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平壤大排华事件 马革文草 文章来源：孙邦著.九·一八事变亲历记.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1.08 1930年代初期，在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下的朝鲜各地，掀起了惨无人道的排华行动。这次排华是日本帝国主义的策划、唆使，利用了一些不明真相的民众，对华商、华人施加种种暴力而造成的流血惨案。 1931年“九·一八”前夕，日本帝国主义到处挑衅，借由闹事，而此时发生的“万宝山”事件，正是一个突出实例。万宝山位于吉林县境内。 1931年4月1日，长春市居民郝永德受日本人怂恿，成立长农水稻公司，自任经理。日本人企图通过郝盗卖中国土地租给朝鲜侨民，以达到其收买土地、设领置警之目的。郝在日本领事馆的授意下，在万宝山地区为日人盗卖土地3000余亩，租期10年。契约上写明“此契约于县政府批准日发生效力，如县政府不批准，仍作无效。”郝未呈报县府批准即将土地租给朝鲜侨民。朝鲜侨民为引伊通河水浇田，在中国农民田里挖沟，使农田遭到破坏。中国农民向政府申诉，长春县政府派人劝告朝鲜侨民停工。但是，日本驻长春领事唆使朝鲜侨民继续挖沟筑坝，并派日本军警前来“保护”。 7月1日，我受害农民忍无可忍，自动集合500多人前来填沟，双方发生冲突。日本警察公然开枪恫吓，并保护朝鲜侨民强行通水。长春县政府也被迫派警察前往万宝山，双方形成军事对峙。日本帝国主义者借此大造舆论，扩大事端，煽动仇华。他们利用最凶的是《东亚日报》，一天出过几次“号外”，送报人腰拴一铁铃沿街叫喊撒送，所以使一些不明真相的民众，尤其是在东北有亲人的眷属，群情激愤，有的沿街朝着中国侨民，拍脑叫骂，有的醉汉到华商家滥摔乱砸，也有一些老年人到华侨家去哭去闹。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一片恐怖景象，谣言越传越多，骚乱越闹越凶。这就是日本帝国主义挑起排华的真实情况。 当时旅朝华侨共有40万之多，杂居于朝鲜各地，市县有华侨的商铺、饭店等各行各业，乡镇和一些大的村庄，也有华侨的小吃部、小铺和菜农。 平壤是这次排华最惨重的地方，它始于1931年7月5日晚9时。在事件发生的前两天晚间，曾有20多人在平壤的南门外，一户朝鲜面店里聚过一次会，作了一些准备工作，所以事件发生前，有很多朝鲜人事先知道5日晚要打中国人。有一些好心的朝鲜人暗地告知华侨，有的把华侨藏在自家的衣柜里，有的帮助华侨换衣化妆，逃匿外地、外户。 有些华侨对当时的情况估计不足，存在侥幸心理;有些人舍命不舍财在观望;也有的户备下开水、辣椒面等准备抵抗的。这些人大都惨遭杀害。5日晚六七点钟日落以前，市里就有为数不少的青年，在窥视华商的动态，华侨们也有所察觉，也都较平时提前闭店了。晚八九点钟，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了，不到10点钟的时候，街上先有人呼喊，接着就听到砸门声惨叫声。有的商铺房屋、门窗比较坚固的，一时砸不开，他们就在汽车的尾部绑上一块石头，将门撞开随即一哄而入，先打人，后抢商品。暴徒们使用的武器大多是铁筋做的钩枪(日常用来打野狗的）或是铁锹木棒。被害者的尸体都是头部受锐器致命的，腹部被掏的也有，小儿多是摔死劈死的，全部血肉模糊，面目皆非，惨不忍睹。在搬运尸体时有的华侨哭，有的不敢看、不敢搬，而日本警察却说：“你们打我们比这个还惨……”这天晚上仅用4个小时，就把60多户的华商劫掠一空，马路上剩下的破门杂物等，堵塞了交通，电车两天未通。