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满——从草原上的“巴图鲁”到武装叛乱首领的毁灭之路

火耀西南 2024-08-04 20:16:34

文/编辑:nirvana

二十世纪中叶,新疆动荡不安的局势如同埋在沙漠中的暗流,随时可能掀起滔天巨浪。这里不仅是中原政权与地方势力的角力场,更是外国势力与各方力量争夺的焦点。

就在这风云变幻的背景下,给一个哈萨克贫穷牧民家庭出生的乌斯满提供了一个舞台。那么他是如何从贫困的牧民之子,逐渐成为草原上的抗争者的呢?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曾被族人视为“巴图鲁”的人物,又是怎样在历史的洪流中一步步走向了与人民为敌的道路的呢?在这片动荡的土地上,他的故事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历史真相?

今天就让我们穿越时间,走进上世纪新疆的风云岁月,揭开乌斯满背后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乌斯满,1895年出生于阿山(即阿勒泰)莫力哈阿依吐汗哈萨克氏族部落的一个贫穷牧民家庭。其父斯拉木最后穷得已经没有牲畜了,最后不得不选择了开荒务农。

后来家境稍好后,乌斯满便开始奔波于科布多与阿山之间,做骡马生意,补贴家用。青年时代的乌斯满身材高大,力大无穷,曾有一次在去科布多途中,一人力战八名盗匪的记录。

1931年之际,乌斯满前往外蒙购买牲畜,谁知却被外蒙无故扣押了三个月,后来乌斯满杀掉两名看押他的士兵后,逃回阿山,被部落中的人称为英雄。

也就是这一年,新疆社会矛盾激化,哈密、阿山和南疆各地相继发“民变”,甘肃军阀马仲英部又趁乱进疆,使全疆骚乱不已,省城迪化(今乌鲁木齐)四面楚歌。新疆省主席金树仁先后派遣刘希增、鲁效祖、张培元等亲信率省军剿抚,却屡战屡败。

金树仁

金树仁是甘肃河州人,乡土观念极重,其军队多为河州人,但此时也不得不启用自己不怎么信任的由南京国民政府派来的上校参谋主任盛世才。

于是盛世才开始协助金树仁平定民变,在新疆军界中逐渐崭露头角。特别是1932年,马仲英部再次进入新疆后,盛世才作为东路剿匪总指挥,指挥大小战役四十多次,屡战屡胜,更是声望大增,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了新疆军界政坛举足轻重的人物。

白俄“归化军”

1933年之际,新疆又发生了金树仁组织的白俄流亡人员——“归化军”发动的军事政变,金树仁逃离迪化,盛世才被推举为新疆临时督办,进而一跃成为新一代“新疆王”。

盛世才上台后,在新疆采取了高压政策,包括镇压反对势力、强化军事控制、推行改革以争取民心等。对于少数民族地区,则采取强制定居、重税、征收牲畜等,这些措施严重影响了哈萨克族人的传统生活方式。

同时,他在新疆试图通过建立省县制度,替代传统的王公札萨克体制,通过一系列整合手段清理了一大批蒙哈王公和宗教人士,特别是在哈萨克牧区强行清缴牧民枪支,逮捕头面人物的行为这件事,引起了哈萨克族部落头目及人民的恐惧和不安。

盛世才

1939年,盛世才通知各县派两三个代表到迪化来开会。在会议上,盛世才下达了命令,要求收缴群众手里所有的武器,并限北疆青河等七个县于次年八月把武器集中到阿山专区。

1940年月,盛世才又通知七个县的部落首领去承化(即现阿勒泰)开会,并威胁说:“如果不去开会,就要用武力强迫”。

并且阿山专区的行政长还表示,让这些首领必须把群众手里的枪支都收集起来,用大车或骆驼运到承化。

缴枪这件事,对地方上抵触很大,都不愿缴枪。当时这些首领便想:如果空手去承化,他们是不会罢休的,结果一定被关押起来,只好不去。

谁知就在这时,以可可托海设治局局长徐尔麟为首的一行12人,到达萨尔铁热克宣传、组织收缴枪支事宜后,便向乌伦古河下游杜热开展工作,留下警探克里木,称返回时必须将枪支收齐上缴。

