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扶额,都说了,要对付大人极难的,“沈家乃儒商,没想到十四公子也会耍无赖手段。”
“沈氏家训有言,接人待物,因人而异,我是儒生,不是腐朽。”
“你们的家训还真多。”今夏听着沈拾肆的话,神思却是飘走了,沈氏家训?
“不多,二十条,要背要抄还要默,那被家训支配的日子不堪回首。”
“哦。”今夏点点头,沈师依、沈拾肆、沈酒、甚至是晗笙,他们对沈氏家训能够张口就来。那串数字要对应的不是账本,账本只有一份,可是……沈家训却是人人都有。
沈拾肆似乎要贯穿陆绎的干扰法,与今夏不咸不淡说着话,“陆夫人与自家夫君打对台,陆兄真就一点都不恼你?”
“嗯。”今夏随意应着,对,就是这样,数字与家训都在羊皮卷上,二者本就该关联在一起。
“真的会不在意吗?如今刚开始,你们可能还不在意,若是日后相争,你不退,他不退,怕是会伤了夫妻感情。”沈拾肆的确不明白,为何陆兄心这么大,若是将来闹崩了,可如何收场。
“你与十一小姐也相争,你觉得会伤感情吗?”今夏倒打一耙,她和大人是夫妻,是家人,就算有争执,那也不会散掉啊。
沈拾肆细细一品,“是我浅见,陆兄和陆夫人想得透彻。”
他看了眼时辰,“在下该回去等着羊皮卷了,借陆兄一句吉言,希望陆夫人什么都想不出来。”
今夏:“……”是如何?大人把沈拾肆收得服服帖帖的,以至于十四公子一口一个陆兄,是要气死她?
她立刻赶回大厅,却见众人士气低迷——谜题未解,羊皮卷马上就要下发,就怕十四公子后来居上。
“给我一份沈家训。”
晗笙几乎是拿出了一本书给今夏,传闻有五千字。
今夏:“……”沈家训如此骇人,怪不得沈拾肆提起咬牙切齿——啧啧啧,要读要背要默。
根据算盘的数字,她将家规里对应的字圈出来。
晗笙很快明白,算盘中,以‘无’为界,将一串数字分成了十个数,一一对应后得出了谜底。
——城东财神庙,千年一暗室。
沈师依一看就明白了,“阿爹在城东供着财神庙,第一关就在此,我们现在过去。”
今夏抬手制止,“不可,我们占先机,旁人必定盯着我们。若是我们去城东财神庙,其他人必定会跟过来。”
“我们只是知道了第一关的地点,却不知道第一关要干什么,若是我们没做到,旁人做到了,那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
沈师依十分赞许,此女心思缜密,难怪晗笙力荐,“确实不可妄动,袁捕快有何指教?”
“恰逢第二名接羊皮卷,这件事可以好好利用。”今夏眼底都是狡黠。
沈师依一点就通,“煽动闹事,将第二名推上高位,我们就能顺势下来。”
其他人去打劫第二队,自然会减少对他们的关注;而这第二队要分心去应付其他人,那就更无暇管他们了。”
“可是,就算第二队新秀,终归还是会有人盯着我们的,我们想要悄无声息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今夏早有想法,“所以,我们分成两波。”
“你们要乔装打扮,翻墙爬窗钻狗洞都好,总之要低调行事,不准泄露踪迹;而我则是……去第二队好好玩一玩,大张旗鼓,高调闹事。”
今夏摩拳擦掌,陆绎来嘲笑她,她必然要嘲笑回去!
……
另一边。
沈拾肆接到羊皮卷,他的听荷馆就热闹起来。
羊皮卷刚到手,马上就有人来抢。
抢夺的人里,有沈师依吩咐的,也有受到煽动的,各有各的想法,毕竟……抢得到算是运气,抢不到又不用死。
今夏坐在墙头看戏,且看看大人怎么应对——总不能学她直接烧了吧?
沈家选家主,不至于屠杀,毕竟有管家和长老会镇着!
虽说了毫无规矩,但终归不好乱伤人,真打起来太难看。
今夏以为,最多教训一顿就放了。
但,……陆绎选择直接捆住。
来一个捆一个,来两个捆一双。
今夏:妙!
把人捆住了,就不能二次闹事了。
且每队十人,若是队中少人,定然战力不足。
一片喧嚣的争抢中,沈拾肆和陆绎并不在意,当务之急是破解这羊皮卷。
那二人在纷扰中,一动不动,好定力。
今夏下来凑热闹。
旁人将她拦下,“十一小姐的人,来我们这儿作甚?”
“大人~”她看陆绎,她分明就是陆绎的人。
拦她何用?
陆绎知道的,她都知道;陆绎不知道的,她还是知道。
陆绎听到声音,看向沈拾肆,低声说了些什么。
得了沈拾肆首肯,陆绎抬手示意今夏进来。
今夏凑到陆绎跟前,看着羊皮卷上的算盘,还行,到这一步了。
“夫人怎么会来?”
“大人百忙中抽空来嘲讽我,我是来领教大人的厉害。”
陆绎:……
她是真的狗!