨了两条河流,还有一座举世闻名的修道院。在城市那绚烂画卷中走动的GD步兵团士兵显得异常显眼。一般情况下,他们的身影通常总是成双成对的,因为单独出行在德军中是被明令禁止的。官兵们的行为至少到目前为止完全符合纪律要求,这也是GD步兵团士兵自豪的表现。
为了改善士兵的住宿情况,团部还征用了市内一些非常“有趣”的地方:6连就驻扎在里昂屠宰场,而车辆则全部停到了屠宰场的院子里。自打从勒·阿布雷斯勒返回后,3营就搬进了汽车修理作坊。2营和4营则沿着日昂河搭起了帐篷,而1营则在莫兰德大桥以西。
1940年6月25日,这一天是法德两国的停战日,凌晨1:35分,在法兰西的大地上,双方停止了一切敌对的军事行动!
【未完待续……】
下期将继续讲述大德意志师的前身GD步兵团在法国战役期间的战斗战史,点关注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