徐等离开萨尔铁热克后不久,部落头人叶斯木汗·伊满拜发现警探克里木藏有密告他企图武力解救阿山区宗教领袖、著名老诗人阿合特·乌娄木吉的材料,以及逮捕他和其他人的名单,便扣押了克里木。

2月1日深夜,叶斯木汗等人起事,将从杜热返回的可可托海设治局局长徐尔、阿山视察委员王明周、清枪委员刘成林及公安局警探等11人杀死。

2月2日凌晨,阿合铁开比在喀拉布勒根组织牧民响应起义,前去与叶斯木汗·伊满拜会合。

会合后,决定派出 70 多人去承化、布伦托海、奇台的三方面增援,并由叶斯木汗和阿合铁率队攻打可可托海。

5日,起事队伍攻入可可托海街区。在攻打设治局时受挫,向青格里设治局境内撤退。

24日占领了喀依尔恒,此时因萨尔托海、库尔特的农牧民及莫勒合部落的加入,起义队伍发展到2000余人,100余支枪械,由叶斯木汗和阿合铁为总指挥,并成立指挥部。

此时的乌斯满也参与其中,当时有很多说法,说乌斯满那时已经有了一支人马,在承化一带抢劫,但是据当时参与武装冲突的拉提甫回忆,在发生冲突后,领导者中并没有乌斯满,他们是战败后到达北塔山期间,才见到了乌斯满。

那时的乌斯满在叶斯木汗的营里管伙食,并给他说了自己的身世和外蒙被扣押的经历。这和富蕴县志记载中关于这一段记载比较接近。

此时的盛世才已经调派了大量军队前来增援,起义队伍只得往富蕴山里撤退,就在这时,乌斯满对周围的四十多人进行了煽动。他对这些人说,大队人马一同行走,易成众矢之的,战斗中伤亡惨重。若少数人分散行动,反倒不易暴露。

他又向这些人承诺:“你们的口粮,我来负责。”

然而,逃亡路上艰辛无比,马匹日渐消瘦,口粮也耗尽,加之六月酷暑,蚊蝇肆虐,大家倍感煎熬,纷纷埋怨乌斯满:“你要把我们饿死在这荒野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走了。”

乌斯满察觉到大家的困苦和焦虑,耐心地安抚道:“你们稍安勿躁,我去给大家找吃的。”

于是,他们从加甫沙尔出发,白日匿踪,夜间行进。途中,他们用柳木制成简陋的筏子,渡过克吾也尔特斯河(额尔齐斯河上游),辗转来到库尔特。

这片土地是乌斯满昔日的冬牧场,距富蕴通向承化的大公路不远。公路旁有一个小小的邮政局,由十一名士兵把守,他们配有四支枪,邮局内还圈养着一百只山羊和三十头牛马。附近还有蒙古族人沙尔加沙等七户人家。

当天晚上,乌斯满就带着他的这些人将邮局洗劫一空,并打死了这十一名士兵以及沙尔加沙。

随后,乌斯满选出四名精干人员,换上邮局士兵的衣服,潜伏在邮局内,密切观察动静,等待合适的时机进行抢劫,其他人则安排到远处躲藏。

果然,三天后,由承化来了两个人,他们携带一封信件,准备递交给邮局。乌斯满见状,迅速将两人抓住,开始盘问。那两人吓得心惊肉跳,声称二人只是奉命来送信的,并提及该信是一封公函。

原来,这几日将会有二百峰驮着军用品的骆驼从承化出发,邮局需护送它们到巴拉也尔特斯克郎站,再由富蕴的驻军接收。

乌斯满听后大喜,问:“是否有兵力护送这些骆驼?”

