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角逐,抽签对垒,赢者进下一场。
沈府十九家小主选出了手中最强的人上台。
这一出大戏看得眼花缭乱,当然……也有些是来搞笑的,走两步被自己的鞭子绊倒也是没谁了。
晗笙初入江湖,看不懂这些门道,拽着今夏交头接耳。
十一小姐派出了黑袍护卫沈不弃,十四公子出了贴身随从阿臾,沈二当家重金请回一位江湖前辈。
老前辈可能腰骨不好,被阿臾决下台,只居第三。
最后争夺第一的是沈不弃和阿臾,打得可谓是难解难分,今夏都觉得……怕不是要死一个才能结束战斗。
那看起来傻愣愣的阿臾居然有这么好的武功底子,而那浑身戾气的沈不弃更是锐意进取不怕死一般。
——这的确是一场血淋淋的家主之争,有生有死,听天由命。
沈师依看不下去了,厉呵出声,“不弃,住手!”
擂台上的人似乎听不见,他们背负着主子的荣誉在战,绝不后退!
最终胜者,沈不弃。
阿臾和沈不弃算是势均力敌,奈何沈不弃用的简直是自杀打法,阿臾信念没跟上就输了。
黑袍护卫身上皆血,拿了羊皮卷轴,恭敬呈到沈师依跟前。
沈师依没接,语调深冷,“沈不弃,若你不听我令,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今夏只觉着……十一小姐是真真杀伐果断,小哥哥伤成这样子,你不安慰一句真的好吗?
手中握卷,风云变色。
既然毫无规矩了——
“攻!”沈拾肆是儒商,但骨子里商人开疆拓土的野性——他要直接抢。
十四公子亲自带头,其他队跃跃欲试想要跟上。
“护!”沈师依一声令下,除了自己的队,她还找了联盟,旁边两队都站在了沈师依这边。
今夏就知道……除了这沈家三大霸主,其他人不是来搞笑的,就是来当棋子的。
场面即将失控,今夏抢过羊皮卷,快速扫了一眼,直接扔进火里。
瞬间,火焰吞噬羊皮卷。
沈师依:“?”
众人:“!!!”
今夏:“卷轴已毁,诸位不必费心!”
众人不敢动不敢动,二品诰命,天下第一女捕,是他们想动就敢动的吗?
唯一敢动的,约莫就只有……
旁人似有若无的看向陆绎。
今夏挑衅的看着陆绎,“各位,两个时辰后,下一份羊皮卷轴就发到第二名手里你们再动手抢时可别让他们再烧了。”
沈师依看着烧尽的羊皮卷,脸色铁青,一甩袖子,“回绿玉馆。”
一队十人,转身离开。
沈拾肆的目光落在今夏身上,第一女捕,行事作风十分有趣,“陆夫人这一招,算是祸水动引,独善其身。第二份羊皮卷轴发下,我们将成为众矢之的。”
陆绎折扇一合,“她不可能真烧了,刚到手的卷轴,不知藏着什么隐密,看一眼怎么可能全部知晓?”
沈拾肆懂了,方才不过是障眼法,“若卷轴还在,那……在下能去抢吗?”
“我亲自去。”论抢东西,十四公子看起来彬彬有礼,怎么可能抢得过她夫人,
……
今夏等人回了绿玉馆。
长老步步跟随,手中是纸和笔,只记录,不说话。
今夏去套近乎,依旧是只记录不说话——十一队,干扰判官。
今夏:“……”
沈师面色沉沉,责问今夏,“你怎么可以将卷轴烧了!万一里边有肉眼看不见的秘密呢……”
晗笙赶紧从抽出羊皮卷,“小姐,没烧。”
沈师依很快反应过来跟今夏道歉,“不好意思,我方才失态了。”
今夏没放在心上。
沈师依吩咐四人分守门窗,又让沈不弃下去疗伤,这才小心打开羊皮卷。
上边是沈家的家训——春露秋霜不忘水源木本之报。
下边是一个算盘架,有盘无珠。
今夏翻着那羊皮卷,小把戏,水浸火烤,耐心之余,羊皮卷上就出现一颗颗算珠。
他们得出了一串数字。
可这串数字究竟有何用处?
“这账目不小,会不会是阿爹曾做过的生意?”
账房那儿搬来了几十本账本,大家就忙活开了。
今夏却觉得方向不对,这不是出题人的意图。参赛者那么多,可沈老爷的账本就只有一份,其他参赛者拿到卷轴也没法往下查。
家主层层筛选的,不至于在这儿就卡住了所有人。
“会不会与这句家训有关?”今夏琢磨着。
晗笙快速翻着账本,一目十行,还能分心与今夏说话,“沈老爷很注重家训,予沈家子弟的书信中都有家训为引,已是常事。”
今夏看不进那些账本,将羊皮卷轴收入袖中。
抢占先机重要,后来居上也很重要,万一后边人拿了卷轴,只要比他们先破解谜题,就可一改战局。
没错,这里的‘后’指的是陆绎。
陆绎的智计,今夏从未怀疑。
她思绪不畅,推门出去透气。
……
绿玉馆成片的翠竹后。
是翠色琉璃瓦的院墙。
陆绎坐于上边,将远镜递给岑福。
他跃跃欲试,松了松筋骨。
——夫人可算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