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抿了抿唇,摩挲着陆绎的唇,“大人笑什么?”
“梦实现了。
那时候,陆绎还未想好,就被谢霄问——你负得了责任吗?
被那谢霄一激,他的心思暴露无遗——你怎知我负不了责?
后来,学会了做梦。
最后,走过很远,梦实现了。
今夏眨了眨眼,能明白话里的深意。
贝齿咬着红唇,眉眼弯弯,看得人心思躁动,陆绎寸寸逼入,步步掠夺。
——陆夫人只可是他的。
这是桂月,卷帘因风微起,带入了的香气。
画舫在湖上晃啊晃啊,水波荡漾,不知几何光景。
凉的凉,烫的烫,野花火直烧上身来。
依湖而建的万州街,尽是热闹,靠岸时偶能听到喧闹,让人慌得不得了,明知画舫湖上行,旁人不知晓里边发生着什么。
今夏浑浑噩噩,她这算是……以身殉道了。
虽是要留着大人,可未曾想过,居然会用此种方式。
……
日暮西斜,那卷帘卷起。
今夏趴在窗旁,远远看着那街市热闹,熙熙攘攘,尽是人间烟火味。
湖旁金桂开了满树,跌在水中,那斜阳落下,半江瑟瑟半江红。
这画舫游湖,由窗而望,设置精巧,雅致的贵妃榻,雕花的小圆桌,瓷瓶上养着金桂,还有上好的桂花酒。
药效半褪,咳咳,多喝热水,多做运动,似乎消得确实快些。
今夏往后靠,便是枕在陆绎肩上。
“大人,今年的桂花开得真好。”
陆绎从身后拥住今夏,“嗯。”
“大人,我是信你的,那药不是你下的。”
“我知道。”
斜阳浅浅的落在今夏的脸上,显得红扑扑的,“大人,我今日乖不乖?”
陆绎微微眯起眼眸,还不知她会有什么心思,“太乖了,反而让人心慌。”
许是会寻个方式溜掉,抢走他到手的那对宝石。
今夏似乎认命,“我全力以赴都搞不定大人,更何况如今这药效未消的模样呢?”
似乎不得不放弃了呢。
……
申时。
沈家茶肆。
今夏和陆绎姗姗来迟,旁人都看了过来。
两人风轻云淡,回到队伍,似乎不熟的模样。
晗笙凑到今夏的耳边,“姐姐莫不是与哥哥去私会了?”
今夏轻咳一声,别猜那么准可成,她的话里尽是咬牙,“我与他相杀去了。”
“你捂着脖子干嘛?”
今夏扯了扯唇角,风轻云淡,“一点扭到了。”
——还不都怪陆绎,居然咬了她,这是如何见人!
陆绎到沈拾肆身旁,将宝石丢了出去。
沈拾肆一把握住,所以……陆兄的算计又成功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有水冗画舫的护卫来问他——锦衣卫跟异族美人的爱恨情仇,其中还有个词叫登徒子?
他一时不知如何接话,登徒子似跟陆兄不搭,而且……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来问他啊?!
“辛苦陆兄。”沈拾肆拱手示意,余光瞥了今夏一眼,倒是奇了怪了,陆夫人一点儿都不生气,也不知道跟旁人说了什么,脸颊微红。
他果然不是俗人,不配懂这世间情爱。
……
十组人买好的东西,依次上桌。
有人买了假货,倒赔了一把进去,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沈千府黑着一张脸,他的宝石被偷了,只得换了其他东西,比如一幅名画。
结果不是真迹,反成了第五。
沈拾肆的猫眼石可谓是高价,以三十两买入,实际估计三千两,翻了百倍。
沈千府看着自己的胜利,轻飘飘落在了沈拾肆的手中,差点没站稳——什么叫商人,商人就是伤害别人的人。
陆绎听着这估价,看了今夏一眼,可她却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他终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她为他做了嫁衣,怎么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或是……这是局!
沈师依交上卖品,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身,看着是铁质斑驳的模样,还少了眼睛,哪儿值钱啊?
旁人议论纷纷,沈师依是经商奇才,怎么会选这种东西?
陆绎已然意识到不妙,那对金绿猫眼石怕不是这黑猫少的眼睛。
今夏看向陆绎,微微挑眉,桀骜又机灵。
都说了她以身殉道,十一小姐必须赢,必须有钱。
陆绎明白。
呵,中计了。
中了夫人的将计就计。
这猫儿的眼睛已是稀奇宝贝,那猫身肯定不是凡俗物,不然就成鲜花插牛粪了。
陆绎轻嗤一声,陆夫人,好样的。
怪不得她如此笃定——陆绎,你会后悔的!
陆绎想起了那画舫上的场景。
伊人如水,无从反抗,为所欲为。
终是唇角轻勾,巧了,他不悔。
今夏得意的很——让大人嚣张,让大人算计,阴沟里翻船了吧!
管家摸着那黑猫身,终是笑了,“十一小姐慧眼。”
长老会的人跟着各个参选者,管家自然知道一切事态发展,十一小姐使了阴招,从沈千府手里得了宝石。
本是一颗给了小侍女,一颗自己收了起来。
然,十一小姐却心细如发,瞧见了那小摊贩的黑猫,明白了宝石是黑猫之眼,就用二十两买了那身。
管家将那黑猫的底倒过来给大家看,上面显然是被人划开的铁质,露出了里边金灿灿的黄金。
此猫,金身。
价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