送信人回答道:“没有护送兵力,拉骆驼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接着,乌斯满开始展开部署,并顺利地抢到了那二百峰骆驼。其中一百峰驮的是米麦,九十峰载有军衣、皮靴等物资,还有十峰装满了各种子弹。

乌斯满将手下集合起来,带着抢来的物资,来到巴拉也尔特斯草原。他趁机煽动当地部落加入他的队伍。

然而,乌斯满的这番话虽听起来令人振奋,但实际上,他的队伍中只有十二支真枪,其余的全是用木头做的、外面包了一层黑皮的假枪。

然而,巴拉也尔特斯、哈热也尔特斯等地的民众并不知情,纷纷被乌斯满的言辞所打动,决定跟随他起来反抗。他的队伍因此迅速扩充,势力逐渐壮大。

在1942年之际,盛世才曾组织了一批精锐来打乌斯满,乌斯满留下家属上山打游击,这些军队没有抓到乌斯满,于是将乌斯满的家人押往了承化,然后让他投降。

乌斯满对手下说,政府把我老婆孩子都关押到城里去了,你们觉得他们还会宽待我吗?要想叫我投降,把我们的家属放回家乡”。结果政府把他们的家属转到富蕴城去。派乌斯满的女儿去劝父亲投降,乌斯满仍不予理睬。

随着苏联卫国战争开始后, 加大了对国民党中央政府的援助,而逐渐减少了对盛世才政权的援助,直到后来,苏联对新疆的援助逐渐下降直至断绝。

蒋介石

此时蒋介石又趁机拉拢盛世才,而盛世才认为这次苏联要完蛋,也有意靠近国民政府。1942年9月,盛世才通知苏联领事馆,令其撤回全部专家、顾问和驻新苏联红军。

然而,随着苏联势力的撤出,国民党势力大举入新,并力图从政治、军事上架空盛世才。

在这期间,焦头烂额的盛世才早就顾不得乌斯满这种小股武装的存在了,故而乌斯满的武装得到了很大的发展,靠拢乌斯满的越来越多。

1943年7月,乌斯满通过建立与外蒙古的联系,获取了急需的军事物资。他将自己和部下从新疆各地掠夺来的马匹、毛毡等物资用作交换条件,与外蒙古方面进行交易,换取枪支弹药。

8月,乌斯满为保存自己的势力,伺机与盛世才再争高低,而将奇孚木的三千余顶毡房牧民迁至外蒙保尔穿井。

1944年2月,乌斯满与外蒙古的联系进一步加深,外蒙古不仅为他提供了步枪、机枪、望远镜等军事装备,还派遣了顾问和参谋支援他的行动,甚至出动军用飞机助威。

这些外援使乌斯满的武装力量大大增强,他的野心也随之膨胀。乌斯满成立了“阿山哈萨克复兴委员会”,试图通过这一组织扩展自己的权力。

乔巴山

就在这年,蒙古人民共和国主席乔巴山还专程接见了乌斯满,在接见宴会上,乔巴山还给乌斯满赠送了金托机枪,枪托上刻字“赠给哈萨克王、巴图鲁(英雄)乌斯满”,作为初次会晤的纪念。

于是,就在后来,乌斯满更是自称哈萨克之汗,兵力达到了一千多人。同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乌斯满还竭力神化自己,宣称是“胡达”的代行者。

他把他历年在天山、阿勒泰山各交通要道杀人越货的行为,统统称是代“胡达”行道,以此迷惑和控制哈萨克牧民。说自己打仗可以骑在马背上一边打仗,一边睡觉,能连续十天不休息,他站在什么地点,什么地点就下不了雨,敌人把他的部队全部包围,“胡达”就会给他开路,让他脱险。。。

据说乌斯满特别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巴图鲁,民国《新疆日报》总编辑吕器回忆过一段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是你称呼他什么“委员”、“专员”,乌斯满通常鼻子都不哼一下,而只有叫他“巴图鲁”,他才高兴。而他看得起某人,也通常称呼别人“巴图鲁”,比如他就将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宋希濂称为“宋巴图鲁”。