这场袭击持续两天三夜，被害者多是一些菜民和饮食业者。 伤残者大部分拉到皇宫医院医治，床上地下遍地都是，每天都在往外拉尸体，活下来的为数不多，未伤者都进了日本警察署院里临时搭起一个席棚，每餐给两个饭球，一块日本咸菜。时处盛夏酷暑，棚子小，饭食又不佳，加之思虑自己后来的生计和想念自己的亲人等，又有一些人生病和死去了。 从这次的杀伤情况看，大都是不抵抗龟缩在一起被暴徒打死的，有的商铺10口人、20口人集中在一起被杀害；有些想逃的又大部分是奔警署察或派出所而去的，但当时他们根本不加保护，结果仍被暴徒打死。仅是平壤西门外南岭派出所的门前，就打死华侨壮年20多人。大同江岸是一个繁华地区，华侨的大酒店大都在这里，如东华园、新升楼、鸿升楼等，每一酒楼都有四五十人，这些人有的当即被打死，有的又被驱赶于江心淹死，冲走的究竟有多少就很难计数，仅横尸江岸的就有40多具。有的侨胞群起自卫，如平壤有一家粉房，有工人四五十人，外加有部分修补铁锅的游商也住在他们这里，他们与暴徒们搏斗，结果有4名华侨死亡，暴徒也有4人死亡。 日方警察只是故作镇静，若无其事，后来又走形式做表面文章。事件过后，受伤者大部分由日本警察组织医院给抢救和治疗，实质上是走形式。有些未伤残的也都组织到警察署保护和管理，如丹东现在活着一位80多岁的归侨焦凤山，他当时遭遇就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当时他正是年壮力强的年纪，以卖菜为生，5日晚有一朝鲜面店经理，事先知道情况，就把他扣在缸下，在半夜他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就自己出来逃到了警察署，有的警察问他：“你知道哪里还有中国人，乘车去把他们领到这里。”焦说：“有兄嫂在外边。”警察署用了4个警察护他乘一车去拉人。走到西门外时听到有人喊“他是中国人”，他就立即人事不知了，怎么打的他也不知道。后来把他当作尸体拉到警察署院里，幸有一外号“于和尚”的华侨发现他还有气，又从尸体垛上把他搬下送进了医院，他7天7夜昏迷不醒，牙被打掉了7个，颈部被打成深深一个窟窿。口腔吞不下水，吃不下饭，也不给治疗，仅用一块药布每天在头部的窟窿上换来换去，治了一个多月，也未见效，后来回到丹东治好了。从这一个例子就可以说明日本人的态度，先是煽动唆使，后来不得不假仁假义地作一些欲盖弥彰的勾当，据说是汉城各国领事团提出了抗议，日本才不得不这样做。 当时中国驻朝鲜京城(汉城)有总领事馆，下有釜山、仁川、元山、新义州、镇南浦等总领事馆的派出机关，但这些领事人员的态度令人气愤。他们以“上无令，下不行”来推卸自己的责任。如平壤事件发生后，镇南浦领事乘汽车去平壤的主要街道看了一趟遍市的华商是门破货空，又到华人集中的皇宫医院和警察署走了一趟，华人如见亲人一样地顿时把汽车围住，大家语无伦次地哭诉起来了，但他们又怕引起外交麻烦，也只得说一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的空洞的保证而溜之大吉。 在这场灾难中，华侨究竟死了多少人？损失能有多少？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当时是炎热季节，连续打杀了两天三夜，人死了以后，有的将尸体搬到警察署，再派华侨装汽车拉到平壤市郊坎北洞的中国华侨墓地中，挖了约有5米宽、10米长的深深两个坑，男女老少尸体不分，混葬于其中，据搬运尸体的华侨说是355人，后来人称为肉丘坟，也有称为幽灵坟的。