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装影视剧中,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有刺客前去执行任务时,用手指轻轻戳一下窗户,贴在窗户上的纸就被戳破了,“绣针刺破纸糊窗,引透寒梅一线香”,也能看出,这一时期的纸,“一戳就破”。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既然古代的窗户都是纸做的,容易弄破,那么遇到刮风下雨怎么办呢?能够抵御风雨的侵袭吗?
如今我们见到的大多数窗户都是玻璃制品,玻璃不仅透明度高,而且防风防水,保质期长。只不过,玻璃在我国的广泛应用要到清朝才开始。
在这之前,玻璃更是珍稀物品,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够使用。据说直到雍正年间,才有部分紫禁城的窗户装上了玻璃。而且受技术限制,只能在小范围内使用。因此,普通百姓大多用纸张糊在窗户上。
一、糊窗用品的发展
虽然纸的发明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但市场上生产的纸数量较少不说,价格也十分高昂,普通百姓基本都都用不起,更别说用它来贴在窗户上。
这一时期人们通常用兽皮贴在窗户上取暖,但它透气性差,也不透光,逐渐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夏商周时期,贵族阶层常常用丝绸蒙在窗户上御寒。
普通百姓们就选择品质更差的各种麻布作为丝绸的替代品。到了东汉时期,随着蔡伦对造纸技术的改进,纸不再成为一种奢侈品,逐渐被运用在人们的生活中。不过,纸被用于糊窗,要到唐宋时期。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糊窗的纸,也并不是我们现代所用的薄如蝉翼的纸,而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纸。
唐宋时期,文人写字用的纸多为韧皮纸,这种纸可双面书写,质地厚重。
书写后的一些废纸可以重复使用,用来粘贴墙壁或窗户。在将这些纸张重复利用时,人们还在里面加入碎布、树皮等,增加它的厚实度。
此外,除了韧皮纸外,油纸也是一种适合拿来作窗纸的材料。油纸的生产过程比普通纸张更为复杂。这种底纸制作完成后,还需要另外一道工序——将其浸泡在油中。
这样可以增加纸张的透明度,糊在窗户上时能使房屋显得更明亮。浸过油的纸比以前有了明显的韧性和寿命,相比其他的纸张能更好抵御风雨。
除了纸窗,明清时期还出现了一种叫做“明瓦”的材料。“蚝光出阳江海中,蚝别种,无肉,治其壳,施以窗隔,薄而明,谓之明瓦。”
通常由云母或贝壳制成,具有透光和保暖的作用。这种材料在当时的上层阶级很受欢迎,被广泛用于窗户和天窗中。
二、如何减少糊窗纸的损耗
当然,纸终究是纸,不管加入多少材质让它变坚固,只要一遇见刮风下雨,破损是难免的,因此,为了减少它的损耗,人们开始在窗户和屋檐上动脑筋。
窗棂是窗户上大大小小的边框,造型多样,有的是方形网格,也有的是雕花图案,看起来十分精致。
窗棂的出现,不仅加固了窗纸,将窗纸分割成大大小小的多块,使窗纸受力面积更加均匀,从而分散了暴风雨对窗纸可能造成的伤害。
人们在建造房子时,往往会将屋檐的长度和弧度设计好,窗户的位置也会比较高,不像现在的落地窗一样。这样的建筑能够减少雨水对窗户的伤害。
条件好的人家还会装上多层窗户,最外层是用于防盗的实木窗户,内层是带窗棂需要糊纸的窗户。
条件一般的人家也会在窗外挂上一卷草帘或芦席。天气好的时候,就将它们收上去,天气不好的时候放下来,遮挡风雨。
“窗户糊纸”这一方法,直到近现代都仍然被广泛运用。只是,不管多么小心呵护,经过风吹日晒,纸张还是很容易老化,一般过年前都要翻新。
老舍先生在书中,就曾记述北平冬日的窗户贴纸,专门从事这一工作的被称为“裱糊匠”。
尽管随着时代的发展,“糊纸”这个方法已经成为历史,但窗户上那薄薄的一层纸,也曾凝结无数先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