这时,实力大涨的乌斯满开始频繁和国民党驻军发生冲突,外蒙也常派人前来支援其军事行动。甚至在一次军事冲突中,外蒙派出了参加过二战的民族英雄飞行员巴巴胡马尔驾驶飞机向国民党军轰炸了两天,国民党部队死伤惨重。

伊犁、塔城、阿山三区起事事件中,乌斯满攻下了富蕴、青河两县,并占领了福海县的一半。

1945年5月乌斯满派游击队攻克承化城。经过三个多月的激烈战斗,占领了全阿山地区。当年9月与三区起事军会师。十月份成立了三区政府,任命了各县政府的成员,乌斯满被任命为阿山区行政公署专员兼保安司令。

谁知到了1946年,新疆联合省政府成立时,乌斯满被任命为政府委员兼阿山专员,但是据说是苏联的意思,去掉了乌斯满的军权。

对此,乌斯满相当不满。并且在后来苏联要求来采矿时,乌斯满就表示了拒绝,同时,三区政府给乌斯满赠送的五角星金质奖章,乌斯满也不屑一顾,说“我不是妇道人家,戴这些装饰品干什么”,让三区政府人员感到非常愤慨。

从此,乌斯满与三区政府的裂痕增大,进一步向国民党新疆省政府靠拢。乌斯满在牧区内表面上保持低调,不动声色地进行活动,但他暗中将信使大石派往富蕴库尔特地区,掩藏大烟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8月,乌斯满派人,携带他的信件前往迪化,试图与国民党政权建立联系。

宋希濂

在迪化,其亲信贾尼木汗将乌斯满的行动报告给了宋希濂。

宋希濂欣然接受乌斯满投靠国民党的意图,并为此送给乌斯满不少礼物:一架收发报机及两名技术人员、一件皮大衣、五百块砖茶、四十匹呢绒、五十匹绸子和一百匹各色布料。

同时,迪化方面还派遣专人前往协助乌斯满开展工作。

乌斯满通过这次与国民党的联系,进一步扩展了自己的势力,并得到了重要的物资支持。

有了国民党支持的乌斯满不久就发展到了独霸阿山的局面,他在北塔山地区的行动愈发猖獗,他纵容部下四处劫掠,多方制造骚乱,使得边境地区的百姓生活在极度恐惧之中,广大群众几乎无法正常生活。

为了进一步扩充他的资源,乌斯满还派人越境进入蒙古人民共和国,掠夺了上千头大牲畜。

同时,乌斯满还命令其部下突袭鸟伦古河大桥的驻守所,成功劫走了全部武器弹药。在这次突袭中,他的部杀死了十余名官警以及数名民工,只有一人幸运地逃脱生还。

由于乌斯满对“三区革命”的强烈反对,国民党新疆当局认为他对维护自身统治有功,因此在八月安排他担任了省政府委员、阿山专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的职务。

1947年,三区民族军率领三个骑兵团前来进攻阿山,乌斯满不敌,而退缩至库尔图、北塔山一带,继续在中蒙边境处烧杀劫掠。不久,国民党新疆警备司令部开始对其进行经济援助,同时补充武器,同时国民党驻新疆部队也派出军事教官前往乌斯满的部队对其人员进行整训以提高作战能力。

经过这次大整顿,乌斯满已经控制了两万顶毡房,能作战的人员也有一万多人,并配置了一批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实力得到空前发展。

当时乌斯满曾嚣张的告诉吕器:“全新疆的哈萨克都是我的部落,不下一万顶帐篷,东起乌里雅苏台,西至阿拉木图,都有我的巴郎子,我乌斯满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1949年9月25日,新疆和平起义,乌斯满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拒绝投降,并纠集惯匪和国民党军队的散兵游勇组织武装叛乱。