此外还有一些在医院死去的，或由亲人自行安葬的和后来在郊区发现的尸体随时就地埋了的，难作准确统计，仅在华侨茔地中自埋的就有一百多个墓，大量的被赶到大同江淹死而被朝鲜人发现就地埋葬和死在途中，那就更不知多少了。当时有人估计总数有1000多人。 日本帝国主义操纵下的这次平壤排华，其声势之大，伤亡人数之多，损失之惨重，是世所罕见的。当时英报公论: “朝鲜各地，因满州中韩冲突，发生排华暴动，据官方报告，华人惨死者91人，受伤者约有三倍，然数当不止此，平壤暴动最为凶烈，华人在街道上，被击毙者数十人，日方狡称日警无力制止，似即此可以卸责，虽云暴动，起因含有报复性质，如日警能严密防备，决不有如此残酷屠杀，此系不可讳饰之事实也。当星期五（三日）暴动酝酿之际，朝鲜各地谣言繁多，已呈险恶之征象，最可注意者，则平壤城内与华侨杂居之日人，事前已迁移他处，星期六日平壤、汉城、济物浦、元山等处，果发生仇华暴动，是晨，中国驻韩总领事张维诚，亲赴总督署要求设法保护华侨，并警告，但日官吏，均漠然置之，毫不加紧戒备，星期六晚，平壤发生剧烈暴乱，二十四小时内，华人死伤者甚多”。“据云平壤暴动首领，均非当地”人参加。暴乱时民众围观虽达数千人，然杀人放火劫掠行凶者，仅只四五十人，且彼辈携有华人住所地图，按图索骥，难期幸免。如事前无组织，日警何不竟预闻?迨暴动发生后，日警既不能积极制止，复未见缉获一二巨凶，竟任其全数漏网，岂非咄咄怪事耶?日本新闻机关，近传出妙闻一则，据称:暴徒事先约定，对于日警可置之不理，若遇宪兵，须稍秆慎，至军队来时，则当立即退避，因暴乱时，屡有不可思议之事实发现，故此项消息，甚堪注意。如星期一晨，传有华妇一人，在街上被暴徒痛殴，日警虽目睹惨状，竟视若无睹，迨暴徒散后，始前来佯作制止，此华妇不幸重伤而死，复有华人数名，由日警诚如官方报告，所称无力制止，则此事故不足追究，然吾人深信此中有严密调查之必要。日军第七十七师团，常驻平壤一带，于星期一下午特向满州开发，谓系保护南满日侨。查此次朝鲜排华，满州华人，态度镇静，加以当局防备森严，自始至终，未有任何越轨举动，日官宪增加满州军力，预防不测，吾人固不能责之，然当第七十七师团日军尚未越境时，对于平壤韩人凶烈之暴动，不加制止，诚属不幸之极也。 虽然这次朝鲜平壤等地排华主要受到日本的鼓动但是其实许多朝鲜人已经不自觉的站到日本的一侧。朝鲜亡国五十年，既少有游击队的反抗，也没有大规模的暴动，95%的朝鲜人改了日本姓、说日本话，安份守已地做日本人的“顺民”，韩国那位被杀的总统朴正熙总统即为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从1931起，有90万朝鲜人也紧跟着日本人的屁股，陆续移民中国各地。日本之所以实行这样的的政策，最根本原因就是那些朝鲜人已经完全成为了日本人的忠实走狗，可以利用朝鲜移民加强粮食生产，满足侵略战争的需要，并且镇压中国百姓的反抗！ 在九一八东北沦陷后，日本要进行殖民最重要的就是移民，尤其初期日本在华人员多数是军人，没有多少人对占领区进行日常统治和管理。但限于日本本国自然状况，也因路途遥远和经费等问题，所以从日本本土不可能调来足够的移民。于是，日本就从当时早就日韩合并的朝鲜半岛征调大量人来华，这些韩国人在接受了所谓“日韩同祖”的教育后，来华后行为相当不端，被当地华人称为“二鬼子”。但是日本人对朝鲜人并不信任，所以这些朝鲜警察手里没有得到日方给予的任何武器，这些人就用朝鲜妇女洗衣服的洗衣棒当打人的武器，见到中国人就打，由于这些人比日本人还凶残还可恶，所以当地老百姓背地叫他们高丽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