乌斯满盘踞在镇西(今巴里坤,哈密地区下辖自治县)的西北地区,包括大、小红柳峡和黑山头一带。他的匪帮在这些区域内四处烧杀抢掠,毫无人道。他们不仅杀害、打伤了许多人民解放军的干部、战士,还对无辜的人民群众下手,造成了大量伤亡。乌斯满的部下肆意抢劫牲畜以及农牧民的其他财物,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社会秩序。

为了扩大势力,乌斯满还在哈萨克牧民中散布谣言,声称“解放军来了要捕杀哈萨克族的头目,将财产充公,没收牛羊。”他还编造谎言,说解放军要强征哈萨克族的姑娘为妻,强迫哈萨克族的青年去苏联做工。

乌斯满不仅通过欺骗手段,还采取了残杀和威逼的方式,强迫草原上的一些哈萨克部落加入他的队伍。在他的恐吓和暴力手段下,一些哈萨克牧民被迫随从他,使得他的匪势一度膨胀到三万余人。

在此期间,乌斯满多次组织匪帮向人民解放军发动袭击,给当地带来了严重的破坏和动荡。

敦煌解放后,敦煌县人民政府为安定哈萨克族人民,三次派人进山宣传党的民族政策,争取上层支持。然而,哈萨克族人长期受压迫,被土匪裹胁,不敢靠拢政府。

同时乌斯满逃入南山后,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在政治争取无效的情况下,政府决定以武力剿灭土匪,铲除乌斯满。

孔庆云

1951年2月14日,我人民解放军驼兵团和骑兵大队的剿匪部队在敦煌集结,一场针对乌斯满匪帮的军事行动就此展开,骑兵大队的文化教员孔庆云参与其中。

次日,部队悄然前往南湖,随后分为两路奔袭海子。

1951年2月19日拂晓,剿匪部队秘密抵达海子。东路骑兵大队迅速行动,三人一组解除帐篷内人员的武装,天亮时,五十多顶帐篷中的匪徒已全部被缴械。与此同时,西路驼兵团也成功解除海子西部大部分帐篷的武装。

就在部队准备清剿剩余帐篷时,土匪加拿贝勃发现动静并开枪,随即被压制并生擒。惊慌中的匪徒四散逃窜,部队迅速追击,俘获和接受投诚的土匪及裹胁群众二千余人。

然而,乌斯满却狡猾地逃脱了。

此时又碰到戈壁上狂风骤起,沙尘在风中翻滚,遮天蔽日,视线被迫压缩到仅有几步之遥。

剿匪部队在戈壁风沙中视线受阻,难以辨清敌人逃向,只得集结分析。指挥员判断乌斯满唯一的逃路是西北的安南坝,于是决定迅速追击。

恰好这时,先行出发的骑兵连途中抓获一名掉队者,他供出乌斯满就在前方。于是骑兵连继续追击,但是乌斯满却凭借熟悉地形逐渐和追捕的解放军拉开距离。

眼见乌斯满就要逃脱,孔庆云等六人决定冒险从结冰的湖面直线追击,此时发生了两名战士摔倒在冰滩,其余四人继续追赶。

接近乌斯满时,战士段生茂被乌斯满射伤,刘华林等人战马又被击倒,最终只剩孔庆云单人独骑继续追击乌斯满。

乌斯满枪法了得,但此时风沙中能见度过低,而且后面的那个解放军战士越追越近,也是慌了神,屡次朝孔庆云射击都未击中。

他不得不下马架起枪继续射击,但只打穿了孔庆云的皮裤裤腿。

就在这时,孔庆云的战马如闪电般冲上岸逼近乌斯满。乌斯满惊恐之中,咬牙猛挥叉子枪,狠命刺向孔庆云的双眼。

孔庆云电光火石间急速偏头,但冰冷的枪尖依然划破了他的面颊,血瞬间涌出。他忍住疼痛,怒喝一声,猛扑向前,死死抓住乌斯满的枪管,猛力一拽,将他从马上硬生生拖了下来。

乌斯满狂怒至极,像头发疯的野兽,双眼充血,猛然扑向孔庆云,将他重重摔倒在地,随后一跃而上,狠狠压在孔庆云身上。孔庆云瞬间感到一股巨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乌斯满狂暴地拔出匕首刺向孔庆云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孔庆云突然挥拳砸向乌斯满的手腕,随后猛然伸手,死死扣住乌斯满的手指,用力一扭。乌斯满咬牙切齿,拼命挣扎,匕首在他手中颤抖,但终究无法拔出。

两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拳头、利刃、野兽般的怒吼混杂在一起,场面惊险万分。

据国民党《新疆日报》总编辑吕器回忆他第一次见到乌斯满时的情景“我吃惊的是他粗壮的身坯,他的腰围至少有我的两个至两个半那么粗,浓眉大眼底下吊着洋葱头般的鼻子,满脸横肉,乌须满腮,说话时语声嗡嗡,笑语也像怒骂,谈着话有时斜躺在高凸半公尺的枕箱上,整个蒙古包几乎被他占去了一半。” 据此描述,乌斯满是长得非常强壮的。

就在生死攸关的一刻,失去战马的战友刘华林拼命奔跑赶来,看到孔庆云与乌斯满激战正酣。

急忙冲上前,拾起乌斯满掉落的叉子枪,朝着乌斯满的背部用尽全力狠狠捅下去。枪尖瞬间刺穿乌斯满的皮肉,血如泉涌而出,乌斯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最终力竭倒地。

孔庆云趁势挣脱,满脸鲜血和尘土,与刘华林一同扑上前去,迅速将乌斯满压在地上。乌斯满还在挣扎,嘴里咒骂着,孔庆云和刘华林立即用绳索将乌斯满捆了起来。

制服乌斯满后,其他四位战友相继赶到。为确认身份,他们对乌斯满进行了彻底搜身,发现其国民党新疆警备司令部印章、委任状、间谍证件及其他敌伪文件,证实抓获者确实正是乌斯满。

几名战士喜悦万分,将乌斯满捆绑在骆驼背上,押往指挥部,这时已是19日下午。

乌斯满被押解到敦煌后,消息迅速传开,群众纷纷涌入县城庆祝胜利,争相一睹乌斯满的模样。随后,在新疆各族人民的强烈要求下,乌斯满被解往乌鲁木齐。

4月15日,新疆军区和新疆人民政府在乌鲁木齐北门军校大操场召开了5万人公审乌斯满的大会,并在大会上宣判死刑立即执行,随后将乌斯满枪毙于六道湾“一炮成功”山坡下。

结语

乌斯满

乌斯满,命运让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贫穷牧民之子,逐渐成为乱世中的抗争者。他的早年生活充满艰辛,却也锻造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在动荡不安的新疆大地上,乌斯满凭借勇气和智慧,逐渐在与盛世才的对抗中崭露头角,在草原上组织起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但是无论出于何种动机,他与外蒙和苏联建立联系,并通过交换物资获取军事支持的这种行为,虽然在短期内增强了他的武装力量,但也为外部势力干涉中国内政提供了机会。这种做法对国家和民族的背弃,不仅损害了中国的主权,也使得新疆局势更加复杂。他在追求个人和族群利益的过程中,最终背离了更广泛的民族和国家利益。

乌斯满的最终命运是悲剧性的。随着国共两党的较量逐渐明朗,他选择了与人民为敌的立场,并在武装叛乱中一步步走向覆灭。

乌斯满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抗争、迷失与覆灭的悲剧,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中,他最终在武装叛乱中走向了灭亡。

参考文献:

富蕴县志

孙志斌:乌斯满其人

拉提甫:我所知道的乌斯满

段续:乌斯满与阿山动乱

吕器:乌斯满和北塔山事件

孔庆云口述 戴文宗整理:活捉乌斯满

阿不列满金:乌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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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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